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秦如喜被滅口
2025-03-01 08:33:40
作者: 凌滄滄
「那依你看,展如欽這件案子我該如何上呈陛下?」
這才是令孟昭最頭疼的事情,辦案不利已經是首當其衝的罪責,如今又面對這麼棘手的案子。展如欽之死,若是按他們猜測所寫,撇清黎氏的嫌疑,則陛下必定認為他與黎氏有所勾結,稍不慎落個同謀的罪名。
如果按司馬岸所指向的那樣所呈,把一件殺人滅口的案子轉變成黎氏謀逆案,又會放過了司馬岸的狼子野心,將來勢必生出大的禍端。
孟昭兩頭為難,不知該作何選擇,只能求助於秦晏凌。
「你就實話實說,發生什麼,你就寫什麼,要事無巨細的寫。千萬別帶任何主觀的判斷,這些細節留著皇帝陛下自己去細細品味。高謀天下的皇帝,他能猜不出其中的貓膩,要你一幾品小官瞎操心。」秦晏凌說這些的時候帶著滿臉的嫌棄。
孟昭在他心中不算是好官,至少害過他妹妹就不能算是個好官。
「哎,你再寫一封罪己辭呈,說自己辦事不力,擔不起重任。這辭官書一上呈,陛下連罵你都不會罵你。」秦晏凌又順帶給孟昭出了個主意。
雖說秦晏凌不喜歡孟昭,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和孟昭也算是半個朋友。羅鋒給孟昭下套,逼著孟昭改變自己的做人原則。孟昭又猜出司馬岸的狼子野心,並不包庇掩護,也算是與他決裂。
「那萬一陛下真准了我的請辭怎麼辦?我就真的要告老還鄉。」孟昭雖然自責自己並不是個好官,但也不想因此丟了官位。
「你放心好了,展笙明倒賣兵器的案子還沒破,又出了展如欽被殺案,還牽扯進黎氏謀逆案,你這燙手的山芋誰敢接。到時候無人可用,難道讓官位虛空。再說了,這幾件難辦的案子攪和到一起,皇帝能讓你撂挑子走人嗎?就算你想辭,他也得留著你把案子辦了再說。」秦晏凌說的滿不在乎,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好好好,那就依秦公子所言。」孟昭也拿不準秦晏凌的法子好不好用,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對了,陪著秦如喜下死牢的那個衙役也不能留了,他肯定是司馬岸的人。」秦晏凌既然已經決定幫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幫他把所有的隱患一次性除掉。
「展笙明的驗屍結果出來之後,我就立即派人去傳那個衙役。不過傳來的消息是那個衙役不在家裡,他跟你一樣也好賭。」孟昭無心說道。
秦晏凌白了他一眼,「我像好賭的人嗎?我是……。」
秦晏凌到底是沒有說出來,自己混跡人生不過是為了活命,是為了打探出更有用的消息。
「失言失言,秦公子多多見諒。多謝秦公子提醒,我自會找個藉口把那衙役辦了,拔掉這個眼線。」孟昭點頭應道。
「秦如喜那邊……秦如喜那邊你還是依法辦吧。我保的了一次,保不了兩次。毒殺親兄弟的事情都能幹的出來,我又有何顏面保她。」秦晏凌嘆了口氣。
既然秦如喜已經選擇了為司馬岸賣命,充當司馬岸的劊子手,自己選的路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呃……」孟昭欲言又止,「秦如喜死了。」
展笙明死後,孟昭立刻派人去了晉國公府,準備捉拿秦如喜歸案。可是在她的院中沒有找到人,羅鋒立刻帶人幫著衙役在府中尋找,最後在府中的湖邊發現了她的屍體,孤零零的掩在荷葉之下。河岸邊還有些沒燒完的元寶和冥錢,看起來像是夜裡燒紙祭拜,結果不小心落水導致。
孟昭把這些告訴秦晏凌的時候,秦晏凌雙眼充血,雙手緊緊握拳,在心裡暗暗發誓:「司馬岸,我不會放過你的。你誅殺我舅舅一族,逼死我親娘,又害我兩個妹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節哀吧。」孟昭也說不出多大的安慰,照目前的情形來看,秦如喜枉死的機率很大。被當了替罪羔羊,又被殺人滅口。正是如花的年紀,不管為人如何,確實可惜。
秦如喜失足落水的消息,傳到世面的時候已經演變成了秦如喜毒殺兄弟畏罪自殺的醜聞,聽聞之人無不拍手叫好。
「老闆結帳。」武大元聽完鄰桌的細語,帶上氈帽,結了酒菜的帳,便出城門往東走去,停在了一處山丘之上。移步到一座墓碑面前停下,突然摘下氈帽戴在墓碑之上,回身看著眼前破爛不堪的茅屋。
茅屋裡,路若冰右手拿著匕首,看著自己的包紮的左手。突然將匕首放在桌上,拆下左手包紮的紗布,仔細端詳了一陣。傷口已經半寸之深,多次割開又包紮,掌心已經開始腐爛。
「哎。」路若冰嘆了口氣,又將傷口隨意包上,「全都賴秦晏凌,要不是他風流成性,只想著尋歡作樂,這事能攤我一人身上嗎?」
路若冰看著在床上打坐的秦花凌,緊閉著雙眼,介於昏迷與半醒之間。因為漠令的反噬,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自內而生的疙瘩,看起來就像是個人形的癩蛤蟆,醜陋且噁心。
「癩蛤蟆。」路若冰輕笑一聲,那麼貌美如花的秦花凌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她要是能看到自己的樣子,估計會瘋吧。
漠令反噬,需以同族血脈供養,且必須是成年男子童子之身的血液才能好用。早年漠令每傳一人,族中便會選出一人成為漠令的貢祭。此人需終生不婚,且要不近女色。
經過黎氏謀逆案之後,漠族之人幾乎被斬殺殆盡。餘下的漠族男子除了上一代的血祭者,也只秦晏凌和路若冰二人。路若冰後潛回京城,眼看著秦晏凌變成了一個登徒浪子,整天混跡在美人別館,他就知道這個重任只能落在他身上了。
路若冰今年二十六歲,尚未婚娶,看情形,是一輩子都不能婚娶了。
「哎,不能娶就不能娶吧,一個人也挺好,可惜路家無後啊。」路若冰自嘲的笑了笑,笑意中滿是苦澀,仿佛看見了絕望淒楚的哥哥。
他的哥哥路涵本來會有一個孩子,可惜那個孩子沒能保住。如果那個孩子生下來,長到現在也和花凌同歲。甚至因為映紅妝沒能保住他哥的那個孩子,路若冰對映紅妝一直深有怨言,對她很不友好。
路若冰也知道自己的怨言有些無理取鬧,映紅妝說到底也只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