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掀桌子走人
2024-05-10 11:30:14
作者: 珵南
主座上的那位臉色凝重深沉,眼神犀利如鷹,不怒自威。
他的目光在眾人間逡巡,忽地落在一個藍白的身影上,瞳孔微縮。
他未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宋政發。
大伯宋政發接收到信號後,忙開口道。
「是牙牙吧,這麼多年沒見,變化太大了,大伯都不敢認呢,你剛從鄉下回來,我能理解,但是你這多少也得懂得長幼有序是吧。」
大姑見狀也接話:「是啊,這個座位向來是按照尊卑來安排的,你的位置啊,在那兒呢。」
她說完,還指了指最後的位置,眼神中充滿戲謔。
一時之間,惹得眾人鬨笑不已,有人大笑出聲,有人捂嘴偷笑,眉眼間透露著幸災樂禍的快意。
宋茹霜甜美又陰冷的聲音夾雜在眾人的笑聲中:「清雅姐姐,你這又是何必自取欺辱呢,乖乖坐在最後,反倒沒人注意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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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就是啊,真是條糊塗的可憐蟲。」
宋清雅不予理會,她拿起筷子就往自己碗裡夾菜,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數道語言刀子,猶如打到棉花上一般,反彈了回去,噎得眾人呆愣在原地,無人開口說話。
此時宋政發卻突然怒斥道。
「你這個鄉下丫頭簡直粗鄙至極,看給你慣出來的陋習,家主還沒動筷呢,自己就吧唧個大嘴吃起來了。」
有人跟著小聲附和:「是啊,瞧瞧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估計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豈有此理,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臭老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就跟她坐同一張桌子我都嫌髒。」
宋清雅嫌惡地看了眼旁邊滿臉橫肉,脖頸脂肪堆出三四層的宋政發。
她將嘴裡的肉吞咽下去,朝宋政發道
「大伯,我嘴再怎麼也沒您大啊,這麼許久沒見的,你這肥頭大耳的,我也不敢認啊,別光說我,你也吃啊,你肯定比我餓得慌,畢竟豬不吃,不長肉啊。」
宋政發被氣得不輕,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仰起頭吸氣。
眾人見有人打了頭陣,便也開始衝鋒。
「哎我說你這鄉下丫頭,你那臭嘴吃過的東西,我還真就不敢動了。」
宋清雅聞言望去,呦,是她二姑姑啊
「二姑,這您可別冤枉我,我用的公筷夾菜呢,倒是您嘴裡噴出來的唾沫星子,灑在這飯菜上啊,我還真不敢吃,我要是吃了啊,少不了的進趟醫院。」
「我真誠給您個建議,年紀大了,臉保養得好沒用,那恁大的牙縫也得補補,不是有錢嗎,鑲個大金牙多洋氣啊」
這下更有人坐不住了,朝她呵道:「你這沒爹媽教養的死丫頭,現在連尊重長輩都不會了?」
宋清雅邊吃著,邊回懟著:「對,您最大,我最尊重您,比尊重咱家主座上的老頭還尊重您,行了吧,我就一鄉野丫頭,只知道餓了就吃飯,哪懂你們上等人的方方面面啊。」
此時的宋茹霜見勢頭正盛,添了把火:「姐姐啊,怎麼去了鄉下變得這般模樣了,旁地就不說了,就今天鬧的這齣,就是根本沒把爺爺她老人家放眼裡。」
「爺爺好歹是一家之主,一眾長輩非常敬重他,可你卻絲毫不顧及他的面子,在這裡鬧上了天。」
宋清雅將筷子砸在桌上,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宋茹霜:「是啊,長輩說話,你還不夠格插嘴吧,那你把你爺爺放在哪裡呢,揣兜里?」
坐在主座上的人已然是怒了,他大手拍在餐桌上,震得餐具碰撞咯吱作響,四下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都閉嘴,你是一點不懂規矩,一點教養也沒有,根本沒有把長輩放在眼裡。」
宋清雅抿唇不語,暫且給這老頭一個面子。
老爺子見她沉默了,又繼續道:「你打從踏入這片地方,從著裝到儀容儀表,言語和行為都登不了大雅之堂,哪一項都不符合規矩。」
宋清雅小聲嘟囔:「誰稀罕來這破地方。」
聲音雖小,但安靜的環境,老爺子也是聽到了,他微怒道:「你有膽再說一遍,哼,還真是跟你那死了的親娘一樣,傲嬌自大,自以為是,目中無人。」
宋清雅本想忍忍就過去,這群殺人兇手居然還敢公然提她的母親,她怒視著上座威嚴的人,眼神中充滿著殺意。
「規矩,還真是給你們上等人設的一個好門檻啊,從我進門起,就一口一個鄉下的,也是你們的好教養?」
宋清雅站起身,繞到大伯宋政發身後,雙手拍在他的肩上,嚇得他肩頭一抖:「大伯,您說,是哪條規矩教您,可以當眾去羞辱一個還未經世事的晚輩呢」
宋政發胸口劇烈起伏,犀利的雙目瞪的渾圓,顯得極其憤慨與壓抑。
宋清雅繼續往對面走去,將手搭在二姑肩上,諷刺道:「二姑啊,是哪些規矩,教得您根本說不出一句好話,還是說你管不住自己的牙縫啊。」
女人被戳到痛處,頓時羞愧難當,她極力壓抑著即將脫口而出的尖銳言辭。
宋清雅旋即走到一個中年男人身後,在他頭頂正上方開口,充滿了威壓:「這位又是什麼長輩,您倒是教教我,如何尊老愛幼啊」
「哦對了,冷漠無情,慣愛袖手旁觀,也是你們上等人的規矩吧」宋清雅朝眾人問道。
此時整個場上陷入死寂,眾人面面相覷,緊張沉重的氛圍迅速蔓延開來,在老爺子沒有開口前,沒人敢開口說一個字。
「夠了」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環境中響起。
宋毅庸清洗完過後來到宴會就看到這樣一個場面,他面色鐵青
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厲聲斥責道:「宋清雅你夠了,你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一場好好的宴會都被你給毀了。」
宋清雅嗤笑道:「我一個鄉下沒爹沒娘的人,臉皮要一張就行了,你臉皮厚的反倒珍惜起來了,還不嫌多啊」
宋毅庸被他這話刺激得憤憤不已,他怒吼道。
「你豈有此理,我是你父親,你膽敢這樣和我說話。」
宋清雅緩緩踱步到最末的位置,在那站定。
「呦,我這死了十幾年的父親,今天怎麼活過來了?說沒規矩的是你,生而不養的也是你,簡直枉為人父。」
她視線向前,似是朝眾人說話,但視線卻落在主座上。
「還有,你更沒有資格教我規矩,看到我身前的凳子了嗎,你們每個人都清楚,應該把我放在哪裡,是你們打破原則在先,我不過是略微效仿而已。」
宋清雅說完,上前將桌布一扯,瓷器應聲砸在地上碎裂開,餐桌上的佳肴頃刻間散落在地,滿座皆驚。
「我吃飽了,各位慢用,若是有人想教我規矩,來日方長,隨時歡迎各位賜教。」
宋清雅瀟灑說完,便揚長而去。
留下一眾瞠目結舌的親戚,坐在首位上的老爺子氣得翻了白眼,直直從座位上歪倒了下去。
「老爺,老爺!」
「都愣著做什麼啊,快叫救護車,快啊」
頃刻間,原本靜謐的空間充滿了紛擾與喧囂。
井然有序的環境變得混亂不堪,曾經的莊重和高貴被一片狼藉取代,顯得格外刺眼且諷刺。
一場鬧劇隨著救護車的來臨,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