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謀劃
2025-02-27 19:05:49
作者: 玉貓
自從與夜藍秋作別後,玉書一直思考著如何將自己所受的一切一分一分地向顧文澈與公輸哲討回來,包括小藍子的命。小藍子的死,自己身體上的殘缺,全部都是拜這兩人所賜。
每每想起夜藍秋說,小藍子是為了救自己才葬身火海,玉書的心中,總會莫名得疼痛起來。這個疼痛需要治療,而如今唯一能醫治這種疼痛的良藥,便是要製造這個悲劇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顧文澈既然是為了江山才這樣對待自己,甚至不惜為了江山而刺殺自己的親哥哥。那麼,對於顧文澈而言,沒有什麼比奪去他的江山更能讓他痛苦的了。公輸哲,完全是依仗著顧文澈的權勢作威作福,如果顧文澈倒了,那麼他便不值得一提,到時候便任由自己宰割了。玉書肯定會讓他嘗嘗,他曾經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份屈辱。
午間,玉書與冷月輝一起用餐,冷月輝一如往常將好吃的菜好吃的肉盡數夾到玉書的碗裡,等玉書吃完了,自己再吃玉書剩下的東西。
「你能不能別等我吃完了再吃?」對於冷月輝的這個習慣,玉書始終有點糾結。
吃完飯的冷月輝擦了擦嘴,道:「我飯量海了去了,我怕我跟你一起吃了,你便吃不飽,所以等你吃完了我再吃,免得餓著你。」
玉書撫了撫額頭,從懷中掏出銀袋扔在冷月輝面前,道:「錢這裡有,你能吃多少儘管點,別弄得跟狗一樣,吃人剩下的。」
冷月輝掂了掂錢袋,一臉明了的表情,笑道:「媳婦兒,你這是關心我嗎?」
「誰是你媳婦,你再亂喊,我就殺了你。」玉書終於炸毛了,已經警告過冷月輝多次別再叫自己媳婦,冷月輝就是不聽,偏不改口。
「哎……每次一這樣叫,你就這樣。」說著,冷月輝將銀袋塞回玉書懷中,道,「錢留著,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做麼?肯定少不了用錢,咱現在能節約一點便是一點。」
一聽冷月輝的話,玉書的面容頓時凝重起來。這復仇之路,可不容易啊。
看著靜默下來的玉書,冷月輝輕聲問道:「有計劃了嗎?」
「還沒有。」玉書搖了搖頭。
這時旁邊桌子幾個人的對話聲傳入了玉書的耳中。
「聽說皇上馬上要封后了。」路人甲道。
「就是就是,」路人乙馬上接話道:「這皇后還頗多爭議,我在宮裡當差的親戚說,當初為了定這個皇后,皇帝都跟大臣們吵起來了。」
「哎呀呀……不知道是哪家閨女這麼命好,被皇上看中了,不顧眾臣的反對都要封她為後。」路人丙不由得感嘆。
「你嘆啥氣,反正也輪不到你家閨女。」路人丁嘲弄道。
聽到此,玉書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得握緊,這個細節逃不過冷月輝那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睛。
玉書在心中狠狠道:沒想到,我才死了沒三個月,你就這麼著急取別人。哼……顧文澈!!!
「你……」冷月輝剛要說什麼,玉書便轉身上了樓。
第二日,玉書看著桌子上鋪得整整齊齊的大陸版圖認真研究,冷月輝進門時玉書也沒察覺。
「你從哪弄的這個?」冷月輝說話時,衝著地圖看了看,發現九國的分布在這地圖上異常清晰。心中暗暗道:沒想到瀚海國的勘測技術這麼高深,竟然將九國的地圖繪製得如此詳細。
玉書頭也沒抬,繼續看著地圖,道:「包袱里就有的,你自己沒看,或許是小藍子想讓我逃到別的國家用的。」
「那你現在看這個,打算去哪個國家?」冷月輝問,繼而又補充道,「風濤國不能去,那裡環境比較險惡。」
「風濤國遍布黃沙,皇上又不容易接近,自然不會去風濤國。」玉書淡淡道,接著轉頭,滿含深意得看著冷月輝,問,「你好像對風濤國挺牴觸的呀?」
「額……」冷月輝撓了撓後腦勺,說,「我偷了人家的羊,又不小心錯手打傷了牧羊人,所以人家現在正在通緝我呢。」
「嘖嘖,理由很充分啊。」玉書手撐著下巴不停得點頭,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神卻告訴冷月輝:你當我是傻子嗎?
看著玉書的眼神,冷月輝更尷尬了,「你就別這樣看我啦,眼神太恐怖了,趕緊看你的圖,看你的圖。」說著將玉書的腦袋掰著回去看地圖。
玉書打開冷月輝的大手,笑了笑。又繼續看著地圖。「我以前聽說,暮雲國的國君似乎喜好男色?後宮除了皇后是女的,其他嬪妃皆為男子?」
「何止。」冷月輝道:「只要是個漂亮的男娃,全被這廝給禍害了,媳婦,你可千萬別去那裡,我怕你也被這好色昏君給禍禍了。」
「誰是你媳婦。」玉書不滿道,又說:「或許這個暮雲國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呢。」
玉書這句話,瞬間令冷月輝一陣激靈,大腦迅速接收到了不好的信息,忙問道:「你想幹啥?」
「當禍國的妖孽。」玉書笑得很是妖異,冷月輝看著,心裡覺得毛毛的。
「你這是,要去獻身?」冷月輝吞了口口水,他可不想玉書這隻嫩嫩的小羊羔自己送上門給那年近半百的老色狼糟蹋了。
「獻身?」玉書蹙眉道,「似乎是個好主意。」
「千萬別。」冷月輝趕緊制止玉書繼續想下去,道:「那雲澤國的國君可是個快五十歲的糟老頭子,長得肥頭大耳的,油膩膩的,你這麼水靈的一個娃,可千萬別給那糟老頭子玩弄了啊。」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被人玩弄的人嗎?」玉書冷笑道。
冷月輝看了看玉書,瞬間覺得,他的內心似乎不像他的外表這麼純良,但是,「你的外表就給人一種隨時會被人吃了的感覺。」
「那就好了,扮豬吃老虎。」玉書笑道,那笑容讓冷月輝有點不寒而慄。
「你真要這麼做?」冷月輝問道。
「嗯。」玉書點頭。
「肯定?」冷月輝再次問。
「肯定。」玉書回答。
「不後悔?」冷月輝又問。
玉書終於被問煩了,朝冷月輝吼道:「你他娘的煩不煩,我肯定確定以及一定,絕不後悔。」
「息怒息怒,生氣會長皺紋。」冷月輝趕緊舉手投降,「你想怎麼做,我都隨你,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的。」
「肉麻。」玉書對著冷月輝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收拾東西,又看了看冷月輝一眼道,「還矗在這幹嘛?還不去收拾東西去。」
「這就要走?」冷月輝睜大眼睛看著他,「太突然了,就算報仇,也不急於這一時嘛。」
玉書瞪了他一眼,道:「快去。」
「好好好!」接收到玉書散發出的殺氣,冷月輝只得屁顛屁顛地回去準備東西。
收拾完東西,兩人結了帳。天色尚早,冷月輝買了兩匹馬,又準備了路上要用的東西,便啟程出發了。
出了城,郊外的小道上,冷月輝時不時地悄悄偷瞄著一聲不吭的玉書。玉書早已經發覺,但是一直沒說。
終於,玉書受不了冷月輝這種小狗一般的眼神,揉了揉額角,便道:「有啥事兒?」
「我在想,你要是成功勾搭到了那個國君,會不會將我一腳踹了。」冷月輝委屈道。這話惹得玉書一陣氣血翻騰,抬起一腳踹向冷月輝胯下的駿馬的屁股。那馬一受驚,焦躁不安。冷月輝心驚膽寒得將馬安撫好,委屈道:
「這樣會出人命的。」
「你死了剛好,省的礙眼。」玉書冷冷道。
這話就如冰錐一般深深得錐進冷月輝的心裡,冷月輝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說:「你個死沒良心的,還沒勾搭到那個國君就想著我死。誰說最毒婦人心來著,男人心也毒。」
「你不是男人嗎?」玉書冷笑道。
「是,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冷月輝說這話時,出現在玉書腦中的則是曾經看過的一部動畫片裡,一隻長著金剛芭比體型的哪吒奶聲奶氣,做著可愛的動作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道:「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喲。」瞬間大笑了起來,先前所有的鬱悶在此刻頓時煙消雲散。
看著莫名其妙笑起來的玉書,冷月輝疑惑得問:「你笑什麼?這個時候你通常不是要埋汰我一頓的麼?」
玉書沒理他,他根本不知道玉書腦中所腦補出的畫面,所以也理解不了玉書的笑點。
見玉書沒搭理他,冷月輝也沒怎麼說話,看著笑得似乎很開心的玉書。其實,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玉書開心得笑起來的樣子。以前玉書的笑,大多是冷笑,要麼是苦笑,再要麼就是面無表情或者愁容滿面,跟這個壓根兒沒法比。
「你應該多笑笑。」冷月輝道:「你笑起來很好看,或許會因為你的笑而被那君主看上呢。」
「去你的。」玉書又一腳踹向了冷月輝的馬屁股,馬兒再次受驚跑遠了。
兩人路過一處茶亭時,日頭正掛當空,雖已入秋,但是天氣還是稍微有點熱,玉書與冷月輝下馬在茶亭歇歇腳。
茶亭里還有幾個歇腳客,老闆客氣得給兩人添上茶水。玉書看了看那幾個人,有幾個是江湖客的打扮,應該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閒散,還有一些是賣柴的樵夫或行腳人。心中默到:沒想到跟電視上的差不多,茶亭里也會有這些劍客刀客。
休息了一會兒,馬兒也補充了草料,便又啟程了。行到一片林子的時候,卻發現路上躺了個人。玉書與冷月輝相互看了一眼,便過去查看那人是死是活。
玉書發現這人的衣著打扮,與瀚海國的大不相同,便又問:「你知道他是哪兒的人?」
「看衣著,應該是魘國的。」冷月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