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危險

  出了淳化縣城，江城擔心曹發貴使壞，所以沿著官道繼續出發，等到天黑的時候，便到了青藤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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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藤峽是一個三里來長的峽谷，是淳化縣通過上虞縣的必經之路。峽谷是一條羊腸小道，兩側是懸崖峭壁。

  周圍山高林密，有盜匪出沒，經常搶劫來往的客商。客商從這裡路過都要結伴而行，或是請專門看家護院的武師護送。

  在青藤峽附近有旅館，一行人在旅館內吃飯，不過旅館內並沒有那麼多客房，大家只能在旅館外安營紮寨。

  旅館外升起了一團團的篝火，這是過路的商旅在附近紮營。有些商人為了省錢，攜帶了胡餅，放在火上烤，至金黃色，散發出陣陣清香，再配上一些燒酒，也還算是湊合。

  江城拉著林漪雪在篝火邊烤火，這山間的夜晚還有些陰寒，有點倒春寒，江城揉搓著林漪雪又白又嫩的小手，讓她身子暖和一些。

  林漪雪一臉俏紅地看著江城，依偎在江城的肩膀上，清澈的眼眸里滿是笑意。

  「舒服一些嗎？」江城細心地詢問道。

  林漪雪對著江城點了點頭，道：「老爺，我舒服很多了。」

  江城捏了下林漪雪的臉頰，說道：「往後叫我少爺就好了，這齣門在外，都叫我少爺，叫老爺都把我叫老了。」

  林漪雪輕輕地「嗯」了聲，柔嫩的小臉像是含苞待放的嬌花般。

  「這位公子對你的妻子還真是疼愛啊。」

  坐在對面的是一個身穿鵝黃色百褶裙的婦人，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飽滿圓潤，鵝蛋形的臉蛋，嬌嫩豐潤，眼眉含笑，舉止從容大方，有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聽她身邊的下人稱她為黃三奶奶，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妾。剛才江城跟這位黃三奶奶旅館內打過照面。

  江城他們來到旅館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店家已經沒食材了，是這位黃三奶奶讓出了一頭烤全羊，讓江城等人吃了一些葷腥。

  「自己的老婆幹嘛不疼愛？」

  江城笑了笑，在林漪雪的額頭上親了口。

  林漪雪像是受驚的小兔子，瞬間面紅耳赤，縮在江城的懷裡，不敢見人。

  黃三奶奶有些訝然，勾人的桃花眼裡噙著笑意。這位公子有點不拘世俗禮儀，讓她很驚訝。

  可是看對面文質彬彬，俊秀不凡，面如冠玉，似乎是讀書人，有一股書卷氣兒，怎麼跟印象之中的那些讀書人似乎不太一樣。

  「這位公子，您怎麼稱呼？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

  黃三奶奶的纖纖玉指，很優雅地端起一杯剛泡好的茶，呷了口，然後抿嘴一笑，眼神充滿了好奇。

  「我姓江，家裡是經營茶莊的。」江城隨口說道。

  黃三奶奶卻搖搖頭，笑著道：「看起來不像，你倒是像一位有功名的讀書人。」

  「難道讀書人就不可以經商了嗎？難道讀書人就該高居廟堂之上？讀書人不過也只是比別人多讀了一些書而已，沒什麼了不起。要我說，讀書人應該學以致用，將自己的知識與實務結合，而不是空談。像是你們行商賣貨也是學問，所謂互通有無，知地取勝，擇地生財，賤買貴賣，這裡面的門道大了去了。而且商人促進了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這才是實務。」

  江城笑著說道。

  黃三奶奶聞言，驚訝得合不攏嘴，嘖嘖稱奇。

  所謂士農工商，商人是社會的最底層，連普通的百姓都看不起商人。

  可是這位江公子身為讀書人，卻沒有半點看不起商人，反而誇了商人，讓黃三奶奶都有些臉紅。

  他好像有些與這個時代的讀書人都有些格格不入。

  「江公子真是一個妙人。」黃三奶奶捂嘴一笑。

  「不過只是一些拙見而已。黃三奶奶，你們這是做什麼生意？」江城詢問道。

  「我們是暨陽府，專門跑這裡收購一些山貨、藥材。」黃三奶奶道。

  「那你們經常跟南方的土司打交道？」江城問道。

  鄂州省很多地區還是土司，尤其是向南的千里疆域基本都是土司，以及一些落後的小國家。

  「算是吧。我們用鹽、茶葉、生鐵跟他們交換。」黃三奶奶點了點頭。

  「那很危險吧。」江城道。

  那些土司控制的地方，都是蠻夷之地，是未開化的地方，語言、風俗、文化很落後。

  不過，鄂州省的土司經過大隋兩百年的改造，那裡的夷人基本上都會說中原官話了。

  「沒辦法，總是會遇到一些麻煩。尤其是最近西南並不太平。」黃三奶奶輕嘆一聲。

  江城自然知道，這是納錯地方出了亂子，納錯城是西南貿易的一個重要樞紐城池，聽說那裡的鎮守使與土司有很大的矛盾，被殺了好幾個，連署衙都被夷人土司搗毀了。

  黃三奶奶微微一笑，道：「江公子，你可知道這青藤峽的典故？」

  「自然是知道。一百五十年前，永源府還是夷人土司的地盤。這裡的夷人發生叛變，朝廷派了楊開甲鎮壓叛亂。夷人在青藤峽據守，抵禦朝廷大軍。楊開甲將軍以一己之力斬開青藤峽這個關口，在這裡大破夷人大軍，斬首十萬餘，從此平息了永源之亂。好像這還有楊開甲將軍的寺廟吧。要是白天，倒是可以祭拜一下。可惜這位楊將軍結局不太好，得罪朝中奸臣，被罷職丟官，鬱鬱寡歡而死。真是一代英雄豪傑，氣吞萬里如虎，只是這結局……」

  江城輕輕地搖頭一嘆。

  聞言，黃三奶奶眼中異彩連連，噙著笑意，心中呢喃道：

  「氣吞萬里如虎，若是祖上聽到一定很感動。」

  她心中連聲嘆道，不禁對江城又多了一些好感。

  「啊，夫君，按照你這麼說來，在一百五十年前，永源府都是夷人，我也是夷人啊。」

  林漪雪驚訝的抬起頭。

  「傻丫頭，什麼夷人不夷人的，咱們現在都是大隋人，你還是我老婆。那你是我的夷人小老婆。」

  江城笑了笑，抬手在林漪雪渾圓的翹臀上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