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2025-02-26 17:23:32 作者: 宛若蝶舞

  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楚嶔崟去洗手間時,正與迎面走來的一行人撞上。

  她當即收住腳步,冷冷地注視著走在最前面的氣質超群的那個男人。

  他一襲深灰色羊駝中長大衣,裡面是黑色的挺括西裝,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然,修長卓拔。此時的他正聽身旁的中年男子說著什麼,看上去心情很不錯,饒有興致地勾著嘴角,時不時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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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翰。」謝仕卿忽然攬住他的手臂,緊貼在他身側。

  這個親昵的姿勢令他雙眉微蹙,正想拒絕她逾矩的舉動,轉眼間瞥見了依牆而立的清瘦女人。

  僅僅對視兩秒,他即漠然地移開了視線,繼續和身旁的人邊聊邊走。

  他身後的吳克看見楚嶔崟倒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謝仕卿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較上次在醫院看見時又清瘦了不少,容顏憔悴,就像一朵嬌花經受了風雨的洗禮,再美艷動人也是幾近枯萎。

  「楚小姐,這麼巧。」謝仕卿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一直以來她在自己面前都是高傲得像個公主,對自己是一種不屑的態度,誰曾想報應來得那麼快。

  左斯翰身旁的男人也發現了她的存在,立刻眼裡閃過驚艷之色。「這位是﹍﹍。」

  之前的楚嶔崟雖美,可全身冷漠的氣質太強,一般人不會輕易去嘗試。如今她病了一場,冷艷的氣勢收斂,多了幾份嬌弱,更讓人動心。

  左斯翰剛準備說什麼,就被她將話截去。

  「您好,楚嶔崟,認識您很高興。」她綻開一個淡淡的笑靨,同時伸出手去。

  那男人受寵若驚地急忙握住她的手,兩眼放光緊緊盯著她,笑著說:「楚小姐不僅人長得美,名字也美!」

  楚嶔崟加深了笑意,被對方握住了手不放,她也沒有主動抽離。

  左斯翰的視線落在那兩隻交握的手上,面色沉了下來。當看到男人忍不住將另一隻手也蓋上去時,他的眼裡已遍布陰鷙。

  吳克在一旁察言觀色,連忙站出來對那個男人說:「文副市長,我們先去包廂落座吧,客人們正盼著您到場呢!」

  文副市長只好依依不捨地鬆開手,「嶔崟啊,你留給電話給我,下次大家可以多聯繫聯繫。」

  楚嶔崟粲然一笑,目光盈盈地轉向了左斯翰,緋唇輕啟:「左總和我一直有聯繫,讓他直接給你好了。」

  「哦?」文副市長立即轉向了左斯翰,「小左,你這就不對了,有這麼漂亮的朋友,為什麼不介紹給大家認識?」

  「呵呵!」左斯翰那兩聲笑得有點重,暗中瞪了她一眼,拉著文副市長繼續朝前走去。

  謝仕卿經過她身邊時,輕聲嘲諷了一句:「不守婦道!」

  吳克訕訕地又沖她點了點頭,跟在他們身後走了。

  這世道真是變了,小三比正妻猖狂!

  她站在原地失笑了片刻,搖搖頭重新回到包廂。

  在進包廂的一瞬間,左斯翰腳步一滯,停在吳克的身邊,低聲吩咐說:「去查一下,太太和什麼人在吃晚飯。」

  ﹍﹍﹍﹍

  厲銘昆坐上了方哲人的車,楚嶔崟送走了他們,便往停車場走去。

  沉沉的夜色中,男人偉岸的身軀斜靠在車門上,夾在指尖的菸頭紅光一亮一滅,將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也照得忽明忽暗。

  她不得不走過去,因為他身後靠的正是自己的紅色保時捷。

  男人看見她走近,手指一松,菸蒂即落在腳邊,他用錚亮的皮鞋輕輕碾過。

  楚嶔崟在離他兩步遠的距離收住腳步,靜靜地看著他。他不說話,她也不打算開口,和這個男人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

  他站直身體,主動走近她。

  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眉眼映襯得模糊朦朧,只有互相對視的瞳仁璀璨明亮,。

  「找律師出來,商量什麼事?」他的聲音低啞磁性,在靜謐的夜晚猶顯得性感深沉。

  她仰起臉龐,笑意冷冷。「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難道你忘了我們是什麼關係?」他嘴角微垂,帶著一絲薄怒:「既然都聯繫律師了,作為當事人的我不應該知道嗎?」

  她心下一驚,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動作。

  左斯翰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俯下身定定地凝視著她問:「你就這麼迫切地要和我離婚?別忘了那份協議還有三個月時間。」

  她暗自鬆了口氣,原來他誤以為自己找律師是談離婚的事。

  「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我們的婚姻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她順著往下說。

  他骨節分明,溫暖的長指從她的下巴處撫上了光潔的臉頰,目光驟然繾綣下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不會懂。」

  她從他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那樣清晰,心臟在那一刻猛烈地跳動起來。

  

  「你﹍﹍。」她遲疑著開口。

  他猛然驚醒,自己在做什麼!一靠近她就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再這樣下去只會前功盡棄!

  楚嶔崟眼見他迅速恢復了平時的冷肅,就好像剛才他眼裡的柔情只是自己的幻覺。

  她覺得自己很可悲,都已經被他傷到了這步田地,仍然禁不住他的誘惑,心臟也不受自己控制的驛動。

  收拾掉自己不該有的情緒,她寒涼地出聲:「你等著收律師函吧。」

  左斯翰一把扼住她的手臂,低聲質問:「怎麼?這麼急迫地要離婚,是因為選好了下家?你沒選擇薛晨瀟,是打算接受林景岩?我知道他最近天天都去楚宅看你,想不到林二少連做個備胎都這麼勤快!」

  「左斯翰,你這樣有意思嗎?你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有家不歸,還要派人盯著我的行蹤!你當我是什麼?你的禁臠嗎?」

  她努力維持的冷靜終於奔潰,嘶聲怒吼:「你沒有道德心,我還有羞恥心!我們的婚姻你可以當成兒戲,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我還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守婦道!左斯翰,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絲憐憫,不如早點放過我吧,我的身上還有什麼是你沒有榨乾淨的!」

  她的眼眶猩紅如血,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滾滾而出,順著光滑的面頰流下。她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可是每一次,每一次都那麼痛,她真的受不了了!

  「嶔崟!」他無法自控地將她一把拉入懷中,心中嘆息著自己真是自作孽!

  「你滾!滾開!別碰我!」她像只受傷暴怒的小獸,在他的懷裡苦苦掙扎著。「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左斯翰任由她的拳打腳踢,只緊緊地摟著她。他將臉深深地埋在她頸脖的皮膚上,嗅著來自她身上熟悉好聞的體香。就一會,嶔崟,就讓我抱一會,慰藉一下我與日瘋長的思念。

  忽然,他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忙低頭看去,不由大驚失色。「嶔崟,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懷中的女人輕如羽毛,原來摸著柔軟的身軀如今瘦得咯手。她雙眸緊閉,黑睫上仍掛著令人心碎的晶瑩淚珠。

  「你放開她!」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左斯翰紅著眼眶抬眸望去,卻見林景岩臉色鐵青地站在面前。

  林景岩失去了平時慣有的冷靜和儒雅,他怒視著左斯翰質問:「你害得她還不夠慘嗎?奪走她的家業,背叛她的信任,你習慣了商人間的爾虞我詐,可是她呢?你這麼做,是在摧垮她的意志!嶔崟最在乎的是什麼,是家人,溫暖和信任!我都知道,你難道不懂嗎?你把她所有的信念都打破了!」

  他喘著粗氣繼續說:「知道醫生怎麼說嗎?她得了抑鬱症,厭食症,說不定還會厭世!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堅強的她,其實她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了,她的心裡已是千瘡百孔,她最深愛最期待的孩子就這樣活生生地被你的陰謀和圈套逼走了!難道你還想要逼死她嗎?她到底欠了你什麼!」

  「別說了!你別說了!」左斯翰臉色發白地踉蹌著後退兩步,懷中的她已被林景岩抱走。「嶔崟她真的病得這麼厲害?」

  他的手抖得厲害,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他真的沒想到,以為她會痛苦,會恨他,可沒想到這些會對她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他算準了所有軌跡的合理性,唯獨遺漏了人心,他的心,和她的心。

  林景岩靜靜地望著他,清冷地說:「斯翰,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既然你不愛嶔崟,就放了她吧,換我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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