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虛與委蛇

  沈老爺子臉色僵硬了幾秒鐘，隨即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顧老弟消息很靈通嘛，居然已經知道了？」

  「哦？」顧老爺子挑眉，「既然沈老弟承認了，看來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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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藥是不是真的，沈某心裡當然有數！」沈老爺子義憤填膺道，「如果不信的話，顧老弟大可去查驗，絕不會弄錯！」

  顧老爺子笑眯眯道：「查驗？秦楚兩家合作地藥到底有沒有用，我顧某難道不知道？我小兒便是吃他們的藥才活下來的！」

  此言一出，整個宴會一片譁然！

  秦楚兩家合作研究的藥品，竟然是假的？！

  「怎麼會？」

  「不可能吧……」

  「顧老爺子是不是搞錯了？」

  沈老爺子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顧老弟，你可不能空口白牙誣陷我呀！」沈老爺子狡辯道，「你又不是醫生，哪懂那些藥的功效？再者說了，你家顧二之前不一直吃的是我沈家的藥嗎？從未見過你兒子出過什麼狀況啊！」

  顧老爺子冷哼道：「那是我兒子命大，運氣好，不代表你們沈家的藥品就不存在問題！我顧某人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見到如此神效的藥，簡直就是藥到病除！」

  話音落下，整個場面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中。

  顧老爺子這番言論，讓眾人驚疑不定。

  沈老爺子急忙辯解：「我沈家世代行醫，怎麼可能做出有違祖訓的事？」

  「我呸！」顧老爺子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你們沈家的醫術都是騙人的把戲，根本救不活人，只能吊著我兒一條命罷了！」

  「顧老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沈老爺子怒道。

  「我胡說？」顧老爺子譏諷道，「若不是你們拿了別人的錢，還敢賣假藥，誰願意跟你們沈家合作！我告訴你，這件事必須嚴肅處理！」

  「你血口噴人！」沈老爺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著顧老爺子鼻子怒吼，「你們父子倆聯手欺負我年紀大，不中用，所以才編造了這個謊言污衊我沈家！沈家豈是你們這種人可以污衊的？！」

  看著沈老爺子氣極敗壞的樣子，顧老爺子嗤笑一聲，懶得理會沈老爺子的指責。

  沈老爺子越想越氣，忽然衝上去抓住顧老爺子的衣領：「姓顧的，你休得胡說！我沈家醫德高尚，絕對不允許別人詆毀！」

  顧老爺子輕描淡寫地甩開沈老爺子，語氣充滿鄙夷：「沈老弟啊，我看你這些年是真的糊塗了，連腦袋都不清醒了。」

  顧老爺子抬眸掃視四周一圈，緩緩說道：「你們或許覺得這些年我們顧家沒落，但如果我們顧家願意，照樣可以重振輝煌！」

  說完，顧老爺子站起來，傲然離去。

  沈老爺子被他這幅態度徹底激怒了，他咬牙切齒道：「顧雲卿！我沈家跟你們顧家沒完！」

  「爺爺，你何苦跟他計較？」沈少安柔聲勸慰道，「他顧老爺子早就不中用了，咱們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顧雲卿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心底充滿嘲諷和厭惡。

  她最痛恨這種倚老賣老的人，尤其是倚仗年齡來壓人！

  沈老爺子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隨即對著眾人抱拳：「各位同僚，真的是對不住了，家宅不寧導致諸位無法盡興暢談。為表歉意，沈某先在這裡賠罪了。」

  沈老爺子一番話說得誠懇，頓時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於是有人笑著開玩笑道：「沈老哥，你可千萬別介懷，這次聚會本是私人性質的，只不過因為沈老夫人生辰，大伙兒才齊聚一堂。」

  沈老爺子點頭，正準備繼續說話，忽然一陣喧鬧傳來。

  「讓一下，麻煩你們讓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循聲看過去。

  一名西裝革履、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名年輕女孩走進來，他溫文爾雅地朝在座眾人微微頷首。

  「沈兄，今天是令夫人的壽辰，怎麼不請我這老友喝杯酒？」沈老爺子看見那名中年男人後，瞳孔緊縮。

  沈老爺子的反應，讓在座賓客紛紛議論起來。

  有人好奇地打量中年男人和女孩，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

  顧老爺子看到沈老爺子變化的臉色，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說：「這位是我朋友，他叫韓志新，是京城韓氏集團的董事長。」

  韓志新謙遜地沖沈老爺子點頭示意。

  沈老爺子卻沉默著不說話。

  韓志新似乎習慣了沈老爺子的冷淡，依舊溫文儒雅道：「我和雲卿今天路過這裡，聽聞沈老夫人壽誕，特意來給沈老夫人賀壽。」

  沈老爺子冷笑道：「原來是賀壽啊，那祝福沈老夫人長命百歲，永葆青春嘍！」

  「謝謝。」

  沈老爺子瞥了眼韓志新，轉向旁邊的中年男人，笑容滿面道：「張老弟，沒想到你也來了。」

  中年男人含笑道：「是啊，多虧了你邀約，否則我也沒機會參加沈老夫人的壽誕呢。」

  沈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賞光的。」

  「沈老爺子說笑了，您可是國內頂尖的中醫聖手，我哪敢托大。」

  兩人虛與委蛇一陣後，便將話題引到正題上。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顧家那老爺子實在太狂妄，竟然當著全場人的面說是沈家故意坑害他們，還說沈家賣的都是假藥，這要是流傳出去，對沈家的聲譽肯定會產生影響！」

  「這倒是個難辦的事情，確實得處理乾淨才行。」張老爺子皺眉思索片刻，提議道，「要不……我找幾名醫學院的教授過去幫忙？」

  「不妥！」沈老爺子立馬阻止道，「這件事關係到沈家的聲譽，不適宜再擴大範圍。」

  沈老爺子雖然很討厭顧家，但是並不希望牽扯到醫療方面的爭端。

  更何況他剛剛才答應了沈少華，不會動搖沈家在沈氏集團的地位，要是現在又反悔，恐怕以後會受人詬病。

  「沈老弟，你這麼謹慎小心做什麼？醫學院那些教授也就懂些皮毛，他們能有什麼作用啊？」張老爺子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