第164章 池番外（二）

  站在門口，夏偉婷猶豫了，池海洋回眸，見她站在原地，他蹙眉，「怎麼了？」

  「那個……要不然，我住酒店吧，孩子太小了，她很鬧，也很吵，還很能造，會把你家弄亂的。恧」

  夏偉婷說的小心翼翼，也真真切切，還很誠懇。可是，池海洋卻心中被她的話點燃怒火。

  「那你跟著我回來幹嘛？！」池海洋的口氣有些沖，以前，他覺得這個小女人很可愛，現在，此刻，他覺得她很可氣，也很欠揍！

  他想揍她，卻有捨不得，只是丟給她一句冷冰冰的話：「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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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偉婷清清楚楚看見了池海洋按下門上的密碼，盡然還是自己的生日！這簡直出乎她意料！也讓她為此而震驚，兩年了，他盡然沒有換掉密碼！為什麼？

  屋裡，依舊整潔，毫不凌亂，這是池海洋一項的風格，裝飾和兩年前一樣，沒有變過，但因為池海洋乾淨，家裡一切依舊如新。

  「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有些亂，有些髒，你帶孩子去洗澡休息，我收拾一下房間，給你們做飯吃。」池海洋說著，又問：「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飯？」

  這還亂？！這還髒？！在她眼裡，這已經夠乾淨整潔了！夏偉婷苦澀，他有潔癖，她知道，他的房間裡從來一塵不染，她知道。

  夏偉婷搖搖頭，傻愣愣的樣子看著池海洋，她滾動了一下嗓子，「我幫你收拾吧。溲」

  「不用，你去洗澡，乖。」池海洋說著捏了一下夏偉婷的臉。於是，他就看見了夏偉婷的臉紅了，這頓時，池海洋小肚子處騰起一股熱氣，直竄頭頂。

  喉輪處乾燥難忍，他意識里要抬手，可只是有個意識，手還沒有抬起來，地上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麻麻麻麻……」

  池海洋狠狠吞下一口口水，低頭看去，一個多餘的小傢伙抱著他目標的大腿，頭仰的高高的，還在嘰里咕嚕的叫著什麼？

  聽不懂！完全聽不懂小討厭鬼在說什麼？池海洋抬手促了一下鼻尖，對夏偉婷說：「上去吧。以前你住那間房給她做臥室。」

  「噢。」夏偉婷抱起小東西快速朝樓上走去，似乎在逃。

  怎麼能感覺不到池海洋剛才的舉動，他的眼睛已經告訴了她，她也很緊張，差點兒就忘了地上這個小東西。

  樓上，夏偉婷推開自己曾經住的那一間房，裡面依舊如同兩年前，絲毫未變，而且還是那麼纖塵不染。

  把寶貝放在地上，她走到床邊，，兩年了，居然床上都一塵不染，看來這間房裡，他也經常打掃。

  不知道是什麼讓她走到柜子前的，打開柜子，她嚇了一跳，裡面居然還是走時那樣，掛滿了夜千美給買的高檔衣服。

  她記得他走時讓他把這些衣服請夜千美來拿來，這些衣服都很貴，款式在當時都是新款，最主要的是她都沒有穿過，吊牌還在。

  伸手觸摸上去，頓覺可惜。

  「這些衣服過時了吧？明天我陪你出去，買一些新的。」

  夏偉婷回頭，就見門口池海洋走進來。

  「千美她們還好吧？」夏偉婷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只能是問候一些她曾經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了。

  池海洋抱起地上爬著的小東西，走到她身邊，淡淡的說：「恩，他們都好。今天你累了，明天讓他們來家。」

  「把她給我吧。」夏偉婷伸手去要小傢伙。

  夏偉婷伸手，池海洋放手。

  「這個小東西是哪來的？你這兩年……」

  「麻麻麻麻……」

  池海洋蹙起眉頭，這個小東西好像不會說話，就只會叫麻麻麻麻，卻叫的總是是時候！

  等夏偉婷和小傢伙洗過澡後，樓下，池海洋的飯菜已經上桌了，久違的飯香，勾起夏偉婷那些帶著苦澀卻有甜蜜的回憶來。

  她在這座房子裡，和這個男人做了三個月的夫妻，她在這間餐廳里，吃過這個男人無數頓可口香甜的飯菜。

  看著對面出水芙蓉般的小女人，臉上似乎依舊有兩年前的稚氣，但似乎又有些成熟，不！是她的臉上有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氣息。

  一種想把她揉在懷裡，好好拷問，使勁蹂/躪的想法從心底湧上手指間，池海洋的目光落在夏偉婷懷裡那個小東西身上，他有吞下口水，暫時忍了！

  「寶貝，坐好，不許動啊，媽媽餵飯飯，好不好？」夏偉婷把小傢伙放在座位上，小傢伙太低了，立刻就要站起來往桌子上爬。夏偉婷連忙阻止，「寶貝乖乖，媽媽要打屁屁。」

  夏偉婷說著在小傢伙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其實是摸了一下。

  「下午我出去給她買一個小孩專用的椅子。」

  夏偉婷朝那個聲音看去，低頭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哦。」

  「吃吧。」池海洋給夏偉婷夾菜，又問夏偉婷，「她能吃些什麼？」

  「她……」夏偉婷看著池海洋，剛說一個字，

  只聽得，「砰！」一聲。

  「寶貝！」夏偉婷趕緊爬在地上去撿小傢伙打在地上的碗。

  「別用手撿！」池海洋一把提前夏偉婷來，「小心割手！」池海洋說著自己卻把碗的碎片用手撿起來扔進垃圾桶里。

  「對不起……孩子太小了……不懂事……」夏偉婷看著乾淨的地板上到處是菜的油漬。

  「沒事。」池海洋抬手在夏偉婷的頭髮上揉了一把，「吃吧，我給你再拿一個碗。

  池海洋走進廚房，就聽見夏偉婷在教育那個小東西，「寶貝，你乖一點兒！要不然媽媽真不喜歡你了！乖乖的啊，小手手放在這裡，不許亂動，要不然媽媽還打你屁屁！我還不愛你！記住了嗎？乖啊……」

  池海洋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夏偉婷還在對孩子說服教育，而那小傢伙手足舞蹈，嘴裡咿咿呀呀說著人類難懂的天書，對於夏偉婷對她說的話，小傢伙充耳不聞似的。

  終於看著夏偉婷把半碗飯給傢伙餵在嘴裡，可是，桌子周圍，已經狼藉一片，夏偉婷抬眸看著池海洋，一副苦澀。

  「孩子太小了，每頓飯都是這樣的。」

  「沒事，帶上上去睡覺，看她困了。」

  「我幫你收拾。」

  「不用。」這是命令，一如曾經。

  夏偉婷非常不好意思的抱著寶寶上去了。

  寶貝睡著的時候，外面的池海洋就好像掐准了一般，他輕輕的推開夏偉婷的房間門，夏偉婷直起身子，看著從門口走過來的男人。

  也就吞下一口口水的時間，男人的大手就摸上了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還是那麼黑，那麼順滑，好像瀑布，又如絲綢。

  「這裡不行！她會醒來。」夏偉婷抱緊了池海洋的胳膊，聲音很低，卻說的很重。

  池海洋的呼吸很重，抱起她走出房間，進了自己的房間，夏偉婷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就被吻得沒了她自己。

  一如曾經，他從來都是她的主宰。

  「這裡！有人碰過嗎？」

  夏偉婷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咫尺的男人，他的手在自己的唇上，她用力搖頭，有點傻，滿臉發燒，羞澀的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但他眸中的冷厲，告訴她，她必須看著他回答。

  「這裡呢！？」男人依舊很霸道，夏偉婷好像沒了感覺，垂下眼皮，看著自己胸前，他的手，她只能又如實的回答，當然，她回答的方式是搖頭。

  「這裡呢！？」

  夏偉婷縮了一下身子，並緊雙腿，她再次用力搖頭，就見男人臉上的凌厲緩和了，但還是有些冷酷。

  「那那個孩子是哪來的？！」

  「我……我……」夏偉婷剛要鼓足勇氣給池海洋解釋，卻是身子一緊，她抓著池海洋肩頭的手，指甲都似乎刺進了他的肉里。

  「好了，我信你。」池海洋舒服的表情，還有他滿足的表情，還有他帶著激情的表情，他動一下，她顫抖一下，他停下來，「和以前一樣，很完美，很緊……」

  這種感覺，根本就是沒有生過孩子的！不管那個孩子是哪兒來，他現在不想問了，已經顧不得了！

  「有沒有欺負過你？這兩年，當初你出去，是被人藏起來的？你是怎麼到英國的？」

  夏偉婷聽見了他的話，卻是一個字也回答不了，她仿若被他送進天堂，又被他帶著穿入雲層，她覺得自己輕飄飄，沒有了自我，好像要死了一般。

  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時，夏偉婷不知道是幾點了，她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男人，那麼真實，不是做夢，但就是不敢相信！

  就那麼目不轉睛，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捨得，生怕再次睜開眼睛時，明明的現實就成了夢境，而夢境就會在眨眼間消失。

  夏偉婷伸出手，卻在瞬間放下來，她緊攥著拳頭，手在發抖。

  突然，一滴眼淚從池海洋的眼角處流下來，夏偉婷身子一直，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剛往前湊了一下，手被一隻大手抓住。

  「啊。」夏偉婷輕輕叫了一聲，卻見池海洋抓著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池海洋睜開眼睛，一行眼淚湧出眼眶，順著太陽穴流到他烏黑的短髮里，她一怔，看見他唇瓣一張一合。

  「摸我的臉。」

  「……」夏偉婷的嘴開成O型，卻沒有發出音來。

  曾經，她還是他的新娘的時候，夏偉婷也是這樣，在他睡夢中，想用手感覺一下他的存在，想觸碰一下他那張讓她愛到沒有自己的臉，然而，在那個清晨，她的手腕斷了。

  曾經多少個夜裡，池海洋閉上眼睛，好想感覺一下那隻小手的溫柔，然而，卻只有在夢中夢到過。

  兩顆眼淚滴落下來，似乎提醒了夏偉婷，她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她抱起自己的衣服，飛快套在身上，「我過去了，寶貝睡覺不老實，會掉下來。」

  話落，衣服就穿好了，人

  也站了起來，並且已經跑出門口。

  這動作。

  池海洋坐在床上，伸出的手什麼也沒有抓住。

  回答房間，夏偉婷靠在門板上，心跳加速，跳的款亂不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小東西翻了一個身，才把夏偉婷的思緒拉回來，她走到床邊，坐在小傢伙的身邊，看著小傢伙的臉，她笑了。

  「寶貝，你爸爸變了？他變了。」

  第二天，池海洋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小孩兒的碗，那種摔在地上不會碎的碗，還有小孩的專用座椅。

  沒一會兒，有人敲門，池海洋打開門，就對著門口抬著東西的人說：「抬到樓上去。」

  夏偉婷抱著小寶貝跟在池海洋的身後，「是什麼啊？」

  「嬰兒床。」

  「嬰兒床？！」

  夏偉婷想問他買嬰兒床幹嘛？可是，鑑於有搬運工在，夏偉婷沒有問，跟到樓上，夏偉婷看見，池海洋讓搬運工把嬰兒床放在了他的臥室。

  搬運工把嬰兒床安裝好，池海洋付款，夏偉婷看見不少錢呢！看來這麼一個小床，價格還挺昂貴的。

  燈搬運工走後，夏偉婷對池海洋說：「寶貝沒有一個人睡過，她沒有睡過嬰兒床。」

  池海洋蹙眉，昨晚她說寶貝會睡覺不老實，怕掉下床去，他買了嬰兒床，她又說，她的寶貝沒有單獨睡過，什麼意思？！

  「她……半夜有時會醒來，看不到我會哭。」夏偉婷看著池海洋生硬的臉，小聲說。

  池海洋搬起嬰兒床就走，什麼話也沒有留下來。

  夏偉婷扁了一下嘴。

  晚上，夏偉婷洗漱了，和寶貝在床上玩，池海洋推門進來，冷冷的問：「怎麼還在這兒？」

  「恩？」夏偉婷被問了一個愣怔，「去哪兒？」夏偉婷問這，心裡一個勁的在想，他是說了要去的哪兒嗎？她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呢？

  她的疑問，讓池海洋臉上更冷了，他走過去，一把抱起床上的小東西就走。

  「哎，你幹嘛？帶她去哪兒？」夏偉婷緊張的追出去，「你放下她，別傷害她，她……」

  夏偉婷後半句「她是你的親生女兒」還沒有說出口，就看見池海洋房間裡的嬰兒床，而且池海洋正把小東西放在嬰兒床里。

  愣怔了一秒，夏偉婷走過去，她以為今天他把這個嬰兒床給扔了出去呢，卻原來是放在了這裡！

  可是，池海洋的算盤真的能打的響嗎？

  答案就在眼前，小寶貝說什麼也不肯睡，在嬰兒床里玩的不亦樂乎，沒見過這種東西，好玩！

  「你哄她睡吧，都幾點了。」

  夏偉婷看去，見池海洋臉上有些不耐煩的表情。

  「寶貝，我們睡覺覺好不好？來媽媽抱著哄睡覺覺，媽媽給你講故事，唱兒歌……」

  接著，池海洋有幸聽見了夏偉婷溫柔的講故事聲音，還有動聽的兒歌，讓他想起記憶里那些凌亂的已經拼湊不起的小時候的記憶來。

  那些記憶很美好，卻很殘酷。再也見不到給他們兄弟三人講故事的媽媽，再也聽不見給他們唱兒歌的母親。

  甚至，他已經忘記她的模樣。

  「寶貝，睡吧，媽媽累了。唱不動了。」

  夏偉婷的話，讓池海洋發現，自己也是困了，可是，夏偉婷懷裡的小傢伙，卻還是精神飽滿。

  「她下午睡了一大覺，估計這會是睡不著了，你睡吧，我帶她過去。」夏偉婷抱著小傢伙走出池海洋的房間。

  剛回到房間，還沒有走到床邊，身後，池海洋跟進來，「我哄她，你睡吧。」

  寶貝到也樂意找池海洋，夏偉婷爬在床上，看了看地上玩著父女兩。

  心中正在緊鑼密鼓的想事情，池海洋就說：「閉上眼，快睡吧。」

  夏偉婷聽話的閉上眼，好像他的話，從來都是在命令她，她不得不聽。

  耳朵里是池海洋小聲對寶貝說的話，「寶貝，你乖啊，讓你媽媽睡覺。」

  夏偉婷不由得睜開眼睛，又朝地上的父女看去。

  「她叫什麼名字？」池海洋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她就叫寶貝。」

  「這名字。」

  「不好聽？」

  「還行。」池海洋隨口一應，又對床上的女人說：「你快睡你的，瞧你都有黑眼圈了。」

  夏偉婷伸手抹了一下眼角下面。

  「睡吧。」

  夏偉婷閉上眼睛。

  也是累了，也是心裡舒暢，很快夏偉婷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侵犯她，而那個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嘴角笑著，夏偉婷摟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回應。

  睜開眼睛，夢想變成現實，她不由得睜大眼睛，看著身上的男人。

  「

  意，淫的是誰？！」

  意，淫？！這詞兒用的！關鍵還是誰？

  「……」夏偉婷嘴角彎了，摟著池海洋脖子的手又緊了緊，「你。」

  她給了他無窮的力量，給了他興/奮/劑，給了他放肆的權利……

  「受不了了，今天就這樣吧，我的腰要斷了……唔，嗯。」

  「堅持一會兒，乖啊。」

  ……

  第二天．

  餐桌上，小傢伙坐在自己的專用椅子上，高興的不得了，夏偉婷把她的專用碗放在她的專用椅子上，小傢伙要自己吃，夏偉婷不肯。

  「你讓她自己吃，你也吃點兒熱乎的。」池海洋說。每頓飯，夏偉婷都是餵完這個小傢伙才吃，當小傢伙吃完，飯菜都冷了。

  「沒事，我餵她吧，她不會自己吃，弄得到處是飯菜。」夏偉婷說著，手上不停，一邊給孩子餵飯，一邊給孩子擦嘴。

  「來，我餵她，你吃。」池海洋把自己的椅子搬到小寶貝的跟前，去拿夏偉婷手裡的小碗碗。

  夏偉婷一頓。

  「給我。」池海洋不容分說，接過來就給小傢伙餵起來，有模有樣，這活兒不難，看幾遍就能學會。

  夏偉婷頓住。

  「看什麼？燙不了，也嗆不住，你趕緊吃你的。」池海洋看了一眼夏偉婷，還一邊吹著小勺子裡的半勺飯。

  夏偉婷剛拿起筷子，就看見地上小寶貝小嘴嘴上灑下來的飯掉在了地上，她放下筷子，蹲下來就撿飯粒。

  孩子吃飯，跟田裡種似的，池海洋又餵的不熟練，灑了一地，還有些灑在了池海洋乾淨的像今天剛買回來的拖鞋上。

  夏偉婷爬在地上，一顆一顆的撿米粒，撿到池海洋的拖鞋上，她突然感覺一雙如刺骨寒風的眸子看著她，她抬起頭，就看見池海洋兇狠的目光。

  池海洋已經停下餵飯的手，就那麼盯著她看；她則以為是池海洋嫌棄孩子掉飯粒把地板弄髒了。

  回來第三天，除了下來吃飯，她帶孩子都是在自己的睡房裡，不敢出來讓孩子亂跑一點兒，就怕把他有條不紊乾淨整潔的家給弄亂了。

  每天她給孩子餵飯，也是小心翼翼，很少灑下了，今天，是他非要給孩子餵的，灑在了地上，他又不高興了。

  頓時，眼眶有些難受，鼻腔也酸酸的，她低頭快速撿著飯粒，說：「你放著吧，一會兒我餵她。」

  寒冷的眸子依舊瞪著地上的女人，可是，她現在心裡難過，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冷厲。

  剛撿到最後一顆飯粒，夏偉婷剛要直起腰來，「吧嗒！」一聲，一碗菜扮飯掉在地上。

  夏偉婷回頭，就見小寶貝打翻小碗後的手足舞蹈，她絲毫不在意，自己給媽媽帶來了什麼？她倒是自己撿著殘留在桌子上的飯粒吃了起來，吃的津津有味，吃的不亦樂乎。

  似乎，嘴裡還說著什麼？

  「寶貝！你幹嘛？！」夏偉婷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抽了餐桌上的紙巾，又蹲下來擦地上的飯粒。

  眼淚吧嗒吧嗒的掉，模糊的看不清地上的飯粒。

  手被人抓住，夏偉婷抬眸就看見眼前模糊的池海洋。

  「你哭什麼？是我沒有拿好碗，你還怪她，她懂什麼？」池海洋拉起夏偉婷來，擦了擦她的眼淚，「還是，你怪我了？」

  夏偉婷搖頭，池海洋看見她臉上的淚水因為她搖頭的頻率都斜著掉。

  「我和你一樣，會把她當親生女兒看的。我不嫌棄她。」

  夏偉婷抬眸，看著池海洋，她嘴角蠕動，吞咽口水，嘴角又蠕動，又吞咽口水，「她其實……」

  「好了，以後不要在這樣了！這是我們自己的家，孩子嘛，要是就像大人那麼懂事，就不叫孩子了。」池海洋打斷她的話，給她擦著眼淚，「你還是這麼愛哭。」

  他的話里滿滿的寵溺，剛開始看見她爬在地上撿飯粒的時候，真的很生氣，可是，她現在一哭，他已經完全不再生氣，而是心疼了。

  「寶貝她，其實……」

  「飯都涼了，我去給你們熱熱，你不許罵她了！」池海洋又一次打斷夏偉婷的話，在小寶貝的臉上捏了一把，「你不乖，把你媽媽都能氣哭。」池海洋端著飯菜走進廚房，夏偉婷徹底傻站著看著他的背影。

  「吧嗒！」又一聲。

  夏偉婷看見地上被寶貝掃下來的筷子和空碗，「寶貝！」

  「剛和你白說了！」

  夏偉婷抬起頭，直起剛要蹲下的身子，指著地上說：「碗又打碎了。」說著再次彎腰去撿。

  可卻被一隻手給提了起來，夏偉婷看去，就看見池海洋好看的薄唇發出音來，「打碎一個碗而已，再把你手割破了？！」

  夏偉婷愣了。

  「你別動，看著她就行。」池海洋轉身回廚房拿了掃把過來掃走了碎碗片，臨走，又會小傢伙說：「

  不是寶貝不乖，是你媽媽矯情了。」

  夏偉婷看著池海洋的背影徹底愣了。

  小時候記得她媽媽罵她：真是個倔脾氣！

  她爸爸護她，「長大就能改。」

  她媽媽卻說：「改了性，要了命！性格是改不了的！」

  她一直以為是這樣的，然而，現在看來，一個人的性格真的能改？！

  ——

  晚上，纏綿過後，夏偉婷筋疲力盡，耳邊，池海洋說：「寶貝，我們生一個寶寶吧。」

  已經閉上眼睛的夏偉婷睜開眼睛，看著池海洋說：「其實，寶貝……」

  「好了，就這麼定了！」

  「唔……」

  累到實在不行了，夏偉婷對如同猛獸的男人求饒道：「我們休息一下吧？這就和吃飯似的，天天頓頓的，一頓不落，我受不了了，實在受不了了。」

  「放了你，睡吧。」

  「謝謝。」夏偉婷抱著衣服，穿也沒精力穿了，就要赤luo著身子走。

  「今晚就睡這屋。」

  「不行，寶貝會醒來，看不見我會哭。」夏偉婷抱著衣服就跑了。

  「看來沒有累到說的那樣！」池海洋看著她的光潔逃跑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池海洋早飯過後，說是要給寶貝去辦戶口。

  他問，「偉婷，就叫池寶貝？」

  夏偉婷看著池海洋，傻愣愣的不說話。

  「怎麼？想給她重新改一個名字？」池海洋來到她身邊，「你想好叫什麼了嗎？」

  夏偉婷吞咽一口口水，繼續看著池海洋。

  「不好起？那我幫你起一個，，來，你說說，你撿到她的時候都有些什麼特徵？或者是在哪兒撿到的？或者說，你想給她起一個什麼樣的名字？就圖這好聽？還是想有些特別意義的？」

  「你……真的把她當親生女兒看？」

  「傻瓜！」池海洋寵/溺的捏了一下夏偉婷嬌俏的小鼻子，「你一個小丫頭撿到孩子還敢獨自撫養，我一個成家立業的大男人，怎麼好意思拒絕她的到來？再說了，我看你疼她都比疼自己多了，我能不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嗎？」

  「嘩啦！」夏偉婷聽見自己的眼淚像流水一樣奔騰不止。

  「這是幹嘛？別這樣，我保證會疼她，一如既往，等我們有了自己的，也絕不偏心。」

  夏偉婷抽泣著，她說：「她就叫池寶貝。」

  「池寶貝？」池海洋順著夏偉婷的話，如複讀機一樣重逢了一遍，他又頓了一下，「什……麼？你，說什麼？」

  「我走的時候，懷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