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2025-02-26 17:27:26 作者: 宛若蝶舞

  大結局(上)

  楚心岑霎時紅了臉,她偷偷看過去,發現自己沒被其他人留意到,便匆匆出門去了。

  兩人又是一個月未見了,她真的怪想他的!

  楚嶔崟在楚宅用了晚飯,這是她在這裡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餐桌上大家盡釋前嫌,沒有隔閡地歡聲笑語,感慨世事多變。連木訥膽小的楚北祺臉上也展露了笑顏。

  以後,會越來越好的!楚嶔崟對此無比堅信。

  

  在回去的路上,她靠在左斯翰的懷裡,目光專注而深情,「森,我好慶幸,無論歲月如何變遷,容貌如何改變,我們的心一直沒變。」

  回答她的,是他一個長長久久,恨不得纏綿到天荒地老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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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了小野薔薇的事,楚嶔崟和左斯翰總算定了一半的心,這個潛伏在身邊的毒瘤不挖出來,還不知道會給楚家帶來多少災難。

  左斯翰開始籌備去普羅旺斯的事宜。臨走之前,他召集了朋友相聚在一起,這次,楚心岑也被叫去了,就坐在靳墨的身邊。

  「好啊,原來你一直瞞著我們暗渡陳倉!必須自罰三杯!」陸思遠總算噶出苗頭,可也氣得夠嗆。

  靳墨二話不說,爽朗的將三杯酒一飲而盡,楚心岑從旁連忙遞上了紙巾,給他擦嘴。

  靳墨一笑,連紙帶手一起握進了掌心。

  「嘖嘖,我還以為靳墨是個鐵漢子,想不到鐵漢也有柔情的一面。」陸思遠嘆道。

  靳墨和楚心岑相視一笑,才悠悠地開口答道:「生命中的那個有緣人,不用刻意去尋找,只要耐心地等待,他/她自會出現。」

  大家都很有同感。

  楚嶔崟看著餐桌上的幾對:肖若和白沐璃的感情歷程雖不甚完美,結局卻不一定遺憾,單從白沐璃對她殷勤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現在絕對是肖若占主動權;

  楚心岑那一對苦戀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只待最後完美的收官;

  簡思艾和陸思遠一對活寶打打鬧鬧,床頭吵床尾和,陰差陽錯走到一起,卻是最風平浪靜的;

  而自己和左斯翰這幾年崎嶇坎坷,聚少離多,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和情感的折磨,才方得風雨過後見彩虹。

  「出什麼神呢?趕緊吃,你不餓,我兒子也餓了。」左斯翰將剝好的一盤蝦肉放到她面前。

  楚嶔崟故意生氣地斜睇著他,「我發現你如今不把我放在第一位了!是不是在你心目中兒子的地位比我高啊?」

  左斯翰立刻伸手攬住她,在她抱怨的小嘴上輕啄了一下,「霸王花!還想老公怎麼在乎你?我就只差將你變成迷你版,裝進口袋帶著走了。」

  她笑著靠在他寬厚的胸膛,內心無比安定和滿足,深深地體會到幸福的定義就是:我需要你時,你就在我身邊!

  那邊,白沐璃舉起酒杯敬向左斯翰夫妻,「你們馬上要動身去法國了,這回估計又是幾個月難見。在這裡,我就敬你倆順順利利地生個大胖小子出來!」

  「我們也贊助!」

  大家齊齊舉杯,站了起來,表達衷心的祝願。

  左斯翰笑著飲盡,楚嶔崟以果汁代酒也抿了一口。

  「我也祝願,在座的諸位,一年後,兩年後,甚至是十年後,還是我們這班人馬相聚在一起!」左斯翰語帶堅定徐徐說道。

  飯後,一群人從包廂走出,卻見走廊上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正被一個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的男人扇了兩記耳光,女人捂著臉尖聲嘶吼:「鄭少禮,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公關小姐!」

  「老子娶了你這麼個賠錢貨,嫁妝沒多少,蛋也不會生,媽的讓你陪我客戶聊聊天,你還敢給我甩臉子!」

  「他的手都摸上我的大腿了,你也不管!」女人含著淚怒斥。

  「嘖嘖!你當人情婦那會,沒少讓人摸吧,現在給我充什麼貞潔烈婦啊?人家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我和你說,這筆生意如果搞砸了,有你好果子吃!」

  「鄭少禮,我要和你離婚!」

  「離婚?謝仕卿,你是我用五百萬向你老頭子買過來的,只有我甩你的份,你想不認帳,門都沒有!」

  簡思艾湊到楚嶔崟耳邊嘀咕:「渣女終於有惡報了。」

  楚嶔崟看向左斯翰,發現他眼見這一幕卻無動於衷,再去看白沐璃,只見他撇開目光,偷偷觀察著肖若的反應。

  肖若舉步上前,攔住了那對男女,正色地說道:「這位先生,有你這麼對妻子的嗎?妻子娶回家是用來疼愛的,你卻為了自己的生意讓她賠笑,還打她,她完全可以告你家庭暴力!」

  「你算哪根蔥!我們夫妻的事要你多管閒事?」男人態度惡劣地扯高了嗓子。

  肖若指指身後的白沐璃,「他是你妻子的遠房表哥,還有我們都和她認識。如果她要告你,我們都會幫她。」

  起初,那男人掃了白沐璃一眼,不甚在意,因為不清楚他在政府工作。

  當看到左斯翰時,表情立刻一僵,訕訕地賠笑說道:「原來是左總,幸會幸會!既然是我老婆的朋友,能不能賞個臉,一起喝兩杯?」他暗中捅了捅謝仕卿,傍上左斯翰這棵大樹,可比包廂里的那個張總強上百倍了!

  謝仕卿側過臉瞅了他們一眼。光影里,男人們個個丰神俊朗,女人們個個婀娜多姿,哪像自己和鄭少禮這般不堪入目。

  左斯翰和楚嶔崟對了個眼神,沒搭理一臉諂媚樣的鄭少禮,只對謝仕卿說道:「仕卿,如果需要幫忙的話﹍﹍。」

  「不勞你們費心了。」她低著頭,扯了扯還想上前獻殷勤的丈夫,面無表情地說:「回包廂吧,可別讓張總等急了。」

  出了餐廳大門,大家各自散去。

  上了車,楚嶔崟好笑地看著身邊的男人說:「幫你舊情人說兩句話,你總觀察我的臉色做什麼?」

  「老婆,你嘴翹得那麼高,我一言一行可得悠著點。」他伸手在她的粉頰上輕輕一捏,被她一掌拍掉。

  「說得我心眼有多小似的!」她不滿地癟癟嘴,旋即想起什麼,問左斯翰:「那個左詩敏又是怎麼回事?我聽思艾說,你被她下過藥,和她一***後讓她懷上了你的孩子?」

  這個簡思艾大嘴猴!明明在麗香那會就處理乾淨了,被她又翻出來說,沒事也要給他找點事!左斯翰在心裡恨得牙直痒痒。

  「老婆,這件事你可得嘉獎老公,我冒著生命危險都沒有背叛你!」

  「呵呵,是得嘉獎,」她拎起他的一側耳朵,假裝兇巴巴地訓斥:「下次還敢製造緋聞氣我不?」

  「不敢!」左斯翰馬上舉起手做投降狀,「不過老婆,說起異性緣,你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一想到,法國時不時打來的問候電話,還有默默關心她的那個國際特警,以及神秘消失的佐藤秀彥,他就鬱悶得胸口疼。

  她連忙岔開話題,「老公,兒子剛才又踢我了!」

  不轉移話題不行了,某個小心眼的男人,一旦吃起醋來會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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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若,剛才為什麼要主動幫她?」白沐璃跟在肖若身後,不解地問。

  「我只是站在女性的立場上看待這件事,並不因為對方是誰。」肖若淡然地站在路邊。

  一輛計程車停在他們面前。

  「師傅,去園林路。」

  「去時代廣場。」白沐璃出言更改了目的地。

  「不是去爸媽那兒接甜甜嗎?」肖若有些奇怪地問。

  「今天是周末,孩子明天不去幼兒園,就讓她陪陪兩個老的,」他殷切地注視著她開口:「我想和你單獨過兩人世界。」

  肖若怔了怔,不自然地將視線移到窗外。

  白沐璃眸光一黯。

  自從兩個月前那晚交談後,只要白沐璃提到感情,她就三緘其口,讓他沒法再接下去。

  司機是位五十幾歲的大叔,一看后座這情形,就熱心地插嘴:「這是小兩口鬧彆扭了?小夫妻倆床頭吵床尾和,我年輕的時候和我那口子沒少拌嘴,現在年紀大了,也想通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抵不過家裡的熱菜熱飯,和家人的一句關心。」

  「大叔,您說得對!以前我犯渾,讓老婆受苦了,現在就希望她能原諒我。」白沐璃誠懇地說。

  「啊喲,那你可得向她好好認錯了!女人心雖然軟,可真傷透了,那可是比男人的心還要硬的!」

  「是是!我天天都在認錯,為自己的錯誤做彌補。」白沐璃的態度可謂好得不得了,立即得到了司機大叔的同情。

  「我說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都有孩子了,既然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不要再為難他,好好地過日子,等你們老了再回想現在的委屈,算個啥呀!」

  肖若被說得有些臉紅,私下裡狠狠瞪了白沐璃一眼。不明白一向在人前注重形象的人,怎麼這會兒在陌生人面前倒不避諱了。

  白沐璃被她瞪著,心裡挺樂呵。至少她的表情生動了,不再是這幾個月以來冷冰冰的一張臉。

  在時代廣場下了車,肖若環視周圍,詫異地問:「是要給爸媽買什麼嗎?那得趕緊,十點還差十來分鐘,商場就該打樣了。」

  他將她一把拉住,微笑著說:「我們就站在這裡等十點。」

  「為什麼?」她疑惑地問,「白沐璃,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老婆。」他忽然單腳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絨面的小錦盒,將它打開在肖若面前,「今天是我們訂婚的七周年紀念日,我知道婚禮當天,我傷了你的心,那天對你來說沒什麼值得懷念的。所以,以後每年的今天就作為我們的紀念日。」

  「訂婚到現在,我沒送給你什麼禮物,也沒給過你女人嚮往的浪漫,今天就在這裡,讓大家見證我的決心,今後每一天我都會讓你快快樂樂的,做個幸福的女人!」

  肖若先是驚訝,而後眼圈慢慢地紅了起來。他手上的錦盒裡不是明晃晃的鑽石,而是一顆顏色深濃的紅寶石。

  「我們已經有了結婚鑽戒,這顆『鴿血紅』被譽為『愛情之石』,代表了我們今後婚姻生活和諧美滿,愛情永恆。老婆,請接受它吧!」

  肖若不知道怎麼回答。當一個平時看上去嚴肅的人,忽然使出極致浪漫的手段,著實會讓人懵在當場的。

  「收下吧,我都被感動得不行了!」

  「我只看到求婚的這樣,還不知道婚後也可以這樣浪漫!」

  「老公,你看看人家的老公,好好學學!」

  「老婆和你商量個事,跪下沒問題,能不能別要求我買這麼貴的戒指?」

  「﹍﹍。」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肖若羞窘得不行,急忙去拉他,「好啦,趕緊起來!別忘了你是公職人員!」最後一句,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工作之外的時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更何況我示愛的對象是自己老婆,滿滿的都是正能量。」

  「原來你是為自己鑄造光輝形象啊!」肖若恍然大悟。

  「不是,老婆你別誤會。」

  正這時,時代廣場上敲響了整點的鐘聲,正中那幕巨大的LED屏,跳出了一張男人年輕清雋的臉龐,他的懷裡坐著一個扎了兩個小羊角辮的萌娃。

  「老婆,今天是我們正式確立關係七周年紀念日,我想對你說,紀念日快樂,還有我愛你!」

  「媽媽,我也愛你,超過愛爸爸!」甜甜對著鏡頭揮動嫩藕一樣的小手臂,「媽媽,你看得見我嗎?爸爸說,以後我是家裡的小小監督員,專門負責監督他,如果他對你不好,就讓我教訓他!這個工作是有工資拿的。媽媽,我可喜歡這個工作啦!」

  小丫頭脆爽爽的童音一響起,立即博得廣場上眾多市民的喜愛。

  「哎呦,這是誰家的女娃,這麼可愛!」

  「老公我們也要生一個這樣可愛的寶寶。」

  「好,回家咱們繼續努力!」

  屏幕下,肖若的視線已完全模糊,她任由白沐璃為自己戴上了那枚「鴿血紅」的戒指,任憑他從身後擁住了自己。

  「沐璃,這是夢嗎?」她笑著落下了淚。

  「是夢,也不是夢。」他和她緊貼著臉頰,看著LED屏上此時播放的絢爛煙花,眼底是格外的柔情,「以後只要你想,我們天天可以如此。」

  她知道,白沐璃一直是個專情的好男人,從他對謝仕卿近十年的痴狂就可以看得出。只是沒想到,自己終於等到了他眼裡有自己的這一天。

  「不過,能不能別再搭理那個警察了?每次聽甜甜親熱地喊『夏叔叔』,我就渾身不得勁!」

  「明灝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這還在考察期,就想干涉我的交友自由了嗎?」

  她一個眼尾斜著掃過去,白沐璃便偃旗息鼓了,「朋友我不會幹涉,如果是情敵我就不會客氣了。」

  其實,那次在遊樂場,肖若已明明白白地回絕了夏明灝,現在他倆是真正的朋友關係,而且夏家也給他物色了一個很優秀的女生。那個女生,肖若也見過,大家聊得挺投機。

  不過,看著白沐璃酸溜溜的樣子,她心情倒是不錯。

  「老婆,今晚我訂了星際酒店的一間套房,我們去那裡過紀念日吧,順便讓你考察一下我的能力,我可是憋了好幾年的勁沒處使!」

  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好看。「怪我咯?」

  「呵呵,哪能怪老婆大人啊?」

  ﹍﹍﹍﹍﹍﹍﹍﹍﹍﹍﹍﹍﹍﹍﹍﹍﹍﹍﹍﹍﹍﹍﹍

  剛到普羅旺斯那會,左斯翰見楚嶔崟的身體狀況不錯,便開車帶著她去了泉水鎮和石頭城一些地方遊玩。

  到了七月,大片大片直排式的紫色薰衣草開始成熟,顏色漸深,在驕陽下與金黃色的向日葵相得益彰,美不勝收。

  不過這個時候,平均氣溫均在三十五度以上,不太適宜出行。僅去過幾次,左斯翰就不再帶她出去,讓她安心在家待產。

  於是,她將拍攝的美景製成一張張明星片寄給國內和巴黎的朋友,附帶上自製的玫瑰酒。

  期間,楚嶔崟設計出的三套時裝系列「普羅旺斯的日落」「夢幻」「驕陽」在巴黎時裝周上好評如潮。

  只不過這些榮譽,都讓韓修文代去領了。

  她挺著大肚子,行動笨拙,每晚左斯翰都會幫她揉捏小腿去水腫。

  「森,我算是個最不稱職的總裁了,自從宣布身份,就從公司職員的眼中淡出,真是苦了托尼!」想到每次韓修文欲言又止地暗示他的辛勞,她就覺得萬分不好意思。

  「哪家總裁還辛辛苦苦自己設計作品,你就是學不會坦然享受!」

  「我認識的就有一個,安德烈。」

  一提這個名字,左斯翰的眉毛就開始打結。

  這個法國男人,自知道他們回到普羅旺斯,就立馬跟了過來。雖然他和楚嶔崟更多的是在討論作品的創作,可他就是不爽。

  「你好像和他有說不完的共同話題嘛?」左斯翰挑著眉看她,手裡仍不停地幫她做著按摩。

  「你想說什麼?」她眯起雙眼好笑的看著他那張臭臭的臉。

  「我在想他為什麼還不結婚,總圍著一個有夫之婦,而且是馬上要臨盆的孕婦有意思嘛!」

  「我們談的可都是工作!」

  「工作交給韓修文,你就給我安安心心地在家生孩子!」

  「是不是我生完孩子,也不能工作了?」她立刻也不高興了,「左斯翰,你一直都支持我獨立的,否則你乾脆把N2收回去好嘞!」

  「沒說不讓你工作,就是讓你挑一下工作的夥伴。」他嘟囔了一句。

  都說孕婦的脾氣特別大,果然不假。他不和孕婦計較,不過嘛,生完孩子,什麼時候再生一個就得由他說了算!

  七月下旬的一天,薰衣草剛收割完畢,楚嶔崟正艱難地趴在桌上畫設計稿,突然感到身下湧出一股熱流。

  「艾倫!快來!」她大聲喊道。

  女傭和管家即刻出現在她的面前。

  「快去喊先生,我要生了!」她知道是自己羊水破了。

  「先生下午去鎮上了,現在通知他趕回來也要兩個小時,我先聯繫梅爾醫生。」

  一通電話一打,管家急得直拍大腿,「怎麼這節骨眼都不在!太太,我趕緊先送你去附近的醫院!」

  「好。」陣痛來臨得很快,她疼得說話都開始有氣無力了。

  城堡里的所有人都被調動起來,好在之前備了好幾套方案,還算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楚嶔崟被送往醫院前,已通知了醫院著手準備,所以當她人一到,立刻被安排進了觀察室。

  「剛開始宮縮,還沒這麼快,先去特護病房等一等。」一番檢查下來,她離生產還有段時間,便又被轉移到病房。

  一個小時後,左斯翰滿頭大汗地趕了過來,「老婆,對不起!早知道我不出去了!」

  「傻子,預產期還要十天,小傢伙急著要出來,哪能怪你。」

  過了一會,她又被送進了產房。

  左斯翰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出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晃得管家頭都暈了。

  「太太進去幾個小時了?」

  「有兩個小時了。」

  「這麼久?!」左斯翰大驚失色,連忙拍著產房的門,大聲喊道:「讓我進去!」

  「什麼事?左先生?」護士探出了腦袋問。

  「我太太身體弱,我要陪在她的身邊!」

  「好,先去護士那兒做個消毒工作。」

  等他急吼吼一切就緒,穿上無菌服進入產房,正見自家老婆滿面汗水,眼眶裡含著熱淚,形象全無地躺在手術台上。

  「老婆!」他心疼得不行。從來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這樣辛苦的一件事!

  「森,你怎麼來了?」她想扯開一個笑容,可是實在無能為力。

  「依蓮,加油!頭馬上要出來了!」婦科醫生帶著鼓勵的口吻說道。

  「啊!」她使勁地喊道,握著左斯翰的手已是青筋突起。

  左斯翰被她的指甲掐得手疼,可更疼的是心,「老婆,咱們回家,孩子我們不生了!」

  「啊?」「呃﹍﹍。」

  病房裡出現了詭異的十幾秒安靜。

  醫生摸不著頭緒。啥?孩子的頭都出來了,他爸爸居然說不生?

  楚嶔崟忽然如有神助,上身彈起,揪住了醫生的衣領,低吼:「趕緊幫我生!還有,」她顫抖地指著身旁看上去可憐兮兮的男人,「快把他趕出去,這人我不認識!」

  一個小時後,楚嶔崟終於回到了病房。

  乖巧的寶寶躺在她的身旁直咂嘴。

  「小少爺長得真漂亮!」艾倫笑著逗弄孩子。

  雪白粉嫩,吹彈即破的皮膚,濃密的黑頭髮,長長卷翹的睫毛,還有可愛的小鼻子小嘴巴,真是讓人愛到不行。他的五官更偏向於母親的精緻,不過輪廓還是遺傳了父親。

  「是不是餓了?」小傢伙開始癟起嘴,像是要哭的樣子。

  楚嶔崟將他抱進懷裡,果然一聞到媽媽身上的奶味,小傢伙閉著眼拼命地扭頭尋找,嘴巴發出「巴扎巴扎」的聲音。

  左斯翰進門正好瞧見這一幕,不由感慨了一句:「這臭小子,看來以後要和他爸爸搶口糧了。」

  「當著兒子面,瞎說什麼呢!」她紅著臉嬌嗔道。

  剛才在產房真是糗大了,想不到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還怕看女人生孩子!平時殺伐決斷,冷靜自持,真想不到還有那種亂了分寸的時候。

  她想想要笑,懷裡的小傢伙奶足飯飽,捏著迷你的小肉拳頭湊到嘴邊,接著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看得人都要萌化了。

  

  「來,抱抱你兒子。」

  「我﹍﹍。」左斯翰手足無措的樣子,再次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無力的時候。」

  「這小傢伙渾身軟綿綿的,這么小,我該怎麼抱?」

  艾倫急忙上前糾正他的姿勢。

  他剛搖晃了兩下,就感覺手上,胸前熱乎乎的。低頭一看,好嘛,臭小子尿尿了!

  左斯翰哭笑不得地瞪著做了壞事的小不點。

  艾倫把孩子接過去了。

  「去換身衣服吧。」楚嶔崟看著他那副囧樣,心裡直覺得好笑。如果此刻有相機,真應該把這一幕給拍下來!

  管家已讓人送了些換洗衣物過來,左斯翰很快在浴室換好出來。

  病床上,嬌嫩的小嬰兒靠在媽媽胸前,兩人都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他的胸口酸酸脹脹,輕手輕腳地在他倆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看著這對母子,眼波柔和得令一旁的艾倫要流淚。

  「謝謝你,嶔崟。」他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地留下一個吻,隨後又在寶寶的白白嫩嫩的小腦袋上吻了一下。

  他倆是他的摯愛,也是他的責任!

  ﹍﹍﹍﹍﹍﹍﹍﹍﹍﹍﹍﹍﹍﹍﹍﹍﹍﹍﹍﹍﹍﹍﹍

  一年後。

  普羅旺斯的花園裡,艾倫拼命追趕著前面的小奶包,別看小傢伙人小小的,能量卻似無窮無盡。

  他跌跌撞撞歡快地奔跑著,一邊發出「嘰嘰咯咯」的笑聲,一邊回頭衝著艾倫做鬼臉。

  寬大的太陽傘下,楚嶔崟靠在米白色的藤椅背上,手裡翻看著母親的那本日記簿。

  「看了這麼多遍,大概都會背了吧?」身後,左斯翰的雙臂環了上來,將她擁在懷裡。

  她轉過頭,和那張挨近的俊臉親昵地碰了碰,「是啊,我一直在想日記和這封信的關聯。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剛談完一筆生意,想到家裡有嬌妻稚兒在等著我,就無心工作。」他親吻著她柔嫩的肌膚,「老婆這麼美,我歸心似箭。」

  「你就貧吧!」她嬌嗔地斜了他一眼,百媚橫生。

  「我是說真的,以前單身的時候,想讓自己儘可能強大,現在有了你們,只想回來陪著妻兒,過過舒心的小日子。」

  「森,你頹廢了!」她好笑地看著他。

  「應該說是我沉淪在溫柔鄉了。」他摟住她,吻上思慕了一天的小嘴。

  「媽――咪!」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將楚嶔崟二人從情迷中喚醒。只以為小傢伙出了什麼事。

  一個小肉團如迷你小火箭從草坪那頭直直地衝進了楚嶔崟的懷裡,把自家老媽的小腿抱住後,充滿敵意的小眼神瞪著自己的爸爸。

  「左左,怎麼啦?」她抹著兒子汗漬漬的額頭,關切地問。

  「媽媽,我的。」左左小朋友奶聲奶氣地哼著。

  楚嶔崟頓時笑了。這小活寶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和左斯翰抱他都沒問題,可是卻堅決不允許左斯翰抱自己。只要看見他倆親熱,就醋意大發。

  「你這臭小子,沒有我把你媽媽娶回家,會有你嘛!」左斯翰氣得七竅生煙。

  因為多了這個臭小子,現在和老婆親熱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特別到了晚上,那更是一場激烈的爭奪戰。

  左左小朋友氣呼呼地心想:這個壞爸爸,當初就是他阻止自己來到人世間!還給自己起了這麼個隨意的名字,說自己叫「左左」,第二個孩子就叫「右右」!爸爸肯定是小學沒畢業的文化水平,第三個孩子肯定會叫「上上」,第四個嘛叫「下下」,這麼一想,還是左左最好聽啦!

  晚上,楚嶔崟好不容易將小魔頭哄睡,方才走出臥室。

  「睡了?」門外,早已焦躁地徘徊來去的男人看見她出來,終於舒了一口氣。

  「噓!」她食指貼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夫妻倆輕手輕腳去了一旁的客房。

  一進門,楚嶔崟就被男人急吼吼地抱進懷裡,「老婆,怎麼多了這麼個臭小子,我們倆變成地下情人的關係啦。」

  「你呀,左左可鬼著呢!你別總是左一個臭小子,右一個壞小子地喊,當心他記恨你。」

  「無仇不成父子,這小東西生下來就是和我搶你的!」他憤憤地嘀咕。

  「你這小心眼!還和你兒子吃醋呢?」

  他啄著她的緋唇,熱烈地說:「反正你是我的,讓他找自己媳婦玩去!」

  她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只好同樣熱情地回擁住他,安撫這個容易受傷的男人心。

  被大小兩個男人這樣深愛著,她覺得自己無比的幸福。

  「寶貝兒,我們再給左左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纏綿時,他趁著她恍惚之際提出想法。

  「這麼快啊。」左左呱呱落地還恍若昨天,家裡就準備再添一個嗎?

  「我看了有關孩子教育方面的書,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有固定的玩伴,會更有利於身心健康茁壯成長。」

  她想了幾秒,點點頭,「那好吧。」反正她喜歡孩子,相信他也是為了孩子著想。

  「老婆,我們今晚多做幾次,中獎率更高。」他一邊用力一邊得逞地想:只要趕緊再生個娃出來,就讓小傢伙們自己去玩,老婆就是他一個人的了!哼哼!

  第二天,左左小朋友醒來後就一直黑著一張小臉。

  半夜醒來,為什麼是艾倫陪著自己睡?親親媽咪肯定又被可惡的爸爸給抓走了!媽媽是他一個人的,爸爸為什麼總是要和自己搶啊!臭粑粑!

  楚嶔崟看著兒子那張臭臭的小臉有點心虛。

  昨晚因為造人計劃,左斯翰過於賣力,最後她累得睡死過去,兩人就在客房歇下了,艾倫估計是左斯翰半夜叫醒去陪左左的。

  小傢伙擺起架勢來,和左斯翰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雖然五官更像自己一點。

  「兒子,媽咪今天帶你去鎮上轉轉?」她討好地問道。

  「爹地呢?」小傢伙立即問。

  「噓!不帶他,就我們倆。」她故作神秘地低聲說道。

  「哦。」小傢伙的臉色這才多雲轉晴。

  給左左帶好了一系列備用的物品,兩人就在艾倫的陪同下坐車去了小鎮。

  因為即將到旅遊旺季,小鎮上人來人往,外地遊客已逐漸多了起來。

  左左小朋友捧著小奶瓶,黑溜溜的小眼睛忙個不停地東瞧瞧,西瞅瞅,一遇到看對眼的物件,便伸出小藕節一樣的手指,嘴裡嘟囔一聲:「要!」

  還沒等楚嶔崟說話,身後就有保鏢上前拿著馬夾袋裝東西了。

  幾次一來,楚嶔崟開始不淡定了,「他還小,你們不能什麼事都依著他。」

  「可先生說,太太和小少爺難得出門,看中什麼儘管拿。」保鏢低著頭恭敬地說。

  和這些人說也沒用,他們只知道服從。

  楚嶔崟便教育起懷裡的兒子,「寶寶,我們出門帶的是眼睛,要多看多聽,喜歡的東西我們不一定都得搬回家,下次還可以來看,知道嗎?」

  「哦。」左左似懂非懂地聽著,倒也聽話的沒再吵著要買東西。

  「左左真棒!」楚嶔崟給了他一個獎勵的吻。

  玻璃窗後是一組組小工藝品,有薰衣草製成的小香包,香袋,還有美輪美奐的風景畫。

  楚嶔崟正一件件描述給小傢伙聽,忽然被玻璃窗上映出的一個身影所吸引。

  那人上身一件米色上衣,下身咖色長褲,身形頎長挺拔,站在陽光下風姿卓越。

  楚嶔崟倏然回首,原先他站立的那塊地方已空無一人,剛才一幕倒像是她產生的幻覺。

  「回去!」她意識到不對勁,急忙招呼幾個隨從,上了車往城堡方向返回。

  行車途中他們被路中央的一輛大卡車擋住,一名保鏢下車察看,突然胸口被擊中倒地。

  後面一輛車緊跟著迫近。

  「太太,怎麼辦?」艾倫急得哭了出來。

  楚嶔崟望了一眼艾倫懷裡睜著懵懂大眼睛的兒子,狠了狠心說:「你照看好左左,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下車!」

  說完,她抽出一把槍沖了下去。

  這次出門,僅隨行了一個女傭,三個保鏢,和一個司機,剛剛折損了一名保鏢,現在加上她有戰鬥力的也只有三人。

  對方看上去人數不少,初步估計有六人。

  她將槍對準了後面的汽車,一抬手就打中了一個,緊跟著又瞄準了下一個。

  「佐藤秀彥,我受夠了!我的命在這裡,要的話儘管拿去!」

  剛才在鎮上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正是佐藤秀彥!

  現在唯一的賭注就是他不會殺她!

  她一定要為左斯翰的趕到爭取時間,左左還在車上,不能有危險!

  雙方一陣槍擊過後,對方死了三人,而她這邊也有一名保鏢喪生。

  她和剩下的最後一名保鏢緊靠在一起,護著汽車。

  「去,把卡車開走!」

  「那太太你呢?」

  「你先別管,他們的目標是我,只有我才能將他們引開!」

  保鏢咬了咬牙,衝到前面上了卡車。

  卡車啟動,楚嶔崟的司機也趕緊發動了汽車。

  楚嶔崟站在路中央,擋住了後面那輛車。她瞄準對方的汽車輪胎,一槍打爆。身後的的汽車聲遠去,她終於舒了一口氣。

  只要左左沒事,她就放了一半心。孩子剛才趴在車窗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現在回想起來都讓她心酸不已。

  左左,如果媽媽離開你,你一定要勇敢!

  她仇恨地盯著后座安靜回望著自己的男人。到底前世作了什麼孽,這輩子惹來這麼個鬼魅一樣的男人!

  佐藤秀彥望著她悲憤的表情,伸手打開了后座的車門,卻見她身形一動,迅速地溜進了路邊的向日葵田裡。

  「會長,那女人跑了!」

  「我去追,你們兩個留在車上,等前面設伏的第二組人將孩子送回來!」他沉著地下了車,朝著她方才逃離的方向追去。

  楚嶔崟快速穿梭在向日葵田裡,兩三米高的向日葵很好地遮擋住她的身影,只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對方就不一定能找到自己。

  「依蓮,你以為我只派出了這幾個人嗎?」不遠處,傳來了一個清潤的男聲。

  她悚然一驚,難道說他在前面還設了埋伏?

  像是為她解惑,他繼續說道:「我做任何事,都喜歡留後手。因為左斯翰將你們保護得太好了,那座城堡我根本進不去,所以我只能在路上等。」

  他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像是訴說著情話,可聽在楚嶔崟的耳朵里卻是毛骨悚然的發怵。

  「依蓮,你說過要陪著我的,怎麼能食言?你懷著孕的時候,一直都是我在陪伴你,這個孩子也是我替你從死神那裡搶回來的,所以你們母子都是我的人!」

  她很想衝著他爆粗口:放屁!如果不是你胡攪蠻纏,強行掠奪,我會自願呆在你身邊?孩子在肚子裡會這麼兇險?

  後面不管佐藤秀彥再說什麼,她都自動屏蔽,躲在茂密的枝葉下一動不動。

  突然,遠處的幾聲槍響讓她的心揪了起來。

  「嗬嗬,看來我在前面設伏的人成功了!」他有些欣喜地說,與之相反的是她的心情,一瞬間似跌入了深淵。

  「依蓮,只要你出來,我就不會傷害他。」佐藤秀彥放柔了聲音,極力誘哄著,「在箱根那次,我明明可以殺了左斯翰,可是我怕你恨我,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機會。你看,我如此愛你,又讓你和他相聚了這麼久,現在是不是該回到我的身邊了?」

  她緊攥著拳頭,陷入了糾結。左左如果落在他的手上,受到折磨,那比剜了她的肉還要痛;可是自己如果出去了,那他就有了兩個人質,左斯翰會被鉗製得死死的。

  究竟該怎麼辦?

  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什麼事?」他先是不耐煩地發問,猛地震驚地喊道:「什麼!我知道了,先撤!」

  剛才那通電話是等候在路邊的下屬打來的,告訴他前方伏擊失敗,左斯翰已經帶著幾十個保鏢趕過來,不僅救下了孩子,還將他們二組的人悉數殲滅了。

  他望著眼前成片的茂密高大的植物,只要她不動,真的很難發現她的藏身之處。

  陽光下,那一朵朵金燦燦的向日葵就像一張張巨大的笑臉,在嘲笑著自己的自負。

  形勢已經逆轉,如果再不走,就會變成他的末日。

  「依蓮,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扔下這一句後,迅速地離開了。

  楚嶔崟又在田裡等了會,發現確實沒有動靜,才一瘸一拐地往路邊走去。適才逃跑的過程中,她不小心崴了右腳,怕被追上就一直強忍著劇痛。

  「嶔崟!」「媽咪!」

  是左斯翰和左左父子!

  這一刻,她激動得胸口脹滿了酸意。真好,她的愛人和孩子都沒有事!

  「我在這裡!」她連忙出聲回應。

  左斯翰將孩子放回了艾倫的懷中,急急忙忙地衝進田裡尋找她的身影。「在哪兒呢?」

  「森,我的腳崴了。」

  「站那兒別動,等我過來!」他尋好她的方位,便撥開那些植物來到她身邊。

  她撲進他的懷裡,被他的雙臂牢牢地擁住。「我差點以為自己又像上次一樣被帶走,以後看不見你和左左了!」

  「傻瓜,我們三個人是一體的,誰都不能離開!接到你的電話,我就連忙帶人過來了。」他彎下腰,察看她的右腳,發現她的腳踝處已腫得像饅頭那麼高,「怎麼傷得那麼厲害?」

  「剛才只顧逃命,沒想那麼多。」

  他彎下腰,拍拍自己的肩,說道:「上來!」

  她摟住他的脖子,跳上了他寬厚的背脊。

  左斯翰掂了掂,將她的姿勢放好,便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向路邊。

  左左一看到楚嶔崟出現,立刻掙脫開艾倫,搖搖晃晃地沖她奔去,「媽咪!媽咪!」

  「寶貝兒!」楚嶔崟趕緊從左斯翰的背上下來,蹲下身將兒子摟在懷裡,知道他剛才受到驚嚇了。

  果然左左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小手也緊緊拽著媽媽的衣服,就擔心她再一次失蹤。

  「兒子,你要勇敢!」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要做個像爹地一樣的男子漢!」

  左左昂起頭研究了自己老子一會,終於發現了兩者的不同,便伸出白白胖胖的小肥手,往自己粉嫩的小臉上一通亂抹,嘴裡嘀咕著:「左左不哭。」

  她看著這麼懂事聰明的孩子,鼻子裡酸酸的,「左左真棒!」

  豈料小傢伙也學著她的樣子,豎起大拇指說:「媽咪真棒!」他可沒忘記剛才老媽威風凌凌地和壞人做著殊死抗爭,那股從內而外散出的英氣。

  當然,老爸也不錯。左左在心裡勉強認可了左斯翰的英武,誰叫老爸剛才揍人和掏槍的姿勢太帥,讓自己挑不出刺了呢!

  一家人劫後重逢,是難以形容的開心。

  回到家,左左小朋友經歷了一番驚險,又哭累了,早趴在艾倫的身上沉沉地睡著了。

  左斯翰將楚嶔崟抱到客廳沙發上,通知家庭醫生過來。

  「擦點藥就好了,不用勞師動眾了吧。」

  「都腫得這麼厲害,讓醫生看一下,確認不是骨折才能讓人放心。」

  查理檢查了一遍她的腳,說道:「三角韌帶損傷,不過好在沒有骨折,我開一些外敷的藥,最近這隻腳不能碰水,儘量不要走路,即使移動身體也不能讓這隻腳負重,以免加重傷情。」他接著隨口問道:「左太太的右腳以前做過小手術?」

  楚嶔崟一愣,「沒有啊。」

  查理指著她掌跖靠近大足趾的凹槽部位,「你看,這裡有道不太明顯的縫合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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