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和偽裝(四)擦肩而過
2025-02-26 17:26:58
作者: 宛若蝶舞
遺忘和偽裝(四)擦肩而過
「呵呵,這就是你們費盡周章想要得到的東西!原來只是我爸爸媽媽給我留下的一封信!」楚嶔崟覺得好笑。
這些人絞盡腦汁,最後還是一場空!
「也許,在我媽媽離開人世的時候,就已經將那枚晶片給毀了,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佐藤秀彥一時半會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神情有些恍惚。
從他記事起,就知道有一枚很重要的晶片,依著晶片所指的地方,那裡藏有富可敵國,也可毀滅世界的東西。
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要去挑起戰爭,他只想擁有無盡的財富,和相愛的人執手天涯。到那時,佐藤家族根本不在他的眼裡,再沒有什麼人和事可以約束他的自由!
可是,這一切終究是泡影嗎?
兩人情緒截然不同地回到了車上。
「怎麼不是剛才那輛車了?」楚嶔崟發現了異常,不由出聲問。
「看那邊!」佐藤秀彥回過神,手指著斜對面的方向,在她耳邊低語:「靜靜等一會,你會看到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她不明白他還有什麼後招。
靜靜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銀行里走出兩個男人,中間夾持著一個女人。
楚嶔崟一見到那女人的臉,剛感到吃驚,停靠在馬路對面的汽車裡突然衝出了幾個男人,朝著那三人快速跑去。
兩個男人被制服在地上,而女人至始至終呆呆地站在一旁,像個事外人一樣看著。直到被人擁進懷裡時,才仿佛虛脫般暈了過去。
楚嶔崟拼命拍打著車窗,臉上的淚無聲地滾落下來。
她的手被身後的佐藤秀彥按在了玻璃上,溫靜透涼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左斯翰要楚嶔崟,我就還給他一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麗香!再沒有誰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她甩開他,仍不死心地敲打著窗戶。
左斯翰,你看過來啊!我是楚嶔崟!你懷裡的不是我,她是藤原麗香!
路邊,幾個人正護著左斯翰上車,他恍若感應到了什麼,猛地收住了腳步,目光遙遙地往斜對面的馬路邊望過去。
「我們快走,萬一又有什麼變故!」晨瀟在他身旁催促。
現在人已經搶回來,最重要的是確認她是否受到傷害。
左斯翰低頭看向懷中安靜如睡美人的女人,抿了抿嘴角,將她抱緊後上了車。在汽車發動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驀然一痛,緊接著感覺空了一塊,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遺失了一樣。
眼睜睜地看著那輛商務車在視線範圍內越開越遠,楚嶔崟淚眼模糊,額頭無力地抵在了車窗上。
此去經年,還有再相見的機會嗎?
左斯翰,森,你會不會把她當成我來愛,然後漸漸地將我遺忘?
如果我有幸再回到你身邊,面對兩個模樣相同的女人,你是不是會難以抉擇?
﹍﹍
她的心如刀割般的絞痛,剛才砸窗的手掌因為太用力,已是通紅,此時從玻璃上慢慢滑下,按在了肚子上。
「這是防彈玻璃,子彈都射不穿。」佐藤秀彥眼見她痛苦不堪,心下不甚愉悅。
沒一會兒,他開始發現她的異常,連忙將她摟進了懷裡。
她的臉色異樣的蒼白,連平素紅潤的唇瓣也幾近雪色,額上的冷汗不斷滲出。
「依蓮,你怎麼了?」佐藤秀彥顫抖著手指摸上她的眼睛,那裡像一條淌不完的小溪,冰涼的淚水在臉上蔓延。「快開車,去醫院!」
楚嶔崟一把抓住他的手,虛脫地出聲:「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說完,她暈倒在他的懷中不省人事。
他驚恐地緊緊摟著她,拼命催促司機再開快點。
「會長,已經速度很快了!」司機無奈地回復。
佐藤秀彥看著她身下染紅的車墊,也是兩眼發黑。
松竹英夫說過,她如果再次流產,很可能會造成終身不孕,而且流產也會讓她面臨生命危險!
「依蓮,你不要嚇我!只要你沒事,我也什麼都答應你!」他埋首在她的脖頸中,痛苦地呢喃,眼角漸漸濕潤。
﹍﹍﹍﹍﹍﹍﹍﹍﹍﹍﹍﹍﹍﹍﹍﹍﹍﹍﹍
一路顛簸了十幾個小時,左斯翰終於將楚嶔崟帶回了中國。到了國內已是深夜,機場外等候著一群人,簡思艾,陸思遠,楚東旭,楚北祺,楚心岑姐弟,肖若。
「嶔崟,怎麼了?」簡思艾直直地衝上來,握著楚嶔崟冰涼的手指問。
「我找到她後,她就昏迷到現在,思遠,安排好了嗎?」
「放心吧,醫院的救護車已停在門外,直接送她去檢查。」陸思遠凝重地說道。
失蹤了兩個多月的人,終於失而復得,這本來是件天大的喜訊,可從左斯翰提前透露的情況,說不定她已被注入了某種藥物,就讓人心情萬分沉重了。
這一消息,目前知曉的還只有左斯翰,晨瀟和陸思遠三人,一切還要等到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確定。
左斯翰看向楚家的人說:「你們先回去吧,嶔崟大概是累了,我帶她先去醫院。」
他抱著楚嶔崟上了救護車,陸思遠好不容易勸走了簡思艾,也跟了上去。
車下,晨瀟和左斯翰作著告別:「就送你們到這兒了,我還要趕去日本,早日結案才能保證她的安全,依蓮有什麼消息,記得及時通知我!」
「好,」兩個男人在合作中開始惺惺相惜,為了心愛的女人,放下了芥蒂,「辛苦你了,注意安全。」左斯翰沉聲說。
如果晨瀟出事,相信楚嶔崟絕對難以接受!
「我會的。」晨瀟揮揮手,英挺的背影消失在機場大廳。
「我們也走吧。」左斯翰回過頭,吩咐道。
懷裡的女人仍緊緊閉著雙目,乖巧地躺在他的懷中。
他無限愛憐地撫著她柔順捲曲的髮絲,眼中滿是充實的喜悅和堅定的信念。
嶔崟,我不會讓你再一次從我身邊消失了,我發誓!
﹍﹍﹍﹍﹍﹍﹍﹍﹍﹍﹍﹍﹍﹍﹍﹍﹍﹍﹍﹍﹍﹍
三天後,當她睜開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眉舒目展,成熟穩重的男人,深藍色暗條紋的襯衫,袖子卷到手肘位置,露出小麥色的肌膚,手腕上一塊彰顯身份的LLS金表。
他英俊挺闊的面容上,笑意溫和,深邃的黑眸中充盈著柔情,見她醒來,第一句話便是:「醒了?想吃什麼?」
她深鎖著眉頭,努力在大腦中尋找著這個人的信息,可是整個人就像進入了一個空闊的大房間,四面全是白牆,連個窗戶都沒有。
「你﹍﹍是誰?」她有些倉皇地開口問。
「嶔崟,」那人的表情更溫和了,語調也減慢了下來,似乎想讓她接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是左斯翰,你的丈夫。因為一些特殊情況,你的記憶不存在了。」
感受到她的小手緊張地顫抖,他微微用力握住,「別怕,如果你的記憶是空白,我就把我的給你!」
她囁嚅著問道:「你說你是我的丈夫,誰能證明?」
左斯翰笑了笑,輕聲說:「家裡有我們的結婚證,等你出院回去,我拿給你看。」
「我叫什麼名字?」
「楚嶔崟。」
「你呢?」
「左斯翰。」
她雙手揉著一頭的青絲,苦惱地說:「為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這是怎麼了!」
左斯翰坐到她的床邊,握住她使勁揉發的手,安慰說:「嶔崟,你生病了,等病好了,就會想起來的。現在最主要,就是把身體養好,不要多想,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真的嗎?我真的會想起來嗎?」她反握住他的手,眼裡充滿著期待。
「嗯。」左斯翰肯定地點頭。
陸思遠說,她被人實行了深度催眠,以往所有的記憶都被封存。每位催眠大師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一般人很難破解。
但是對於左斯翰來說,只要記憶還存在,就有被解封的一天。即使她什麼都遺忘了,他也會陪著她一點一滴地去重新熟悉,讓她重新愛上自己,信任自己。
她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好半天,才逐漸放下心來,「那好吧,我相信你。」
「肚子餓嗎?」左斯翰柔聲問。
她摸了摸乾癟癟的胃,連忙點點頭,引得他開懷地一笑。
「桂嫂,東西都煮好了嗎?好,我讓司機送你過來。」左斯翰吩咐完,對她解釋說道:「桂嫂是家裡的下人,她的手藝你一直蠻讚賞的,我讓她做些你平時愛吃的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