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頭七之夜
2025-03-04 14:19:28
作者: 胡曼麗
第一百七十一章 頭七之夜
今天是杜年年的頭七,這是喪葬中的一種習俗,習慣上認為「頭七」指的是人去世後的第七日。一般都認為,死者魂魄會於「頭七」返家,家人應該於魂魄回來前,給死者魂魄預備一頓飯,之後必須迴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覺,睡不著也應該要躲入被窩;如果讓死者魂魄看見家人,會令他記掛,便影響他投胎再世為人。民間坊傳一直都是如此,所以當天晚上杜年年的父母準備好飯菜後便進入到裡屋不再出來。
月悄悄的躲到烏雲後,整個院子漆黑一片,唯一的亮光就是屋前門檻的那一盞香油燈,這燈要一直點滿四十九日。周圍沒有任何聲響,只聽到風吹著樹的聲音,沙沙沙的……
深夜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啪嗒,啪嗒,杜年年的母親掩面哭起來,她把頭緊緊的縮到被子裡,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按照習俗頭七是死者的回魂夜,家裡是不能有任何光亮的,所以整個屋子都籠照在黑暗中,那腳步聲一直走到房門前才停下,杜年年的母親緊咬著被子,她是多麼想要衝出去抱著她可憐的孩子,可是她不能,家人的牽絆對於死者來說是最不利的東西。
『咚咚咚……』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杜年年的父母嚇了一跳,他們從被窩裡伸出頭,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咚咚咚……』敲門聲沒有停止,寂靜的黑夜裡這樣的聲音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杜年年的父母嚇的全身發抖,他們趕緊縮到被子裡,杜年年的父親掀起被子一角朝外看去,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只隱約看到一個人形的影子從門外走進來,慢慢靠近他們的床,隱約的他聽到了吞咽的聲音,呼嚕呼嚕的。突然一陣涼意襲來,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他們看到了一張臉,一張陌生的臉,確切的說是一張見過的,陌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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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苑的八角亭下,三爺,二少,金娘,白玉堂圍坐在一張石桌旁,首先開口的是三爺,「之前的事,虎兒處理不當,給金掌柜帶來了麻煩,請金掌柜不要見意。」
「三爺,我們就別浪費時間說這些客套話了,說重點的吧,長明燈究竟有沒有消息?」
三爺笑笑,「自長明燈失蹤以來,我們黃家並沒有去找尋它的下落,不管是誰就算得到也是無用,最多當個香油燈使使。」
金娘冷笑,「是嗎?三爺是憑什麼認定的,長明燈就是一盞廢燈的?」
從來沒有人問過,三爺也沒想過,被金娘這麼一問,還真是有些疑問,長明燈是廢燈這件事一直都是黃家人口口相傳的,可並沒有任何人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它真的沒用了。
「看三爺的神情也是無法確定,既然這樣,這件事情就不能完全排除長明燈的可疑。」
「聽金掌柜的語氣,似乎是查到了什麼。」二少反問道:
「我是查到了一個人,跟你們不算淵源太深,但也有點聯繫,這個人叫馬秋。」
「馬秋?」二少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名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是誰。
「看來這件案子你們並不熟,如果要說這個馬秋是誰,我就不得不提到另一個人。」說完金娘環顧了一下三人,慢慢道,「這個人就是金龍榜排行第二,卻擁有紫金刀的鐘翎。」
當金娘提到鍾翎時,三人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金娘笑笑,「我知道鍾翎是長明齋的棄徒,七年前她已經離開長明齋,你們不願意提到她也很正常,可是沒辦法案情需要,不得不得委屈各位接著聽下去了。」
「你繼續說。」三爺冷冷道:
「當年鍾翎所查的案件中有一個鑄鐘娘娘殺人的案子,當時的死者曾經和這個馬秋有過聯繫,據我查回來的消息,鍾翎和馬秋見過。」
金娘這麼一說,二少便想起了這件事,當時他去了英國找他大哥,所以這個案子他知道的不多,是阿信和六兒陪著去的。
「馬秋和長明燈有什麼關係?」白玉堂問道:
「鍾翎查到的案子中牽扯到一件往事,也就是劉家小姐懷孕自殺的事,而這個劉家小姐就是復活後的馬秋,馬秋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她是一個活死人,馬秋是被長明燈復活的。」
三爺皺了皺眉,「你從何確定?」
「因為我找到她了,是她自己親口說的,至於是誰復活她的,她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三爺的臉色很不好看,長明燈再現無疑對賞金界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如果真的有人得到了她,並且掌握了他,這個人會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不管他是誰與賞金獵人都註定是敵對關係,三爺想到鍾翎,心裡很是焦急,他不想讓鍾翎牽扯到長明燈的事件中來。
「鍾翎和馬秋認識,所以對於長明燈她一定是知道的,這次方成浩的復活跟長明燈脫不了關係,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現在輪到你們說該說的了。」金娘看著三爺,眼神讀不出的餘味。
三爺一邊倒著茶,一邊慢慢道:「金娘的意思,無非是讓我們找尋長明燈的下落,這個我們自然會盡力,但是這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它已經失蹤這麼久了,不會這麼輕易被找到的。」
金娘搖搖頭,「我對燈沒興趣,我要的是人。」
三爺的手抖了一下,「什麼意思?」
「燈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要找燈,我也沒必要找長明齋,我會從馬秋身上撕開個突破口。」
「你既然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不自己去找?」二少怒氣的看著她。
金娘冷哼一聲,「找東西簡單,它不會跑,人就麻煩了,她會移動,而鍾翎這個人太乾淨了,身世背景通通都沒有,在這個世上唯一跟她有牽連的只有你長明齋,你說我不找你們,我找誰。」
白玉堂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就一定能找到的她。」
「長明齋眼線遍布天下,難道還找不到一個人嗎,若找不到,恐怕也只是各位不想找吧。」
二少不悅,道:「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們也未必能找的到她。」
金娘喝著茶不說話,芬香的茶杯中印著她冰冷的眼神,突然她放下茶杯,語氣出奇的低沉,「一個廢人確實不值得你們大動干戈去找她。」
三爺正色道:「金掌柜,這件事就到這兒吧,我們會幫你找人的,但是你也需答應我一件事。」
「三爺請說。」
「如果人找到了,可否交由我們長明齋處置?」
金娘突然笑了起來,她挑眉看著三爺,「那可否請三爺告訴我,你們會怎麼處置?」
三爺冷冷道:「復活死屍,傷及無辜,按賞金界的規矩,斷手去筋。」
金娘杯中的茶已經涼透了,喝到嘴裡連心都涼了,可她還是喝了,因為她想知道一個人的心究竟可以承受多少。
「三爺做事果然夠狠,也是啊,否則當年也不會活剮鍾翎將她趕出長明齋了。」
三爺握著茶杯的手越攥越緊,再用力只怕杯子都要碎了,可他還是怒力控制住了,極力用平淡的語氣道:「今日就到此吧,金掌柜請回去休息吧。」
長明齋為金娘準備好了客房,但是金娘偏偏不願意住,她向來喜歡自北朝南的方向,否則就會睡不著,而長明齋中唯一一個這個朝向的房子就是鍾翎之前住的那間,長明齋的夥計做不了主便請示了三爺,得到了回復是隨金掌柜願意。
夥計打開房門,這個房間自鍾翎走後就一直鎖著不讓人進,金娘走進房間,桌子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空氣中除了嗆鼻的灰塵,再也沒有別的味道了,時間把所有的一切都沖沒了。
「金掌柜請稍等,我這就為您打掃房間。這屋子空的太久了,一直都沒人住,可能會廢些時間,請金掌柜先去客廳坐坐吧。」
「隨便弄一下就好了,我沒這麼講究。」
「好的。」
杜家的院子裡擠滿了人,人群中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二少撥開人群走到院中,只見杜年年的棺材被停放在那,她的父母正趴在棺材上大哭,二少向棺材裡瞧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忙叫道:「你們都快走,別在這待了。」
杜年年的母親聞聲抬起頭,一看到二少就發了瘋的撲上來,二少這回沒躲一把抓住她就往屋裡拖,杜父見狀也跟著進了屋,拼命的捶打著二少,院子裡的人一看這情形就要往屋裡哄,一邊哄嘴裡還罵著難聽的話,這時她們的身後突然著起了大火,眾人驚散,向四處逃去,只見金娘手持火符冷漠的看著面前的這些人,說道:「一分鐘之內,誰還留在院子裡,我就燒死誰。」
金娘話一說完,就看到所有人都慌忙的往外逃竄,等院子裡都沒人了,她才熄了火,白玉堂從院外走進來,「金掌柜脾氣好大啊。」
「少廢話,趕緊進去。」
屋子裡杜年年的父母還在拼著命的反抗,金娘見此大吼道:「你兒子還沒死呢,哭什麼哭啊。」
白玉堂被金娘這一吼差點耳鳴。
「我兒子就是你殺的,現在還躺在棺材裡,你居然還說他沒死,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啊。」杜父老淚縱橫,悲痛的說道:
「我能讓他死,也能讓他活,你們兩給我閉上嘴,否則我就不救了。」
杜父一聽連忙止住了哭聲,他驚恐的看著金娘,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杜母也停止了哭泣看著金娘,「你真的能救年年?」
金娘沒有搭理二人,走到院中,看了一眼棺材中的杜年年,她皺了皺眉,轉身走回屋裡問道:「頭七之夜,你們看到什麼了?」
杜父顫顫的說:「沒看到什麼啊。」
「真的?」金娘一臉懷疑:
「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我們一直躲在被子裡。」杜父小聲的說道:
金娘冷眼看著二人,「恐怕是方成浩回來了吧。」
二少大驚,一臉愁容,白玉堂見他神情就猜到肯定不好,便問道:「怎麼了?」
「我用天罡地煞符燒了方成浩的屍身,他已經魂飛魄散了,不可能還能出現。」
「難道?」二少看著金娘,「那具屍體不是方成浩的?」
金娘冷眼看著杜年年的父母,「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話沒有告訴我們?」
杜年年的父母臉色十分難看,白玉堂見此上前抓住杜父,「你們隱瞞了什麼,快說。」
杜父突然尖叫道:「你們殺了我兒子,現在卻來質問我,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你們給我滾,否則我要叫警察了。」
二少一看杜父如此發狂就知道事情發展的很不對勁,便說道:「你們難道真的不想讓年年活過來了?」
「他死都死了,你們還能讓他活?你們以為自己是神仙嗎,我怎麼可能相信你們?」
二少和白玉堂上前極力勸撫著杜年年的父母,而金娘卻冷眼在一旁不動聲色,她四處打量著屋子,又看看了院子裡的屍體,方成浩,杜年年,六年前下葬,死於車禍,天罡地煞符燒成灰盡,還魂之夜方成浩出現……這些詞彙在金娘的腦子裡不停的打轉,哪個地方出錯了,死的不是方成浩,那會是誰,方成浩回來了,那杜年年呢,他去哪兒了?
兩條人命?
突然金娘笑了,老天爺真是給她送了份大禮,不要想的東西唾手可得,以為遠在天邊其實近在眼前,她走到門口拿起那盞香油燈,她看著棺材裡的杜年年,冷冷道:「既然是死人,就沒必要再活了。」說完便吹滅了那盞燈,屋子裡的杜父看到這一幕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向金娘撲來,金娘一個閃身,他結實的撞到了棺材上,頭上被撞開了個小口子,鮮血順著臉角流下來,杜母看到尖叫一聲倒下去,失聲痛哭起來。
「這哭聲總算像點樣了。」金娘笑道。
「金掌柜,你這是在做什麼?」白玉堂驚訝的看著她。
二少看到金娘手中拿著的香油燈,臉上只剩驚沒有喜了。
「好聰明的一場算計,讓古月樓和長明齋都替你們背了黑鍋,本事不小啊。」
「你!」杜父惡狠狠的看著金娘,眼神中的殺意足夠讓金娘凌遲處死一萬次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白玉堂被眼下的情況弄糊塗了。
金娘笑笑,掂量掂量手中的燈,「三爺還真是說對了,誰要是得到它還真是當了香油燈。」
這句話白玉堂聽明白了,他轉而詫異的望著金娘,「這就是傳說中的長明燈?」雖然他是摸金校尉,但是關於長明燈的傳說他也是聽說過不少,因為長明燈一直下落不明,所以很多的摸金校尉在下墓時也在暗自尋找它的下下落,沒想到這麼一盞傳奇的燈,居然會在這個小山村里,還被當成了香油燈。
「誰幫你們策劃的這件事?」
金娘拿著燈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兩人。
二人不說話,眼神中絕望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你們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了嗎?這天底下會鬼說的可不是只有宮家。」
一提到宮家,二人驚訝抬起頭,「你怎麼知道的?」
「人總是會自負,這是通病,越是簡單的事越想的複雜,其實很明了,頭七之夜方成浩回來,他為什麼會回來?很簡單啊,因為是他的頭七啊,兩條人命,死了一個,回來一個,顯然杜年年死了,為什麼死,我想二位不用我說的太明白吧,方先生,方太太。」
兩人看著金娘,臉上全是驚恐,「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
這時二少突然低哼一聲,「借屍還魂,真虧你們想的出來。」
這時院外的棺材突然有了些異響,白玉堂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中已多了一把木劍,只見他一腳踏上棺材騰空而下,瞬間將手中的木劍***到了杜年年的胸口,與此同時,金娘將一張黑符貼在了棺材上。
棺材裡的動靜停止了,杜年年的屍體開始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白玉堂向後退了一大步,他不停的揮動著手驅趕著異味,倒不是他受不了這種味道,在古墓里他什麼味道沒問過,他是心疼了他這麼一身新衣裳,臨出門的時候特第換的,沾上這臭味,衣服又沒法穿了。
白玉堂將棺材蓋蓋上,轉而回到屋內,方先生,方太太已經徹底丟了魂了,無論二少跟他們說什麼他都沒有反應了,這樣的狀況也問不出什麼,便安排了人手將他們先送到鎮上的酒店住下,找人看著他們。
金娘將手中的燈扔給二少,二少一把接住不名的看著她。
「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金娘一臉無謂。
「你到底想要什麼?」二少看著手裡的燈,這是多少人在暗中追求的東西,她居然就這樣雙手奉送上了。
「我說了,我對燈沒興趣,我要的是人。」
「你要人做什麼?」
「與你無關,現在最緊要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其它的以後再議。」
二少將方家夫妻帶回了長明齋,金娘也隨同一起回來了,三爺看到長明燈時起初還不信,前兩天才說的不知下落,這會子就被帶回來了。
「怎麼回事?」三爺問道:
「讓金掌柜解釋吧,這件事情她最清楚。」二少道:
金娘慢慢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台灣的宮家也牽扯其中,宮家人善長鬼說可以通靈,六年前方成浩車禍死去,方氏夫妻悲痛萬分難以接受,於是便找到宮家,以通靈的方式和他們的兒子溝通,十七歲的少年自然是不想死的,於是宮家為方氏夫妻出了個主意,借屍還魂,但是這個在賞金界是大禁,是不會被允許的,所以宮家人想到了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他們讓方氏夫妻隱藏起來,並收養了一個棄嬰,而這個棄嬰就是杜年年,隨著杜年年成長這個計劃便得以進行,於是乎便有了後來的一切。」
「等等,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早在六年前就已經開始計劃了?」白玉堂問道:
「是。」
「可是杜年年是怎麼進的方成浩的身?方成浩已經死了,是具屍體了。」
金娘嘆口氣,「真是對不住各位,我又得提到各位不想提到的人了。」
二少別過臉去,神情不自然,金娘笑笑,「復活方成浩的是宮茉莉,但是她藉助了鍾翎的力量。」
二少突然轉回頭看著金娘,「冥婚?」
金娘點點頭,「是。」
白玉堂看一臉茫然看著二人,「你們二位誰可以好好解釋一下。」
二少頓了頓道:「六年前鍾翎接過一個活,那是關於一場冥婚,當時鐘翎為了救人便答應下嫁給一個半屍鬼,主持這場冥婚的就是宮茉莉,冥婚的儀式中有一項就是跨火盤扔鞋,左右鞋為一對視為陰陽,左為陰右為陽,鍾翎燒掉的是右腳的那支鞋,意味著鍾翎將陽氣傳遞給了陰間的丈夫,而這股陽氣可以讓死者暫時活過來,在洞房之夜來為新娘子掀帕子。」
白玉堂聽著五官都要扭曲到一起了,「太慎人了。」
「真沒想到,當初鍾翎下嫁根本不是那個半屍鬼,而是中途被宮茉莉掉了包,其實棺材裡躺著的是方成浩。」
「既然當時就可以復活,那為什麼要等到六年後?」
「因為杜年年還沒有長大,嬰兒的身軀承受不了亡者的靈魂。」金娘道:
「那這小娃娃也才八歲也沒多大啊。」白玉堂道:
「方成浩不能再等了,亡者的魂魄在人世間最多停留七年,七年之後他就不可能再復活了,永生永世都會是孤魂野鬼。」
三爺突然笑笑,「金掌柜對一切都了如指掌,長明齋倒沒幫上什麼忙了。」
二少看看三爺,恍然大悟,他警惕的看向金娘,見第一面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角色,沒想到心思居然這麼深。
「長明齋的名聲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多謝三爺了。」
二少憤憤的看著金娘,沒想到連三叔都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他原本還覺得是他自己誤解她了,可是現在他確定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白玉堂看三爺和二少兩人的表情都很異常。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她早就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了,卻還偏偏以鍾翎和長明燈為由把我們扯進來,現在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是我們為奪長明燈不擇手段,殺了杜年年又毀了他的屍體,台灣的宮家也會以為是我們在背後主使古月樓,這個梁子是結定了。」
「怎麼會呢,外界都知道這是古月樓接手的啊。」
「外界的人只會看結果,杜年年死了,方成浩也死了,而長明燈最後卻在我們手上,過程是怎樣已經不重要了,公眾的心裡已經給我們定了罪,台灣的宮家也會這麼認為,是我們斷了他的計劃,你就算再怎麼把責任往古月樓身上推,別人也不會信的,金娘說的沒錯,長明齋這三個字對她是最大的幫助,誰會相信我們被古月樓耍了呢,它還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幫派,連金龍榜都沒入。」
「她為什麼這麼做?」
二少咬牙切齒,「黑金婆婆有句話說對了,陝西太小了,已經容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