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說好的小甜文呢?
2024-05-10 10:03:40
作者: 小米饃饃
鞭炮聲震耳欲聾,身下的轎子起起伏伏。
失重感消失,連枝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片紅色。
她觀察了一下四周,判斷自己這次穿的應該是正在迎親路上的新娘,喚了喚自家剛綁定的系統:「系統?」
001頓了好一會兒,才將加載好的世界線一股腦塞進了連枝的腦海里:「你現在是宴王世子的沖喜丫鬟,連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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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腦子裡被一下子塞了那麼多信息,連枝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開始翻看資料。
連枝這次穿越的是一名作者寫崩了的早古風小說,叫做《世子爺的沖喜丫鬟》。
但要連枝說,這本書叫做《世子爺的綠帽》還差不多。
這本小說的男主角名字叫宴於飛,是永和候世子爺,而她現在的身份則是宴於飛的沖喜丫頭。
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情思路,永和候世子爺宴於飛病入膏肓,因為命硬剋死了很多女子後,作為命比男主還硬的天選之人女主角「連枝」當了沖喜丫鬟入了男主角的屋,來一場「先婚後愛」的絕美愛情。
但是作者寫到後面直接報復性地脫離了原來的大綱直接崩盤了,喪心病狂地將溫柔可人的小丫鬟寫成了作天作地,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成為男主角的沖喜丫鬟後,因為晏於飛臥病在床,她不甘寂寞,紅杏出牆,和其他僕人有了苟且,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好傢夥,晏於飛的綠帽子一頂又一頂。
連枝:「這作者反社吧?」
001看了一下資料,「可能因為成績爛?」
成績爛,後面的劇情更爛了。
沖喜小丫鬟趁著宴於飛病弱的當口,雷厲風行地掌控了院裡的一切,更是在永和侯府出現變故,帶頭作證永和候謀逆。永和候重罪砍首,整個侯府親叛親離,連枝捲走了整個侯府所有的錢財,帶著孩子和姘頭另立門戶,而男主則被連枝一把火燒死在了房間裡。
女主崩壞,男主死了,世界線自然就崩了。
而連枝要做的就是修補這個世界的世界線,維持原女主的人設,和男主攜手走向HE大結局。
好在,連枝穿越的時機正是原身當沖喜丫鬟的日子,一切都還來得及。
只要她順著正常的劇情走下去,就是治癒系小甜文。
雖然只是個沖喜丫鬟,連個妾都算不上,但是永和候為了能夠讓這喜沖的更猛烈一些,這喜事也是大辦特辦,風風光光。
等連枝將腦海里的信息整理妥當,沖喜的流程已經全部走完。
喜婆說了幾句吉祥話,將連枝帶到洞房門口,便帶著所有人走了。
連枝閉眼,再次睜眸,原本明亮輕柔的眸光也慢慢變暗,轉而變得膽小怯弱起來。
現在,她就是書中的那個小丫鬟,連枝。
但等她推開門,踏進洞房的那一刻,一股森冷的殺意從屋裡慢慢滲出,瞄準了她。
連枝生理反應被激出了雞皮疙瘩。
「怎麼回事?」
屋裡連燭光都沒有點,漆黑一片,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更添了幾分陰森和死氣,猶如鬼屋。
說好的小甜文走向呢?
連枝……瞬間感覺不妙了。
……
按照劇情,開端可不是這樣的。
屋外森森的冷風嗚嗚地響,雲層被吹動,原本就隱晦的月光徹底被遮住。
天地間只剩下黑暗。
頗有風雨欲來的徵兆。
連枝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才適應了黑暗,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雕花大床上,便對上了一雙陰冷到了極致的眸。
那一對眼,連枝瞬間就默了,「男主還是人麼?」
這麼這麼陰森森的?
「不,不知道啊。」001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有些害怕地對著男主一通掃描,「沒有啊,男主是人……」
黑暗中,女人怯弱無辜的水眸好像多了一絲水光,瀲灩無比。
床上,男人臉色蒼白如鬼魅,死氣沉沉的臉上緩緩地扯開了一絲嗜血的笑。
又來了。
果然,他再一次重生在了這個夜晚。
每一次的重生,都是同一個時間,同個地點,唯一不同的,可能便是每一次的「連枝」都長得不一樣,性格也不一樣。
在正常的劇情人物里,執行者的樣貌都是默認的,可是,宴於飛不一樣的,他能夠清晰地分辨出每一個執行者的容貌。
對於他而言,連枝並不是人,而是妖物。
彼時的宴於飛已經病入膏肓,但是並不影響他花費自己所有的體力,在連枝進入洞房前準備些什麼。
他穿著大紅色的喜服,五官精緻,臉色蒼白,宛若地獄而來收割人性命的俊美鬼使,便是已經動彈不得,宴於飛依舊眼底戲謔地看著眼前的連枝,準備欣賞她最新一次的死亡。
這是第十七次。
已經重生過十六次的宴於飛已經換了花樣殺了連枝十六次,他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憤怒痛恨,反而是有些膩了,所以這一世,他打算快刀斬亂麻。
「噠——」
「噠——」
「噠——」
一下。
兩下。
三下。
男人蔥白的指尖敲打著身下的雕花大床,一聲又一聲的敲打聲迴蕩在死寂的空氣中,仿佛是在計算連枝生命的倒計時。
毫無所知的連枝終於緩緩靠近,邁出了兩步。
就在宴於飛已經準備好聆聽女人的慘叫時,突然,天邊閃出一道驚雷。
「哐當——」一聲,震耳欲聾。
閃電的光乍現,那一瞬間,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亮堂了那麼一下。
外面,傾盆大雨猶如瀑布。
「啊——」
與此同時,女子驚懼的慘叫聲也如期盼中的那般響起。
在連枝驚叫的那一刻,親眼看見細針差點射進宿主眼球的001直接被嚇哭了。
「哇啊——」見識太小的系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連枝被哭的腦門子疼。
但是生死邊緣,她也沒工夫去哄她這個膽小系統。
而不遠處的宴於飛卻擰起了眉。
這和他想像中的並不一樣。
意料中的血腥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女人被那一道驚雷嚇得癱軟在地上,虛弱地哭了起來。
而原本該射進她眼球的細針也被她避開,穩穩的插進了身後房門上。
氣氛有那麼一刻凝固。
原本還閒情逸緻的手指停了下來,宴於飛不免有些掃興。
好在,他設置了不止一個機關。
但很快,他的掃興變成了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