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 像誰(力高妹萬賞加更)
2024-04-28 03:29:13
作者: 非10
「自然是辦正事去!」
一則要去告訴蓁蓁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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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這些天悶在家裡,他確是將心思都放在了眼前之物上,可對下人間的議論也非是充耳不聞的……只能聽而不能加入,且還要忍住不想不能分神,天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非人折磨!
眼下得了自在,頭一件事情當然是尋阿鹿蓁蓁嗑瓜子打聽八卦去了!
無名大師氣得站起了身來。
他大老遠過來,就不能先招待招待他?
不過轉念一想,待被請去了皇宮裡,什麼像樣的招待沒有?
可事實同他所想卻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不是光明正大地被請入宮中且罷,他本也不是計較這些俗禮的人,可是……對方帶他鑽狗洞就有些過分了吧?
二人鑽了進來之後,老於低聲解釋了一句:「我歷來都是走的這條路,固然也可以跳牆,可這宮牆太高,費事了些。」
今日也是偷偷入宮,自是不宜驚動太多人。
無名大師沒有說話。
罷了,鑽就鑽吧,就當是為了蒼生大義……
可待會兒要是不好好請他吃頓飯,那可就當真說不過去了!
……
次日一早,張眉壽去了別院看望駱撫。
駱先生昨日去游湖作畫,結果畫沒做成,還染了一身風寒回來。
夜裡還起了高熱,吃藥壓了下去又起,這會子還燒得吭吭哧哧地。
「區區風寒而已,也值得你跑一趟?平白浪費工夫。」駱先生靠在床頭半閉著眼睛說道。
茯苓立在一旁默默不語。
不是先生讓他傳信給張姑娘的麼,一副借病求關心的架勢。
「恰巧今日也無事忙,就來看看先生了。這是丫鬟熬的補湯,還熱著,先生喝些吧?」
見茯苓從阿荔手中接過了食盒,駱撫矜持地淡淡「嗯」了一聲。
張眉壽在一旁坐下,目光隨意轉動間,只見對面的几案上方懸著一幅畫像。
一眼掃去,只覺得畫上之人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她下意識地就問:「不知先生畫的這是何人?」
那是一幅正面畫像,極強調五官,人物沒什麼神情,也無環境映襯,但那雙眉眼卻叫她越看越覺得熟悉。
駱撫咽下一口湯,隨口答道:「不是院子裡那個小和尚麼,說是要尋他幼時走失的親姐,老夏那瘋子非要管這檔子閒事,成日念叨著要我幫著畫畫像……」
再這麼下去,他怕是要成了尋找失蹤人口這一塊兒的專業畫師了。
「這是阿財的姐姐?」張眉壽眉心微動。
駱撫「嗯」了一聲就繼續喝湯了。
張眉壽盯著那幅畫像,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卻越發強烈。
覺得熟悉,卻一時記不起在何處見過,興許是許久不曾見面,也可能是同印象中的年紀有著偏差……
畫上之人儼然是一位二八芳華的少女。
張眉壽緊緊皺著眉,腦海中閃過一張張女子面龐。
最終陡然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
她緊皺的眉倏地舒展開來——
她知道是像誰了!
張眉壽驀地站起身來,卻見几案上還有著一幅畫像——其上畫的是一名衣著有些寒酸的男童。
「先生這畫的可是阿財幼時的模樣?」她猜測著問道。
駱撫見她一驚一乍,不禁道:「沒錯——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想著對方要找的人興許對幼時的弟弟還有印象,他便也順手畫了一張。
「沒什麼。」張眉壽隨口敷衍了一句,而後問:「不知這兩幅畫可否借我一用?」
沒什麼?
駱撫氣哼了一聲。
這回答確實是沒什麼誠意——
然還是點了頭,且又提醒道:「這且還是需要再行修改的,興許沒有那般貼切——」
「無妨,多謝先生了。」
張眉壽命阿荔將兩幅畫像捲起,便告辭了。
卻沒有急著立即離開別院,而是去見了阿財,詳細地問了一番對方的身世,及當年同姐姐走失的經過。
「我爹娘本是湘西當地一處村子裡的尋常農戶,因父親病重,家中拮据,母親便將阿姐送去了一戶人家做丫鬟……」
因那時年紀尚小,有些記憶是極模糊的,似乎從他出生起,姐姐便是在別人家做丫鬟了。
父親病死沒多久之後,母親也因操勞過度而患病去世了。
自那後的記憶,多半是他在那戶人家的後門處等著姐姐偷偷送些吃食出來,也有好些孩子常常欺負他,姐姐為此經常流淚。
而她最常念叨的一句話,因聽得太多,這些年來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腦海中——分明都是人,為何生來便有高低貴賤之分?這世道當真不公平。
「可還記得是那戶人家是做什麼的,姓什麼?」張眉壽細問道。
「似乎是做官的,具體什麼官記不得了……隱約記得似乎是姓孫。」阿財認真答著。
自從駱先生所畫出的畫像,與他記憶中阿姐的模樣有些重合了之後,他便多了一份信心。
「那你們當初是如何走失的?」
阿財卻搖了頭。
「記不清了,只知道有一日突然見不到阿姐了……有人說,阿姐犯了錯……被打死了。但也有人說,是她偷偷跑了。」
至於前因預兆或是線索,他一概不記得。
只知道有一天阿姐突然不見了。
至於為何篤定阿姐沒死,是因為在那不久之後,他的住處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來路不明的碎銀子和吃食。
他無親無故,認定那必是阿姐所為。
但那樣的日子也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就沒人再送東西和銀子過來,他慢慢過上了與乞兒無異的生活。
直到天門山寺收留了他。
他也是在那時,見到了當今國師繼曉,直到後來隨其一同入京,被其弟子章明收於座下。
他將這些經過,也大致同張眉壽說明了。
張眉壽聽罷,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你和你阿姐的原名叫什麼?」
「我阿姐叫丁薔兒,我叫丁寶兒。」
張眉壽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張姑娘——」
見她要離去,阿財有些遲疑地問道:「張姑娘可是有什麼線索?我阿姐她……能找的回來嗎?」
張眉壽回過頭看向他。
思量了一瞬,終究是實言道:「我大致猜到了她在何處。但她如今身份特殊,又犯下了大錯,註定是無法與你相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