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拜訪蔡沖
2025-03-04 14:21:35
作者: 胡曼麗
第二百二十六章 拜訪蔡沖
吳越蒼白的臉色雖然已經出賣了她此刻的害怕與慌張,但是她一句話都沒說,默默脫下外套,爬到鐵床上,躺了下來。她緊閉著眼睛,額頭滲出汗珠,玉兒看著她這個樣子,擔心的不得了,時不時的就向金娘看去,然而金娘只是笑笑,對著方芳說,「推進去吧。」
有過金娘做前例,方芳的膽子也大了些,推吳越進去的時候,手不那麼抖了,但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焚化爐里除了殘留的浮灰,還能有什麼?吳越自打進去之後,心跳的速度就沒有下來過,她甚至都能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兩隻手抓著衣服,鐵床的冰冷的溫度此刻在她的感受下卻是熾熱的,仿佛這底下有熊熊烈火在燃燒,她越這麼想身體就覺得越熱,手心都是汗,連後背也都被汗濕了,被汗濕的後背仿佛是被沸水燙過一樣,疼的鑽心。她咬著牙堅持著,她不敢睜眼,也不敢開口,她害怕,害怕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被燒焦的面孔,後背越來越疼,汗越來越多,突然轟的一聲,鐵床又被推了出去。
涼爽的空氣通過鼻腔傳遍五臟六俯,那一瞬間像是乾涸的魚又重新回到了大海一樣。
玉兒趕緊上前扶她,只聽玉兒一聲驚叫,「師姐,你的背。」
方芳向吳越的後背看去,嚇的面容失色,「怎麼這樣,爐火併沒有開啊,這鐵床是涼的啊。」
只見吳越的後背已經慘不忍睹,就像是被開水煮過一樣,皮肉盡爛,衣服都沾到血肉上了,阿信和玉兒將吳越扶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呢?」方芳走到鐵床邊,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啊,怎麼會燙傷呢?
「跟你無關,是她自己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能把自己燙傷?」
「這是一種自我催眠,她太過緊張害怕,一度幻想她的身下就是烈火,當身體接觸到鐵床時,便自動形成了燙傷反應,這種試驗在很早已經就已經有人做過了,你不必自責,跟你沒有關係,焚化爐也沒有壞。」
「那她沒事吧。」方芳擔心的看著吳越,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嘴唇都沒有血色。
「沒事,謝謝你,今天就到這兒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可能還要來麻煩你。」
「好的。」
方芳將幾個人送出了焚化間,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她的心裡還是很不安,最近遇到的怪事太多了,但願這幾個怪人能快點將這件事情解決,也好讓她安心。
吳越將阿信的外衣披在身上,如果這身傷被吳老爺看到一定會把他嚇壞的。
「還疼嗎?」金娘一邊上藥一邊問道:
吳越趴在那一動不動,從嘴巴里擠出兩個字,「不疼。」
「躺在裡頭的時候在想什麼?」
吳越側過頭看著金娘,「師傅,當初你在想些什麼呢?」那一年,金娘被調包換到焚化爐里差點被燒死,這件事情吳越也知道。
「我在想,如果我出去了,一定要把那個把我推去的人碎屍萬斷。」
吳越低下頭,若有所思,「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能像師傅你這樣,什麼都不怕。」
「像我有什麼好的?我怕是這世上最倒霉的人了,老天爺估計是我後爹,每天沒事幹,就想著怎麼整死我。」
「師傅,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蔡沖?」
「你可以行動嗎?」
吳越一下子爬起身,痛的她臉都扭曲了,可是她還是說道著,「沒事,我能去,一點小傷,不要緊。」
「好,那就走吧。」
臨出門時金娘又恢了以往的裝扮,吳越不解的看著她,「師傅,你不怕蔡沖看出你的身份?」
「他是天師道長,資歷比我深,我身上的那股氣息,三米之內他就能感受到了,沒必要遮掩。更何況,他屬於正道,本就與我們同宗,不需要刻意隱瞞。」
……
他們來到建築學院的時候剛趕上放學時間,校門口熱鬧的很,一個個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們,正陸陸續續的進進出出,玉兒沒見過大學,更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兩隻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
阿信去附近的酒店辦理入住手續,這裡離酆都還是有些距離的,今天晚上肯定是走不了,所以得在這住一晚。
「你好,我想找建築系的蔡老師,請問你知道他在哪兒嗎?」金娘攔住一個女學生問道:
那個女學生打量著三人,道:「你們不是本校的學生嗎?」
「哦,不是,我們是找蔡老師有些事,我們是蔡老師的老鄉。」
金娘雖然已經快五十歲了,不過面容一直保持著二十歲,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不知道每年都讓肌膚喝了多少潤膚水,可終抵不過時間的殘忍,有句話說的太對了,時間是女人天生的敵人,它們總是對男人仁慈些。
「怪不得你們不知道呢,蔡老師是不見外人的,他只有上課的時候才去教室,其它時候,沒有蔡老師的邀請,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他,真是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他在哪。」
「我們是真的找他有急事,你就告訴我們吧。」吳越笑著道:
「真是不好意思,這是蔡老師的規矩,我也沒辦法。」
金娘指了指前面的那幢樓,「是在那幢樓嗎?」
那女學生回頭看了一眼,又慌忙看著金娘,「你怎麼知道的?」
「好,多謝。」
金娘說完就朝那樓走去,那學生趕緊上前來攔,「等一下,你們不能去,會有危險的。」
「啊?危險?你們這不是學校嗎?怎麼會有危險呢?」吳越看著那幢樓,很普通啊,沒什麼特別的啊。
「金剛陣。」金娘淡淡的笑道:
那位女學生一聽就傻眼了,「你知道金剛陣?」
「略知一點,所以放心,我們不會有事。」
說著便帶著吳越他們往樓那邊走去,那女學生在原地站了一會,也追了上來,還從來沒有哪個人一眼就看出這幢樓里有陣法,就連學校內部也只有少數的人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暗地裡跟蔡沖學玄術的。別的學生和老師只認為是蔡沖脾氣古怪,所以也從來不會主動找他,原來蔡沖的來歷就很神秘,除了校長,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包括這些跟他學玄術的學生,也只以為他是個厲害的風水大師而已。
這個跟在他們後面的女學生叫秦蘭,應該算是蔡沖的這些學生里最聰明的一個了,當金娘說出『金剛陣』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三個來歷不簡單,於是便跟著一起去了,想看看從中會發生什麼事。
公共樓外的草坪上種了不少的花,這些花便是金剛陣的陣圖,這是道法上比較簡單卻有效的一種陣法,可以困人又不傷人,如果一定時間內走不出去,會消耗原氣,產生疲乏,無力,頭暈等現像,體質若是稍微弱些,直接就能暈死過去,二三天都醒不過來,種在學校里用來對付搗亂的學生倒是比較好用的。
秦蘭看著金娘仿佛過無人之境一般,徑直的就穿過了金剛陣,連一片葉子都沒有碰到,她心裡大喜,今天遇到高人,連忙就跟著他們上了樓,蔡沖的辦公室在公共樓的最高層,16樓,當電梯門打開後,吳越都要看傻了,這是辦公樓啊,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紅木雕刻,不知道的還以為一腳穿越了呢?整個16樓都是蔡沖的辦公室,可見這個蔡沖在建築學院裡的份量那是相當重的。學校對他的器重從辦公室就能看出來了,別說普通老師了,就是高級教授也沒這待遇啊。
「蔡老師的級別挺高啊。」金娘看著秦蘭笑道:
「蔡老師是我們學校重金聘請來的,很多人都是奔著他才上的我們這所學校,自然待遇要高出一般的老師許多。」
「既然你都跟來了,不知道方不方便替我通傳一聲,否則倒顯的我失禮了。」
秦蘭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那,該怎麼稱呼您?」
「你就說古月樓拜訪。」
「古月樓?」秦蘭嘴裡嘀咕著名子便進了去,這肯定不是人名,古月樓,難道是什麼酒店還是娛樂公司?這些人難道是來請蔡老師去演講的?
其實秦蘭也是硬著頭皮進去的,因為蔡沖說過,沒有他的邀請誰都不准來打擾他,否則會受到非人的懲罰,但是秦蘭實在是對來的這幾個人太好奇了,好奇到寧願受罰也願意,她戰戰兢兢的走去裡屋,蔡沖站在書架前,頭也不抬就厲聲道:「不守規矩的下場,你不知道嗎?」
秦蘭低著頭,哆哆嗦嗦的說道:「老師,對不起,實在是事出有因,門外有人想見你,她說,她來自古月樓。」
「古月樓?」蔡沖的語調有些上揚,面色有些疑惑,但還是讓秦蘭把他們帶進來。
金娘一見到蔡沖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也許是因為他身穿長袍的原因,讓金娘想起了三爺,因為蔡沖的左胳膊曾經受傷斷了,如今被裝上假肢,行動上有些不自然,「金掌柜?」
蔡沖雖未見過金娘,但是古月樓的人他是打過交道的,死士與常人是有分別的,站在她面前的這位姑娘,年紀看起來不大,但身上的氣度非凡,眉宇間的英氣,一想就知道是誰了,古月樓就這麼一位女孩子,除了她沒有別人了。
「晚輩金娘拜見蔡老師,突然到訪,實在打擾了。」
秦蘭聽蔡沖叫金娘金掌柜,這下好奇心可是提到嗓子眼了,感嘆著今天自己真是來對了,被罵也是值得的。
「秦蘭,看茶。」
秦蘭一看有留下來的機會,趕緊跑到旁邊去準備茶水,可是耳朵卻還堅著聽他們的談話。
「金掌柜可是一位大貴客,如今江湖上想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你特第跑到重慶來找我,想必是有事吧。」
「蔡老師實在過獎了,我金娘一介女流,何德何能承蒙蔡老師如此誇讚。」
「行了,都是江湖人,不說這些虛套子了,請金掌柜說明來意吧。」
「我這次來,是想問問蔡老師有關寧鳴的事情。」
「寧鳴?」說話的是秦蘭,她端著茶水一一送上,「他不是請假回家了嗎,聽說她姐姐去世了。」
「怎麼回事?」蔡沖問道:
「大概一個多月前了,突然他家裡打電話給她,說是她姐姐意外死亡了,所以他就請了三個月的假回家了,怎麼了,難道寧鳴也出事了嗎?」
金娘搖搖頭,「沒有,沒有,寧鳴的好的很。」
「秦蘭,你先出去吧。」
秦蘭的那點小心思,蔡沖是看的准準的,秦蘭放下茶盤,一臉不情願的走出了房間。
「金掌柜請繼續。」
「我想問一下,寧鳴是否跟著你學過玄學之術?」
蔡沖喝著茶,慢慢道:「在學校的公共課上,我教的是建築學,但是在這些學生中不泛有一些天資聰明的,我也私下授受過他們一些關於風水的知識,寧鳴跟我學過一段時間,但不長,這個孩子話太少,跟周圍的學生們格格不入,總喜歡一個人活動,所以他只跟我學了幾天便不再來了,他不適合集體活動,上課的時候也是一樣,總是坐在最後面的最角落的地方。」
「那你有跟他說過關於陰宅方面的禁忌嗎?」
「說過,這是入門。怎麼了,那孩子惹事了?」
金娘嘆口氣,哎,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她姐姐被葬在了祖上留下的陰宅?」
「什麼?」蔡沖一聽,臉色大變,語氣也變的急躁起來,「這孩子怎麼這樣呢?這是大忌中的大忌,他怎麼這麼糊塗啊。」
金娘聽著蔡沖的話只是無奈笑笑,不說話,看到金娘的表情,蔡沖恍然大悟,「這孩子他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清楚,不過他確實放縱他的家人這麼做了,原因我不知道。」
「寧鳴跟我接觸的時間不長,我無法幫到你,真是對不住。」
「哪裡的話,我今天來也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到底都跟你學了些什麼?」
「他學的時間短,仿佛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對這樣的學生也沒有耐性,他後來不來了,我也索性不去管他了。」
「別的知識也沒有教過他,就教了他一些風水常識,他似乎只對這個感興趣。金掌柜,可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蔡老師,一點私人事情,不方便告之,還請理解。」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了,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謝謝,我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這就告辭,不打擾了。」
吳越和玉兒也跟著起身,向蔡沖拜別後便離開了,樓下秦蘭還在那裡等著,一看到金娘等人出來,就忙迎了上來,「是不是寧鳴出事了?」
金娘搖搖頭,「他沒事,好的很,正在家裡打遊戲發泄情緒呢。」
秦蘭看上去像是要說話,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連吳越都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了,便開口道:「我們與蔡老師只是萍水相逢,如果你想知道什麼的話,還是自己去問他吧,我們還有急事就不奉陪了,再見。」
秦蘭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他們走了,也無能為力,她嘆口氣看了一眼十六樓的窗戶,還不知道老師要怎麼罰她呢。
「照這麼看來,寧鳴的嫌疑是洗脫不掉了,真沒想到啊,寧香對寧鳴那麼也,臨死卻還受他算計,連個屍身都落不下,他到底要她的屍身做什麼呢?」
吳越的一句話點醒了金娘,是啊,恨她,殺了她就可以了,為什麼要藏起她的屍身,他要這具屍身要做什麼?金娘想著剛才蔡沖說的話,寧鳴只對風水感興趣,可是風水能用來做什呢?他用風水和寧香的屍體又能幹什麼呢?
回到酒店,阿信早早為他們準備了一桌子吃的,都是重慶有名的小吃,玉兒早就餓了,一上桌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吃過晚飯吳越自己去逛街了,她好久都沒有來市里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去買買東西。
吃過飯金娘發現玉兒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時不時還一直撓著身上,「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玉兒可憐巴巴的望著金娘,「阿姐,我身上癢,難受。」
金娘一下子想起來了,「哦,對了,你好幾天沒有下過水了,皮膚是不是幹了?」
玉兒點點頭,「又癢又干。」
「你怎麼不早說呢,這兩天光忙著辦事了,都忘記了,對不起啊,玉兒。」
說著便趕緊把浴缸放滿水,然後將之前配好的藥粉灑進去,清澈的水一下子就變綠了,這是金娘特第模仿湖泊水源製造出來的特殊藥粉,這樣玉兒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泡水了。等到玉兒把整個身子都埋進去之後,金娘才走進去,原來長鱗片的地方都泛著紅,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泡上一次,否則就會又癢又難受。就像魚兒不能缺水一樣,蛟龍是生活在湖泊中的,所以玉兒一脫離水的時間太長,就會變的非常虛弱。
夜晚所有人都睡了,只有金娘是清醒的,她的腦子裡還是在重複著那個同樣的問題,寧鳴要用風水學和屍體做什麼?一個連親姐姐都能如此殘忍下手的人,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金娘開始擔憂宋玉玲的處境,她決定明天一早就趕回寧家,不管用什麼理由都要把宋玉玲從寧家接出來。
「師傅,你沒睡嗎?」吳越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坐到床尾睡眼朦朧的看著金娘。
「後背還疼嗎?」
吳越揉著眼睛搖搖頭,「沒關係,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哎,當你的千金大小姐多好,非要跟著我受罪,何苦呢?」金娘看著吳越,這段時間臉都瘦了一圈,很是心疼。
「這是唯一一個和六哥能有的共同點了。」
果然,還是一個情字,金娘走至吳越身邊,「傻丫頭,你這麼傷自己,值得嗎?感情不是一個人活在世上唯一的依靠。」
眼淚悄悄的落在被子上,輕的沒有聲音,「我知道,可我做不到,我心裡就是想他,想著怎麼樣才能靠近他一點,查這幾年過去了,我才發現我每向他走近一步,他就向後退兩步,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後來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我只能停留在原地,這樣最起碼我的距離沒有變遠,我還在他身邊,還能看到他,還能跟他說話,可是當我發現我停在原地的時候,他卻還是再漸行漸遠的遠離我,我知道,不管怎麼做,六哥都不會靠近我的,也不會讓我靠近他,我實在是太難過,沒有辦法承受,所以這才選擇逃避,但等我回來以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多麼蠢的決定,我想他想的都要發瘋,還不如待在長明齋呢,至少還能看到他。」說著說著,吳越的眼淚就開始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砸的手背都疼。
看著吳越這樣難過,金娘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一切都是她推波助瀾造成的,如果當初她沒有收留她,沒有收她做徒弟,她一定就會回酆都繼續做她的大小姐,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肚腸寸斷,最多也只會是小女孩的一個念想,當她真遇到真正的有緣人時,這個念想就會成為少女時代美麗的夢,夢遲早是會醒的,可是現在,這美夢已然變成了惡夢,想到此,金娘的內心充滿了愧疚。
「當初把你留下來,是我一廂情願,沒想到害苦了你,真是對不起。」
吳越擦掉眼淚忙搖頭道:「不,師傅,你別這麼說,我知道你是疼我,想幫我,才給我製造機會的,是我自己沒有這個福氣和緣份。」
「哎,可憐的孩子,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磨了,誰讓你眼光這麼好,挑中這麼快頑固不化的硬石頭。」
吳越破涕而笑。
深夜,電話的鈴聲尤為刺耳,電話那頭傳來吳老爺急促的聲音,「不好了,寧家出事了,宋玉玲傷心過度,被送進醫院了,如今生死不明,你快回來。」
「怎麼了?」金娘看著吳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玲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