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是我自私，對不起

  「媽媽——」夏錦言手心有點冒汗。

  她確定有事情，而且還是很大的事情，不然白奕神色不會那麼嚴肅，媽媽也不會那麼緊張。

  「阿姨，如果可以，我也和您一樣，希望她永遠不願不要知道這些，永遠無憂無慮。」白奕沉沉的看了滿臉懵然不安的夏錦言一眼，目光漸漸黯淡，「是我自私……對不起……」

  夏夏，對不起，我想守在你身邊，就必須要你和我一起面對。

  「到底發生什麼了？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夏錦言鼻子皺了皺，都快急哭了。

  夏媽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夏夏，媽媽要說的話……會讓你非常難過……」

  

  「從前，有個小女孩兒，她有一對非常疼愛她的父母，爸爸叫夏錦弘，媽媽叫何夕……」

  「小女孩兒的父母為了保護她們最愛的寶貝，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生命……」

  「再後來，一直默默暗戀夏錦弘的女人，就把這個小女孩兒帶回了家，可是小女孩兒卻什麼都記得了，一直在她身邊，長到了十六歲……」

  夏媽媽低聲喃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十年匆匆過去，可塵封的往事依舊讓她心痛不已。

  「那個小女孩兒，就是我？」夏錦言呆呆的，大眼睛裡噙滿淚水，一眨眼便簌簌落下。

  那張最近經常出現在夢中的女人溫柔的臉漸漸清晰，她就是何夕？自己的媽媽？

  她……死了？

  夏錦言感覺整個世界都在一點點瓦解，崩塌，她茫然混亂，不知所措。

  「所以呢？」她努力的睜大眼，嘴唇忍不住發抖，「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心裡越來越不安，她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出去。

  「因為，那場車禍的製造者，是我父親。」白奕艱難開口。

  或許這句話出，一切都萬劫不復了吧。

  他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敢抬起頭，面對她那雙無比澄澈，充滿信任和依賴的眼睛。

  「你的父親……」

  夏錦言腦子「嗡——」的空白，眸子瞬間黯淡，然後漸漸變冷，灰濛濛的一片……

  「夏夏，對不起。」

  可是『對不起』三個字在她所承受的痛苦的面前，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那麼難過？

  看著一言不發默默流淚的夏錦言，白奕感到了深深的無助和心疼。

  良久。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神情木然，轉身往樓上走。

  

  「夏夏——」望著她瘦瘦的肩膀，白奕感到呼吸困難。

  「讓她一個人呆會兒吧。」夏媽媽抹了抹濕濕的眼角，「這些事對她來說，真的太沉重也太殘忍了。」

  白奕在樓下一直坐到天黑，仿佛被靜止了，削瘦凌冽的側影，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說不出的落寞。

  手機反反覆覆的響，直到沒電。

  無論他怎麼做，對她都是傷害，明明是想拼盡全力保護的人，自己卻偏偏是傷她最深的那個。

  「小白。」夏媽媽端著一杯溫牛奶走過來，「你還是先回去吧，給夏夏點時間，讓她慢慢去想，去接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