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將軍的暗衛22
2024-05-10 07:52:07
作者: 掉落的指甲油
江韶霆狠狠看向宋遠清,宋遠清扶著微微發抖的肩膀,揚起嘴唇笑了。
「沒錯,也是我。」宋遠清露出兩顆小虎牙,衝著江韶霆笑得眉眼彎彎。
江韶霆咬牙道:「宋遠清,你何至如此!」
「我何止如此,哼,」宋遠清冷笑一聲,「你又怎會知道,自古忠義難兩全,我又如何願意!」
「好一個忠義難兩全,」江韶霆苦笑,「你騙了我。」
鳳時錦見他情緒激動,忙替他順了口氣,想著方才才止住血流的傷口,低聲道:「將軍,切莫用力,當心傷口又裂開了。」
可江韶霆此時此刻哪兒顧得上這些,「你可知道,若是今日推了豫王上位,以他那殘暴無情的性子,將來這江山會坐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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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清笑道:「做帝王的能有幾個柔心腸?」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坐得穩江山得不到民心,這江山又能坐多久?」江韶霆越發激動。「太子能成仁君,陛下不出來,豫王看不出來,你還看不出來麼?」
「夠了,江韶霆,你通敵叛國如今鐵證如山,再多說也無用,若不是這姑娘突然出現,你早已經下了那黃泉道,我又怎會在這裡聽你數落?」宋遠清眼眶紅著,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也不再抬頭去看江韶霆。
不,不對。
鳳時錦扶著江韶霆的力道不禁緊了緊,宋遠清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方才她不該出來?
陸昭上前扶了宋遠清一把,關切道:「可有大礙?我叫郎中給你看看?」
宋遠清抬頭瞪他一眼,用力掙了開去,惡狠狠道:
「我死不了。好好做你的事情,豫王要的是活的,若是在回京途中人沒了,你也別想有好下場。」
陸昭聞言挑眉望了一眼宋遠清:「何必回京?若等戰亂平息,東宮勢去,你我於豫王而言又成了眼中釘,非除之而後快,我歷來如此行事,倒是你一直藏的深,如今鋒芒畢露,現下威脅已除,你若是回京,那定是一個死字。」
陸昭拖著長音,仿佛是在說那斬頭的虎頭鍘已經架在了宋遠清脖子上似的,就等著他把頭伸過去。
宋遠清輕笑一聲:「不想回,也得回去,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何會和你們一起幹這檔事?」
陸昭輕蔑一笑:「不如你與我梟風營聯手,一起殺回去,直接奪了那皇帝老兒的位子,屆時也不用算什麼太子還是豫王的了,你把兵符交出來,我不殺你。」
「多謝了,我還不傻。」宋遠清扶著肩膀往外走,「兵符給你,我必死無疑,況且我既已答應效忠豫王便不會再多生其他心思,你若是有野心,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那是同你說笑的,」陸昭當即換了笑臉,上前去扶住他,「方才也只是試探,你既如此忠心,我回去也好在豫王面前替你多美言幾句。」
「大可不必。」宋遠清將陸昭的手甩得遠遠的,踉蹌著往前走,「你最好離我遠點。」
陸昭望著宋遠清遠去的背影,兩隻手攥成拳頭,越攥越緊。
宋遠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
只是這次回了京,我看你又該當如何。
「來人啊,」他高喝出聲,「江韶霆意圖謀反,通敵叛國,經宋上卿查實鐵證如山,現下押解回京,將軍府暫時封鎖。」
「是!」
一聲令下,眾多士兵湧入內院,江韶霆很快便被帶了出去,陸昭也知曉江韶霆身邊暗衛的厲害,為了永除後患斬草除根,便索性給每個人餵了藥,打暈了投入院內池塘中,府邸內所有家丁婢女也都一同帶著壓回了京城。
時間已過去十個日頭,安祁算是用地牢里的刑罰把江韶霆問候了個遍了,卻還是無法從他的口中聽到半點自己想要的信息。
陰暗潮濕的牢房裡,江韶霆獨自倚靠在長滿青苔的石壁邊,蒼白瘦削的面龐上滿是血污,身上的囚服也滿是血跡,長發半披在背後,一雙白皙的手因為疼痛而微微發抖。
安祁對他用私刑,卻不敢下重手,不傷他根本,不要他的命,卻想盡了辦法侮辱自己,想要把他那骨子的傲氣一點一點消磨殆盡,江韶霆知曉,這次陷害之事,定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可他沒想到的是,背叛他的竟然是宋遠清,而在幕後策劃一切的竟然是安祁。
他一直對豫王存有戒心,卻不曾想原本表面上看起來最天真吳邪的那一個,才是最有心機,算計最深的。
但他突然又轉念一想,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安祁指使宋遠清做的,而豫王置身事外,如今他已經被陷害至此,倘若安祁的目標是想要通過扳倒自己而去爭皇位,又為何要盡數除去對自己的支持者,難道只是為了讓自己對他放鬆警惕麼?
想至此處,江韶霆不禁覺得,安祁的下一步動作很可能會對豫王動手,但若豫王從一開始就是支持安祁的,那他也就應該不會想要除去他。
不……不對,江韶霆突然反應過來,安祁當初本就是豫王向陛下推薦的儲君人選,如今安祁作亂,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思及此,江韶霆突然聽見牢房門外一陣響動,有獄卒領著走了進來。
江韶霆緩了口氣,忍著身上撕裂般疼痛的傷口,慢慢站起來身來,與正滿臉得意的盯著自己看的安祁的挑釁目光對上,虛弱開口問到:
「你到底是怎麼說服宋遠清幫你的?」
他還是不太相信宋遠清會就此背叛於他。
「只不過是用了一點點小手段,」安祁一隻手穿過木柱揪著江韶霆胸前的囚服,惡狠狠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關心他做什麼?!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江韶霆冷漠一笑,一手甩開的他的束縛,慢步走回了石壁旁邊坐下,垂著眼瞼低聲道:「還有什麼,儘管來。」
「哼,我可不會再對你動手,這些東西,」安祁指了指滿牆的刑具,「跟你戰場上受的傷比起來,想必是什麼也算不了吧?」
江韶霆心底苦笑一聲,這些刑罰對他來說的確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