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明明知道她打不過,還企圖跳起來揍他。
2025-03-01 23:00:53
作者: 容默默
239,明明知道她打不過,還企圖跳起來揍他。
良久之後,江雪玥微微側了頭,『看』向了容隱那個方向。
她淡淡的頷首,沒有正面回應男人的話題,只是道。
「殿下該是醉了,千霧,送殿下回房歇著,等本妃招呼完了貴客,便立即回房。」
她不知道,千霧在還是不在,但,一般有容隱的地方,就會有千霧。
江雪玥低聲吩咐完,千霧便朝容隱那邊看去,見他一瞬不瞬,直勾勾的盯著江雪玥看,一時之間,也不敢有任何的動靜。
容隱捏著她的下巴抬起,由不得她再說些什麼,湊上前落下一吻,等她被他握在手心裡的小手,蜷縮微僵之後,他才緩緩鬆開,略微有些不穩的,站起了身子。
千霧心領神會,立時走上前來,扶著容隱的手肘那邊,容隱淡淡的瞥了江雪玥一眼,本王等你。
他看也沒看其他人,轉身便暈暈乎乎的走了。
主角走了,這裡的人也不會有多久留。
賓客走的七七八八,還剩一些,總不能趕著他們走,安平侯便說,讓江雪玥先行回房,剩下的事情,他來解決。
江雪玥默了一瞬,隨即應了好。
她看不見,自然不會先與人磕叨。
而身邊唯一一個,尚可說上話的百里連兒,在前不久,說要去個茅房,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竹扶著她起身,江雪玥剛轉身要走,隨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來,又側過了身子,朝江雪玉道。
「雪玥去寺廟禮佛多日,也便和母親,妹妹說兩句心得罷。此話大家都懂,所以雪玥,亦只是提醒一下母親和妹妹而已,要不要往心裡去,便隨母親和妹妹了。」
她淡笑,聲音卻近乎無波無瀾,「善因定有善報,惡因定有惡果,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言罷,她盈盈俯身,隨後便由聽竹扶著離開了原地。
安平侯夫人和江雪玉聽的面色各異。
安平侯夫人面色有些發白,素來泛著精明的眼睛,亦有些微的閃躲和慌亂。
江雪玉卻是攥緊了手指,美若天仙的臉上,冷冷的扯開了唇角的弧度。
……
…………
聽竹扶著她走,江雪玥這一路上也沒說過什麼話。
向來都是話茬的聽竹,此事亦像是滿腹心事,面上的糾結之色盡顯,卻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
賓客都在前院,通往後院的道上,靜謐的好似無人一般,江雪玥的步伐一如往昔。
她默數著步子,誰料這麼安靜的時刻,竟有人大聲喧譁。
「你給我放開,我數到三你還不放開我的話,你信不信我咬你?!」
一瞬之後,又繼續沉靜下去。
隨後,江雪玥聽到的不是什麼喧譁聲,而是身旁聽竹,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江雪玥挑眉,「怎麼了?」
夜色之下,高大俊美的男人,把懷中的女人抵在古樹之下,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顎,盡情肆意的親吻。
那女子卻是滿眼不甘,拼命的掙扎著,然而男人卻直接把她的雙手,摁在了頭頂上,不知和她說了些什麼,緊接著,又覆上了女子柔軟的唇,更加粗狂的吻著她,肆無忌憚,讓人看的口乾舌燥,他們卻旁若無人。
這樣的畫面……
多少兒不宜。
江雪玥是嫁過人的,但聽竹到底還是黃花大閨女,有些話,羞於出口。
聽竹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道,「沒,沒什麼,應該是五王爺和相府小姐鬧了一下彆扭,現在正嘗試和好呢!」
江雪玥,「……」
她雖看不見,但耳邊若有似無的曖昧聲音,她還是聽得見的。
但不論如何,既然不是九王府的下人,而是五王容安和李婧兒,那她也不便多管。
沒再說話,聽竹扶著她回了屋子。
屋內燭光點點,男人並沒有讓人掌太多盞燈,聽竹扶著江雪玥進屋之後,站在榻前的男人便揮了揮袖,示意她下去。
聽竹看了一眼江雪玥,跟著抿了抿唇角,便俯身退下。
江雪玥的手指微動,卻是沒有說話。
男人此時站的筆直,望著江雪玥的幽深眼眸里,沒有半點迷離,絲毫不似剛才那會,連身子都險些站不穩。
江雪玥緩緩伸出了手,沒有摸索著前進,只是淡聲道,「不過來牽我一下麼?」
男人眼眸微動,慢慢的踱著步子。
他走到她的跟前,不緊不慢的把她的手握在寬厚的掌心之中,他環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本王以為你不回來?」
他可能是沐浴過,或者換過了衣裳,身上的酒味,並沒有之前的那般濃烈。
江雪玥舒服多了,但心底還是有一點反胃。
她微蹙了眉頭,難道沒了武功,連酒水的味道,都聞不到得了?
聽言,她又輕輕地淡笑著,「我這不是回來了?」
男人的眉頭卻未舒展,但唇角上的弧度如初,「你該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江雪玥良久不語,沒說知道,亦沒說不知道。
她抬起手,剛想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巾解下,男人就按住了她的手。
他微暗了眼神,「雪玥,不要逃避本王。」
江雪玥微抬了下巴,她的膚色很白,黑巾蒙在眼睛上,一白一黑,很有視覺上的誘,惑。
男人的喉間有些乾澀,喉結不自覺的滾動,江雪玥全然不知情。
「我知道。我沒有逃避。」
既然還是捨不得,怎麼都捨不得,那她會更加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只是心裡覺得,對冷華蘭的愧疚,更多了一些而已。
男人眸色一亮,環著她腰身的手,頓時一緊,他緊繃著臉上的線條,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江雪玥抱的更緊,以此來感受她的溫度。
這個女人,只會是他的。
不論如何。
都只能是他的。
其實這個結果,從他決定放手,讓她冷靜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意料到的。
他承認他不是什麼好人。
亦不願做個好人。
有時候,推開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他無疑是聰明的,亦是懂得猜測人心的。
知她不可能,會輕易看著他,被世人的言語所吐槽淹沒。
因為她不會捨得。
再加上帝京賭坊的虛張聲勢,她就更不可能,會讓他失了璟然殿下的面子。
只是,明明就是自己意料之內的答案,為何她真的這般做了,他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男人手裡的力道,越收越緊,江雪玥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要他勒的呼吸困難,顧不上其他,她忙低聲開口。
「手能鬆開一點麼,我要……不行了……」
她扭曲著小臉,面色漲的通紅,男人手上的力道,依言鬆了下來,只不過,跟著一起落下的,是他炙熱的薄唇。
他的手摟緊了她嬌小的身子,溫軟火熱的唇舌緊隨而來,在她艷紅的唇上輾轉蹂躪,跟著一路向下。
江雪玥下意識的揪緊了衣襟。
男人的眸色一僵,攬著她的力道,隨之放柔了幾分。
「是不想要,還是不肯給,嗯?」
江雪玥的面色紅潤,聽著他那沉沉而危險的低音,她撩了撩唇角,「都有。」
男人的眼神倏地幽深,卻是低低一笑,猛地將她抱起,放到了柔軟的床榻上。
江雪玥低呼了一聲,男人已經輕笑著解開了她的衣帶,火熱的吻侵襲而來。
「要著要著,你就會想要。給著給著,你就會願給。」
江雪玥,「……」
這男人的臉皮,明顯上升了一個新的境界啊。
不過,她還是握上了男人的手,不讓他肆意遊走在她的身上。
男人幽深漆黑的眼眸一眯,聽她淡淡的道。
「我答應你不離開。今晚歇著,好麼?」
男人壓在她的身上,眼神是濃烈的深墨色,他的手指,細細的摩挲在女人瀲灩的唇上。
「不高興?」
他們兩人,明顯前言不搭後語,可江雪玥還是能聽的出來,男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纖長的手指微顫,沒有焦距的眼神被蒙在黑巾之下,然後,她老老實實的回。
「有點。」
男人從她身上翻轉下來,緊緊的攬著她的腰,讓她儘量貼合著自己,或者說,讓自己儘量貼合著她。
「說來聽聽。」
江雪玥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畫著圈圈,若有似無的,暗自挑逗著他。
「如果我說了,你今晚就不能碰我。」
男人的聲音低了八度,暗啞著嗓音道,「好。」
「你去敬酒的時候,百里連兒是跟在你身邊的。」
江雪玥的手,學著男人方才對她那般,肆無忌憚的,遊走在他的身上。
她的手輕輕柔柔的,力道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專門挑在男人最為敏感的地方,她一邊做著壞事,一邊異常正經的道。
「傳聞她很喜歡你,便連你去邊境,她怕你凍著,歷盡千辛萬苦,跋山涉水也要給你送衣裳,現在你回了帝京,既然不拒絕她,願意留她在身邊,這麼好的一個姑娘,你當初為什麼不娶,而非要娶我?」
她的語氣風輕雲淡,像是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男人深知,她一般不拿百里連兒說事,確切的說,她一般不拿女人和他說事。
因為不需要。
他是她的,自從為她解了情蠱之後,他這輩子,都只能是她的男人。
就像她一樣,被他要了身子之後,她這輩子,亦只能是他的女人。
現在她會拿百里連兒出來說事,要麼是她心裡話的掩護,要麼,是她開始介意了。
男人有些口乾舌燥,無意識的舔了舔唇。
懷中女人的唇色很好看,淡淡的粉色,像是果凍,讓人很有胃口。
如今一張一合的,手上還不規矩,容隱整個眸色都暗了下去,他抓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江雪玥卻是用力的掙脫開來,繼續摸著。
容隱有些無奈,卻是異常嚴肅的道,「連兒心裡有人了,你別胡思亂想。」
江雪玥的手微頓,卻是波瀾不驚的哦了一聲。
「她當年給本王送衣裳,是出於妹妹對哥哥的心意。」
他稍微垂著眸,視線本能的落在江雪玥的眼睛上。
可她眼睛處蒙著的黑巾,格外的礙眼,眸底深處又溢出心疼之色,他繼續解釋。
「當年她來的時候,差點死在路上,是那人救的她,她是個好姑娘,可本王心不悅她……只悅你。」
算不上一見鍾情,只是初見過後,他對她的印象太過深刻。
她打不過他,明明就是處於弱勢的一方,亦面臨著殺身之禍,她雖怕,卻是出乎意料的鎮定。
就沒見過這麼矛盾的女人。
淡定的助他趕走,那些追捕他的官兵,她那時的表現,讓他以為,其實她一點都不怕,可當那些人走了的時候,她長呼一口氣,他才知道,原來她只是在裝。
他無意碰觸了她的胸口,她的神情就像是炸毛的小貓,明明知道她打不過,還企圖跳起來揍他。
就這麼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內,他不得不承認,這麼個女人,很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種前所未有的,想知道她所有事情的衝動,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所以,他便遣了千霧,讓他去搜集她的資料,她的一切。
越是了解,越是發現,她身上暗藏著太多秘密。
他不好美色,更是專情,曾經以為此生,不會喜歡上一個人,卻唯獨栽在了她的手上。
半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且是,毫無預兆的,就喜歡上了。
跟百里連兒在一起的感覺不一樣。
百里連兒可以說,是他的妹妹,也可以說,是他存活與世間,最親密的合作夥伴。
她為他做過的事情很多。雖然有為父報恩的成分在。
世間傳言,她的父親是為護他而死,其實是他護她,她父親戰死而已。
但,當年的事情畢竟太過久遠,現在再說起來,亦有不好解釋的地方。
江雪玥輕輕地眨了眨眼眸,嫣紅的唇角微微的翹起,她鑽進了他的懷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真的不喜歡你,從始至終,都沒有過?」
容隱抬起手,乾淨修長的手指,撫向了她柔順的黑髮,含笑低語。
「就這麼的不放心,那前不久,你還敢說要離開本王?」
江雪玥微微變了臉色,沒好氣的捶了他幾下。
「這能相提並論麼?!」
男人捉住她的手,一雙眼睛深深的注視著她,儘管她看不到,卻亦能想像的到,他的眼神該是靜的灼熱。
「她喜沒喜歡過本王,本王不知道。不過本王不曾喜歡過她,倒是真的。」
這裡的喜歡,自然是指男女之情。
江雪玥明白。
她頗為傷感的嘆了口氣。
「僅憑女人的直覺,她定是曾經喜歡過你,就是可惜了……你什麼都不在意。」
她是沒有察覺過,百里連兒對她有絲毫的敵意,只是覺得,百里連兒看容隱的眼神,總有些不一樣的情愫在。
之前,她覺得,那就是喜歡。
因為傳聞亦是是說,她喜歡容隱喜歡了好些年頭,再配上她看容隱的眼神,就更沒有異議了。
只是為何,她會把這份喜歡,掩藏下去,或者用容隱的話說,便是轉移了喜歡,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既然轉移了,那她還是稍稍放了心的。
雖然容隱不可能做背叛她的事情,但這麼一個姑娘,不為名分不為前程,舍了名聲亦要周全她的夫君,說什麼她都過意不去。
可偏偏又不能大方,她不願把容隱和其他人分享。
是的。
她吃醋了。
今晚的事情,她真的介意了。
不論百里連兒打的是什麼注意,亦不論容隱不拒絕的原因是什麼,她都本能的,吃味了。
終於知道,為什麼容隱總是不能容忍,她和李初然走近。
明明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會有問題,還是忍不住的不喜歡。
不知道百里連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當她再一次靠近容隱,而容隱沒有拒絕的時候,她豈止是芥蒂,簡直就不想再理這個男人了。
所以,他和她說話,有很多次,她都故意沒有回應他的問題。
可這男人,卻變相的威脅她,讓她說出留下二字。
怎麼都要纏著她。
害的她連脾氣都沒了。
男人的語調低沉而緩慢,像是要一個字一個字敲打在她的心扉上。
「於男女感情而言,她並不重要。雪玥,你會愛本王一生一世,永不言離的,對不對?」
會愛他一生一世,這是對的。永不言離麼……
用黑巾蒙住的眼眸,深深的閉了閉,隨後她彎了彎唇角,「如果有一日……」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炙熱強勢的吻已經落下,封住了她的唇。
火熱的長舌長驅而入,勾著她糾纏,甚至迫使她回應,江雪玥無動於衷了幾秒,隨後亦是很熱情的回應回去。
男人當即粗喘,那吻就落得更加兇狠,像是恨不得把她吞咽入腹。
他知道,愛人和親娘之間,其實很難抉擇。
也不是在短時間內,可以真的做到心安理得。
他知道,一直知道。
那麼殘忍而又必須不動聲色的,逼著她去做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