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夏萌歸來
2025-03-04 14:23:11
作者: 胡曼麗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夏萌歸來
前廳里夏萌一個人站在那,渾身髒兮兮的,身上還有傷,看著可憐極了,阿信首先奔了進來,一看到她便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夏萌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不知道躲在哪才算安全,我害怕因為我的原因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我不希望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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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送你回來的?」金娘從門外走進來問道:
夏萌猶豫了一下,回道:「一個朋友。」
「夏萌,非常時期,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吃過一次虧就要長一次記性。」金娘的聲音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冰冷,夏萌的歸來是她沒有想到的,如此一來,原來她長占著上風的局面就會被打破,很快的她就會成為被動的一方,因為對方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而無知的夏萌卻並沒有意識到她的出現給這個城市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不會的,尼克救過我的命,他不會害我的。」
「尼克?外國人?」阿信的表情不是太好看。
夏萌點點頭,「他是個美國人,他說他是個斬魔士,我親看看到的,他手裡有一把刀,好厲害。」
「他讓你回來的?」金娘冷冷的問道:
夏萌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要回來的,他剛開始不同意,他知道在北京有人要殺我,所以他想把我藏起來,他把我帶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裡有個教堂,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可是沒想到那個教堂的地下有好多的惡靈,我差點就被吃了,還好尼克救了我,接著他又帶我去找了一個叫曼麗的女巫,她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我不太明白。」
「女巫?」金娘笑了,「沒想到北京城附近居然還藏著個女巫,她說了什麼?」
「她說人心的貪婪讓原本的世界失去了安定,殺戮在悄悄的進行,只有一個人能扭轉這樣的局面,可是這個人還沒有得到這股力量,她還說,我就是幫助她得到這股力量的人,她告訴我,無論躲到哪都不會安全,所以我就回來了。」
金娘走近夏萌,眼神中的怒意顯而易見,「一個陌生人說的話,你就這麼願意相信,她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了,我讓你跑,你為什麼不聽?難道,你寧願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我的話?」
「不是這樣的。」夏萌急道:「我只是不想連累你們,而且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不要拿你的想法去懷疑我告訴你的話,你如此輕易相信一個人,只會真的連累我們。」
「不會的,我相信尼克,他不會害我的,他救過我,就跟阿信一樣,我相信他就如同相信阿信。」
「你相信阿信嗎?」金娘怒斥一聲,「如果你真的相信他,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一切,如今的局面都是因為你不相信他才造成的,你還敢從你的嘴巴里說相信這兩個字?」
金娘的眼神讓夏萌非常恐懼,她雖然不知道金娘為什麼這麼生氣,但她可以肯定她一定又做錯事了。
「你不知道,你回來意味著以?」
夏萌輕輕的搖搖頭。
「意味著,我要將你拱手相送,意味著我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流水,意味著本來有一個人可以過著平靜的生活,卻因為你而從此打破了,意味著你的生死將交給一個我連面都不曾見過的對手的手裡,意味著,我會輸的一踏糊塗,就因為你自作主張,夏萌,我真後悔讓阿信當初救你,沒有你,就不會有今天。」
夏萌的眼淚不注的往下流,金娘看了心生厭惡,「我跟你說過,不想連累他就讓自己變的強大,而不是一次次用眼淚來劃句號,這是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我不想再從你的眼淚里看到。」
夏萌站在那一動不動,她望向阿信,只見阿信也只能無奈的嘆氣搖搖頭,她就知道她這次真的惹金娘生氣了,她這次真的做錯了。
「金娘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那,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夏萌,我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我不能讓你連累長明齋,你的出現必然不會是悄聲無息的,所以,我只能犧牲你了。」
「金娘。」阿信急道:「我可以把她送出城。」
金娘冷笑看了一眼阿信,「從今天起,夏萌的事情我不許你插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這個宅子,六哥,把阿信給我看好了。」
商六從房樑上跳下來,看了一眼阿信,點點頭。
「金娘,你想做什麼?」阿信這下真的急了,他太知道金娘的脾氣了,沒有什麼比長明齋在她心裡更重要了,無論是誰都不可以作出半份傷害這個宅子的事情,可是眼下的局勢,一但金娘收手,也就意味著夏萌必死,可他曾答應過她,無論如何一定保護好她,不會讓她受傷。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傷害長明齋,夏萌這條命算我欠你的。」金娘少有的會以這麼冰冷的語氣跟阿信說話。
夏萌已經在一旁泣不成聲了……
「阿信,我當初就不應該心軟同意你救她,既然她是半命人,老天爺給的命格,我們就不能逆天而行,你強行給她加壽只會害了自己,我們對她也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們雖有夫妻名義,但並無感情,在彼此的生命中只能算是個路人甲,區區一條人命不值得你如此急躁。」
「金娘,不要。」阿信懇求著金娘。
可鐵了心的金娘不為所動,「你跟我這麼多年的情感難道比不上一個外人,你難道希望看到我因為她而讓長明齋上上下下受到傷害?你知道這股力量的背後是誰,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間相差多少,為了一個夏萌,你就要犧牲掉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嗎?我不是神,保護不了你們所有人,夏萌必須死。」金娘的聲音在大廳里迴蕩著格外清晰。
阿信站在那有口難開,看的出他很痛苦,很糾結,這是金娘最不願意看到的表情,可是眼下的局面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金娘一把拽住夏萌就往屋外走,阿信想上前攔,可是商六卻把他看的死死的,「金娘,你讓我幫你,我會想辦法把她送走的,我不會讓她再回來的。」
金娘帶著夏萌,仿佛沒有聽到阿信的話一樣,直直穿過了走廊,可憐的夏萌全身發抖被金娘拉著,她回過頭看阿信,可眼睛裡全是淚水已經讓她看不清他的樣貌了。
「金娘,你要帶我去哪兒?」
行走中的金娘沒有理會夏萌,沿途碰到夥計,大家都遠遠的躲開了,此刻的金娘全身都散發著可怕的氣場,沒有人敢接近她。
「翎兒,你要做什麼?」沈雪華攔在了路前。
「這件事你不要管。」
沈雪華看了一眼夏萌,走過去,「她還是個孩子,會有做錯事的時候,你小的時候也經常闖禍,可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無論做什麼,我的第一個想法都是先如何保護你,翎兒,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我知道你的本意不是這樣,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時間在腳下停止了轉動,回憶像倒帶一樣,金娘看著沈雪華,她的眼睛裡沒有淚水,而是一種無言的哀傷,這樣的眼神讓沈雪華疑惑了,她不懂,為什麼在金娘的眼睛裡會如此看著自己。
一陣風吹過,金娘的聲音很輕,但是卻重重的擊在了沈雪華的心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真希望你從來沒有保護過我。」
金娘拉著夏萌徑直越過她的身旁,看著這決然離去的背影,沈雪華才意識到,她最疼愛的那個鐘翎真的已經不在了。
停屍房裡一個男人正站在這三具屍體的身旁欣賞著,他驚嘆著上帝的藝術,可以造出人類如此精美的藝術品,實在是太美了,修長的手指端過咖啡,那沁人的香氣與這個環境中獨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他把這稱為死神之吻,這是他最迷戀的一種味道。
「BOSS,那個女孩回來了。」一個身穿西服的男子走進來。
「長明齋什麼動靜?」沒有音調的聲音在這空洞的停屍房裡顯的格外幽長。
「他們把她送到了一隊的手裡。」
「做事真快啊。」那人微笑的將杯子放下來,嘴角的弧度邪惡的完美。
「BOSS,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既然北京城她說了算,那我就告訴她這個世界誰說了算。」
白皙修長的手指划過那冰冷的臉頰,邪惡下隱藏著全世界最黑暗的一顆心,他俯下身側耳靠近屍體,「我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真懷念啊,不知道她聽到了會怎麼樣?」
西服男子看了一眼那具屍體,陰笑著,「這些屍體留的夠久了。」
那男子直起身子,深呼吸著,「我好像已經聞到這個城市就要被淚水浸泡的味道了。」
揚長而去的腳步伴隨著地板的空洞聲,遠遠聽去就像從地獄而來的撒擔之聲,很快的這個聲音將灑滿整個皇城之土。
夏萌的出現讓案子開啟了新的篇章,雖然現場有她的腳印和手印,可是卻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夏萌殺了人,可另一方夏萌的不在場證明卻無法成立,因為尼克的特殊身份加上他如今下落不明,夏萌又不想連累他,便對此隻字未提,案子又陷入了僵局,目前夏萌暫時被關押在一隊的拘留室里,換一句話說,至少她在警察局裡還是安全的。
……
這一天裡金娘和阿信兩個人沒有說過一句話,金娘自回來之後表情就一直陰的可怕,連玉兒都不敢接近她,沈雪華想要開勸她,卻被她變相軟禁了,一日三餐都是小花送到房間裡吃,一時間長明齋成了一間大牢籠,所有人都不敢擅自外出,生怕惹金娘一個不順心,引火上身。
以前每次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有說有笑,這是玉兒最開心的時候,可是最近幾天玉兒就特別害怕到了吃飯的時間,金娘不說話,阿信不說話,商六也不說話,就連筷子碰響了一下碗都會惹的金娘一記白眼,每一頓飯玉兒都吃的十分吃力,連伸筷子夾菜都不敢,只敢吃自己面前的一盤菜。
自夏萌回來,秦詩還一百都未見上就被金娘送走了,以往這樣的話秦詩肯定是要哭壞眼睛的,可是現在誰也不敢在金娘面前流眼淚,因為忍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所以秦詩便搬到她舅舅那裡住了。白玉堂成天在外面混,一般都是到了夜深了才回來,完全避開了金娘。
可是今天他卻回來的出奇的早,而且一進門神情慌張,臉色蒼白,「金娘,出事了。」
『出事』這兩個字如今是大家最怕聽到的詞語,「夏萌怎麼了?」阿信第一次問道:
白玉堂搖搖手,「不是夏萌,是那三具屍體,不知道為何這三具屍體突然開始腐爛,而且滋生出了一種病毒,解剖他的醫生已經被感染了,而且這種病毒的感染速度非常快,目前我所知道的已經感染了二十多個人了,現在各家醫院都忙瘋了。」
阿信看向金娘,「怎麼會這樣?那些屍體你不是看過嗎?」
「那三具屍體現在在哪?」
「還能在哪,當然是燒了,帶有傳染性病毒的屍體怎麼可能留呢?」
金娘長呼一口氣,「局勢已定,我也沒有辦法了,如今夏萌一條命已經不合他們的心意了。」
秦詩急匆匆的跑進來,一進門就開始哭,她一把抓住金娘,「金娘,你快救救我弟弟吧,他快不行了,只有你能救他了。」
「你弟弟也被感染了?」
秦詩點點頭,「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萌萌,可是我弟弟是無辜的,我求你救救他吧。」秦詩的話讓在場的人有些糊塗,金娘預感不好便讓她趕緊把話說清楚。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秦詩哭泣道:「我聽說屍體上的病毒是你做的,你是最後一次接觸的屍體的人,你想消滅屍體毀滅證據,你不想讓警察繼續查下去,可是我弟弟是無辜的啊,他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啊,我求你救他啊。」
秦詩的話像晴天霹靂一般直擊金娘的內心,晶石居然將這個大帽子扣在她的頭上,還無辜拉這麼多人下水,金娘一個沒站穩跌坐在椅子上,沒想到,她居然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你聽誰說的?」阿信問道:
「大家都這麼說。」
金娘苦笑,輿論是最可怕的定罪方式,它讓你連伸訴的機會都沒有,大家在心裡就把你當成了犯人。
「我們先去醫院。」金娘突然道:
阿信知道金娘此刻承受著難以想像的壓力,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不能撤了,夏萌這個重榜炸彈已經徹底被人引爆了,即使被炸的粉身碎骨,她也必須沖在第一線,因為在這個地方她有太多需要保護的人了。
醫院的走廊里住滿了人,哭泣聲,哀求聲,求救聲,心跳聲,這些聲音一一鑽進金娘的耳朵里,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這些聲音都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整個醫院忙的一團亂,醫生、護士、病人、家屬四處亂躥,幾乎是每隔一分鐘就聽到呼喚醫生急救的聲音,重症監護室里秦詩的弟弟楊光躺在那,臉上戴著氧氣照,身上連著數不清的線,這些線都連接著監護儀,裡頭有他的心跳,呼吸,從顯示上來看,楊光的情況非常不好,幾乎屬於氣息游離狀態,連機器都感應不到他的呼吸了。
「這些被感染的人都什麼症狀?」金娘問道:
秦詩走到一旁拿起病歷道:「高燒不退,心功能衰竭,如此下去的話就得作心臟配型移植手術了。」
「不行。」金娘脫口而出。
「那你就救他啊。」秦詩哭泣的哀求道:
金娘無奈的搖搖頭,「屍體被人動了手腳,這些病毒並不是我投放的,我沒有辦法救他。」
「不是你?」秦詩驚嘆道:
金娘苦笑的看著秦詩,「你居然相信是我?」
秦詩搖搖頭,「我不知道,已經有太多的人被感染了,我真寧願是你,至少這樣我還知道該去求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救他都沒有辦法。我舅舅就這一個孩子,我看著他長大的,現在怎麼辦啊?」
「所有人都是這個症狀嗎?」
秦詩搖搖頭,「不是所有人都一樣,有的人發高燒不退,有的人嘔吐不止,有的人是腎臟衰竭,但是我們檢查出都是來自於同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在人體的作用不同,它會讓你原本就不好的器官慢慢衰竭,我弟弟從小心臟就不好,所以現在,這個病毒就影響到他的心臟了。」
金娘想了想,取出一張符放到楊光的手裡,「我不能除了這個病毒,但我會心力去追查這病毒的來源,這張符可以暫時為他續命,一定要讓他拿在手裡,還有,記住,千萬不要做移植,否則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金娘,你能救我弟弟對不對?」秦詩的眼神是滿是期盼。
金娘嘆口氣,「你根本不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什麼,我只能說盡力。」金娘離開病房,看到走廊里的混亂,金娘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個人,讓他自己也嘗試嘗試任人宰割的滋味。
屍體已經被火化,連骨灰都沒有了,被處理的乾乾淨淨,金娘不得不驚嘆於這人的做事方法,如此狠毒,自己和他一比簡直太善良了,但也因此讓金娘意識到了一件事,從療養院事情之後,他們並不是收手了,而轉移了目標,夏萌和阿信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註定好的,她是一個開始,但卻不是一個結束,可憐的姑娘白白被人當了棋子,而金娘意識到的更可怕的一點是,晶石終於向她宣戰了,他們不再忌憚她了,從這次的病毒就可以看的出這是特別為金娘製造出來的,如果是一般的傳染病毒,以金娘的醫術她很可能會有辦法救人,可是這次的卻不同,器官的衰竭只能通過移植而達到治療效果,可手術卻不在金娘所能插手的範圍之內,這就阻斷了她能救人的念頭,所以也就逼著她只能做一件事。
藥店前停著一輛車,商六從車上下來,緊接著金娘也出現了,穿著米色的西裝,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她走了進去,售藥員很熱情的上前服務,「這位上姐請問需要點什麼?」
金娘摘下墨鏡看著她,「我要見你們老闆。」
那售藥員愣了一下又笑道,「這位小姐,您是有什麼需要嗎,您可以先告訴我嗎,也許我可以幫助您?」
金娘放下墨鐿看著她,「晶石的大BOSS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讓我站在這說話。」
那人打量了一下金娘,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商六,突然明白了什麼,連忙道:「請跟我來。」說著便把金娘帶向後堂,「請您稍等,我這就通知管事。」
售藥員剛走,幾個小丫頭就趕緊送上了茶點,金娘連看都沒看一眼,此刻的她可沒心情在這喝茶吃點心,晶石敢拿北京城這麼多條人命當人質,可見他也料到她一定會來找他的。
半個小時後,身穿西服的男人出現了,他走上前向金娘禮貌的彎了彎腰,「金掌柜大駕光臨實在是怠慢了,請金掌柜千萬不要見怪,我叫奧雲風是晶石集團的管理者。」
金娘側過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笑了笑站起身,「不要跟我比人命的貴賤,還有,轉告你們老闆,就算北京城的人都死光了,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哦,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無所謂,就當是老天爺讓我們全部回爐重造了,誰讓現在這個世界這麼血腥呢?」
「金掌柜,您這是在為難我了,您要見我我已經來了,一接到電話立刻就趕來了,一秒鐘都沒有耽誤啊,您金掌柜是什麼身份,我怎麼敢讓您等我呢?」
金娘戴上墨鏡從奧雲風的身旁走過,快到門口的時候轉身笑道:「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的BOSS應該還不太理解這個意思,我知道他想要什麼,達不到我的要求,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哦,還有,你身上的毒,也別想解掉了,既然大家都死,你不可能被落下。」金娘轉身離開了後堂。
奧雲風的目光中閃現出一絲絲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卻透露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