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那就委以重任
2025-02-28 05:41:47
作者: 凌滄滄
入選參宴的姑娘,她都一一查過,資質水平如何,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展笙月偏偏有高於平常的發揮,這非三兩日之功能夠練成,那麼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宮中掌事的太監被買通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簡直是找死。
展笙月聽得真切,暗自竊喜,立即起身前往殿中領賞。剛踏出座榻,胸前用來束衣的腰帶突然斷開,襦裙自胸口一直掉到腰部,才被被展笙月抓住。內襯散開漏出肌體,自腰間以上被一覽無餘。展笙月一時無法應付,手忙腳亂的將衣服提起,立於原地竟忘了叩頭請罪。她呆若木雞,忍受著在場姑娘的嘲笑,交頭接耳之間的竊竊私語,都如一把利刃,將她的臉面傷的面目全非。
好一陣過後,她才反應過來,畏畏縮縮的跪於地上。以頭叩地,不敢動彈。
洛王見事情不妙,連忙仰頭獨自灌酒,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萬一不小心看到,再逼著他娶,就太糟糕了。
「大膽展氏,於宮殿之內脫~衣~漏~體,如此明目張胆,不知禮義廉恥。來人啊,拖下去,杖斃。」皇后心中正不悅,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動小心思,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可展笙月畢竟答對了所有的題目,正愁著想不到合適的藉口,這就來了一個。
皇后說完就拂袖而去,三妃見狀也跟著退了出去。只是走之前,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洛王,這克妻之名果然名不虛傳,還沒下旨賜婚呢,人就沒了。
「娘娘饒命,民女知錯了,娘娘饒命。」展笙月顧不得遮蔽,連忙掙扎著求救,然後再一次被宮廷侍衛拖了出去,接著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還有骨節斷裂的聲音,摻和著濃烈的血腥味。
燕夫人心中略有遐想,好好的衣服怎麼腰帶就突然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出現在心底,莫不是……
燕夫人狠狠掐斷了思緒,跟著幾位夫人,都無奈的搖搖頭,依次退出了殿外。貴女們個個都膽戰心驚,都擁在一起,慢慢的移過展笙月受刑的地方,都別過臉去,不忍心看上一眼。
黎殊兒低著頭跟在貴女身後,緩緩移出殿外。路過看了一眼,看到了展笙月滿身淒楚的絕望。可是那有什麼辦法,她一點都不值得同情,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展如欽曾經同樣將她逼到那種絕望的境地,父債女還而已。更何況展笙月從來都不無辜,他們全家謀害秦花凌的計劃,她從一開始就知曉,並且參與其中了。
黎殊兒知道皇后娘娘從來就不是善輩,不過比她想像的還要狠絕果斷。原本只是想藉機挑撥展笙月和秦如喜內鬥,沒想到竟然搭上了展笙月的性命。若是沒有展笙月弄虛作假這齣,最多是被重罰一下,不至於丟了性命。
表面上是因為展笙月行為不當,實際上是因為有人挑了她的權威,這是掌權之人最大的忌諱。
不過這筆帳是要算在秦如喜頭上了。
陽平公主端著酒杯敬了獨自斟飲的洛王一杯,聳聳肩道:「恭喜你,克妻之名實至名歸。同情你,以後再也娶不到賢妻。」
洛王獨自飲下一杯,心緒已漸漸明朗。那一閃而過的花瓣,並不是他眼花,而是自黎殊兒手中割了展笙月的腰帶,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三姐,你對黎殊兒印象如何?」
陽平公主喝下一杯烈酒,深呼吸一口,看殿內無人,才說:「能用則用,不用殺之。」
陽平公主雖是女流之輩,確是沙場歷練出來的,武功、計謀都不輸男子。她和洛王都心知肚明,展笙月腰帶突然斷裂,是因為黎殊兒放了暗器。很快,快到無法捕捉,快到不留一絲痕跡。
一天之內,連續兩次給展笙月難堪,她們之間想必會有芥蒂的。黎殊兒很聰明很大膽,敢借皇后之手殺人。
心知肚明卻不能明說。在大殿之上坦~胸~露~如,會顏面盡失,會被重罰,卻不會喪命。展笙月她真正喪命的原因,是太急於成事,是公然在大殿之上挑釁皇后的威嚴。
真正想要展笙月性命的還是皇后娘娘自己,所以是不是黎殊兒從中設計,並不那麼重要。
「殺了可惜。」洛王淡淡的說,他想不明白黎殊兒和展笙月會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來一出借刀殺人。
當然他更不知道,黎殊兒本意並不是殺人。
「那就委以重任。」陽平公主對黎殊兒自然是另眼相待的,武功高強、聰明果決,這是大將之才。她也相信自己的弟弟的能力能牢牢的掌控住黎殊兒,讓她替大姜國開疆拓土。
洛王輕輕的點點頭,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黎殊兒留在洛軍。
回到晉國公府的燕夫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秦如喜關了禁閉,只是下了命令,也不說什麼原因。
秦如喜覺得肯定是映紅妝那邊告狀,所以害她被罰。她不依不撓,拒絕接受處罰,更是叫囂:不會輕易放過黎殊兒那個賤~人。
啪,燕夫人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秦如喜後退幾步,捂著發燙的臉頰不知所措。
燕夫人握緊了手,聲音沉重的說:「展笙月死了。在大殿之上,她的腰帶突然斷掉,坦~胸~露~如,有傷教化,被皇后娘娘下令杖斃。」
秦如喜如被雷轟,腦袋裡一片空白。她對展笙月厭惡是有的,可也沒到恨的地步,突然聽到她的死訊還是悲傷了起來。「不會的,怎麼可能,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了?一定是黎殊兒那個賤~人害的?」
這個時候她都不忘帶上黎殊兒,就在剛才聽到死訊的那一瞬間,她想起了秦花凌。想起了三年前她們母女和她的舅舅展如欽一家圍坐在一起,商量陷害秦花凌的事情。
黎殊兒如果就是秦花凌,那麼她是有理由害展笙月。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陷害黎殊兒。你對花凌到底記恨到什麼程度,連個長相相似的人都不放過。」燕夫人向來溫婉,說話也是無心。她對三年前的事情雖有疑問,但也沒有深究,並不知其中的各種詳情。
「不是,不是。」秦如喜捂著臉心虛的後退,連忙否認,生怕是婆母知道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