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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你也累了,洗洗睡罷。

2025-03-01 23:00:43 作者: 容默默

  234,你也累了,洗洗睡罷。

  紫卉的眼裡閃過一抹笑意,但聲音還是那麼的陰陽怪氣。

  「奴婢知道了。」

  ……

  …………

  紫卉只是說,容隱會來,卻沒說是在什麼時候。

  江雪玥除了在想自己眼睛的病情之外,倒也算是心靜淡涼。

  

  紫卉無事的時候,就會給她念念書。

  偶爾江雪玥問一些事情,她也是可以回答就回答,不能說的,決計不多說半分。

  而容隱正在處理一樁案子,旁的不說,光是此案牽扯到太子,就不太好下手。

  太子有意結黨營私,經常和朝中大臣私下謀面,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帝京最出名的酒樓雅間。

  此事,不論真假,畢竟涉及東宮太子的顏面,也關係到皇室是否安穩,容隱最好,是要上報給老皇帝。

  他一介王爺,談何與太子,相較論;

  容隱手裡頭太多事情,等處理完手裡頭的事情之後,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到底是沒有問江雪玥的現狀,上了馬車就往宮裡趕。

  寬闊的宮道上,宮婢太監來來往往,見著容隱都紛紛俯身行禮,容隱不疾不徐的走過,正巧碰見出宮的江雪玉。

  他眼眸微閃,宮道上點著的琉璃青燈,光線黯淡,光影投在男人俊美儒雅的臉上,落下一大片暗影。

  看不清情緒。

  江雪玉自然是瞧見了容隱,她朝容隱微微俯身,端莊行禮。

  「雪玉,見過殿下。」

  江雪玉是江雪玥的妹妹,容隱娶了江雪玥,就相當於是江雪玉的姐夫。

  何況男人還記得,李初然前些日子,對他說的話。

  他的視線不咸不淡的落在女人的身上,江雪玉生的絕佳,貌美如出水芙蓉,一顰一笑間,皆是有數不盡的別樣驚艷在。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這麼晚了,落兮郡主還要回府?」

  江雪玉微微一笑。

  「連兒姐姐在殿下府里休養,皇后娘娘身邊無人解悶,這才宣雪玉入宮說說話的。如今皇后娘娘有些乏了,不需要雪玉,雪玉自該告退。」

  男人的眸色動了動,百里連兒留在宮外用的名義,確實是留宿在他九王府。

  他面色寡淡,「需要本王送你回府麼?」

  「萬萬不可。」

  江雪玉淡笑著推辭,「殿下入宮自是有事要做,雪玉豈敢勞殿下送雪玉回府?」

  她說話,素來滴水不漏,有條有理,語氣亦溫溫柔柔的,教人無法拒絕。

  男人輕輕地勾了勾唇角,「難怪五哥這般喜歡落兮郡主,看來,的確是有值得欣賞的地方。」

  江雪玉身著一襲淺紫色的長裙,淡而精緻的妝容,溫柔含笑的神色,聽言不僅不斂唇角笑意,反倒笑的更加甜美可人。

  「殿下謬讚。雪玉自然是比不得姐姐的。」

  男人回應的很快,「你的確比不上她。」

  沒想到男人,會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江雪玉絕美的面上竟有一絲破裂,不過只是極其短暫的時間內,她便已然恢復如常。

  男人神態平靜如初,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落兮郡主生的美貌,回府的時候,路上記得多加小心一些。若是郡主出事了,五哥定會很難受的。」

  言罷,男人絲毫不留戀的繞過她的身子,抬腳便往宮裡去。

  江雪玉低垂著腦袋,浮著笑意的臉上驀然僵硬,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有一點不好。

  男人這句話極為的諷刺。

  她是生的美貌,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可他卻是把旁人對她的喜歡,當作是看上了她的臉……

  她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不由他來作評價。

  璟然殿下,天下敬仰。

  那也只是凡夫俗子才會敬仰於他,她可不屑。

  江雪玉眼裡的冷意漸漸轉深。

  不過,看他說的這些話……

  好像,還不知道,她就是弄瞎江雪玥的人?

  ……

  …………

  月亮慢慢的升了起來,影子一點一點的變幻。

  容隱走進老皇帝的寢宮之前,曾和五王容安打過一個照面。

  五王容安近乎面無表情,見著他之後,也只是淡淡的頷首,隨後便繞開他,從一側走了出去。

  容隱看了他一眼,剛收回視線,五王容安卻是慢慢的頓住了腳步。

  他沒有轉身,只是低低的提醒,「父皇此次病重,你小心點說話。」

  容隱頗為意外的挑眉,轉過身子望向五王容安,卻見他已經再次抬腳,往宮外走去。

  他在背後不疾不徐的道,「多謝五哥提醒。」

  五王容安只是揚了揚手,既沒有回頭來看,也沒有說什麼話,一路直走,等轉了彎不見了身影,容隱才緩緩轉身,往老皇帝的寢宮踏去。

  好像男人之間,說話都那麼的簡單粗暴,沒有像女人那般,九曲十八彎,還沒有說到話的盡頭。

  不過,這也只局限於,關係尚且不錯的男人。

  可,五王容安,和他容隱的關係……

  他走到寢宮門外,守門的老太監和侍女,朝他俯身行禮,而後老太監推門進寢宮,向裡面的主事太監稟報,由主事太監上報老皇帝,老皇帝說宣,容隱才能進去。

  帘子都拉了下來,寢宮裡的光線異常的昏暗,只有幾盞琉璃青燈點著,驀然有了幾分莊重暗沉的感覺。

  老皇帝沒有躺在床上,只是背靠著床頭,靜靜的注視著他走來。

  容隱走上前,他在最叛逆的時候,被放逐邊境六年,什麼苦都受過,也什麼苦的熬了過來,安平侯雖念他為皇子,但到底是軍人特性,很多時候,都是軍令如山,行事作風從不看對方,是否有高貴的身份,抑或病弱的身軀。

  他在邊境訓練了整整五年,隨後的一年,還是因為他師父求的情,讓他私下去遊歷一番,故而有了白眼狼的身份。

  可他會受這些苦,會遭那些罪,全然不過是因為……

  眼前這個雙鬢須白的男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容隱眉目淡淡,俯身朝老皇帝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老皇帝的臉色並不好看,有種病態的憔悴感,他的眼睫顫了顫,似乎是注意到了容隱的自稱。

  他蒼白的唇淡淡的勾起一抹笑,「起來罷。最近朕不上朝,許多事情都壓在你和太子的身上,辛苦了。」

  「父皇言重,兒臣愧不敢當。」

  老皇帝讓他在一旁坐下,容隱深斂的眼眸凝視了他一眼,定了定腳步,最終還是選擇坐了下來。

  老皇帝揮了揮手,候在他身旁的老太監便俯身暫退,還遣退了寢宮內的所有太監宮婢。

  整個寢宮瞬間空蕩蕩的,老皇帝不說話,容隱也沒有開口,整個氣氛,異常沉寂。

  良久,老皇帝才輕輕地開口,「玥丫頭怎麼樣了?」

  江雪玥的眼睛看不見,容隱早已對外放話,說她去了寺廟禮佛,得去一個月才回來。

  因為天陳國的百姓信佛,認為禮佛的時間越久越有誠意,所以他這麼一說,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勁,自然也不會產生懷疑。

  容隱從善如流,「她要過段時間才回府。」

  老皇帝喉間有些癢,咳了幾聲才稍稍舒服了些,容隱站起身來給他倒了被熱水潤喉。

  老皇帝道,「玥丫頭素來精明,但有些時候還是太感情化,你們還年輕,還怕要不到孩子?」

  理由是他瞎編的,容隱只能保持緘默。

  老皇帝喝了兩口溫水,心口那邊的氣順暢下來。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過你們早點要孩子也好。太子不爭氣,太子妃都還沒有給朕物色到,生的孩子又是個女娃子,老五也是,多大的人了,讓他娶個妃子,還不情不願的,像什麼話。」

  都說孩子是父母掌心中的寶,年少時不覺得,因為他所見到的父親,都是殺伐果決,眉目之間,永遠流轉著戾氣的。

  偶爾老皇帝心情好,眉開眼笑的,他才敢靠近一些。

  如今,聽他絮絮叨叨的說起自己的孩子,倒是顯得,稍稍有了些人氣

  容隱垂了垂眼帘,淡淡的應了句,「父皇多慮了,等太子迎娶太子妃,五哥娶了皇嫂,父皇很快就能兒孫滿堂,享齊人之福了。」

  老皇帝擺了擺手,堆著皺紋的臉上,是沒有掩飾的表情。

  「他們都是些不省心的,朕不想提他們了。」

  他看了看容隱,似是想起了什麼來,他開口問,「你這次來,想和朕說些什麼?」

  總不可能是知道,他病重的厲害,特地來照顧他的。

  不說他沒有把這件消息放出去,只是讓人說他身體不大舒服,需要罷朝幾日,就是說了,也不見得容隱會進宮來看。

  他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是那麼的赤,裸坦白。

  不像是太子那般圓滑,也不像是老五那般沉默。

  

  他就是很寡淡的看一眼,都會嫌多的那種,如果,他是真的不喜歡自己的話。

  容隱默了一瞬,隨後不緊不慢的道,「兒臣最近手裡頭的事情太多了,抽不出時間去見雪玥,這進宮來懇求父皇,如果可以,能否把一些事情,轉交給五哥去做?」

  他本意是來找老皇帝,說太子的事情,如今這般情況,也只能推後再說。

  人老了,尤其是人老了還病了的時候,總是會懷舊,也會格外的大度,但也會格外的暴躁。

  一旦沒緩過來,容隱怕他直接去了。

  老皇帝六十有餘了,他是他老來得子的產物,所以自幼確實被寵愛過一段時間。

  只是後來……

  但不論如何,血緣關係總不是假的,有些話,該在什麼時候說,還是得分清楚場合。

  現在不提,也只是讓太子再繼續猖狂幾天,不代表,他能一直這麼的放肆下去。

  他的回話,沒有一絲意外的,遭到了老皇帝的批評與指責。

  「朕交給你的可是國家大事,事關黎民百姓,你就這麼兒戲,說讓給老五去做,就讓給他去做?!」

  老皇帝重重的咳了好幾聲,「一個女人而已,才多久沒見,你就魂不守舍了?能不能有點出息?!」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身在帝王家,最不能有的,就是長情。

  其實老皇帝統治的天陳國,百姓富饒,不曾有過暴動的事情發生,可見政績之好。

  後宮朝堂也有分權制衡之術,他都做的不錯。

  大部分是源於,他比一般人要狠心絕情的多,也確實太能忍。

  皇后他可以不愛,到了初一十五的時候,他依然會去她的寢殿,給她皇后獨有的厚愛。

  幾十年如此,不曾改變。

  包括他的母妃,也包括清妃,還有許多後宮嬪妃,她們都是他手裡的玩物,更是他手裡的棋子。

  因為她們的身後,靠著的人,就是朝堂大臣。

  後宮朝堂,從來都是牽連著的,無法拆開。

  容隱深諳此道,只是……

  他垂下了眼帘,淡聲道,「兒臣知道了。所以,父皇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老皇帝頓時咳了就更加嚴重了,容隱抬眸看向他,見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臉因為劇烈咳嗽漲的通紅。

  他站起身來,「兒臣去宣太醫過來看看,父皇身子不好,就多加休息罷。」

  「坐下。」

  老皇帝面無表情的呵斥,然後又轉了念頭,「你過來,扶朕起來。」

  容隱頓了頓,到底還是走了過去,老皇帝把手裡的杯子遞給了他,容隱將杯子放回了桌子上,老皇帝掀開了被子下榻。

  他穿的少,只有一件單薄的裡衣。

  容隱眉心微蹙,給他披上了厚實的披風,扶著老皇帝走。

  老皇帝掀開了窗簾,外面的光亮瞬間就照了進來。

  他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而後抬起手,指著那離的很遠的,亮著燈光的帝京,問容隱

  「老九,你覺得,我天陳國的帝京,繁華麼?」

  繁華的帝京,萬家燈火,容隱站在老皇帝的身邊,視線像遠處眺望而去,那美不厭收的光景,映入眼帘的那一瞬,他便猜到,老皇帝大概會說些什麼。

  但縱使如此,他還是清淡的回應,「沒人敢說,它不繁華。」

  老皇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可朕覺得,它不夠繁華。」

  老皇帝後來說了很多。

  他說――

  朕手裡掌握的大權,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很多事情本可以不受限制,但到底還是受了。你一直要找的幕後人,亦是朕要找的人,那人的手裡,有先帝留下的權力,朕耐他不何,也不知他是誰,如今也沒那個命,等到那個人現身。

  他也說――

  所以,朕希望,我容家的天下,你義無反顧的去爭取,在你的手中,完成全面統一。

  他甚至對容隱說――很多時候,當你有了君臨天下的權力,從而想要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或者是保護一個人的時候,都會變得簡單一點。這應該,亦是你當初,會答應朕,而與然起郡主和親的原因罷?

  容隱緘默不語,他幽幽嘆了口氣,「可老九,當你真的,想輕易護住得到一個人的時候,那就必須是你,已經站在了權力的巔峰上,無人能及無人能觸,你是唯一的皇唯一的權,你才能那麼做。否則,你能護著或者想要的人,始終只是一時的,而不能是一世。」

  ……

  …………

  江雪玥等了容隱將近一天的時間,她用過了早膳,用過了午膳,也用過了晚膳。

  現在都差不多該是歇息的時候了,容隱竟還沒有出現。

  紫卉咬著唇,心裡焦急的有些站不住,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好不容易讓江雪玥動了惻隱之心,只要他今晚出現,順勢說上幾句動人的情話,說不定,日後江雪玥就不會再說要離開之類的話了。

  可是現在……

  屋內燒著炭火,江雪玥沒了武藝沒了內力,很怕冷,她照著炭火,一邊取暖,一邊把玩著手裡的竹簡。

  竹簡上是刻字的,可以當作盲文來練習,不過都是以前的字體了,現在很少人會用竹簡,一般都是用宣紙寫字。

  她甚至睏乏的厲害,等了又等,還吩咐過了好幾次,把補湯熱一熱,可容隱仍舊沒有來。

  江雪玥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氣,收起了竹簡,便和紫卉道。

  「告訴後廚的人,補湯不用熱了,今天辛苦了,讓他們回房歇著罷。」

  紫卉咬著唇,小聲的開口。

  「要不,王妃你再等等罷,也許殿下只是在路上耽擱了,這才來晚了也說不定。」

  江雪玥看不見,也不知現在是多晚了,不過,勉勉強強大概也知道,應該是深夜了。

  她用晚膳的時間,差不多是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臨近晚上七點左右。

  現在,她等的連肚子都餓了……

  「不必了。

  江雪玥淡聲道,「你也累了,洗洗睡罷。」

  她發下了竹簡,站起了身子,摸索著便要去漱口,準備睡覺。

  紫卉聽她這麼說,也只能扶著她去漱口。

  然後送她上,床歇息,把炭火放在她的床榻的附近,保持溫度。

  等到屋內的燈光,都熄了好幾盞,紫卉走出江雪玥的屋子,把門都帶上了,容隱都還沒有來。

  紫卉皺著眉,低低的嘆了一聲。

  主子,這回你自己看著辦罷……

  本來關係就亂七八糟的,剪不斷理還亂,現在整這麼一出……

  她懊惱的蹂躪了一下秀麗的長髮。

  也怪她,如果不是她說,今日主子會來的話,王妃肯定不會失落了。

  夜半時分,整個院子都靜寂下來。

  門窗緊閉,忽然窗子那邊傳來了細微的響動,江雪玥倏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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