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杯苦茶

  沒想到這老頭卻笑了一下，拿起一隻菸斗來點著了火，重重地吸了一口道：「李家老宅有神物護佑，三十年大限純屬無稽之談，前兩****看你宅子周圍的邪煞不見了，想必是有高人幫你們除了吧？」

  我微微一笑，他說的是那五隻蟾蜍，已經被飄飄燒成灰了。

  「是的，都除掉了。這回李家老宅終於安靜了。」

  哪知老頭卻緩緩地搖頭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李家老宅想真正的安寧，還需要些時日。這個宅子危機四伏，潛在的敵人很強大。而且，老宅里還有很多秘密，難道你不想知道麼？」

  我繃著臉不說話，聽老頭的意思，他已經察覺到我是個西貝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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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很想知道，你願意告訴我麼？」我問。

  老頭沒有馬上回答，凝視了我片刻，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道：「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現在，你陪我喝茶！」

  「好！」我爽快地答，端起茶碗來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禁不住撇撇嘴，這茶真心好難喝。

  老頭沖我笑笑說：「李家這棟老宅很蹊蹺，我一直沒有完全堪破。不過五蟾煞既然除了，說明你身邊有高人相助，說不定這個高人能救活你母親也沒準呢！你的娘親若是活過來了，你還愁以後沒有好茶喝麼？」

  我仔細梳理一下這老頭說的話，慢慢明白了一個大概。他與死鬼小明看來是一對茶友，平日裡經常品茶論道。這老頭對於風水術倒還清楚一些，看出了老宅周圍有煞氣，但卻無法將其驅除。而且聽他話中的意思，貌似小明母親在與什麼人爭鬥，這人會是誰？

  「只是身邊的危險不除去，我心裡不安！」我做出憤憤的樣子，握緊了拳頭道，「這人會暹羅陰山符咒，法力好像還挺強。」

  「保護好你家的東西，若是落到這人手中，天下就該大亂了！」這老頭慢悠悠地說著，一幅洞悉天下大事的神仙模樣。

  李家的東西？我看著他的表情，雖然很想去問李家到底有什麼，但還是忍住了。李家這棟老宅處處都充滿了詭異，難道老梁二號給我戴上小明的麵皮是故意而為之？他就是要我揭開李家的秘密麼？

  我不說話了，悶悶地喝茶，只是這茶水裡中藥味太濃了，喝了幾口就覺得反胃。

  對面的老頭看出了我的一樣，微微一笑道：「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喝不慣這個神仙茶麼？」

  我道：「我又不是神仙，當然喝不慣這茶水。這裡面的味道太濃了！」

  「還是你濁根太重了，不能放下不紅塵瑣事。」

  我呆了一呆，濁根太重，這又怎麼了，老衲就是個俗人，雖然剃了光頭又燙了戒疤，但我的心依然在紅塵中。

  接著我們都不說話了，彼此默默的凝視。其實我很想要過老頭的菸斗來嘬兩口，但一想到會很噁心，只得打消了念頭。這個老頭很奇怪，我不問，他什麼也不肯說，我可以猜到，他已經察覺出我是山寨版小明，就等著我主動坦白交代呢。

  躊躇了一會兒，我說道：「這茶有些涼了，你跟我到老宅子裡，我請你喝咖啡怎麼樣？」

  老頭不動聲色地道：「茶涼了不重要，只要人心還是熱的。」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只好解嘲似地笑笑：「這鬼天氣，剛沏的茶一會就涼了！」

  老頭抬頭看了看天道：「只怕是要變天了！李恩達這次是有備而來，小心老宅里鬧鬼。我猜這次回來，他折騰得會更凶！」

  我微微一笑道：「管他是什麼鬼，老衲我照單全收！」

  老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三天之後你來這裡找我。」

  我點點頭，此刻已經無需和他說太多，這老頭年紀雖大，但眼光如電，只是我不明白，他是誰？和李家老宅有什麼關係？

  我撣撣鞋子上的泥，站起身朝外面走。這個老頭不簡單，希望下次再見，希望他能也帶來驚喜。

  我出了高粱地，快步回了老宅，此時天已經晴了，夕陽在雲後露出一角。

  剛進院子，就聽到後面車喇叭聲響起，麗麗開著一輛本田吉普回來了，車裡還坐著飄飄和玲瓏。

  「你幹嘛去了？大壯說你找他借錢打車走了，他不敢追。」麗麗說。

  我進了屋，疲憊地坐進沙發里，看了麗麗一眼道：「李家老宅的神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麗麗愕然道：「幹嘛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覺得你知道答案，而且，小明的母親在極力保護一樣東西。你之所以嫁到李家，其實也是因為這件東西，對麼？」

  飄飄和玲瓏面面相覷，不明白我會如此盤問麗麗，都有些發蒙。飄飄推了我肩頭道：「你吃錯了什麼藥？麗麗不是壞人！」

  我苦笑道：「這點我當然明白，麗麗不會害我。但是有些話不說出來，我會鬱悶死！」

  麗麗抱著肩沒說話，臉色卻有些漸漸蒼白，從挎包里取出一隻女士香菸點著，深深吸了一口。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變成小明有些莫名其妙，這似乎都是刻意安排好的。」我看了一眼麗麗，又把目光飄向屋外，「在鎮妖塔里我就覺得奇怪，麗麗為什麼懂得那麼多，這不是一個出馬弟子的後代就能解釋通的，除非——事先對這些機關與邪祟做足了功課。現在我可以肯定一點，變成李大明，也是麗麗你預先安排好的，因為你希望我能順理成章的變成李大明進入李家老宅，為的不是李家的萬貫家財，而是這宅子裡深藏的東西，對嗎麗麗？」

  「你說的不錯，這些的確是為你設的局，因為李大明已經死了，總要有個人替代，李家不能絕後，李家神物更不能沒有主人。」麗麗凝視著我的臉說，「我十六歲就到了李家，早已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小明的母親曾一再叮囑我，必須要找到小明的替身，來完成這個任務。所以，我們選擇了你。」

  「你們是誰？你和老梁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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