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為大局考慮

  淮揚府，淮陽城。

  這座城池坐落於淮河之畔，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城內街道寬敞整潔，商鋪林立，行人絡繹不絕，一片繁華景象。

  這畢竟是鄂州省的省城。

  江城沒來過鄂州省的省城，當年參加科舉也是在渝南，去過渝南的省城。

  相比渝南的省城，這淮陽城多了一些奇裝異服的外來人士。

  這些人或是牂牁、或是蜀國，或是外邦一些蠻夷。

  畢竟鄂州地鄰邊疆，有這些外邦人士，倒也不稀奇。

  江城來到了永源府會館下榻後，便去拜見巡撫大人梁旭。

  梁旭擔任巡撫多年，雖然沒有太大的建樹，但是也無太大的過錯，算是中規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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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江城作為地方官，來拜見巡撫，也很正常。

  巡撫可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而且麾下還有巡營，掌握三五千兵力。

  這些兵力不歸都指揮使司衙門調遣。

  這巡營是直屬巡撫衙門的，負責維護淮陽城的治安。

  江城來到巡撫衙門前，被守門的衙役攔下。

  江城出示了官印和信函，衙役見狀，連忙恭敬地請他們入內。

  他們穿過寬敞的前院，來到了正堂。

  正堂內，梁旭正端坐在主位上，手持茶杯，品著香茗。

  他身著一襲大紅色官袍，坐在主位上，腰板挺直，正襟危坐，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自然流露。

  江城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下官江城，拜見中丞大人。」

  梁旭見狀，連忙起身，哈哈一笑，說道：「江大人多禮了，你現在可是聖上親封的侯爺，本官理當相迎。」

  江城謙虛地回答道：「在中丞大人面前，在下不過是學生，哪裡敢稱大人。」

  見江城如此謙虛、從容，梁旭不禁點點頭，摸了摸鬍鬚，笑道：

  「江侯爺真是年輕有為，不驕不躁，難得難得。請坐吧。」

  說著，他示意江城在一旁的客座上坐下。

  待江城坐下後，梁旭又說道：「江侯爺，你此次平定偽南詔國之亂，真是功不可沒啊。若不是有你，我這巡撫恐怕都要當到頭了。」

  江城連忙拱手道：「中丞大人言重了。為朝廷分憂，為百姓除害，乃是在下的分內之事。」

  梁旭聽了，更是對江城讚不絕口：「江侯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心懷天下，真是難得的人才啊。聽說你此次還抓住了偽南詔國的公主？」

  江城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女名叫蘇欣玥，正準備將她押送進京，交由聖上發落。」

  梁旭聞言，卻面露難色，捋著鬍鬚，沉思片刻，卻也沒說話。

  江城見狀，微微一愣，也不清楚梁旭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忙問道：

  「中丞大人，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當竭盡全力。」

  梁旭嘆了口氣，說道：「江侯爺，你能不能讓那個蘇欣玥……消失？」

  江城一愣，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

  梁旭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偽南詔國作亂期間，攻打了十幾個州縣衙門，許多帳本都落入了叛軍之手。這些帳本一旦泄露出去，會牽連到許多無辜的官員。而蘇欣玥作為偽南詔國的公主，極有可能知道這些帳本的下落。所以……」

  江城聽後，心中一凜。

  這就跟之前潘陽府叛亂，渝南官場要殺叛亂的匪首一樣，這裡面涉及官場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想必這些州縣內的帳目也有問題，而蘇欣玥很可能知道這些帳本的下落。

  江城有些懊惱，他還是道行淺了，早知道應該逼問蘇欣玥這些帳本的下落，或許能夠牽制很多官員。

  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既然梁旭需要蘇欣玥死，而他又放跑了蘇欣玥，何不來一個順水推舟呢？

  不過也不能這麼直接答應，會讓對方起疑。

  江城沉吟道：「中丞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蘇欣玥畢竟是聖上欽點的要犯，我若私自處決她，恐怕不妥吧。」

  梁旭聞言，眉頭微皺，聲音重了幾分，說道：「江大人，這件事事關我們整個鄂州省，倘若被朝廷知道這些帳目有問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頭落地。況且，只要我們做得乾淨利落，誰又能知道呢？」

  江城假裝面露難色，道：「中丞大人，我已經向朝廷稟報了抓到蘇欣玥的事情，並打算親自押送她進京，這……」

  梁旭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江大人，這件事關係重大，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為了大局考慮，為了整個鄂州省的百姓考慮，這個女人不能留。」

  江城苦笑一聲，說道：「中丞大人，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我已經向朝廷寫了奏摺，這該如何是好？」

  梁旭沉思片刻，說道：「江大人，你依舊前往京城，但在半路上找個機會讓蘇欣玥暴斃而亡。我會為你準備一個死囚，以備不時之需。」

  江城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為了鄂州省的安定，我就只能這麼做了。」

  見江城答應，梁旭終於露出了一縷笑容，他不經意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岔開話題說道：

  「對了，江大人，新來的永源府知府馬巍傑如何？」

  江城皺了皺眉，大倒苦水地說道：「中丞大人，這個馬巍傑真是個麻煩。他一到任就想要收走我的兵權，如今大亂剛剛平息，地方土司人心思變，可他卻一味地想要削弱我的權力，唉，真是讓人頭疼。」

  梁旭聞言，怒道：「這該死的東西！他哪裡懂得現在的局勢，江大人你鎮守永源府，勞苦功高，他怎麼能這麼做！」

  他又道：「江大人，你不要管他了，我會找他談談的。」

  江城聽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中丞大人支持。」

  說完，他拍了拍手，示意手下人過來。

  很快，兩名士兵抬著一個沉重的箱子走了進來。

  江城站起身來，走到梁旭面前，說道：「中丞大人，這是學生的一點心意，還請您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