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饒夫子之死

2025-02-28 05:41:19 作者: 凌滄滄

  「肯作證就好。」黎殊兒粗暴的扔下了秦芙,撣撣雙手,一副嫌棄的表情。看司馬越秀仍在發呆,絲毫沒有反應,「哎,你愣著幹什麼?饒夫子還要不要送京兆府?」

  司馬越秀這才如夢初醒,提起衣不蔽體的饒夫子。黎殊兒一把抓住秦芙的衣襟,拖著也一同前去。

  秦晏凌緊緊抓住黎殊兒的胳膊,訕訕地笑著,說:「妹妹,我傷的那麼重,你陪我去看個大夫吧。」

  黎殊兒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想讓黎殊兒放過秦如喜,黎殊兒怎麼可能會同意。她撥開了秦晏凌的手,訕笑著說:「你還真當我是你妹妹啊。看病,自己去,我要去看熱鬧。」留下尷尬的秦晏凌,嘴角不停的抽搐著。

  從美人別館到京兆府衙,中途會路過九寧街,這是京城最熱鬧的一條街市。兩邊店鋪林立,貨物琳琅滿目,店鋪在聲嘶力竭的吆喝售賣。身著各式衣服的人走來走去,不時停駐下來與小販討價還價。今天剛巧也是趕集的日子,人山人海,擠的人喘不過來氣。

  司馬越秀和黎殊兒各押一人,一前一後的穿梭在擁擠的九寧街上,不時的與來往行人有個撞肩而過。這裡無疑是下手的絕佳場所,黎殊兒提高警惕,將秦芙往身邊拉近距離,眼神警惕的掃過每一個來往行人。

  司馬越秀不知危險臨近,旁若無人的往前走。殊不知一把淬毒的短刀悄無聲息的拔了出來,在與他擦肩之後,狠狠的刺進了饒夫子的腹中。

  啊,饒夫子一聲痛苦的尖叫,口吐鮮血,捂著中刀的腹部重重跪下,眼睛睜的又圓又大,不出須臾片刻便氣絕身亡。

  司馬越秀撇開身後的黎殊兒,轉身去追行刺的刺客。待司馬越秀追遠之後,另一把尖刀在黎殊兒頭頂高舉,黎殊兒拖著秦芙轉了兩圈,避開了落下的尖刀。持刀之人蒙面,目露凶光,又上前錐刺。黎殊兒一手拖著秦芙,一手發掌抵擋尖刀,低頭彎腰,抬腿跳躍,幾個連環飛天腿,蹬掉了刺客手裡的尖刀。

  刺客見形勢不妙撒腿就跑,黎殊兒並不上鉤去追,拖著黎殊兒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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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個調虎離山之計,簡直做夢。區區一個饒夫子,就把你們的狐狸尾巴給逼出來了。都等不及將他送到府衙開堂審理,迫不及待的在鬧市將他殺了。想想也是,等上了公堂,經了孟昭的手筆,三年前是誰買通饒夫子造仿書信的兇手一審便知,對方可冒不起這樣的險。如此一來,他們也沒辦法從死人嘴裡打聽到此次收買他的幕後主謀,雖然這事壓根就不是他幹的。

  至於秦芙,日後還有重用。在秦花凌下毒殺人案中,她可是重要的人證。

  九寧街上出了命案,京兆府里負責巡街的衙役立刻就趕到現場,將已經中毒斃命的饒夫子抬到府衙,交由仵作驗屍。

  京兆府,公堂之上,孟昭身穿棗紅色官服,赫赫威嚴,驚堂木靜在一旁。孟昭在仔細查看手中的印章,晉國公印乃是白玉所刻,他的印章則是黃石所刻。材質不假,鐫刻字樣微毫不差,足以以假亂真。

  羅鋒站在堂下稟告說:「大人,這是在饒夫子屋中找出來的,藏得極為隱蔽,埋在院中的花壇下。要不是他自作聰明,非在上面種一株秋菊,也不能漏了陷,這哪是種秋菊的季節。少將軍已經去捉拿饒夫子,大人即刻即可審問。」

  可惜司馬越秀來的時候,帶的是饒夫子的屍體。死人雖不會說話,但活人還在。秦芙作為證人,親口證實:「饒夫子確實說過,他曾刻過孟昭大人的印章,又臨摹了筆跡,那封信的署名是秦晏凌。就是三年前,秦晏凌收到的那封劫獄的信。」

  孟昭怒拍一擊驚堂木,喝問:「他可說受誰指使?」

  秦芙跪下叩首,膽戰心驚的回:「回大人,不曾說過。」

  「好一個饒夫子,如此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竟敢私刻本官的印章,毀本官的清譽,本官定當重罰不怠。」

  司馬越秀拱手作揖道:「大人,是末將的失職,導致他在押來府衙途中不慎被刺。不然一定能審出幕後主謀是誰,是不是受僱於同一人?就差那麼一點,就功虧一簣。」

  孟昭安慰說:「司馬將軍,切不可自責。只是這麼關鍵的人物死了,後續的線索斷了,再要追查下去可就難了。」

  「大人,我有線索。」既然饒夫子的事情告一段落,那麼秦如喜的事情也該辦了。黎殊兒故意提起一句,將饒夫子斷掉的線索和秦如喜送來的印章聯繫到一起,順理成章又不突兀。

  孟昭見黎殊兒斥問:「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黎殊兒後知後覺的跪下,漫不經心的呼了一句:「見過大人。」微一抬首,司馬越秀仍然身姿挺拔的站著,黎殊兒顯得不樂意了。好像是為了讓自己的無知添一道佐證,她指著司馬越秀問:「為什麼他不跪?」

  司馬越秀自信滿滿,回:「我與孟大人同級,更何況歷來是官不拜將將不拜官,我自然不用下跪。」

  

  孟昭急敲驚堂木,大喝:「堂下所跪之人,有何線索,還不速速呈上堂來。」

  既然說到重點了,黎殊兒自然也就特別對待。她伏地叩首,大呼,聲音朗朗:「今日晉國公府少夫人以搜查失竊之物為由,從我屋中搜出了晉國公府的印章,想必少夫人一定知道內情。民女認為此事關係重大,不敢有所隱瞞,特來稟告大人。。」說完從懷中掏出黃色包裹,將私刻的印章雙手奉上。

  師爺接過黃色包裹呈給孟昭,孟昭看了一眼就撇到一邊。公卿大臣的印章多為玉質,而這個印章確實木頭所刻,一看便是假的。怒拍驚堂木,呵斥黎殊兒:「大膽刁民,私刻國公印章罪不容恕,你可知罪?」

  黎殊兒毫不畏懼,有條不紊的據理力爭:「民女不知有罪,這東西是少夫人搜出來的,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鄉野村婦,都不認字。要不是司馬將軍他們說是晉國公府的印章,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大人要審,也該審少夫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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