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2024-05-10 11:29:39
作者: 珵南
血紅殘霞之下,一抹孤寂渺小的身影倒在海邊。
白色婚紗被血紅浸染,冰冷的海水無情的衝擊著她的身體,帶走一片血紅。
宋清雅迷茫的看著自己倒在血泊中,靈魂飄離。
今天是她的婚禮,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她等了這場婚禮足足10年,可等到的卻是自己的悲劇。
難道悲劇從一開始就註定好了嗎?
過往的一切,猶如慢放的電影,一幀幀浮現在眼前刺痛著她。
她顫抖著手點開一個畫面,那是一個小奶團趴在渾身是血的女人身上哭嚎著,嘴裡喊著「求求各位叔叔伯伯,救救我媽媽。」
這是她5歲那年,剛開始記事,便是如此深刻,她一聲聲的哀求,換來的是所有人漠視。
自此,宋清雅便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幼小的她被送往鄉下,被外祖父母撫養長大。
十七歲那年,她被接回了宋家,因為她母親死前早立好了遺囑,她成年後可繼承公司的30%的股份以及千萬遺產。
在鄉下的十二年裡,她整日沉浸在悲傷中,一步步墮落
面對潑辣狠毒繼妹的挑釁與陷害,她沒有一點還手之力,自卑到了骨子裡。
在之後上學的日子越發抬不起頭,被同學瞧不起,讓她越發無地自容。
面對校園霸凌,她也只敢忍氣吞聲,無人記得起她曾是夏國一手遮天的宋家的千金。
一場蓄意的車禍毀了她唯一引以為傲的容貌。
她一味的忍讓,換來的只有步步緊逼,當她已然退到牆角,再退無可退時,一道光照亮了她的世界。
那個少年如天神般降臨,將她從深淵撈起,他不嫌她的醜陋狼狽,也不懼那砸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語。
那時,校園風雲四起,曾經那個高冷桀驁的校草竟為一個萬人嫌的鄉野丫頭出頭。
宋清雅從未體驗過愛戀的滋味,那個人人都望塵莫及的少年,會處處都維護她,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與單純的心。
她落入魔窟再也無法自拔,少年對他無微不至,細心照料,將她養成那溫室中易碎的花。
曾幾何時,她也惹人艷羨,直到今天夢徹底的碎了,她才大徹大悟。
那個曾對她關懷入微,體貼備至的人,只為得到她母親留下的遺產,而苦心籌謀十餘年。
原本保她餘生吃穿無憂遺產,只因她自己的遲鈍,懦弱,蒙昧,成了橫在頸間的一把利刃。
自她回到家族起,發生的每一場意外,受過的每一處傷,原來都跟這個男人脫不了干係!!
她恨啊,她好恨,她本可以忍受黑暗的,如果沒有那道光。
她也恨,那時將自己踩在腳底,做盡壞事的人,現在卻過的無比幸福。
她更恨那個男人竟然會如此絕情,能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無邊恨意猶如海灘遍地的悽美殘紅,邪異,詭譎。
一對男女從海岸處走到海邊,他們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宋清雅,女人不禁發出冷笑。
「哼,霸占了秦添哥哥這麼多年,這下總算是死透了吧,要不是因為那點臭錢,早把你解決了。」
說完,她又狠狠踹了一腳地上的人:「一想到這賤人享了這麼多年清福,我就氣的不行。」
秦添環過嬌柔女人的腰肢,親昵安慰道。
「茹霜妹妹,我們好歹是青梅竹馬,不是她個醜八怪能比的,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宋茹霜臉上緋紅一片,癱軟在男人身上,拳頭輕輕敲了下男人的胸口。
「哥哥,你還真是心思縝密,籌謀了這麼多年,既得到這個女人的所有財產,又得到了她那賤娘的股份,她也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秦添因為殺了人,不免有些虛:「我們這麼做,不會有什麼報應吧,或是有個什麼人,幫她復仇。」
宋茹霜不屑的嗤了聲:「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能有什麼報應,她一個醜八怪也配,再說了,沒人會記得她的,她死在哪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冰冷海浪隨風裹挾而來,打在女人腳邊,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拉著男人離開了是非之地。
宋清雅飄蕩的靈魂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好似冥冥中註定讓她記住這令人憤恨地一幕。
雖然人死了沒有感知,但她仍能感覺到心臟處傳來的隱隱鈍痛。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那母親的仇她一定要報,屬於她的,她也要一一奪回,而這對狗/男女,她會手刃他們,一雪前恥。
不久後,一個黑衣英俊的男人來到了海邊,在看清海水裡浸泡的人時,驀地跪在了地上。
他抱起宋清雅冰冷的幾乎變得透明地身體,淚水如斷了線地珠子不停滑落。
男人像是受了傷的野獸,痛苦的仰天嘶吼。
「我答應你,獻祭我的靈魂,讓她能夠平淡的過一生。」
宋清雅徹底沒了意識之前,男人驚人的言語直擊她的內心深處。
「牙牙寶貝快醒醒,牙牙」
宋清雅模糊間聽見一個女人喊她,這麼的親切。
是媽媽!!
宋清雅猛地驚醒,一個極其美艷的女人正垂眸看著她,神情溫柔至極,身後散發著燦爛光輝。
「是媽媽,我不會是在做夢吧」稚嫩的聲音有些許激動。
?宋清雅疑惑了,這小奶團的聲音是誰,她不是死了嗎。
「牙牙是不是睡傻啦,我們快到家了」女人的嗓音猶如輕輕吹過的微風,輕柔且溫暖。
宋清雅不禁淚濕了眼眶,眼前這樣溫柔的媽媽是這麼的真實,難道她重生到了5歲那年?
江憶見到懷裡寶貝溜圓的眸內盛滿了淚,心頭一軟。
「哎呦,我們家牙牙做噩夢啦,今天玩的累了吧,不哭不哭,媽媽抱抱」
玩?宋清雅頓時意識到什麼,驀地朝窗外看去,這是出車禍的那一天。
車外下著瓢潑大雨,雨點猶如無數顆碩大的珠子,猛烈的砸在車窗上。
平時媽媽工作很忙,難得今天空閒,她就求著媽媽帶她去遊樂園,這會兒應該是在回去的路上。
宋清雅心臟不由得緊了緊,她抓著媽媽得衣領子:「媽媽,危險,我們快下車」
江憶音調平緩溫柔:「牙牙別鬧,我們很快就到家了,不會有危險的,寶貝放心。」
宋清雅則極力抗拒,越說越激動:「媽媽,下車,求求媽媽下車。」
見女兒這般,江憶動容了,她開口喊司機:「師傅,停下吧,剩下的路不遠,我們母女撐傘走回去」
聽到女主人的命令,司機卻不為所動,江憶透過中央後視鏡看清了男人的神情。
司機瞳孔微微放大,眼神中隱藏著不安與掙扎,聽到江憶的命令後,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此時江憶已然知道了事情的不對勁兒,朝司機呵道:「快停車,你現在停下車,我事後便不追究什麼」
司機明顯動容了,但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惡狠,一個猛踩油門,朝不遠處的山體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