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貢品

  不過隨即，我就被桌上的貢品吸引住了，三個蘋果和包子，外加豬頭肉。

  我啃了啃嘴唇，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口中，猴子一樣扭頭瞧那女人。

  她仍在熟睡，渾然沒有察覺。

  我膽子稍稍大了些，輕輕地嚼起來，包子有些涼了，但是很香。而且，這次我居然沒有一點噁心的感覺！

  

  沒兩下包子就被我咽進肚中，咂咂嘴巴感覺意猶未盡，又抓起一隻包子塞進嘴裡，真特麼的好吃！

  吃完了包子，我又盯上了右面盤子裡的豬頭肉，想必靈位里的那人生前也是個食肉動物，豬頭肉確實好吃啊！

  我迅速把肉放進嘴裡，輕輕地咀嚼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這時旁邊那女人微微動了一下，看來要醒。

  我急忙繞到供桌後面，心說可被人家發現了，老子這可是頭一回做賊啊！

  片刻之後，就聽到前面傳來啜泣聲，那女人邊哭邊說：「小明啊，你咋死得這麼早？扔下我一個人怎麼辦啊？家裡家外一大堆事，公司好幾百號人都等著你呢……」

  我琢磨了一下，聽明白了，這女人的老公叫小明，看來還是個大老闆，公司有好幾百號人呢，媽蛋的，我為啥不是老闆？

  可是還沒等我感慨完，就發覺身邊有些不對勁，扭頭看去，見兩旁竟然戳著一排紙人，身高跟我差不多，嚇死寶寶了！

  待看清之後，我長出一口氣，正想著如何脫身，就聽到前面那女人又說道：「小明啊，你死得這麼早，以後我可咋過呀……我還沒到三十呢……」

  我不禁心中一動，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也真夠可憐的，以後老子陪你如何……

  剛想到這兒，我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這一巴掌力道十足，我立馬就趴在了地上。

  回頭看去，赫然便是那個斗篷人！

  這貨身高跟姚明差不了多少，兩隻狼一樣的眼睛深陷在斗篷里，我居然看不見他的臉。

  我剛要說話，他卻沖我輕輕搖了搖手指，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邁步走到了供桌前面。

  前面那女人乍見斗篷人，立刻嚇呆了，剛要出聲喊叫，也沒見斗篷人是如何出手的，就把她弄暈了，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斗篷人扭頭對我道：「出來吧，現在屋裡就你和我了。」

  我戰戰兢兢地走出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說：「大俠……你要幹嘛？」

  「把後面的紙人全部抱出來！」他命令我道。

  我不禁激靈了一下，雖然不情願，但卻不敢不聽，只得咧著嘴把紙人挨個抱出來。

  斗篷人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一張軟塌塌的東西。我定睛瞧去，立刻嚇得汗毛根都豎了起來。是人的臉皮，藏屍間裡屍體被盜的那些臉皮！

  斗篷人動作飛快，雙手握著這張臉皮，抻平了蓋在一個紙人的面部，接著又拽出了第二張臉皮。

  九張臉皮貼在九隻紙人面部，真實得就像看電影，我的腿開始發抖了。

  「不要怕，好戲要開始了！」他戲謔地說著，不住地在紙人臉上摩擦，像是把玩珍愛的古董。

  下一刻，斗篷人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把鋒利的小刀朝我手指割來。我想拽回自己的手，但根本抽不回來，這廝的力氣太大了。

  剎時間一股劇痛從指尖傳來，鮮血湧出。

  「你要幹啥呀大俠？」我慘叫一聲問。

  「不要逼我動粗，聽我的話你會很安全。」他若無其事的道。

  「你要我怎麼做？」

  「把你的血，在每個紙人的頭上點一下。」

  「我的血……」我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腦子有些發懵。

  「快，否則我一巴掌打爆你的頭！」

  我咧咧嘴，這廝就跟地獄裡的魔鬼似的，老子現在是弱勢群體，還是照做吧。

  沒辦法，我只能在紙人頭上挨個點去，不過讓我驚悚的是，紙人的臉皮似乎有種吸力，我的指頭接觸以後，血液立刻噴湧出來，瞬間就被吸走，點滴不剩。

  我渾身發抖，照此下去，老子的血該流幹了。

  「大俠，行了吧？」我委屈地說。

  斗篷人點點頭：「小伙子有前途，幹得不錯！」

  我心中暗罵，嘴上卻笑道：「大俠您過獎了，要不您先忙著，我閃了先？」

  「不許走，還沒完事呢！」這廝突然喝道，又從懷裡拽出一張血淋淋地臉皮，「這張是留給你的……」

  

  我不禁就是一呆，怎麼還有我的？老子又不是紙人！

  斗篷人野蠻得就像只公狗，一下把我按在了地上，陰森森地道：「不許亂動，否則我撕爛你的屁屁！」

  我聽得菊花一緊，趕緊討饒道：「大俠啊，您高抬貴手把我放了吧，我害怕這玩意……」

  可這廝根本不理我的話，手中的臉皮一晃，飛快地朝我臉上貼來。

  我眼前一花，剛要喊，嘴就被糊住了。

  斗篷人在我臉上拽了幾下，我重新恢復視線，感覺臉上一片冰涼血腥。

  「不錯，尺寸正好！」他笑著說，拍拍手站起身來。

  我怒不可遏，跳起來指著他大吼：「士可殺不可辱！有種咱倆出去單挑！」

  但斗篷人卻冷笑道：「臉皮剛沾上，不能硬撕，否則你的臉也就完了，一個小時後就好，到時候你會感謝我！」

  「我謝你大爺！」我怒道，「你給我貼層臉算怎麼回事？老子豈不成了二皮臉？」

  「少年人，稍安勿躁，接下來會有好戲看了！」他說著轉身出了靈堂，左右看了看，貼著牆根飛快地走掉了。

  我怔了一會兒，才想起找鏡子。見那女人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黑色的皮包。

  我蹲下去在皮包里翻起來，果然找到一面小鏡子，立刻照起來。

  鏡子裡這張臉三十多歲，氣宇軒昂的，倒很精神。可隨即我就皺起了眉頭，這人是誰？我的臉呢？

  接著就聽到哎呦一聲，地上那女人醒了。

  「小明……小明！」她瞅著我迷茫地說，眼神瞬間由空洞變成真實熱辣，母熊一樣將我撲到在地。

  我慌了，有些不知所措，她要幹嘛？誰是小明？

  「小明，你回來了，你真回來了！我要和你愛愛……」這女人煽情地說著，胡亂扯我的衣服。

  我緩過神來，特麼的這張臉皮就是小明的，老子現在變成小明了！

  「親，別衝動，我不是小明……」我咧著嘴說，不好意思看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神太特麼的勾人了！

  「你是小明，你就是小明！我是麗麗呀，你不認識我了嗎？」她伏在我身上說，小手在我胸膛上不住的摩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