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 夫人,怎麼不吃?
2025-03-02 00:56:20
作者: 卿風拂雨
第兩百七十六章?夫人,怎麼不吃?
倒是那小花貓一溜煙兒,先跑了個沒影。
廚房裡,辣味四溢。
兩個泰山崩於前,都大約不怎麼會變色的。
面色一時變得十分的微妙,清寧礙於這禍害在眼前,偏生又要擺出一副,絲毫不受影響的模樣。
一手拉住他的力道,卻半點也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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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都都來了,總不能是她一個人被嗆的內傷吧。
秦惑被握住了手臂,一時也是無奈。
同她打著商量道:「其實,這一片還有很多吃的,我們還沒有嘗過。」
這一處的人們,生活閒散。
倒是頗會弄些新奇玩意,兩人一路行來。
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才對此處格外多了幾分好感。
他說的這樣含蓄又直白。
清寧黑下來的花容,又緋紅了幾分。
「今天就吃這個!」
只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險些被辣的睜不開眼睛。
秦惑也是知道這人脾氣,硬撐著也要做完的。
廚房裡真一陣煙霧瀰漫,他當下不再多言,免得被嗆著喉嚨生疼。
索性走到她身旁幫忙著,給她遞東西。
後面的步驟是怎麼弄下來的,清寧都已經有些恍惚了
全程腦子癱瘓下來的狀態,好在最終,那魚還是以整條的狀態出了鍋。
期間,左領右舍又送了些自製的綠豆糕、花餅什麼的。
清寧端著東西從廚房裡頭出來的時候,額間微汗。
行走之間,食物漂浮的香氣圍繞著,更多的卻是香辣襲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秦惑坐在醉花陰下,點著燈盞。
隨風飛舞的小火苗,光線有些昏黃。
那人抬手倒著花茶,眉目微斂,已叫繁花無色,淡淡抬眸間。
清寧腳下的步子頓了頓,眼眸低了低。
看著大碗裝著的麻辣紅燒魚,忽然覺得還挺滿意。
她把東西往石桌中間一擺,人便在他對面坐下了。
秦惑看了她的成果好一會兒,又看看她。
好半響才道:「看著還不錯。」
如果不是這麼多的辣椒占了一半的話
「喵~」
那小花貓聞著了味,一躍跳上了石凳上。
瞅瞅秦惑,看看清寧,粉爪子伸到一半,愣是沒敢動。
那一個委屈呀!
秦惑看著清寧也沒動,墨眸幽幽,同此刻的夜空一個模樣。
清寧也就這麼看著他。
敵不動我不動!
兩廂僵持著,月光灑落在肩頭,滿天的星辰都亮了眼眸。
「吃吧。」
清寧微笑著開口道。
夾了一塊魚肉在湯汁里浸了浸,然後很是體貼的放在了秦惑碗裡。
看著他如何反應。
一旁的花貓看得正捉急,這兩人不吃倒是給它啊!!!
秦惑俊美微挑,自在從容的夾了起來,放到嘴裡。
她看的鳳眸微閃,這樣都沒事?
這禍害,明明就不會吃辣啊!
難道是哪個步驟除了什麼問題,她不禁又多看了那紅艷艷的湯汁一眼。
也不太可能啊
秦惑這面不改色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狐疑。
「甚好!」
他十分從容的贊了一聲,輕泯了一口茶水。
然後用同樣的動作,給她夾了一塊。
「夫人怎麼不吃?」
完全一副沒有任何異常的模樣。
有詐!
一定有詐!
清寧把那一塊夾著,在他的注目下,放到了嘴邊。
別說吃,剛一聞,就十分的嗆人。
眼角餘光瞥見了旁石凳上,把頭揚的老高的小花貓,隨手就餵了給它。
「看在你還挺乖的份上!」
至少在吃了幾個爆栗以後,知道老老實實呆著了。
那小花貓臨空一躍,就把魚肉叼在了嘴裡。
三下兩除二的吞了下去,一時蹲在哪裡沒了動作。
真沒事?
清寧也是奇了怪了,就著他又夾過來的那一塊,含在了嘴裡。
一時間,味蕾被刺激的險些要炸開!
這酸爽
她看著對面那樣,唇間揚起的弧度,鳳眸微沉。
當下頗是艱難的咽了下去,面上卻保持著一副,十分稀鬆平常的模樣。
小口的將一杯花茶飲盡了。
兩廂都是十分的淡定的模樣。
清寧甚至還能保持著正常的音調,「吃啊!」
在沒有像現在這麼溫柔體貼的時候了。
兩雙筷子推脫了一會兒,秦惑就著她的手,剛要繼續把這東西吞下去。
腳邊呆滯許久的小花貓卻忽然一蹦三丈高,整個都炸了毛一般,亂竄著。
就地翻滾,叫聲之悽厲,險些讓人忍不住要捂耳朵。
只可惜清寧還來不及做著動作,它已經「撲通」一聲,整個兒跳進了池子。
濺起水花一片,她連忙伸手去擋。
燭火微微,卻忽然看見了秦惑的薄唇微腫,心下正有些好笑。
自己這裡也已經是火燒喉嚨,險些要噴火。
連忙伸手去拿了水壺,碰觸到的卻是那人的修長的手掌。
顯然,是那禍害比她動作更快。
把小茶壺拎了過去,清寧連忙站了起來,伸手欲奪。
那人卻微微往後一仰,茶壺一傾,水色傾斜而下。
如數入了他口中,清寧慢了一步,喉間辣的冒火。
此刻卻是連句罵人的話,都說不出。
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
眼看他把茶壺放了下來,在去拿的時候,卻依然是空的了。
這會兒不由得,壓不住。
剛要往水源處趕,那人忽然攬了她的腰身。
唇間水色猶存,便覆了下來。
清寧發誓!
她真的只是急著喝水。
溫涼的茶水渡入她喉間,稍稍緩解了那麼一些。
唇齒交纏之處,卻越發的火熱了起來。
清寧望入那人含笑幽幽的墨眸,一時失了分寸。
這姿勢,怎麼這麼像她猴急呢!
得了水潤,她剛要往後撤,整個人都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禍害餵還沒吃飽呢!」
水倒是差點喝跑了。
嘗過她麻辣催魂手藝的秦惑,悠悠笑道:「那換個地方吃吧。」
月光籠罩小院門扉,他的目光落在她,衣襟微亂處露出的白澤頸部上,眸色深深。
夜色如許,清寧似乎是被他一笑勾了魂魄。
望著他,竟然忘記了動作。
池子裡撲騰了好半天的小花貓,扒這池邊爬了上來。
可憐巴巴的看著,兩人換地方。
風聲掩了門窗,彎月躲進了烏雲里。
秦惑抱著她進屋,腳步不由得急切了幾分。
衣袖過處,紅燭輕晃,屋內星華半點。
榻並不算大,此刻卻是鴛鴦帳里,旖旎風光處。
他動作小心溫柔,清寧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已經在榻上了。
而他動作奇快的輕解著她身上的羅衫,這速度可半點也不必她當初直接撕碎的慢。
她望著眼前人,這樣的真實,這樣的接近。
大抵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知道。
他們此刻會在這裡,他到底放棄了什麼。
清寧微微直起腰身,一把扯住他的手,兩人一同墜入榻中。
溫軟火熱,相視一眼,不免都含了笑。
他微微拂了袖,紅燭輕滅,簾帳徐徐而落
裡頭春光如許,鴛鴦帳里,正是***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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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裡,縞素純白,飄揚成一片。
就在數日之前,容王逝世,舉國皆悲。
北和帝更是傷懷的,已經數日不曾早朝。
阮府的廢墟在短短數日之間,被修成了一座陵墓,過往之人皆知。
那夜吏部尚書府的火色沖天,阮家二小姐被困其中。
隨後而至的容王竟然沖入其中,為之殉情。
如此情深,當真叫人不勝唏噓。
卻也不得不相信,那麼一位近乎驚才絕艷之人,從此與世長辭。
「起來!」
一身素白的秦小侯爺站在新修的那座陵墓,面色很是難看。
身前跪的面色全失的少女,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般。
只是跪在那裡,大眼睛紅腫的,幾乎已經要看不見眼前的景象。
這烏雲遮日已經許多天,這少女也在這一處幾乎跪成了石雕。
她不再像從前一樣哭得天崩地裂,只是眼淚總也止不住的流下來。
秦暮詡蹲下身,伸出抹去她面上的淚痕。
「起來吧,這廢墟黃土,怎麼可能留得住他們!」
少年風塵僕僕而來,面容難得正經。
剛下了馬車,便看見了這個一個淚人兒。
「你不知道不知道」
少女的聲音是完全喑啞的。
數日之前,還是高門府邸的尚書府,早換做了完全陌生的陵墓。
入目是滿眼的白綾,來來去去的滿眼都是披麻戴孝之人。
所有人都說她們死了。
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秦暮詡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拽了起來。
她的雙腿卻都已經沒有了直覺,整個人都倒向了他。
秦暮詡把已經清瘦的沒了人形的少女,輕輕抱著,「沒事的,他們一定沒事的。」
這樣執拗堅定的,卻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同自己說。
「那天晚上,她就在房裡都是因為我,她才會都是我因為我!」
少女臉頰的淚落在他衣襟上,悔不當初。
秦小侯爺一時沒有說話,靜靜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說著當時的情景。
「若不是我拿她的冰心玉,她根本不會被困住」
她在這裡跪了數日,非但沒能讓她心下安寧半分。
反而越發的心緒難寧。
「暮栩還是同以前一樣憐香惜玉啊!」
不遠處的侍從躬身而行,那個消失在永安城許久的人,就這樣再一次出現了在人前。
懷裡的少女眼睛紅腫,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秀麗容貌。
「你也沒比以前討人喜歡多少!」
秦暮詡看見秦逸軒,說話比之從前更為直接。
「看來漠北的日子不好過啊,竟然把你曬的這麼黑,要不是這一身白,我還真是險些認不出來。」
秦逸軒從前生的白淨俊逸,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如今這黑了好幾度,再用著白衣一襯,顏值自然是大減。
這事,別人自然都不敢提的。
倒是這一位,一來就揭傷疤。
秦逸軒卻沒有像以前一般,立馬冷臉。
只是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開口道:「既然是來祭拜皇叔的,便注意些影響!」
秦暮詡的目光很是驚奇在他身上打量了兩眼,冷笑道:「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