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真是好本事！

  而七公主哪裡知道皇上的用心和沐芷汐心裡的想法，聽到顏子遇每個月要進宮一次，心裡竟然有些小興奮，一雙眼睛在沐芷汐身上瞟啊瞟，隱隱閃爍著某種光芒，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沐芷汐無視了這小公主熱切的眼神，今晚若不是這小公主多嘴要皇上給她封官，她哪裡會被老狐狸算計，要不是她的眼睛實在太過於乾淨，沐芷汐都有點懷疑她是故意害她的了。

  不管如何，她以後還是離這七公主遠一點兒，就算七公主對她沒有惡意，但碰上這樣豬一般的隊友，她遲早得被坑死！

  「夜已經深了，顏公子就先回去吧。」皇上說道，眼中也露出疲憊之色，「今晚之事希望顏公子能守口如瓶。」

  皇室公主和皇子被人刺殺，皇子還中了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沐芷汐自然知道不能聲張，點頭道：「草民知道了。」

  七公主與沐芷汐道了別，也回了自己的寢宮。

  坐著來時的馬車出了宮，沐芷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陳伯出來開門，看見沐芷汐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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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兒聽說沐芷汐進宮了，也緊張得沒睡覺，和陳伯一起在等著她回來，現在看見沐芷汐平安無事，問道：「公子進宮可是跟今天在山上遇到的事有關？」

  「是的。」沐芷汐說道，「今日之事不要泄露出去，免得惹禍上身。」

  玉兒和陳伯哪裡敢隨便說出去，雙雙謹慎地點頭。

  「其實也不必太緊張，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了。」沐芷汐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終於使他們放鬆了下來，「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幾人各自回房，沐芷汐確實累了，熄燈躺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

  *

  逸王府書房內。

  玄參正半跪在地上，恭敬地稟報導：「回主子，今天在山上行刺六皇子和七公主的黑衣人的身份已經查實，確實是烏桓部族的人。」

  烏桓部族在東川西部，以前是一個獨立的部落，以大汗烏達干為首領，但後來被東川收服後便被納入了東川版圖，成了東川西部的一個少數民族部落，烏達干也奉東川皇帝為天子。

  東川西部的氣候環境不好，又多山嶺，不適合種植莊稼，因此烏桓部落的經濟和文化都比其它城市落後很多，而烏桓部落的人生性勇猛好鬥，習慣掠奪，經常出動到附近的城市搶奪食物和生活用品。

  久而久之，附近城市的人都跑光了，誰都不敢靠近那裡，烏桓部落也就與東川百姓隔絕了，因此東川百姓一提到東川西部就會聯想到「野蠻無禮」，「蠻荒之地」這樣的詞語。東川朝廷也曾派人給他們送過糧食鮮肉等物資，他們也確實安分了一段時間，但糧食一吃完後他們又要鬧起來了，就跟個無底洞一樣填不滿，到後來東川朝廷也不管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哦？那些蠻人膽子變得這麼大了？」東方逸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平時在周邊城市搶些東西也就算了，竟然敢跑到京城來放肆。

  「那些黑衣人應該是烏桓大汗身邊的勇士，不過全被顏公子殺了，沒法問出他們的目的。」玄參又道。

  「繼續留意烏桓部落那邊，看看有什麼動靜。」東方逸淡淡道，一次不成功，他們定會再來。

  「是！」

  「宮中情況怎麼樣了？」東方逸繼續問道。

  「六皇子中毒太深，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後來瀟妃娘娘派人請來了顏公子，解了六皇子的毒。」玄參把今晚查探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東方逸眉頭挑了挑，又是他？腦海里驀然浮現出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像是她，卻又不是她。

  「去查查這個叫顏子遇的，看看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東方逸放下了手中的書，揉了揉眉心。

  「是！」玄參沉聲應道，看到主子疲憊的臉龐，忍不住開口道：「主子，夜深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這幾個月來主子就沒好好休息過，即便沒什麼公務要處理也要待在書房裡，很晚才回房睡覺，幾個月下來，人都消瘦了一圈。

  「嗯。」東方逸淡淡應了聲，像是不經意間問道：「派到各國的探子還沒有消息傳來？」

  玄參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幾個月來主子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他也回答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都是硬著頭皮答了「沒有」，這回也不例外。

  「呵，真是好本事！」東方逸面無表情，薄涼的語氣不知是嘲是諷，從座位上起身，走出了書房。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玄參在原地想了半天，才驀然明白主子說的是那位不知所蹤的沐姑娘。

  真是好本事？確實好本事，玄衣衛第一次查不出底細的人是她，第一次查不到蹤跡的人也是她，要是傳出去肯定要砸了玄衣衛的招牌。

  東方逸回到房間，習慣性地脫下外袍，又一次摸到了懷裡的銀票，薄薄的一張銀票被折迭得整整齊齊，面值正好是一千兩。

  「當初不是吵著嚷著想要回銀票麼？現在怎麼不要了？」東方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銀票塞回懷裡。

  九個月過去了，那個女人依舊不知所蹤，所有的憤怒都平息後，他發現自己心中最後剩下的竟然是一股淡淡的恨。

  恨什麼？恨她的不辭而別？恨她的沒心沒肺說走就走？還是恨她竟然膽大包天敢逃離他？

  可是，他為什麼會恨？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婢而已，逃了就逃了，他本不該在意，甚至根本不值得他費半點心思，但實際上，他不但在意了，而且時間過得越久，他就越在意，這樣一個連他的玄衣衛都查不到的女人，憑空出現，現在又憑空消失，她本不屬於這個時代，這次消失之後，會不會再也不會出現了？

  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東方逸感到莫名的煩躁。

  「女人，有本事這輩子都別讓我再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