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做錯了什麼？

  莫昊天看著面容略帶疑惑的莫九卿，心中雖是震怒，但也沒有失了理智。

  雖然莫婉婉的侍女也已經將事情說的七七八八，但經過上次在那後花園的事情後，他也不會總是只聽片面之詞了。

  看著莫九卿真的請了大夫回來，莫昊天也不能在外面面前發火，只得耐著性子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你姐姐有多嚴重你難道不知道？！」

  莫九卿一聽莫昊天的話，好似已經預料到了莫昊天的震怒，不慌不忙道：「九卿自己犯下的錯等姐姐醒了，九卿自會向姐姐認錯。但現在還是先讓大夫去為姐姐查探一番吧。」

  莫昊天沒有想到莫九卿會這般說，本是震怒的人，一瞬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將軍大人，這不管莫二小姐，老朽醫館素來人多，是莫二小姐說了很多好話，老朽這才前來的。你若是這般怪罪莫二小姐，便是怪罪老朽了。」就在莫昊天剛想說話時，一道藏來的聲音響起。

  莫昊天一聽聲音，這才驚覺失禮，轉頭看向說話的老者，仔細觀察了一番，莫昊天這才遲疑道：「江神醫？」

  「神醫之名老朽著實不敢當，倒是將軍大人莫要責怪莫二小姐，老朽治病從來不分貴賤，只看前後，相信將軍大人也是略有耳聞的。」老者一聽莫昊天的話，謙虛的說道。

  但字字句句都能聽出，老者對莫九卿的維護。

  

  莫昊天自然是知道老者的，早早聞名江湖與廟堂，醫者無雙的稱號便是先皇賜予他的，不管是誰見他都要客氣三分，卻沒有想到莫九卿竟然將這江大神醫請來了。

  「江大神醫莫要謙虛，我自然是知道江大神醫的名聲，九卿有幸請到江大神醫讓我著實驚訝，還請江大神醫移駕，為小女診治一二。」莫昊天也知道，自己若是再說下去，只怕這性情古怪的神醫就要甩臉走人了。

  江神醫側目一旁的莫九卿，卻見莫九卿淡然站在一旁，好似對於莫昊天的苛責毫不在意，心中不禁微微嘆息，隨即便道：「將軍大人帶路吧。」

  他只是奉命辦事，其他的一律不會過問。這畢竟是主子自己的私事。

  不過這莫二小姐比起去年他見到時，變化真的太大太大，別說是他自己，就連主子都如此震驚。

  官家老柳在前面帶路，江神醫與莫昊天走在前面，子桑帶著紫蘇走在後面，雖然面上毫無邊線，但每個人都心思各異。

  子桑看著前方的江神醫，沒有想到自己隨便一個醫館請來的大夫，竟然是這江湖廟堂都威名遠播的神醫，這點還真是她沒有想到的。

  不過更讓她想不通的，便是為何這老者這般輕易便跟著自己來了。

  這點還真是出乎意料，不是都說這種醫術高超的神醫，脾性都比較古怪，而且都比較孤傲清高麼？

  「將軍？婉婉現在全身抽搐，這可怎麼辦啊？我差下人去叫的大夫來了沒有啊？！」剛走到莫婉婉的小院，蘇漣的身影便衝出了小院，見到莫昊天便痛哭流涕道。

  莫昊天一聽蘇漣的話，心中也焦急不已，轉頭看向江神醫道：「江大神醫，勞煩您進去替小女診治一番吧。小女現下著實嚴重啊。」

  江神醫點點頭正要進去莫婉婉的小院，一旁倒在莫昊天懷中哭泣的蘇漣卻是身子一震，猛然從莫昊天的懷中站起來道：「江神醫？」

  後面的莫九卿見此，不禁微微挑眉，就等著看蘇漣準備什麼說辭。

  「正是江神醫，怎麼了？」莫昊天見此垂眸看著蘇漣道。

  「將軍...婉婉是女兒家，身上起了疹子怎能被看了去，即便是江神醫...也不好吧...」蘇漣見莫昊天看著自己，有些躊躇的說道。

  而江神醫一聽蘇漣的話，沉聲道：「這位夫人的擔心也是對的，大抵夫人是不知道，老朽替病人診治，若是不方便老朽都會懸絲症脈，這樣夫人就不必擔心了。」

  江神醫話才說完，莫昊天心中的一點疑慮也頓消，便看著江神醫道：「那便有勞江神醫了。」

  江神醫沉聲道：「老朽替病人診治期間，不希望有人打擾，還希望將軍大人見諒。」

  莫昊天見此，也認真的點頭道：「江神醫放心吧，我會在這裡等候，不會讓任何人打擾的。」

  「可是...將軍...」蘇漣一聽江神醫剛才的話，便面容有些變化，現在更是面色有些灰白的想要極力阻止。

  「蘇漣你閉嘴！江神醫豈是說請來就能請來的，你若是在這般說下去，得罪了江神醫，到時候婉婉的病要拖到幾時？」莫昊天一聽蘇漣的話，便沉聲打斷。

  蘇漣被莫昊天這般一吼，身子狠狠一抖，便不敢說話，但面容卻是蒼白了下來。

  莫九卿見此，不禁微微一勾唇角，她就要看著，這莫婉婉等會究竟要如何收場！

  「九卿，今天的事情，你可知錯？」見江神醫進去了，莫昊天轉頭看向莫九卿沉聲問道。

  而莫九卿一聽莫昊天的話，心中冷冷一笑，若不是她現在勢單力薄，又豈會這般需要忍耐。

  「父親的意思，九卿不明白。」莫九卿抬頭看著莫昊天，澄澈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而莫昊天就莫九卿這般模樣，不禁有些生氣道：「你還不知道錯？你將你姐姐害成這樣，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認錯意識？」

  「想來父親是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呢，九卿今天和姐姐去摺子院看戲，被姐姐的一個姐妹污衊偷了她的玉佩，九卿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找來小狗，憑著氣息去尋找玉佩，哪知道玉佩出現在姐姐身上，但九卿時刻與姐姐在一起，從未見過姐姐拿過玉佩，想來我與姐姐都被陷害，只怕是為了敗壞將軍府的名聲，九卿還向細查時，姐姐便狗毛過敏的症狀便出現了，不得已九卿只能將事情作罷，請了大夫回來為姐姐看病。」莫九卿一聽莫昊天的話，細長的桃花眸一眯，沉沉看著莫昊天道。

  「父親問的九卿可知錯，是知因為狗毛害的姐姐症狀突發？還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沒有徹查清楚？」不等莫昊天說話，莫九卿便繼續道。

  莫昊天聽著莫九卿的一連串話，一時竟接不了話。

  沒有想到，他這曾經痴痴傻傻的女兒，不再痴傻之後竟變得如此聰明，就連他也不禁佩服她細膩的心思了。

  若不是真的知道眼前之人確實是自己的女兒，那天也親眼看到她頭上的血漬，他真的會以為自己的女兒被掉包了。

  「九卿以為，姐姐的侍女已經江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父親了，想來是還沒來得及說呢，是不是啊，茉香？」莫九卿見莫昊天沒有說話，便偏頭看著站在角落，極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的茉香道。

  而茉香一聽莫九卿叫自己的名字，身子便狠狠一抖，原本小姐計劃的萬無一失，下人請來大夫會按照她們說的做，然後她們江事情的錯全都推到莫九卿的身上，讓莫九卿無法辯駁，但沒有想到莫九卿竟比她們早請回來了大夫，而且還是江神醫，現在事情都已經亂了套了，她一早說的話，也因為莫九卿的解釋漏洞百出，現在可怎麼辦啊？

  茉香強自鎮定下來，看著莫九卿道：「二小姐的意思，茉香不是很清楚，茉香只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向將軍闡述事實而已。」

  莫九卿一聽茉香的話，兀自一笑道：「摺子院的管事說，今天的事情他可以出來作證。父親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江摺子院的管事也請來問個一二。九卿相信他很願意走這一趟。」

  一旁的茉香一聽莫九卿的話，徹底慌神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莫九卿竟然會提起做了這麼多準備，現在已經不給她一絲退路了。

  而莫昊天聽了莫九卿的話，心中也早已明白了許多，看著茉香慌亂的眼神，更是證實了莫九卿剛才所言非虛。

  心中失望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老爺，現在可不是管這些的時候啊！那江神醫現在還沒有出來啊，婉婉現在還這麼危險，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管如何，婉婉都因為九卿弄來的狗而病發了啊。」一旁的蘇漣見此，立馬出聲道。

  現在形勢已經對她們很不利了，她必須抓住唯一的機會，狠狠打莫九卿一巴掌！

  「這位夫人所言差矣。」就在莫昊天剛想說話時，江神醫已經走出了莫婉婉的房間。

  莫昊天見此，立馬迎了上前道：「江神醫所言何意？婉婉她究竟怎麼了？」

  「老朽已經替莫大小姐查探過，莫大小姐完全沒有狗毛過敏的跡象，倒是有花粉過敏的跡象，就是她屋子裡的芍藥花粉過敏。想來是莫大小姐花粉過敏。老朽已經開了配方，只要按時喝下老朽配方的藥，不出兩天就能康復。」江神醫看著被侍女帶出來的芍藥花淡聲說道。

  而莫昊天一聽江神醫的話，眼神瞬間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