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其實我很弱小的

  宋清雅這次來的目的是找到黎月的父母問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那位女士說，她在半年前來這裡做一個項目考察，碰巧遇見了黎月的母親。

  那時還去黎月母親家坐了一會兒，但黎月母親狀態不佳，很快就將她打發了回去，便再也沒有見過。

  宋清雅按照記憶中那位女士說的地址尋找著，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舊城區的最深處。

  這會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道的照明是老式設計，燈光昏黃暗淡，路面有些地方出現破損裂縫，使人站在上面走不平穩。

  兩人走到一個拐角處時，一個醉漢歪歪倒倒的沖了出來，衝著兩人發起了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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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給老子滾，老子不稀罕你的臭錢，你個喪盡天良的壞種。」

  祁煜恆見狀立馬將宋清雅擋在身後，將醉漢推到遠處，他微怒道：「找死。」

  他作勢要動手，宋清雅拉住了他，淡淡道：「別管他了，前面就快到了，我們不要在這耽誤太長時間。」

  宋清雅說完抬起祁煜恆的手，他的手上起了些疹子，明顯是有些輕微過敏了。

  「你是對什麼過敏嗎，都怪我腦抽了，胡亂把你帶出來。」

  祁煜恆搖頭，他打字：【是我嬌生慣養，跟你沒關係。】

  宋清雅微微一笑，看著他穿著藍白校服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頭髮。

  剛剛可兇悍得緊呢，怎麼一面對她就像乖順的二哈一樣，真是可愛死了。

  宋清雅還順帶捏臉一下他的臉，捏完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昏暗的小巷裡，暖黃的燈光灑在他們身上，兩人眼中投射著彼此。

  一時間仿若時間凝滯，兩道急促悸動的心跳交織，悄然又強烈。

  此刻的心動帶著一絲掙扎，像是一場無聲的拉扯，理智與情感之間來回搖擺，心臟的每一次震動在黑暗中顯得尤為清晰。

  祁煜恆抬手想要觸碰宋清雅的臉，突然，一個婦人悽慘的嘶喊聲將兩人驚醒。

  「哎呦，你怎麼又喝那麼多酒啊，哪天死在哪裡我都找不到，你要是留我一個人，我也就不活了。」

  宋清雅緩過神來，她尷尬地笑了兩聲，轉而尋聲朝婦人的方向望去。

  宋清雅見婦人想要將醉漢抬走，卻因為太重，使不上勁兒。

  於是，宋清雅上前一手輕易將人拎起，輕描淡寫地對婦人道：「家在哪啊，我幫你抬過去。」

  婦人驚訝得大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回答宋清雅：「昂，在，在最裡面那個木屋裡。」

  宋清雅在其他兩人震驚的目光里，徑直走到了巷子最深處。

  這房子外觀像是新建的，但窗戶框架老舊，部分玻璃上還有裂紋或模糊不清。

  宋清雅看清門牌號才發現，原來這就是黎月父母家，這倒是巧了。

  婦人將男人安置好之後，出來招待宋清雅兩人，她端了茶水和一些簡單的糕點放在桌上。

  「謝，謝謝這位小姑娘了，看不出來你身軀雖小，力量無窮啊。」

  緊接著婦人還是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祁煜恆覺得新奇，也跟著豎了個大拇哥。

  宋清雅抽了抽嘴角，她淡淡道：「哈哈，兩位抬舉了，其實我很弱小的。」

  說完，宋清雅的眼神在婦人身上逡巡，她看過婦人和那位女士的合照。

  昔日的她眼睛明亮如星，可現在卻被沉重的生活壓力染上了疲倦和哀愁，細膩柔滑的手如今卻詮釋出一種勤勞與毅力的粗糙感。

  曾經綾羅綢緞變成了樸素粗布，內里的貴氣也逐漸消退。

  宋清雅單刀直入此行的目的：

  「黎月媽媽，我們是黎月的同學，有關黎月的幾個問題，不知道您能不能給予答覆」

  黎月媽媽聞言臉色瞬間僵住，她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轉而蓄滿了淚水，語氣卻是極其憤怒：

  「你們又有什麼目的，我家都被你們一個個逼上絕路了，到底還想怎麼樣才肯罷休！是想等我們都死了才放心嗎。」

  宋清雅見她這麼應激，聲音放得更加輕盈：

  「阿姨，我們真的是黎月的同學，這次來就是簡單地了解一下您的家庭狀況，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提供幫助。」

  這話一出，黎月媽媽就好像受了更深層的刺激，她雙眼赤紅，崩潰地抱頭痛哭。

  「滾，你們都滾啊，我全家都死光啦，都死光啦！我們已經沒有精力跟你們鬥了，你們到底還要試探什麼？」

  宋清雅試圖上前安慰，對方卻對她張牙舞爪，祁煜恆將宋清雅拉回身邊。

  他打字：【你要查什麼？等她情緒穩定再來，現在逼得越近只會更糟糕。】

  宋清雅點頭示意，她寫了張紙條在桌上，兩人走了出去。

  等出了舊城區，宋清雅發現大街上一輛共享單車都沒了，這下好了，得露宿街頭了。

  明明是一件悲傷的事情，站在宋清雅身後的祁煜恆卻輕笑了一聲。

  宋清雅和他對視一眼，也跟著笑，她問道：「你笑什麼」

  祁煜恆打字：【你很可愛。】

  「為什麼可愛」

  【沒有車了，你不開心，愁眉苦臉。】

  「對啊，沒有車子了你還笑得出來，咱們可要露宿街頭咯。」

  【沒事，看我的。】

  祁煜恆打了個響指，一輛賓利從遠處緩緩駛來。

  司機：可憋死我了，少爺非得搞神秘，他在旁邊差點沒忍住直接開過來了。

  宋清雅洋裝很是驚訝了樣子，祁煜恆笑的眼睛彎彎。

  其實她知道祁煜恆會叫車，首先他考慮到晚了會打不到車，第二是因為共享電單車后座的體驗感可不好。

  我們大少爺當然不會想體驗第二次，但宋清雅沒有揭穿。

  上車後宋清雅一直在想黎月媽媽說的那兩句話之間的邏輯關係。

  黎月媽媽為什麼會一直強調來者的目的，並且都是一致認為來者不善。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裡面的操縱者非常懼怕這件真相的曝出，並進行了多次試探。

  甚至是多次的威脅，並採取了實際的措施，若是想要得到黎月一家的幫助，只能這樣了...

  宋清雅算了算，那件事應該就在最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