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扒了你的臉皮
2025-02-28 05:41:37
作者: 凌滄滄
黎殊兒卻不能入睡,這個時候仍然揮汗淋漓的在練習跳舞。台上一刻鐘,台下十年中,一招一式都不是一夕練成的,都是長年累月的積累。她的舞技是如此,武功更是如此。
她決不能辜負那封請她入京的詔書。
至於洛王,黎殊兒壓根就不在意洛王娶什麼王妃。至於他的克妻名號就更不必在意,反正又不娶她。
只要不是展笙月就好,也肯定不是展笙月。
獻藝之前的一天,黎殊兒特意去找了奉樂司的高司樂,兩人對了下曲譜,又排了遍舞蹈。以黎殊兒的造詣,一遍足矣。自午後開始,黎殊兒只喝了一碗清粥,便安然入睡養精蓄銳。
明日便是獻藝之日。
再睜眼時,是被喧鬧的吵雜聲鬧醒的。黎殊兒眼睛未睜,以耳探聽世界。
「賤婦人,趕緊讓開,不過是個開酒樓賣笑的廚子,有什麼資格敢擋我的路。」秦如喜向來喜歡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別人。一個拋頭露面應付四方客的酒樓掌柜,天天周旋在各種客人身邊,阿諛奉承、低聲下氣,難道不就是個賣笑的。
「請少夫人慎言。」映紅妝不慍不惱,比秦如喜更無理取鬧的人她見多了,更難聽的話也聽得多了,不過是個賣笑之語,何必放在心上。
「秦如喜。」黎殊兒眉心微動,眼睛還是未睜開。「像你蠢到這麼無可救藥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花心思去算計你,最多也就借你搭個階梯。」黎殊兒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時辰還沒到,她還不想起,更不想面對秦如喜。也許秦如喜鬧的狠了,她一動心思,直接就弄死她。
「慎言。」秦如喜上前逼近了一步,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看起來虛偽而噁心。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以後說話謹慎一些,該說的說,不該讓人知道的就別說。」
秦如喜實在太笨,這一時的自作聰明看起來都覺得滑稽。
映紅妝故意挑眉問:「還請少夫人明示。」
「看來是真笨,不如我來教你。比如你說黎殊兒的容貌是從我妹妹臉上借來,可這事經過我秦家人的同意了嗎?」秦如喜原本還找不到名正言順的理由來找黎殊兒的晦氣,黎殊兒自己就給她送了絕佳的藉口。
映紅妝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她得承認這事確實不太好辦。為了讓人相信黎殊兒不是秦花凌,特意編造了一個易容的事情出來,沒想到竟然會被秦如喜利用上。可這事與她何干,易容這種事情還需要她同意。她取而代之嫁為人婦,有什麼資格替她同意。
「少夫人嫁司馬少將軍的時候,可經過秦小姐同意?」映紅妝不卑不亢的回應。對於任何有禮義廉恥和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來說,這話都是受用的。但很顯然秦如喜不是,不然她也不會出現在這。
「本夫人嫁進晉國公府,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需要一個死人同意。」秦如喜怎麼肯承認自己是搶了秦花凌的夫君,怎麼願意接受自己自己石無可奈何的備選。
「那殊娘醫治容貌也是她自願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少夫人同意。」映紅妝不想說更改容貌,只說是醫治,顯的好聽一些。
「可她用的是我妹妹的臉,毀的是我妹妹的清譽。」秦如喜說的理直氣壯,一副關心妹妹的做派。全然忘了當初是怎麼凌虐妹妹,又是怎麼陷害妹妹,最後取而代之的事情。
「少夫人這話不對,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得相似的也大有人在。為何少夫人覺得像秦小姐,就一定是秦小姐。就單憑你們覺得長得像,那我還覺得長得不像。我沒見過秦小姐,這京城裡沒見過秦小姐的占多數。要說殊娘借了秦小姐的容貌,可有什麼憑證?不濟總有張畫像吧,不行你讓秦小姐親自過來對質也行啊。」
映紅妝說的也是義正言辭,人都死了如何對峙。無理取鬧嘛,誰不會啊。
秦如喜被嗆的啞口無言,人都死了怎麼對質,就連畫像也拿不出來啊。當初秦花凌跳崖自絕之後,他們母女就藉口不想讓父親上心的藉口,偷偷處理掉了所有的物品。雖然被秦晏凌發現了,搶救回來一些,那也沒有畫像之類的東西。
「我說是就是,今天我非撕了她那張臉。」秦如喜恨得咬牙切齒,話說的狠毒。
「撕我的臉,你還不夠格。」黎殊兒睜開了眼睛,點燃了屋內的燭火。穿好衣裝,對著鏡子梳挽髮髻,心情完全不受屋外的影響。
她完全不必操心,這種事情映紅妝完全能夠應付。就算秦如喜人數眾多,映紅妝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映紅妝的人在門前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不管秦如喜的人如何推搡,就是不能推動屋門分毫。
秦如喜見落於下風,氣急敗壞的叫著:「你們這群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轉而又盛氣凌人的去逼問映紅妝,搬出晉國公府來壓她。「映紅妝,你好大的膽子,敢直接跟晉國公府作對。」
映紅妝欠身行禮,說道:「不敢,我會親自去府上向夫人賠罪。」
這話再明顯不過,你秦如喜在應故酒樓這麼無理取鬧,經過晉國公府的同意了嗎?晉國公府能允許你這麼丟他府里的顏面。
吱呀一聲,門開了。黎殊兒未施粉黛配著紗衣玉釵,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黎殊兒一出來,護衛就自覺將她圍在內圈,繼續警惕著那些前來鬧事的人。
黎殊兒驕傲的環顧一圈,秦如喜帶來的那些嬤嬤們個個凶神惡煞,可惜力量微弱都被阻於圈外。看來秦如喜在晉國公府並沒有那麼大的權勢,否則帶的就不是伺候人的嬤嬤,直接帶府里的衛兵過來,誰還敢造次。
可此她沒那個能力,晉國公府也不會允許。
黎殊兒冷冷的看了一眼黎殊兒,眼神中儘是鄙夷和不屑。看夠了這才輕啟朱唇:「司馬越秀真是作孽,娶了你這麼個妻子,不過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語氣很平淡,但這句話對秦如喜卻又足夠大的殺傷力。
秦如喜又是暴跳如雷,叫囂道:「不就仗著有張漂亮的臉,等我撕了你這張臉,我看你拿什麼囂張。」然後就是手舞足蹈的讓手下的嬤嬤去撕黎殊兒的臉。
秦如喜從來都不明白,敢囂張的從來都不是靠臉。就像當年秦花凌成為京城名媛第一人,拜帖求親者無數,並非只是單靠美貌,她的文學才識都讓人欽佩。
當年秦花凌也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