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芷蘭的眼淚

  芷蘭的腳踢疼了，齜牙咧嘴，卻沒有停止攻擊，「這車很貴？」

  歐凱微微蹙眉，「是，定製版，光是四個輪胎就要幾百萬，你還踢？」

  整一個醉鬼，跟她沒辦法溝通，吵也沒用。

  芷蘭噴著酒氣，小臉緋紅，舉止失控，仰著脖子蠻不講理的大叫，「我就踢，你報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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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凱真心不喜歡發酒瘋的女人，太難看了，「有什麼不高興的，就沖欺負你的那個人發泄，犯不著拿不相關的人出氣，誰都沒有這個義務。」

  冰冷的語氣，不屑的眼神，讓芷蘭大受刺激。「有錢人都沒人性，沒一個好東西。」

  如果沒有錢，那個男人就不會拋棄媽媽，會過著清貧幸福的生活。

  歐凱揉了揉眉頭，「你喝多了，電話拿來。」

  芷蘭防備的拽緊包包，防備的看著他，上上下下打量，忽然臉朝外，大喊大叫起來，「搶劫，警察叔叔快來。」

  「別鬧了。」歐凱徹底無語了，跟醉鬼沒啥好說的，一把搶過包包，找出手機，翻開電話本，直接撥了第一個號碼，媽媽。

  「讓你媽帶你回去。」

  芷蘭本來很激動的撲過來，要搶回包包，一聽這話，眼晴刷的一亮，喜出望外，「真的嗎？你有辦法？帥哥，快告訴怎麼做。」

  歐凱被她的反應弄糊塗了，她在說什麼？這有什麼困難的？一個電話叫來就行了。

  咦，怎麼沒人接？

  芷蘭眼巴巴的看著手機，可憐兮兮的開口，「我媽的電話通了嗎？有人接嗎？」

  歐凱聽了半響，「沒有。」

  芷蘭很失望，嘴角耷拉下來，卻沒有放棄，「繼續打，一直打，打到有人接為止，拜託。」

  眼晴亮的出奇，完全不像喝醉酒的人。

  歐凱有種很詭異的感覺，哪裡不對勁？等了好半響，都沒有人接電話，他搖了搖頭，「換一個。」

  芷蘭的眼眶紅了，兩行清淚滾下來，嚎啕大哭，「嗚嗚，媽媽快來接電話，快接啊，跟我說說話，一句就好，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為什麼扔下一個人？我怕，媽回來陪蘭蘭，我不要一個人活著。」

  她哭的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眼淚鼻涕齊飛，毫無形象可言。

  她再懂事也只是一個孩子，白天強撐著給母親辦喪事，晚上無人時，徹底崩潰了。

  她的轉變太快，讓歐凱猝不及防，有些接受不了，「你媽……」去世了？

  芷蘭泣不成聲，哭的渾身發顫，肝腸寸斷，「她到天上去了，她活的太辛苦……所以拋棄我，一個人飛走了，她終於解脫了……可是，我怎麼辦？」

  絕望，無助，害怕，惶恐，在這個暗夜全都全泄出來，如決堤的黃河水，完全失控了。

  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痛徹心肺，再無剛才的蠻橫，此時的她，只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傷痛刻在骨子裡，卻只能在這種時候痛哭流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歐凱的鼻子莫名的發酸，心口堵的慌，眼見她滿臉通紅，快要哭暈過去，連忙一把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