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初戀【4】

  「陶小姐說笑了。」明雅淡淡一笑。她放下包包，雙手環胸，靜靜地凝著陶夭夭。

  陶夭夭心下暗暗一驚。

  這樣看上去太過淡定的明雅，有點高深莫測的明雅，她似乎還是頭一回見到。

  說話間，有小妹送咖啡和點心上來，陶夭夭吩咐：「小妹，和曉蓉說聲，送兩個便餐上來吧！我今天請客。」

  「好的。」小妹綻著滿臉笑容，喜悅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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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的盛情。」明雅笑了。

  「在我心裡，不知不覺把你當成我嫂子了。」陶夭夭輕柔地笑了，「明小姐，說真的，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所以，我一直覺得你是最親的姐妹。特別是知道你一直在打探我哥的消息後，卻不知不覺覺得，我們以前一定見過。」

  明雅靜靜地聽著，有些走神。

  她眼神閃爍，雙手握緊咖啡杯，似乎心中陷入天人交戰。

  「明小姐心裡有心事？」陶夭夭含笑試探著，「是遇上什麼事情了麼？如果是的話，只要明小姐說出來，我會幫助明小姐。」

  「我是遇上事情了。」明雅聲音輕輕的，「陶小姐，你真的願意幫助我？」

  「當然了。」陶夭夭淺淺一笑，「我們雖然不是非常熟，但你是我們天涯咖啡廳長達三年半的顧客。怎麼說，都算得上朋友了。明小姐，你說吧，是什麼事情？」

  明雅怔怔地瞅著陶夭夭。

  「你不相信我？」陶夭夭抿唇笑了，「請明小姐放心，我如果不能幫到明小姐，我一定讓我哥幫。如果我哥也不能，我就請我老公幫。只要能幫得著，一定盡力而為。」

  明雅的眼神，不知不覺又飄忽了。

  她心思重重地嘆了口氣：「感情的事，也能幫麼？」

  「……」陶夭夭一怔。

  這個確實不好說。

  想了想，陶夭夭輕輕笑了：「原來明小姐感情上也遇上困難了。感情的事，真的不好說，外人不好插手……這樣吧，明小姐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忙。如果和我哥有關，我可以勸勸我哥。」

  明雅含笑看了陶夭夭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長，卻又透著淡淡無奈。

  這個善良而又明智豁達的女人，是曲瀾的妻子。

  曲瀾為什麼會娶這麼一個女人做妻子呢？

  如果洛果果那樣的刁蠻千金，如果是林夢青那樣孤傲的高知，如果是白彎彎那樣內秀的女強人，她亦或都能出手……

  可惜，偏偏曲瀾娶的妻子是個最最沒有城府的陶夭夭。

  「明小姐不好說麼？」陶夭夭含笑問。

  明雅搖搖頭：「這事……和你哥確實有點關係。」

  「哦？」陶夭夭一下子坐正了，「明小姐請說。如果是我哥的問題，我立即找他談談。明小姐請放心，我哥從小就疼我。只要我和哥談，我哥一定能聽進去的。明小姐，是我哥惹你生氣了麼？」

  明雅垂下眸子，轉動著咖啡廳好，似乎在琢磨著怎麼說更好。

  終於，她抬起頭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哥只是干涉我的感情。這讓人有點不舒服。」

  陶夭夭靜靜地凝著明雅。

  「你不相信？」明雅對視著陶夭夭。

  陶夭夭輕輕搖頭：「明小姐，看來我真誤會了。我真以為，你和我哥之間是有感情的，所以我願意傾聽。但是……」

  但是現在看來，依明博士所說，居然是陶越強人所難了。

  陶夭夭有點無法接受明雅這說法。

  在她記憶里，陶越可從來不會勉強女人。

  「我只是聽說，陶越比較聽你的話，所以找你談談。」明雅淡淡一笑，「如果陶小姐覺得我小題大做了。我收回剛剛的話。」

  陶夭夭緩緩抬頭：「我既然來了，自然要把話聽全。明小姐，我哥到底怎麼了？」

  明雅緩緩抿了口咖啡，雙手握著咖啡杯好一會，才道：「我回C城，是因為懷念曾經年少的一段愛情。」

  「呃？」陶夭夭心裡微微失意。

  原來老哥真的不是明雅的菜……

  但願老哥心裡，並未為明雅心動，否則真悲催了。

  甩甩頭，陶夭夭努力扯開個笑容：「明小姐至今未嫁，是因為那段年少的愛情麼？」

  「算是吧！」明雅似輕輕嘆息，眸間如夢，隱隱約約，讓人無法看清。

  陶夭夭點點頭：「我也有年少的一段愛情，以為是生死之戀。現在看來，終究是過去了。還希望明小姐能看開。畢竟人生重要的是未來。過去只是過去，已經不復存在了。如果我當年一直沉浸在凌北帆劈腿的悲傷里，就不會有如今的幸福。明小姐，你說呢？」

  明雅緩緩抬頭，眸光對上陶夭夭清澈的目光：「如果能放下，那當然最好。那如果放不下呢？」

  「你的初戀……是在C城嗎？」陶夭夭試探著問，「如果是在C城，你為什麼不去找他？也許說開了，心中的結也就解了，就能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了。人有時候不是執著自己的愛，而是一種感覺，一種習慣，一種不甘。明小姐，你認為呢？」

  明雅輕輕笑了，眼睛裡卻騰上淚光。

  她低下頭，垂下眼瞼，不著痕跡地掩飾自己的心事。

  再抬起頭時，明雅一臉笑容：「也許吧，只是一種習慣，一種不甘……」

  「明小姐明白就好。」陶夭夭淺淺笑了，「人在天堂亦或地獄，往往就在一念之間。人是否幸福快樂，心境而已。」

  明雅動容地凝著陶夭夭。

  「明小姐怎麼這樣看著我？」陶夭夭好奇地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以前有些看低你了。」明雅掩飾著自己的失態，「夭夭，你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陶寶一天比一天好。謝謝明小姐牽掛。」陶夭夭淡淡的喜悅，不知不覺掠上眉梢眼角，「不出意外，會很快好起來的。明小姐，我家陶寶是遇上貴人了。」

  「貴人？」明雅有些閃神。

  「是呀，貴人！」陶夭夭眸光燦爛，「明小姐，你不知道，我和曲瀾對這個捐贈者發自肺腑的尊敬和喜愛。只要她願意，我們什麼都願意補償給她。」

  「是麼？」明雅眸子一閃，「那如果她想當陶寶的媽咪，你也願意讓給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