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她是有多班門弄斧

  每次教她什麼，她都能很快學會，悟性極高。

  柏薇薇不明白什麼叫天賦，她只覺得這些對她來說簡單上手，她不用動什麼腦筋就會了。

  赫連墨說她是天才。那他是什麼？

  『天才的守護者。』

  

  柏薇薇嘴角勾了一絲的微笑，天才的守護者……

  赫連墨明明比她更有天賦，不過他始終大了她幾歲。

  柏薇薇很好奇自己的身世。

  是怎樣優秀的父母，遺傳她如此強大的基因？

  為什麼會把她給遺棄了……

  這麼多年，赫連墨一直在調查。

  她不是Z國人，體內有五種混血，唯獨沒有Z國的。

  赫連墨查過那五個國家……可惜一點消息都沒有。

  最後一個按鍵收尾。

  柏薇薇優雅的雙臂完美謝幕，餘音裊繞，整個半球操場像墳場一樣寂靜……

  柏薇薇雙手搭在膝蓋上，標準的淑女坐姿。

  沒有人告訴過她，她彈琴的樣子有多美，但是……從他們震懾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柏薇薇像是整個人都在發出光芒。

  她緩緩從位置上起身，第一排的教師椅上，所有教師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砰！！！

  歐陽蜜兒雙手用力砸在鋼琴鍵上，大聲喊道：「柏薇薇，你站住！」

  柏薇薇正往舞台下走去。

  「是你在目錄名單里動了手腳？跟我斗琴合奏的不是你！」

  柏薇薇揚起眉頭，現在才來說這種話，早當初幹嘛去了，為了看她彈不出來，丟臉出糗？

  「你不過就只會這一首高難度的世界名曲，就偷偷把曲名換了，想看我出糗！」歐陽蜜兒先發制人，嗓音透過衣領口別著的微型麥克風傳出。

  舞台下的學生逐漸反映過來，聽到這樣的對白，不由得都笑了。

  明明是歐陽蜜兒就只會這首，以前也都只彈這一首啊……

  「你這個陰險的女人，想如果不是事先演練過無數遍，怎麼可能不看樂譜就能彈奏？」

  歐陽蜜兒腦子當機後，完全就不會彈了，她轉過身看柏薇薇……

  竟發現她閉著眼，不看樂譜也能完美演繹。

  她不相信，這首曲子她練習了五年，但凡重要場合就拿出來賣弄。

  尋常人就算練習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彈出來。

  這方面，歐陽蜜兒一直很驕傲，她有極大的造詣。

  「歐陽同學的意思，需要我多彈幾首世界名曲，以此驗證？」

  「你別再自說大話了！」

  「如果我能演奏出別的曲子，是否就證明，動手腳的人並非是我？你是不是應該當著所有人對我道歉？」

  看著柏薇薇底氣十足的表情，歐陽蜜兒心虛了。

  「沒別的問題，我下去了。」柏薇薇諷刺地一笑，轉身要走。

  看歐陽蜜兒那退卻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敢。

  歐陽蜜兒捏了拳頭，一定是訛她的，不然柏薇薇幹嘛要逃？

  她真的不相信有人能同時彈奏出多首最難的世界名曲，就算是天才少女，也有個限度吧？

  「好啊，有本事你就彈，曲目我來挑。一共十首，彈錯一首就算你的錯，該你對我道歉！」

  嘩——

  好苛刻的條件。

  曲目都不知道，誰知道歐陽蜜兒會讓柏薇薇彈什麼？總沒有人跟音樂庫一樣，點什麼曲子都會吧？

  況且最無語的是，還都是世界難曲。

  「你要跪下來對我道歉。」歐陽蜜兒對「跪下」特別執著。

  柏薇薇挑眉：「如果我贏了，歐陽小姐也打算……當著所有師生的面，對我下跪？」

  歐陽蜜兒一怔，看著柏薇薇輕巧的笑意，她的心臟下沉。

  很快她又鼓起了勇氣，柏薇薇不過是訛她的，她會挑最難最難的，主動權在她手裡，怎麼可能會輸？

  「好啊，隨便你！」歐陽蜜兒也冷笑起來，一臉的硬氣。

  

  輸人不輸陣。

  柏薇薇清涼的目光望向眾學生：「所有人都是見證，歐陽小姐輸了，一定要下跪。」

  「輸的是你，下跪的是你！磕頭的是你！」

  「還要加磕頭？好啊，」柏薇薇微笑，「幾個？」

  「至少磕三個，用你的裙子幫我把鞋子擦乾淨！」歐陽蜜兒挑釁道。

  在醫務室里沒完成的懲罰，現在當著所有師生的面——很不錯啊。

  柏薇薇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輕聲笑道：「正好我的鞋子有點髒了呢。」

  「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

  柏薇薇走回鋼琴前，施施然坐下，充滿了公主的典範。

  歐陽蜜兒走到她面前，拿走琴架上的琴譜：「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魯斯卡》。」

  柏薇薇雙手觸到琴鍵上，就像小魔女打開了魔法書……

  無數的音符被她輕巧地玩弄著。

  「李斯特的《唐璜的回憶》……」

  「勃拉姆斯降B大調第二鋼琴協奏曲……」

  「麥可斐尼西的《English-Country-Tunes》。」

  「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

  每一首，都像原聲播放。

  歐陽蜜兒的臉色一點點地變青，雙手緊緊抓住了裙子，額頭上布滿了哀怨的陰霾。

  舞台下從最初的讚賞，到震驚，到尖叫，到死寂……

  這樣的柏薇薇，讓她們覺得可怕。

  聖高學院的學生都有鋼琴基礎，明白這些曲子有多難。平時只是看看樂譜，就覺得很想去死了。

  柏薇薇沒有一首在看樂譜，她已經不是人了。

  歐陽蜜兒全身都是冷汗，像看外星球物種一樣瞪著柏薇薇。

  她今天惹上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女人。

  她極度懷疑柏薇薇的身體構造，是不是機器人？怎麼可以這樣完美，沒有一絲缺陷，腦子的記憶功能強大、肢體動作敏捷優雅……

  歐陽蜜兒此時只有一股衝動，暈過去，什麼也不知道，就當做這場賭約從來沒有提起過。

  「歐陽同學。」柏薇薇輕聲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第九首了。」

  怎麼辦？歐陽蜜兒急得快哭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她被柏薇薇如此優秀的強大——羞辱得無地自容——

  她曾經的得意，都變成響亮的巴掌在回扇她。她是有多班門弄斧？坐井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