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關於聖旨
2025-02-28 05:42:39
作者: 凌滄滄
周培晨在一旁尷尬的咳嗽了兩句,心想:「沒什麼事,都把人胳膊折斷了,還沒什麼事。」
黎殊兒白了他一眼,然後心虛的拿起一塊糕點,遞到趙瑩瑩手中,說:「姐,你再嘗嘗。要是喜歡,我以後每次回去都給你帶。」
趙瑩瑩先是一愣,然後才伸手去接,接過卻不吃,又放回了原地方,然後低著頭,避開了黎殊兒的目光。
「怎麼了,不喜歡吃啊?」周培晨關切的問道,「我那還有別的糕點,我這就給你拿過來。」說完起身就準備回屋。
「不是。」趙瑩瑩的聲音已經有了些許哽咽,想要哭泣,又強忍悲傷的感覺。「我……我只是想起我母親了。」
周培晨一時不知該去還是該留,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
在黎殊兒關切之下,趙瑩瑩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放聲哭了起來,「這個糕點的味道很像我娘做的,我已經有好幾年年沒見過她了。」說完就撲在黎殊兒的肩膀上嚶嚶的哭了。
黎殊兒拍拍她的肩膀,不知該如何安慰。是該告訴她,她從來都沒見過母親。還是該告訴她忍忍就好,會守得雲開見月明。她想了想什麼都沒說,只是借了肩膀給趙瑩瑩,讓她哭個痛快。
大概是覺得歉意,黎殊兒居然想到幫她完成一個心愿,讓她見見她娘,見不到送個書信也好。
黎殊兒說:「好吧,反正殿下給了三天的假期,這還有兩天呢,我回去再接著休。姐姐,你寫封信交給我,我幫你交給你娘。」
「真的?」趙瑩瑩從黎殊兒身上起來,忍住了哭泣,驚喜的問道。就算不能見面,寫封書信也已經滿足。
「真的,所以不要哭了,趕緊寫信,不要耽誤時間。」黎殊兒說完就示意周培晨趕緊筆墨伺候。
周培晨木訥的待在原地,不知黎殊兒何意。
「筆墨。」
非要黎殊兒出了口,周培晨才聽明白了意思,然後手忙腳亂的開始翻找筆墨紙硯。
趙瑩瑩看著周培晨笨手笨腳的樣子,竟然破涕為笑,他就是那麼個實在的人,腦子完全不知道轉彎。
「瑩瑩姐,你好好寫,我們先迴避一下。」黎殊兒拉著周培晨出了屋子,轉身合上房門。
「我真是佩服你,噓寒問暖有什麼用,你得拿出點實際行動。」黎殊兒將周培晨拉到一邊,探探四周的環境,確定沒有隔牆耳。
「我能有什麼辦法?洛王和武軍事他們對司馬越秀的態度,你不是也看見了。我看他們是十有八九不想處罰司馬越秀,所以才藉機拖延。」周培晨也是有一肚子的委屈,可是人微言輕,無可奈何。
「你聽我的,找你營下那些人,把軍營條文多背誦幾遍,然後在軍中傳揚開來。我倒要看看是那幾個軍事官們的態度重要,還是十萬將士的態度重要。」
貪婪源於人性的自私,嫉妒是人的本性。對於身份優越的司馬越秀能夠享受到的特權,他們卻享受不到。這種適實的傳言既能彰顯他們的正義,也能掩蓋他們內心的欲望。
周培晨覺得這主意不錯,「好,我這就去辦。」
「哎,別說是我說的,我覺得武軍事不太喜歡我,不想給他抓到把柄。」挑撥離間這種事情,她要是這麼痛快的承認了,她就不是秦花凌。
趙瑩瑩正在奮筆疾書,寫給母親的家信。
司馬越秀同樣糾結於一封書信,拿在手裡沉如千斤。這是秦花凌曾經寫給他的信,他一直留存至今。每當孤獨無助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看。
黎殊兒有意無意的動作,和秦晏凌日漸親密的關係,都讓他有了一種錯覺,黎殊兒就是秦花凌。
可就在今天,她當著所有人的面,逼著洛王要軍法處置他。那不是玩笑,而是切切實實的恨意。司馬越秀的心涼了半截,「她真的這麼恨我?」
他望著書信暗自出神,渾然不覺武謙基的突然造訪。
「今天的事情是我處理不當,給司馬將軍添麻煩了。」
加練三個小時確是武謙基的提議,一來可以平息趙軍醫的態度,二來也可以加強士兵們的訓練。他確實顧慮到黎殊兒對司馬越秀的敵意,但是考慮到她有三天的假期,就將這個潛在的因素給排除掉了。
他不是不熟悉軍營條例,只是刻意忽略了條例,想幫司馬越秀矇混過關。只是他沒想到黎殊兒會突然回來,打破了他所有的計謀,而且提出的異議一針見血。
司馬越秀折了書信,裝回錦囊之中。「武軍事言重了,明明是我管教下屬不嚴,倒是讓武軍事受難了。」
武謙基觀察入微,一眼瞥見了書信末尾的署名花凌,「這是秦姑娘的手筆?」
「是,好幾年前的東西了,留個念想。」司馬越秀仿佛被人看穿心思,匆匆將書信塞回錦囊,胡亂的打著結巴就藏了起來。
「可否借秦姑娘手筆書信一用?」武謙基一直對黎殊兒的身份持有懷疑的態度,既然有了親筆書信,不妨做個筆跡對比。「我拿著這封信與黎姑娘入營時簽署的名字做個對比,是與不是,很快就真相大白。」
司馬越秀恍然大悟,他怎麼就沒想到對比筆跡的事情。
並書庫,秦晏凌亂七八糟的躺著,一副不務正業的紈絝做派。可心裡卻在盤算著,洛王為何會被召進宮中。
洛王身份特殊,手中握有四十萬大軍的兵權,更是訓練出一支十萬人的精銳軍隊。平常時候並不用早朝議政,只在每月月底入宮中一次,報備軍中情況。這才是月中,還不是入宮的日子。
秦晏凌回營的時候,剛好撞見洛王被請進宮中。傳旨的不是皇帝身邊的太監,而是中書院的人,說明事情的緊急且非常嚴重。
秦晏凌向洛王請安時,傳旨的人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帶著審度犯人的謹慎。加上洛王跟他說了一句:「留在營里,待本王回來與你有要事商議。」
「我向來不插手軍中大小事情,洛王能跟我商量什麼要事?」秦晏凌百思不得其解,再眯著一條眼縫,看門口那兩個門崗。自他進入並書庫開始,就一直站在那裡,分明就是監禁的架勢。
難道那聖旨是關於我的?或者是跟我有關的?秦晏凌認定自己的想法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