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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如果我告訴你,楚奚死了……(精,精彩,必看)

2025-02-26 16:30:35 作者: 愛吃肉的妖菁

  第一百三十七章 如果我告訴你,楚奚死了……(精,精彩,必看)

  她原以為,是月嫂帶著小米粒回來了,想不到那出現在門口的,竟是昨天與容沫蘭一起過來的那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推開了門,也沒有吭聲,直接就走到了床前。

  容淺微微仰起頭看他。

  昨天夜裡沒有仔細看,今個兒才發現,他幾乎是跟楚奚一樣高的,起碼有一米八幾以上,只是,那張臉,卻比楚奚邪魅了許多,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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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天喊容沫蘭舅媽,應該,是容沫蘭丈夫的侄子吧?

  她還沒開口,就聽見男人沉穩的聲音響起。

  「還是我老婆比較好看。」

  他這麼的一句,讓容淺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男人是過來找碴的嗎?這樣的話,任是誰聽了,都會不高興吧?

  但是,這男人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話到底哪裡不對,直接就從旁邊拉過了椅子,然後,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容淺還是頭一回被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蹙起了眉頭,若不是顧慮到容沫蘭,她早就發作了。

  「你是誰?」

  「傅臻。」

  他淡淡地吐出了這麼一句,隨後,他接下來的話,讓她覺得驚訝。

  「已婚,秘婚,老婆比你年輕比你美,她只有二十歲,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她是愛慘我的,而我也很愛她,因為她在我心裡是無人能夠與之一比的。另外,我還是你老公楚奚相交多年的朋友,可以說是損友,當然,我也是你姑姑我舅媽的侄子,就這樣。」

  這樣的自我介紹她是前所未見,她愣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回過神來。

  「那麼,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

  傅臻盯著她看了好半晌,而後才緩緩開口。

  「楚奚。」

  他只吐出了這麼個名字,容淺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剛想說話,就被他截住了。

  「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楚奚現在的情況?」

  容淺移開了目光,沒有吭聲。

  傅臻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不想?還是不敢?我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後者吧?」

  聽見這話,她突然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是啊,她是不敢,而並非不想。

  她不知道,她該不該再一次相信楚奚,在這之前,他曾經那樣地傷害過她,但是,現在卻又告訴她,那些傷害,其實,全部都是為了保護她。

  這讓她該怎麼承受得住?接受得住?

  那樣的結果,是她所從沒想過的。

  她害怕,害怕這又是另外一齣戲。既然之前,楚奚裝了那麼久,那麼,他對她呢?他……真的愛她嗎?

  如果,他並非是因為愛她才做出這麼多的事情呢?

  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胡思亂想,而這份害怕,讓她怯步了。

  傅臻看著她,神色似乎是有些無奈。

  「我看你也不像是那麼笨的人,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

  她抬起頭看他,男人站起身來,似乎是打算要走了。

  「我就只問你一句,如果我告訴你,楚奚死了,那麼,你會不會傷心難過?」

  容淺怔住。

  她在心裡問自己,會嗎?會難過嗎?

  那個答案,幾乎是不假思索的。

  如果,楚奚真的不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會覺得接受不了,因此,在她看見倉庫著火以後,才會那麼拼命地跑過去,甚至固執地等在那裡。

  那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她愛楚奚。

  傅臻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隨後,他拉開了門,回頭來看她。

  「不要把愛情想得那麼複雜,愛情其實是挺簡單的一件事。愛了就是愛了,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既然還愛著,那麼一切的障礙都不是問題,其實,這些事情,只要你勇敢踏出第一步,就會發現了。」

  在臨離開前,傅臻丟下了一句話。

  「重症監護VIP房。另外,我想我最好提醒你一句,你兒子當時其實也在倉庫里,爆炸發生的時候,楚奚撲在了你兒子身上,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了他。」

  當她抬起頭看過去的時候,那抹身影已經不見了。

  容淺垂下了眼帘,那緊攥成拳頭的手,慢慢地送開。

  傅臻說,在倉庫的時候,其實,小米粒也在,而且,爆炸發生時,楚奚撲到了小米粒的身上嗎?

  昨天,她見到小米粒太過高興了,如今仔細想一想,似乎,小米粒的身上並沒有半點的傷。

  也就是說……

  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忍不住,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穿了拖鞋,直接就拉開門往外頭走。

  方才傅臻已經說得很清楚,重症監護VIP房,也就是說,楚奚他……沒死。

  只是,在那樣的病房,卻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她快步地在走廊上行走,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到達重症監護區。

  她找了幾分鐘,才終於找到了楚奚所在的病房。

  那間病房如今是隔離的狀態,裡頭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只能站在病房外頭,通過那玻璃窗往裡看。

  她踮起了腳尖,往裡頭一看,果然,在那張病床上發現了一抹身影。

  楚奚正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眸,他的身上插著各種的管子,還戴著氧氣罩,大概是傷的地方是後背,所以,他是以趴的方式躺在那裡的。

  由於距離有些遠,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奚到底傷得有多重。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危急生命才是。

  病房外頭,容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垂下了眼帘,神色隱隱有些複雜。

  他是早就知道小米粒在楚師源手上嗎?所以,他才會繼續逗留在那裡嗎?

  甚至,他還為了保護小米粒,而讓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傷。

  小米粒的身上,是連一點的傷都沒有,可想而知,他當時是怎樣保護著小米粒。

  心,莫名地開始絞痛了起來,她抿起了唇,眼睛直直地望著床上的那抹身影。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有多久,直到一件外套罩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才終於回過神來。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那是任子亦,可是,當她扭過頭望過去的時候,下意識地愣住。

  她沒有想到,再次見到柳哲翰,會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這樣的一個情景。

  柳哲翰就站在她的身旁,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見面的時候更消瘦了些,他的眼睛底下有明顯的黑眼圈,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一次,她不告而別,只留下了一條紙條給他就離開了,這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

  可怎麼都想不到,會在醫院這碰見。

  柳哲翰略帶貪婪地看著她,這段日子以來,他每天都在想著她,好幾次想要去偷偷找她,或者是給她打一通電話,但是,他卻始終提不起這個勇氣。

  若不是今天到醫院來,他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她。

  他張了張嘴,勉強地勾起了一笑。

  「淺淺,很久不見,你……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苦澀,而這種苦澀,只有他一個人才明了。

  容淺回過神來,對著他一笑。

  「很久不見。」

  她想要把外套拿下來給他,卻遭到了他的拒絕。

  「看你身上的病服,應該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吧?你出來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著涼了該怎麼辦?」

  他的眼中,儘是對她的關懷。

  她扯了扯外套,也沒再勉強。

  柳哲翰瞥了一眼病房內的狀況,僅僅的一瞥,就讓他眼中的光開始慢慢崩裂。

  「你……你現在,重新跟他在一起了嗎?」

  容淺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到底是誰?

  她也望向了病房的方向,而後,唇角扯起了一笑。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有意無意地避開這個話題,讓柳哲翰不禁覺得苦澀,原本,他以為,只要她離開了楚奚的身邊,那麼,他總該有機會的,但是,他當真有機會嗎?

  先別說他是柳微瀾的哥哥,在容淺的心裡,恐怕,也是有著楚奚的存在的吧?不然的話,也不會站在這個地方了。

  這一點,他想他還是了解的。

  他移開目光,不讓她看見他眼底的受傷。

  「我想,你應該不會想知道原因才是。」

  容淺一愣,剛想問為什麼,精光突然一閃,讓她記起了些什麼。

  雖然,她試探性地開口。

  「是柳微瀾?」

  她記得,在倉庫里的,不止楚奚和楚師源,當然,還有柳微瀾。

  柳哲翰看著她,也沒想要隱瞞她,便點了點頭。

  隨後,他轉過了身,臨走前,丟下了一句話。

  「如果……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她的情況。」

  說著,就率先往前走。

  容淺站在那裡,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抬起了步伐跟了上去。

  她跟著柳哲翰走到了另一邊的普通病房區,遠遠的,就能聽見那一拔尖的女聲。

  容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望向了旁邊的柳哲翰。

  柳哲翰的嘴角噙著一抹苦笑。

  

  「不瞞你說,之前,微瀾……她為了跟楚奚在一起,跟我們吵架了,我們是反對她跟楚奚在一起的,可說什麼她都不聽,我爸在一氣之下,就登報跟她脫離父女關係了。關於這件事,我想你應該也看到才是。」

  他頓了頓,而後才繼續往下說。

  「這次出事,我爸是說什麼都不肯過來,我只能偷偷地過來……微瀾她受了點傷,自從醒過來以後,情緒就尤為的激動,實在沒了辦法,很多時候,都只能讓人綁住她。」

  聽到這裡,容淺瞪大了眼。

  倉庫爆炸,受傷是肯定的,但是,柳微瀾到底傷到了哪裡?才導致情緒這麼激動?

  她蹙著眉,想也不想地就問了出口。

  「她傷到了哪裡?」

  柳哲翰睨了她一眼,而後,才吐出了幾個字。

  「臉上。」

  他剛一說出口,容淺就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柳微瀾所受的傷,竟是在臉上。

  也就是說,柳微瀾她……毀容了?

  她看見柳哲翰往前走,她咬著下唇,也跟了上去。

  她自是不可能進去病房的,柳微瀾的情緒本就已經很激動了,就怕見了她,會更加激動。柳哲翰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將她帶進房裡,而是就站在門口,打開一點點的細縫。

  那細縫,足以讓她看見裡頭的情況了。

  容淺湊近了些,當她看見裡頭的情景時,神色滿是不敢置信。

  病房內,只有柳微瀾一個人。

  此時的她,並沒有被綁著。

  她只是一個人蹲在那裡,不停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時而發出尖叫聲,她仰起頭的時候,臉上的傷很是明顯。

  那是一塊很大的燒傷,幾乎占了面部的三分之二,整張臉看上去是慘不忍睹的,就連頭髮也燒得只剩下了一半,有半邊的頭是光禿禿的。

  這個樣子的柳微瀾,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

  容淺步步地後退,她想到柳微瀾可能會受傷,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竟會是這麼重的傷。

  柳哲翰就站在她的旁邊,對於這事,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微瀾的傷,不僅僅只有頭上和臉上,甚至就連衣服下也有很多處的燒傷,只是沒那麼明顯罷了。她自從醒過來以後,就是這麼一副瘋癲的模樣,想來,應該是接受不了自己現在的樣貌。」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應該能整容把?」

  豈料,他搖了搖頭。

  「我已經問過醫生了,她的傷太重,就算整容也恢復不了原來的樣貌。」

  容淺站在那裡,心情是尤為的複雜。

  以前,不得不說,她是憎恨著柳微瀾的,因為她每每囂張地到她的面前,甚至提醒著她楚奚不愛她的事實。

  但是現在,她對柳微瀾的,只有同情。

  楚奚一直以來都在利用她,而如今,她甚至還毀容了,連重新開始的餘地都沒有。

  柳哲翰看了她一眼。

  「聽說,楚奚從被送進醫院來就已經一直呈昏迷狀態,他的傷大部分都是在背上,就在今天早上,才終於度過了危險期。」

  容淺沒有吭聲。

  關於楚奚的事,她是直到現在才知道,難怪,任子亦怎麼都不願意讓她知道楚奚的情況。

  她咬緊下唇,柳眉皺在了一起。

  柳哲翰也沒有說話,只是與她站在了邊上。

  等到許久以後,容淺才緩緩地開口。

  「那麼,你知道其他人的情況嗎?」

  柳哲翰點頭。

  在得知柳微瀾出事以後,他就查到了很多,當然,也包括……其他人的狀況。

  「倉庫里的那些小嘍羅都已經當場被燒死了,那倉庫花費了很久才終於被撲滅火種,而被滅火以後,幾乎都成了一個廢墟。」

  她張了張嘴。

  「那……楚師源呢?」

  他透過門縫,看著病房內的柳微瀾。

  他知道,妹妹沒有瘋,她只是無法接受事實,包括……楚奚根本就不愛她的事實。

  「他也在監護病房那邊,可是,聽說……他以後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她猛地抬起頭,他的面靨上沒有半點的表情。

  「他全身大面積的燒傷,雖然意識清楚,但是由於傷得太重,以後只能癱瘓在床了。」

  容淺沉默了下來。

  他斜睨向她,那雙眼裡,帶著掙扎。

  之前,他就曾經讓人去查相關的事情,而就在不早前,他終於知道了。

  他本不想告訴她,但是又覺得,她有這個權利知道。雖然,她知道了以後,或許……會離他越來越遠。

  但是,他尊重她的選擇,也希望她能幸福。

  「淺淺,楚奚很愛你。」

  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也沒有抬起頭,只是沉默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柳哲翰的眸光溫暖,他看著容淺,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我想,他一定是愛慘你了,才會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他闔了闔眼,縱使再不願,他到底還是輸給了楚奚。

  他說了很多,包括她知道的,以及那些她……並不知的事情。

  每一件事,都猶如將一顆顆重石投進了她平靜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那是她從未想過的事,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不管是不足輕重的一件小事,還是顧全後果的大事,柳哲翰都說得格外清楚。

  她的臉,慢慢地從驚訝,到了平靜,而後,便是漫無止境的沉默。

  細看之下可以發現,她的身子在輕微地顫抖。

  只到良久之後,柳哲翰才住了嘴。

  他看著容淺,雖然,她的表情上不漏痕跡,但是他知道,她的心早就難以平靜。

  就像他當初得知所有的事情以後,那種絕望的心情。

  斂去那憂傷,他轉眸望向容淺。

  「淺淺,對不起。」

  他這一句「對不起」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她卻知道,他這是在為了什麼而道歉。

  她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臉的不在乎。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相信你的話,相信你那時候不是有意要瞞著我的。」

  柳哲翰聽見她的話,剛想說一聲感謝,沒想,房間內卻突然傳出了動靜。

  柳微瀾又在到處摔東西了。

  他顧不上容淺,連忙推開門走了進去,想要阻止柳微瀾,以免她受傷了。

  容淺仍然站在那,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聽見柳微瀾那一聲聲的咆哮。

  「楚奚!楚奚你為什麼要騙我?我這麼愛你!我把全部都交給你了!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就不愛我?為什麼……」

  她聲聲撕心裂肺,那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滑過了傷得猙獰的疤痕。

  容淺突然覺得,自己沒辦法再繼續呆下去了。

  她轉過身,邁開步伐離開,就算走遠了,她仍然能聽見柳微瀾那尖叫聲,以及柳哲翰的勸阻聲。

  她直至走到很遠,再也聽不見柳微瀾的聲音了,她才終於停了下來。

  隨後,她倚靠在牆壁上,闔著眼喘氣。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而如今的柳微瀾,就算過去再怎麼可恨,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罷了。

  她是半點都憎恨不起來了。

  特別,是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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