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從來沒喜歡過,何來的愛(6000)
2025-03-04 13:53:29
作者: 梧桐君子
130? 從來沒喜歡過,何來的愛(6000)
靳西恆的手徒然用力,桑榆疼的皺眉。
「林桑榆,我若是不放你走呢。」
桑榆無奈淺笑:「你不放我走,我也逃不掉,你就會一輩子看到我這張討厭的臉。」
靳西恆覺得心裡疼的厲害,手慢慢的鬆開她,是因為不愛他了嗎?
「桑榆,你不愛我了。」靳西恆覺得難過,因為她不愛了,字裡行間都表現了她對自己已經沒有了心思。
桑榆眼中清淺的笑如同平靜的湖面吹起的微風,透著一股子靈透的美。
「從來沒喜歡過,又何來的愛。」
靳西恆怔怔的看著她良久,終究還是從床上起來,從來沒喜歡過?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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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注視著在視線中越走越遠的背影,第一次覺得他的背影充滿了落寞和悲傷。
但是,桑榆微微擰著眉,她不要再被他折磨,她這一生都過的不少舒坦,餘生的日子,她想要過得安穩一些,然而沒有這個男人,她覺得會很好。
因為她深知,靳西恆很恨她。
如今靳西榮的下場就是她日後的下場,靳西恆是專門為了做給她看的吧。
不需要他的警告,她自己都要警告自己不要入戲太深,否則到最後只會是她自己痛不欲生。
第二天一早,渝城的各大頭條版面都是靳西榮公司財務虧空借高利貸的消息。
靳西恆連一眼新聞都沒看,靳西榮走到今天一半是他原因,而有一半是他自己。
只是靳百川把他保護的真的太好了,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可是他居然一點證據都查不到。
居然如此煞費苦心的都查不到什麼證據,那麼他是不是應該給他個機會製造點證據出來。
現在的靳西榮可真的是一無所有了,這樣的醜聞不光是讓靳西榮狼狽不堪,就連帶著靳家,也受到了影響。
靳百川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出門的時候被記者圍堵。
那個昔日渝城的高門大戶,此刻在很多人眼裡顯得又是那麼的可笑。
但是卻沒人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靳家的二少爺。
顧俞北來公司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桑榆,他愣了愣,現在的他不是應該要把她捧在手心裡嗎?
怎麼現在卻不見人影了。
「今天這個日子你應該高興嗎,怎麼還抽上煙了,你太太呢?」顧俞北將手裡的一份文件放在靳西恆的辦公桌上,看著窗前挺拔的背影。
「我現在覺得有沒有真相都沒什麼不一樣。」靳西恆清冷的沒眼裡夾著幾分分苦澀,如果一開始就給自己留點餘地,那麼現在桑榆也不會用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對她。
顧俞北淡淡的笑了笑:「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認知的,我怎麼不知道。」
穆西沉抬手又吸了一口煙:「你拿了什麼進來?」
「瀾姍正準備要送進來的東西,順便知會你一聲,老爺子的車快到樓下了,你是不是該疏通一下你樓下那些記者?」
靳西恆微微蹙眉,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靳百川還來找他有什麼意義。
「你來就是為了給我通風報信的?」
「當然不是,我只是來告訴你,你昨天晚上把夏初晗趕出了醫院之後,她就失蹤了。」
靳西恆猛地回頭看:「失蹤?」
顧俞北看著他很認真的點點頭。
靳西恆掐滅手中的煙,一步步的朝辦公桌走過去,將袋子拆開。
這裡面的資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看樣子是覃茜茜送過來的。
「顧俞北,我突然發現你一輩子都不會是謝昀的對手。」靳西恆唇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
顧俞北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從他手中拿走了資料來看,頓時就驚到了。
謝昀果真是厲害,雖然資料不是很齊全,但是至少知道了他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待過。
這樣一個行蹤不定的人,謝昀都還能查得到。
顧俞北的手捏著資料的手有些發抖,這大概是天生能力上的懸殊。
「這個陸淮究竟是什麼人?」
「在渝城生活過的人不難查,只要是有了點這些資料,順藤摸瓜就行了。」靳西恆心裡擔心的是,這個男人又會忽然之間消失。
如果這一次不能像收拾靳西榮那樣將他一舉殲滅,將會是後患無窮。
顧俞北似乎是氣的牙痒痒,靳西恆瞥了他一眼無奈的搖頭,他不過是一個玩黑道的人,又怎麼會是歐洲商場霸主的對手。
不管是誰,位置坐的越高,手裡就越是不乾淨,這一點沒有人能夠保證,不過就看誰能夠將自己的證據消滅的更乾淨點。
謝昀就屬於這樣的人,財富背後,總是犯罪,這話是有道理的。
「火氣這麼旺,待會爺爺來的時候你可以隨意發泄自己的怒火。」靳西恆替他扶了扶他的眼鏡,他的冷靜克制都到哪裡去了,難道真的是愛上覃茜茜不成?
「你去哪兒?」
「現在不想跟老頭子吵,我先走一步。」靳西恆把他手裡的東西拿走了,然後從辦公室里出去。
顧俞北還愣在原地,靳西恆已經消失在視線當中。
謝昀現在在渝城,他沒有辦法去找覃茜茜,那件事他本來是要道歉的,可是覃茜茜的性子出乎他的意料,似乎自己唯一一次出格的事情就已經將自己判出局了。
靳西恆從公司的地下車庫離開,更從正門進來的靳百川正好錯過。
靳百川到辦公室卻沒有看到靳西恆的人,一張臉頓時就冷了好幾分。
「西恆呢?」靳百川對顧俞北說話也不是那麼額客氣了,畢竟靳家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靳百川對誰的臉色都好不了。
顧俞北坐在靳西恆的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對靳百川欠身。
「西恆說今天公司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先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顧俞北,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幫他的,你不覺得你這樣是在助紂為虐嗎?」靳百川的火像是無處宣洩,逮著誰,就找誰的麻煩。
很顯然顧俞北就這樣輕易的撞在了他的槍口上,他總算是明白靳西恆為什麼會跑掉,敢情他自己也知道老頭是什麼性格。
顧俞北面上堆著溫和的笑:「爺爺這要說助紂為虐的話,怕是我還不如您的千分之一呢。」
就算是寵愛長孫也沒有這麼一個寵愛法,靳西恆也是靳家的血脈,難道僅僅因為不是正房所出命就更賤嗎?
靳百川氣的狠狠地跺了跺拐杖。
「西恆不過是以牙還牙,還沒有到千倍萬倍的地步,爺爺,中國有些古話還是有道理的,西榮大哥正好應證了因果報應這句話,您覺得呢?」顧俞北當然替靳西恆感到難過。
他好好地一個人被活生生的折磨成這樣,是誰錯呢,歸根結底還是靳家的錯。
如果當初靳西榮裝作不認識靳西恆,不去做任何傷害靳西恆的事,或許到今天靳西恆也不會跟靳園扯上關係,誰都可以安然的度過這一生,可是誰讓靳西榮就那麼的不知收斂呢。
「顧俞北,這是我們靳家的事,你有什麼資格參與。」
顧俞北鼻樑上斯文的鏡片上是他深邃如海的眼眸:「爺爺,不是我要參與靳家的事情,我不過是幫著他管理他的勢力而已。」
靳百川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顧俞北,幫著靳西恆管理勢力,難道顧俞北手底下的勢力都是靳西恆的。
「細數這麼多年西榮大哥對西恆所做的一切,如今他變成這樣也並不算過分,您會認回西恆,也不過是因為你心愛的長孫沒了生育能力,所以這麼多年沒結婚,您是迫不得已,從內心深處來講,您是討厭西恆的。」顧俞北心狠手辣的揭露別人的傷疤還上癮了。
靳百川聽著顧俞北悉數的說著這些事,這些事很隱秘,顧俞北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西恆害的您的長孫沒有生育能力,你恨他,但是不得不接納他,這麼多年他獨自一人攀爬您給過他任何的幫助嗎?您只是幫著您的長孫去怎麼壓制他,爺爺,這世上雖然沒有絕對公平的事,但是您這樣偏心,是不是太過分了,何況西榮大哥的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西恆是為了自衛,他沒有錯。」
靳百川原本還算精神抖擻的老爺子,被近來接踵而至的事情折騰的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很多歲。
顧俞北說著說著,覺得有點於心不忍,到底是年紀大了,再說下去,心臟病犯了怎麼辦。
「好了,爺爺,西恆真的不在。」顧俞北不再說了,他還算是有點善心,不要把老人家氣倒了才好。
「西榮現在在什麼地方?」靳百川良久之後才極盡冷淡的問了一句。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欠了那麼多錢,現在估計在忙著逃命吧,但是爺爺也不用擔心,那些人估計會看在您的面子上留他一個全屍。」顧俞北自始至終都擺著他最擅長的笑來對著他。
靳百川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臟,臉色很難看,身後臉色一直凝重的李恩走過來扶著他。
靳百川不著痕跡的揮開了他的手,目光冷冷的看向顧俞北。
「西恆他到底還要做到哪一步?」靳百川已經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靳西恆才能滿意,才能稍微平衡一下自己內心這麼多年的仇恨和憤怒。
顧俞北含笑的眉眼裡一片冷靜:「我也不知道。」
靳百川沒有再多做停留,現在靳西榮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地下錢莊都是些什麼人,他怎麼會不知道,靳西榮哪有活命的機會。
靳西恆,真的狠,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狠,他有時候也想在想,如果靳西恆是長孫,那麼靳家現在是不是又是另外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他如今是想幫靳西榮,可是他卻發現靳家的產業都被冷凍了,沒有辦法提取現金,是靳西恆乾的,他為的就是要把靳西榮逼上絕路。
「老爺。」李恩還算是反應快,才將靳百川扶住。
他差一點就摔倒了,靳百川這個時候在電梯跟前,竟然低頭無力的哭了起來,他戎馬一生,結果到老了卻是這樣的境遇,他該如何是好。
靳家是不是會斷送在他的手裡。
李恩跟隨他多年,看到他這樣難過的哭還是第一次,不管是遇到過什麼樣的危機,就連親生兒子殞命,他的臉上也只有冷靜,沒有顯露任何難過。
現在卻為了兩位少爺不分場合的哭了起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必須要承認,他是真的老了。
「老爺,我們走吧。」電梯門開了,李恩扶著他一步步的慢慢進去,靳百川這一次打擊應該不小。
靳西恆回到靳園,卻發現靳園裡不見桑榆的蹤影。
容媽匆匆忙忙回到東院看到院子裡站著的靳西恆,楞了一下。
「二少爺?」
「桑榆呢?」
「剛剛夫人來這裡說要趕少奶奶出去,帶著好些人把少奶奶從東院裡強行拽了出去,少奶奶懷著孕哪能被那麼拉扯,後來在靳園門口少奶奶甩在階梯上,額頭碰破了,正好項二爺來靳園,然後送少奶奶去醫院了。」容媽也是太著急了,一股腦把什麼都給說了。
靳西恆拳頭猛地捏成了一團,轉身看著容媽。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這園子裡的保鏢是幹什麼吃的。
容媽被靳西恆的怒火給嚇到了,縮了縮肩膀:「打了,但是無法接通,加上老爺不在靳園。」
容媽的話還沒落音,就感到眼前一陣微風掠過,抬眼看時,靳西恆已經從東院裡出去了。
他連哪個醫院都沒問怎麼就知道在哪兒?
項翰林在醫院急診室看著醫生給桑榆包紮傷口,所幸孩子沒事,不然這事可大了。
桑榆的手機響了,桑榆正要去拿,項翰林就先拿走了。
「醫生在包紮傷口呢,你安分點。」項翰林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靳西恆,他眸色狠狠的一沉,他消息夠快的,這才剛到醫院他就知道了。
「餵。」
「在哪家醫院?」靳西恆並不奇怪為什麼是項翰林接電話。
「市中心。」
「跑那麼遠做什麼?」
「我是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摔的可不輕。」項翰林說話一直都淡淡的,和靳西恆充滿敵意的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靳西恆冷哼:「我的孩子輪不到你來關係。」
「那就自己快點來關心。」項翰林皺了皺眉,這個男人是心理扭曲嗎?都不能好好說話。
項翰林就在桑榆面前接電話,很坦然的態度,桑榆隱隱約約能從電話里聽到靳西恆夾著怒火的聲音。
「他很生氣是吧。」桑榆從項翰林手裡接過手機。
「可能因為他大哥的事,心煩意亂,加上你又出事,所以才會這樣,你不要放在心上。」項翰林看她頭上的傷口被包紮好了之後才輕微的舒了一口氣。
桑榆垂眸看著手機好半天,唇角勾著寫清淺的笑意:「習慣了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這孩子你始終還是留下了,桑榆,你對他仍舊是抱有期待是嗎?」問這樣的話項翰林自己都覺得很可笑。
應該沒有人看不出來在桑榆的心裡,靳西恆的地位是誰都不能替代的。
「沒有抱有期待,我只是覺得,我欠了他的,需要一一的換清楚,我只是希望今後的人生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桑榆的態度很明顯,就像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靳西恆了一般。
項翰林微微有些詫異,不管是掩飾她內心真實的想法還是真的事這麼想的,他都覺得心疼。
近來渝城似乎還要發生大事,靳西榮倒了,似乎還有未知的風雨,靳西恆的目的,他揣測不了,但是他能做的只有盡他所能的保護桑榆的安全。
靳西恆趕來醫院的時候,項翰林跟桑榆一同坐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看桑榆輕鬆的樣子,應該是跟項翰林相談甚歡。
靳西恆一進來就看到這種情景,心裡就是一陣抓心撓肺的嫉妒,看看桑榆在家裡是怎麼對他的,不冷不熱,進退有度。
但是從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這麼輕鬆的樣子。
「桑榆,摔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靳西恆走過去蠻橫霸道的插進去一句話。
桑榆抬眼看他時,;臉上的那些輕鬆漸漸地都變成了一種刻意的淡然,她輕輕地搖搖頭。
「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靳西恆這個時候卻跟個孩子似的,過去坐在她身邊,大手覆在她的凸起的腹部:「孩子沒事嗎?」
「剛剛去做了檢查,沒事。」桑榆一句無心的話令靳西恆耳根子都豎了起來。
「他陪你去做的檢查?」靳西恆臉上開始掠過幾分陰冷之色,桑榆看著他這樣陰晴不定,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項先生沒有惡意的。」
「他當然沒有惡意,我又沒說他有什麼惡意,他好心把你送來了醫院,我感謝他都來不及呢。「靳西恆說話的語氣明明就是不喜歡,但是卻把意思表達的充滿感激。
項翰林知道靳西恆現在不過是在生氣,男人的這點心思都是相通。
「是何芸把你推倒的?」靳西恆喊這個名字的時候連名帶姓再也沒有往日的尊重。
桑榆看著他半天沒說話,點頭吧,好像他就會馬上提刀去殺了她似的。
可是搖頭吧,靳西恆肯定又不會相信的。
「你不是一直都把她待在身邊的嗎?」項翰林打斷了靳西恆的問話。
靳西恆冷颼颼的目光落在項翰林身上:「這是我的家事。」
「那你倒是挺會處理你的家事的。」項翰林不想跟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繼續說話,起身打算離開。
「這兩天要小心點,這渝城,表面上平靜著呢。」項翰林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靳西恆。
靳西恆怎麼會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幾天他在調查陸淮的事,項翰林也不例外,為了林桑榆,他就非要把自己卷進來。
是不是到最後準備用苦肉計博取桑榆的同情?
待項翰林走後,靳西恆慢慢的就站直了身子,滿目森寒的氣息在流動,桑榆覺得頭還有點暈,不想起來。
靳西恆就站在身邊,她卻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冷氣越發的可怖了。
今天早上的頭條讓靳西榮一個靳家的大公子一無所有,聽說靳西榮是失蹤了。
她除了震驚就是恐懼,恐懼靳西恆有一天也這樣對她,她在靳西恆身上一點賭注都不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