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二百米 有人救他

2025-02-26 16:13:29 作者: 婀娜弦

  坑二百米 有人救他

  方公公笑著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說道:「皇后娘娘,皇上讓我叫你過去,說你喜歡的牛肉蘑菇火鍋來了,讓你去吃。」

  秦十一點頭:「本宮知道了,我們回去吧。」

  左米氏笑著說道:「皇后,皇上還真是寵愛你啊。」

  跟在她身後的夫人們全部點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恩愛的夫妻呢。」

  回到宴會上,秦十一剛坐下,只看到宮女們走過來,擺上剛剛做好牛肉蘑菇火鍋,香氣撲面而來,秦十一胸口一陣翻江倒海,快速用絲帕捂住嘴巴,吸著絲帕上的清新茶香,才制止了嘔吐。

  」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賀蘭不咸不淡的聲音自身側響起。

  秦十一皺皺眉,敷衍道:」身體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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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今日宴請各國使臣,大家都在一起用膳,你身體不舒服,在這裡嘔吐,好像不太合適。你是皇后這樣可不合時宜啊「賀蘭就是氣不過看到秦十一前呼後擁,她心裡更生氣了,所以才沒有忍住。

  」多謝侯爺夫人提醒,本宮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不會吐在宴會廳里的,孕吐是有身孕,只有做過母親或即將做母親的人才明白其中的苦與樂。「

  秦十一冷眼看著賀蘭,她是皇后,她絕對不會嘔吐在宴會廳了有失禮儀,本打算散步溜達一會,找間宮殿休息,哪曾想,這賀蘭竟然在宴會上這樣說她呢。

  悄悄望了一眼南宮墨今天他難得高興和魏行兩個人正聊的盡興,他正一手持酒壺,一手拿酒杯,悠然自得的清飲美酒,不時抬頭望她一眼,秦十一和賀蘭的談話南宮墨沒有聽到,否則,他肯定會生氣的,難得他高興,還是不要惹他生氣了。

  永安候面色微冷,狠狠的瞪了賀蘭一眼,怎麼說出這樣尖酸刻薄的話呢,不是打草驚蛇嗎,今天肯帶著她出來就是因為她聰明冷靜,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樣沒有腦子,真是讓他失望啊。

  賀蘭氣的咬牙切齒,完全沒有看永安侯的臉色,秦十一是皇后肯定不會吐在宴會廳里,她這是見縫插針的罵她呢,解解她心頭的惡氣,不然她已經被氣的心窩子疼了。

  可是嘲諷不成,卻被她毫不留情的嘲諷她沒生過孩子,實在是可惡至極。

  賀蘭面色陰沉,明顯被她氣到了,秦十一也懶得再和她多做計較,淡淡道」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宮殿休……「息字還未說完,賀蘭突然彎下腰,手捂著胸口,不停的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美眸中快速盈滿了水霧。

  秦十一目光一凝,難道賀蘭也懷孕了?

  」夫人,您怎麼了?「永安候放下手中的酒杯,輕拍著賀蘭的後背,為她緩解不適。

  眾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賀蘭身上,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嘔吐了?

  賀蘭直起身體,美眸中盈著點點淚珠,聲音虛弱,有氣無力:」這牛肉火鍋的味道好難聞啊,胸口突然非常難受,想要嘔吐。「

  秦十一目光沉了沉,笑意盈盈道:」難道侯爺夫人有孕了?「

  」這……妾身不知。「賀蘭一怔,微低了頭,美眸盈盈,含羞帶怯。

  秦十一淡淡道:」嬤嬤,去請太醫,為侯爺夫人看診。「

  」是!「嬤嬤應聲離開,急步走到了出去,帶了名太醫過來。

  太醫四十多年,面色沉穩,急步來到賀蘭面前,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手指輕按到了她手腕上,感受著手指下的脈搏輕珠滑動,太醫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恭喜侯爺夫人,您有身孕了。「

  」真的?「賀蘭驚訝的半天回不過神,臉上滿是驚喜,她其實早就和永安侯有了夫妻之實了,只是永安候很少碰她,本來要奉子成婚的,可是自己肚子一直不爭氣。

  太醫呵呵一笑:」下官行醫多年,絕對不會把錯,侯爺夫人的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

  」恭喜侯爺夫人,賀喜侯爺夫人。「距離賀蘭最近的貴婦們微微笑著,齊聲道賀。

  」謝謝。「賀蘭手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美眸中滿是笑意,她居然真的有身孕了。

  可是永安候的臉上卻十分陰沉,自己從來不想和她有個孩子啊,怎麼就這麼快來了,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打掉這個孩子。

  太醫將診脈結果上稟給南宮墨,只見他的眼角眉梢都盈著淡淡的笑意:「永安候真是恭喜你了,永安候從今天解除禁足的命令。「

  」謝皇上開恩。」永安侯笑著道謝,這是他聽到最好的消息,如果自己解開禁足的話,那麼他就有施展的空間了,整個宴會廳一片祥和,氣氛融洽,其樂融融。

  」皇后娘娘,臣妾也有身孕了呢。「賀蘭挑眉看著秦十一,美眸中滿是得意與挑釁,秦十一剛才嘲笑她沒有子嗣,眨眼間,她就有了身孕,秦十一給她的嘲諷,她要加倍還回去

  。

  」恭喜侯爺夫人了。「秦十一禮貌微笑,直覺告訴她,賀蘭的笑臉一定有詐,肯定沒安好心。」

  「皇后娘娘手腕上戴的什麼?「秦十一穿的裙子,袖口開的大些,白皙的皓腕露在外面,一串七色的玉珠串在手腕上,映著她的手腕極是好看。

  手腕上的串珠散著淡淡的暖芒,秦十一望一眼,笑道:」是一串七色寶石手釧啊,墨送給我的,我經常佩戴,是我的定情之物。「

  賀蘭的目光暗了暗,喃喃道:」皇上對你真好,只是送你的定情禮物有些廉價啊。」

  秦十一摸著手釧笑著說道:「這個手釧可是寶貝,收了天地之靈氣,及其適合孕婦佩戴呢,你不知道我生了龍鳳胎,都是這個手釧保佑我的。」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手釧而已,可是秦十一就是看不慣賀蘭,編著謊話對她說。

  果然賀蘭真的信了,眨著眼睛說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讓帶一會,把好運也給我也有點,我也想一對龍鳳胎呢。」

  賀蘭是這是什麼意思啊?

  人家既沒有要這個手釧只是想借著帶一下而已,如果說不借用,實在太小氣了,可是借吧,一定會中了她的陰謀。

  可是就在她想著的時候,賀蘭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眼睛裡帶著渴望,祈求著:「皇后娘娘,你就讓我待一會唄。」

  秦十一看著周圍的人,每個人都談笑風生的,可是他們的眼睛無時不刻都盯著自己的座位。

  嘆了一口氣:「好吧,不過,只許帶一會兒。」

  賀蘭看著她的樣子不屑的說道:「皇后娘娘真是小氣,臣妾只是帶一會而已。」

  果然賀蘭將手釧帶著手上,仔細的撫摸著:「這手釧真的好看啊,真的像是皇后娘娘說的一樣,這手釧吸收了天地之精華呢。」

  說完她笑著將手釧摘了下來雙手奉上:「還給你皇后娘娘。」

  秦十一淡淡笑著:「不用客氣。」說完帶在自己的手上。

  永安候看著賀蘭冷冷的說道:「你又搞什麼名堂啊。「

  賀蘭邪笑著:「沒什麼,我在她手釧上放了一些軟骨散,待會她就會出洋相的。「

  可是她不知道自從上次秦十一被困在扶搖太后的別院裡的時候,秦十一就吃下了能解百毒的藥,這麼點軟骨散對她真的沒有什麼作用。

  永安侯樂了一下:「本候沒有看錯你,喝茶吧,幸苦你了。「

  難道永安候對她這樣誇獎她,賀蘭有些小激動,將他送過來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過了一段時間只聽見永安候大聲喊著:」娘子,你怎麼了?「

  永安侯的尖叫聲,她抬眸看去,麗妃手捂著小腹,半蹲著,額頭布滿了冷汗,鮮血染紅了衣衫,流到地上……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無邊漫延……「痛,肚子好痛!」小腹痛如刀絞,賀蘭雙手抱著腹部,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美麗的小臉都痛的有些扭曲。

  「侯爺流產了!」身旁的宮女望著那滿地的鮮血,滿目驚恐著,驚聲尖叫。

  眾人低頭望去,一縷縷鮮血順著賀蘭的裙角流下來,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流血了?

  秦十一站起身,端莊嫻雅,有條不紊的指揮宮女們:「太醫,快叫太醫……你們幾個……快扶侯爺到那邊躺好……」

  宮女們以最快的速度搬來幾張餐桌,拼湊成一張簡易的小床,鋪了幾層衣服,小心翼翼的抬著賀蘭躺到上面去。

  鮮血順著衣角快速流淌,賀蘭面色蒼白,虛弱無力,嘴唇翕動著,不停低喃:「太醫,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太醫急步走了過來,輕握著賀蘭的手腕把脈,感覺著手指下的脈搏越來越弱,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凝重。

  「太醫,侯爺夫人怎麼樣?」秦十一輕聲詢問。

  太醫收回手指,拿出了銀針包,閃亮的銀針扎入穴道,血流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他搖頭輕嘆:「回皇后娘娘,侯爺夫人的胎兒本就小,血又流的很急,孩子保不住了。」

  什麼?她的孩子沒有了?

  賀蘭只覺轟的一聲,身體瞬間僵硬,自己好不容易懷孕了,她欣喜若狂,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她能清析的感覺到孩子在她生命里成長,不管永安候怎麼看,可是她渴望這個孩子已經多年了,怎麼會就沒有了呢,

  她還沒享受夠孩子給她帶來的希望與喜悅,眨眼之間,孩子就消失不見,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從高高的雲端,直直墜落堅硬的地面,摔的粉身碎骨。

  目光呆滯著,面如死灰,怎麼會這樣?

  「秦十一,你不想送東西給我娘子,可以直說,為何心狠手辣害死我的孩子?」永安候氣呼呼的怒瞪著秦十一,義憤填膺般高聲怒吼,好像真的很心疼這個孩子一樣。

  「永安候,你不要血口噴人。」秦十一清冷的眼瞳冷如臘月寒冰:「麗賀蘭的孩子流掉時,我離她最少也有三步遠,眾目睽睽之下,我怎麼悄無聲息的害她?」

  「娘子剛才好好的,戴上你的手釧回來後,孩子就沒有了,你敢說不是你做的手腳?」

  永安候唯恐別人不知道賀蘭孩子是秦十一害死的,尖銳的怒斥聲陡然抬高,響遍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你當我沒看到你交出手釧時的憤怒與不甘嗎?你恨我的娘子要帶你的手釧,就心狠手辣的害死了我們第一個孩子。」

  眾人狐疑的目光全都望了過來,七色寶石是南宮墨送給秦十一定情禮物,賀蘭借著要帶,秦十一眼中的不甘心,她們也看在了眼裡,她是皇后懲罰賀蘭不知道輕重,不是沒有可能。

  秦十一冷冷看著永安侯:「這個手釧在我手腕上戴了至少也有半個時辰了,我安然無恙,足可見手釧沒有任何不妥……」

  永安侯冷哼一聲,傲然道:「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你戴著的時候,手釧是乾淨的,你褪下手腕,做了手腳,你是大夫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啊……」

  「永安候,你這話說的,我也懷孕了,怎麼能隨身帶著害死自己孩子的藥物呢?」秦十一清冷的眼瞳冷若冰霜:「更何況,這手釧平時我輕易不給被人帶,是你的娘子非要帶著的,我哪裡有時間準備那些藥物啊,就算放了東西,也不可能這麼快起效……」

  眾人贊同的點點頭,燕國皇室子嗣單薄,秦十一一定很注意這方面的事情了,穿的衣服,戴的首飾都要經過仔細的檢查,確認無毒無害,秦十一身懷有孕,戴著害胎兒的藥物害自己孩子麼?真的說不通。

  「燕國京城誰人不知我們的皇后醫術高超,你特製上一副毒藥,事先服下解藥,戴著手釧多少時間都不會出問題,只是可惜了沒有解藥的我的夫人,孩子就這麼無辜被害了……」

  永安侯輕聲嘆息著,眼角竟然滴出淚水,一副傷心、同情的模樣。

  「永安候說的真是繪聲繪色,好像沒少做過這種卑鄙的事情,連我都要忍不住相信,自己真的在手釧上做了手腳了……」秦十一看著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永安候瞬間陰沉下來,狠瞪著秦十一,厲聲怒斥:「皇后娘娘,你不要含血噴人,剛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娘子除了戴上你的手釧外,什麼都沒接觸過,足可證明就是你的手釧在害她,你也是做母親的人,居然這麼心狠手辣,就不怕你的孩子會遭報應嗎?」

  「宴會廳里那麼多人,侯爺夫人沒接觸別人,不代表別人沒接觸她。」秦十一淡淡看著永安候:「既然永安侯懷疑我的手釧有問題,就讓太醫仔細檢查檢查。」

  「好啊,等手釧查出問題時,看你還如何狡辯。」永安候高傲的冷哼著。

  他伸手抓住秦十一的手釧就要摘下來。

  秦十一美眸一凝,蓮步瞬移,在永安候手指碰到手釧的剎那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永安侯,太醫檢查手釧,又不是你檢查,你給我摘下來做什麼?」

  「我幫太醫摘下來而已,有什麼不對?」永安候目光微閃,語氣高傲,底氣稍稍有些不足。

  「太醫就站在你夫人旁邊,他自己會摘,男女授受不親,宮女在我身邊,這種事情,怎麼能麻煩你。」秦十一冷冷說道:

  「更何況,手釧只有我碰過,太醫檢查後,誰是誰非一看便知,如果手釧也接觸到了你,出了事,是我的錯,還是你的錯?」

  「賀蘭是我的娘子,我豈會害她?你是怕手釧查出問題,故意栽贓陷害我吧。」永安侯噴火,陡然提高了聲音,尖銳,凌厲,怒氣沖沖。

  看著秦十一玻璃般清透的清冷眼瞳,沒來由的一陣慌亂,仿佛心底的秘密被她看穿。

  「碰過手釧,就有嫌疑,你還是就老老實實站著別動,等候太醫的檢查結果。」秦十一冷冷說著,眼瞳冷若幽潭。

  「好,等查出毒藥來,我要你我給一個交代,給我的孩兒一個交代。」永安候冷冷看著她,轉頭看向太醫,冷聲道:「太醫,手釧上放了什麼東西?」

  這手釧上一共有七種寶石,太醫拿在手裡,仔細檢查,太醫望著手釧,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秦十一目光微凝:「太醫,手釧可有塗抹什麼害胎兒的藥物?」這手釧,並不是南宮墨送她那個,而是另一個手上的,南宮墨看她喜歡當皇上以後又給人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她褪下的是另一隻,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掉包了。

  皇宮的太醫們見多識廣,他仔細檢查手釧時,發現這不是真正的手釧,猶豫著要不要說出此事,秦十一適時的詢問,他茅塞頓開,他是在檢查手釧上有沒有藥物,其他的,不必理會:「回皇后娘娘的話,手釧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眾人了解的點點頭:手釧沒問題,侯爺夫人流產和皇后娘娘沒有關係,那她又怎麼會好端端就流掉孩子的?一個多月的胎兒,再不穩,也不可能說沒就沒了?

  「手釧沒問題,那一定是你遞手釧給我夫人時,在她身上身上下的藥。」永安候瞪著秦十一,毫不留情的控訴,她一定要讓秦十一坐實暗害自己孩子的罪名。

  「眾目睽睽之下,,半分都沒碰到你家夫人,你的夫人流掉孩子,的確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不過,那人不是我。」

  秦十一微微笑著,墨色的眼瞳中卻折射出幽暗的冷芒,看的永安候心裡發慌亂,秦十一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自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將事情栽到她身上。

  永安候嘴唇動了動,正欲怒斥秦十一,秦十一突然抓緊他的手腕伸到了太醫面前:「太醫看看,這隻手可有問題?」

  永安侯大驚,大手瞬間緊握成拳,拼命掙扎著,卻掙不開秦十一的鉗制,雙眼怒火翻騰,厲聲怒斥:「皇后娘娘,你幹什麼?你抓我的手幹什麼?」

  「永安候,若是你心裡沒鬼,為何不敢讓太醫檢查你的手掌?」永安候剛才要拉秦十一的手時候,秦十一已經感覺到了他掌心很滑,就像塗抹了什麼藥之類的東西,說不定賀蘭的孩子就是他害死的。

  讓太醫檢查他的手掌,是為驗證自己的猜測,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

  「男女授受不親。放開。「永安侯目光閃爍,隨便找了個理由。

  秦十一冷冷看著永安候:「太醫是大夫,現在調查案子最重要,沒有什麼男女之分,更何況,只是看看你的手掌而已,又不做什麼親密動作,永安候的激烈反對,只會讓人覺得你心裡有鬼。」

  眾人覺得秦十一言之有禮,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他,南宮墨威嚴的目光似乎也落到了他身上,永安候一陣心慌意亂,故做鎮定道:「我……我能有什麼鬼?皇后娘娘,你不要胡亂冤枉人,我怎麼可以害我自己的孩子……」

  「侯爺的手上,有夾竹桃汁液的氣息。」

  太醫驀然開口,輕飄飄的話像一道驚雷炸了下來,震的眾人半天動彈不得。

  永安侯手上怎麼會有夾竹桃的氣味?他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賀蘭之和他在一起,他偷偷的把夾竹桃的汁液混入茶水裡,讓自己娘喝下去,陷害皇后娘娘!呵呵,賊喊捉賊,嫁禍皇后娘娘,真是可惡至極,卑鄙到極點。

  永安侯心急如焚,臉色也是一陣哄一陣白的,事情居然被拆穿了,絕不能承認:「太醫,皇后娘娘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誣陷我?我豈會暗害自己的孩子?」

  「侯爺,事情這麼突然,皇后娘娘沒有給臣什麼好處啊,但下官從永安候的手上聞到了淡淡的夾竹桃的氣味,大家都知道夾竹桃的汁液只需要一點,卻足以害死胎兒!」

  

  太醫們經常混於藥堆里,對藥香十分敏感,只要有淡淡的氣息,就能分辨出是哪種藥材,不一定非要掰開永安候的手仔細檢查:「若是侯爺不相信,可再命巡天府的人仔細調查。」

  太醫目光真誠,胸懷坦蕩,又是當著列國使臣的面,他定然不會說謊。

  賀蘭胸中的怒火騰的燃燒起來,銳利的目光猛的瞪著永安候,咬牙切齒:「魏建博你居然為了一已私慾暗害自己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真是禽獸不如。」

  她的孩子,才一個多月,她這個做母親的剛剛發現他的存在,還來不及為他做任何事情,他就消失不見了,他死的好冤啊!

  永安侯用力揉了揉額頭,賀蘭還需要利用,不能讓她懷疑自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夫人,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認為我會這樣做嗎,我手掌上的夾竹桃氣息,我是想重新裝飾一下我們院子,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我怎麼知道這個會害死我們的孩子,更何況,您有身孕又是剛剛才宣布,我都不知道你懷孕,如何弄來夾竹桃的汁液害死我們的孩子?」

  「若是這夾竹桃汁液本來不是要害你娘子的呢?「秦十一眼瞳中瀰漫著漫天冰寒。

  永安候恨恨的瞪著秦十一:「好端端的,我帶夾竹桃汁液來宴會廳做什麼?」

  「因為,本宮有身孕的事情,太醫也是知道的,永安侯在宮中的眼線估計也很多吧,肯定也是知道的。」永安侯手上的汁液不是害賀蘭的,而是害她的,突然賀蘭懷孕了,也就把這個東西用在了賀蘭身上,不想她也中招了。

  「皇后娘娘這話說的,我為什麼要害死你的孩子呢?」永安候目光閃爍著,不死心的狡辯,眾目睽睽之下,秦十一隻抓了他手上的味道,沒有抓到其他的證據。

  秦十一的話讓賀蘭想起來了魏建博的一些怪異舉動,他在皇宮裡的眼線眾多,一定知道秦十一有了身孕,怪不得他臨走的時候,管她要了一個可以下毒的小香囊。

  那香囊十分小巧,藏在什麼地方不易被發現,他本來以為他用來要害秦十一的,

  「魏建博,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好惡毒!」賀蘭想到自己還未出世,好不容易得來的骨血,美眸噴火,對著魏建博撲了過去,她流血過多,身體虛弱,魏建博一個側身,賀蘭撲通一聲栽到了地上,眉頭緊皺著,昏死過去。

  「夫人……夫人……」荷蘭的隨從急忙跑了上來。

  「送侯爺夫人去偏殿休息一下太醫,快開藥方……」秦十一臨危不亂,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她可以不管賀蘭的,可是這宴會廳人太多了,這樣不管她,顯得她太小家子氣。

  眾人嘲諷,指責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魏建博的身上,這個男人連自己的親骨頭還要加害,真不是一個男人,自己娘子流產後,還迫不及待的將罪名推到秦十一身上,足可見這個人心思歹毒,可是這個人並不知道自己娘子懷孕啊,難道他進宮今天是為了加害秦十一的嗎,大家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看著他。

  「魏建博,你可知罪?」皇帝南宮墨目光銳利,不怒自威。這個永安候今天一定要殺了他。

  永安候雙腿一軟,撲通跪到了地上,身體輕輕顫抖:「皇上,臣沒有害皇后娘啊,這夾竹桃汁是我想在院子中幾株夾竹桃沾染上的,臣冤枉啊。」

  「看來永安侯爺,朕還真是冤枉你了啊?」皇帝目光冰冷,明顯不相信永安候的謊言。

  「皇上饒命,臣真的沒有帶什麼夾竹桃汁啊。」永安侯俯身於地,頭磕的咚咚作響。

  皇帝不為所動,厲聲道:「來人,將永安侯拉出去,斬了。」

  這個永安候他早就想砍了他,可是他手上一直有長公主的手杖,所以他一直沒有動他,今天抓到這個機會一定要砍了他。

  「是!」兩名侍衛走進宴會,一左一右的抓了他的胳膊,向外拖去。

  永安候拼命掙扎著,不想被拖走,掙脫開鉗制,不住的在地上磕頭:「皇上,饒命,饒命啊,臣沒有要害皇后娘娘啊,皇上明鑑,真的沒有……」

  他還有大業沒有完成,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求救的目光看向齊國丞相長青,他靜靜坐著,優雅的端著酒杯輕抿,深邃的目光看向一處,仿佛沒察覺到他的求救。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沒有半分同情,狠心殺死自己孩子的人,終將不會有好下場,況且,他還要害死的又是皇后的孩子,皇上絕對不會放過他。

  秦十一挑眉看向悠閒品酒的齊國丞相,真沉住氣,齊國和永安候的情分,絕對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他不準備搭救麼?難道真的和永安候決裂了嗎?

  正想著,一道熟悉的男聲突然響起:「這是什麼味道?」

  秦十一轉頭看去,魏行一手持酒壺,一手拿酒杯,眉頭微皺著,仿佛聞到了什麼不好的味道。

  有味道嗎?

  大臣,家眷們蹙了蹙眉頭,深深呼吸幾下,沒聞出空氣中有何不同。

  參宴的御醫們眉頭卻都皺了起來,仔細聞了片刻,相互對望一眼,揭曉答案:「皇上,空氣中有麝香氣息。」

  眾人震驚,空氣里有麝香?這又是怎麼回事?

  太醫深深呼吸著,循著香氣緩步前行,越過重重人群,來到了房間的小角落,角落的雕花圓几上,放著一尊金色的得爐,陣陣香氣飄出,在空氣中快速擴散「稟皇上,麝香是從香爐里飄出來的。」

  永安候眼睛一亮,拼命掙扎著,驚聲高呼:「皇上,那香爐離我娘子最近,肯定是飄出的麝香氣息害了我的夫人……臣冤枉,冤枉啊……」

  秦十一揚唇冷笑,如果這個麝香起了作用,最應該受害的是她,怎麼會輪到賀蘭呢,可是,永安候手上的夾竹桃只要碰到水就能落胎的,若麝香氣息真是爐香所致,不會這麼快起反應的,麝香的作用雖然有落胎的作用,可是確實慢性的,如果賀蘭發作怎麼也能挺到晚上,怎麼會立刻發作呢。

  長青剛才沒有出手救永安侯,並非是想要放棄他,而是虛晃一槍,讓魏行出手救人。

  「是誰燃的香?」南宮墨威嚴的目光掃過宴會廳,森冷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慄,眾人全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是……是奴婢!」一名小宮女從角落中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撲通跪到了地上,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

  「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南宮墨看著小宮女,咆哮如雷。

  「皇上饒命,當時公公催的急,奴婢一時慌張,拿香時,一不小心混入了少量的其他香,奴婢不知那是麝香,皇上饒命,饒命啊。」小宮女磕頭如小雞啄米,細弱的身軀抖如篩糠。

  「永安候夫人胎兒因麝香喪命,皇后娘娘的孩子肯定也受了傷害,你犯下致命錯誤,罪無可恕,拉出去,斬首。」南宮墨冷聲下了命令,冷眸中閃過道道銳利光芒。

  那兩名侍衛放開永安侯,急步走向小宮女。

  「皇上,饒命,饒命啊!」小宮女哭的梨花帶雨,顫抖著身體被侍衛們拖了下去,片刻後,一道利風颳過,哭聲戛然而止。

  這次又讓永安候給逃了,南宮墨心裡很生氣,,賓客們誰都沒有說話,低頭想著剛才的事情,宴會廳里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氣氛詭異的讓人窒息。

  秦十一蹙眉:麝香屬大寒之物,孕婦聞的多了,輕則身體不適,重則流掉孩子,慶祝宴上有許多女家眷,難保哪個就身懷有孕,宮裡的宮女們都是經過重重選拔的,不可能在宴會廳的香里混入麝香,犯這麼致命的錯誤。

  小宮女的死,肯定是被人收買,找來做替死鬼的。

  「好了,宴會繼續。」南宮墨威嚴冰冷的聲音在宴會廳緩緩響起。

  參加宴會的人全都鬆了口氣,宴會廳里的空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多謝皇上明察。」秦十一高懸的心瞬間放了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輕擦拭著額頭的冷汗,狠狠瞪向秦十一剛才就差一點了,讓秦十一殺了他了,害他擔驚受怕,險些去了鬼門關,他絕不會輕易放過秦十一的。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秦十一平坦的肚子冷笑了兩聲。

  衣裙飄飛間,宮女們拿走有麝香的香爐,換上一爐新香,香氣撲鼻的各種美味佳肴也擺了上來。

  秦十一坐回原來的座位和左米氏繼續聊天,可是她看到左米氏的笑容中明顯加了幾分小心,眾人也是避重就輕,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明明是宴會,卻失了應有的韻味。

  桌子上的牛肉火鍋是她的最愛,可是只要看到她,秦十一胸中又是一陣翻江倒山,以絲帕緊緊捂住了嘴巴,美眸中閃過絲絲無奈,以前她還高興,聽說有的女人懷孕看到油膩的東西就想吐,可是上次她懷孕就想吃油膩的,這會可好,稍微有些油膩,她聞到就想吐。

  「十一,身體不舒服?」眼前飄過一道明黃色的衣袂,是南宮墨走了過來,強勁有力的手臂輕攬著她的小腰,如玉的手指撫摸著她的額頭,深邃的眸中滿是擔憂。

  「這裡酒味太大了。」秦十一拿著黃色的絲帕緊捂著口鼻,美眸中瀰漫著一層水霧,胸中翻江倒海,這兩天她一直不好吃東西,剛才也是什麼都沒吃,胃裡空空的,想吐,又吐不出來,很難受。

  「那咱們回去休息。」宴會廳里不僅酒氣濃郁,什麼味道都有,南宮墨聞著都頭疼,更別提身懷有孕的秦十一了

  他輕攬著她的肩膀,將她護在懷裡,看著周圍宴會的人:「諸位,皇后身體不舒服,朕去去就來,夜鷹這裡先交給你一下。」

  夜鷹急忙走上前,雙手抱拳:「臣遵旨。「

  所有大臣和夫人全部恭敬的站起來:「恭送皇上和皇后娘娘。「

  南宮墨扶著秦十一緩緩前行著,走出了宴會廳,兩個人緊緊相依相偎,極是相配,眾人看的又是羨慕,又是忌妒。

  永安侯目光閃了閃,緩緩起身,走向宴會廳外,路過魏行時,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樣,轉身離開。

  魏行挑挑眉,側目凝望永安候走出宴會廳,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望望周圍的客人一眼,無人注意他,他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齊國丞相看了看魏行遠去的背影,目光凝了凝,沒有說話,繼續低頭,飲酒。

  回到養心殿,秦十一就躺下了,如今有孕在身,近期又沒吃東西,腹中飢餓,南宮墨便讓宮女端來了小米粥和紅糖,很清淡,也很適合孕婦食用。

  秦十一簡單吃了幾口,就飽了,命人端了出去,陣陣睡意襲來,她朦朦朧朧著,想要休息。

  「你很困?」南宮墨抱著秦十一坐到了大床上,見她點點頭,如玉的手指輕輕捏捏她粉嫩的臉頰:「真是小豬,前兩天一直在睡覺,剛醒沒多久,又想睡覺。」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回就是很困啊,剛才累了半天了,休息一下,我小眯一會。」秦十一脫掉外衣,滾進了錦被裡,頭沾著枕頭,陣陣睡意襲來,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南宮墨坐在床邊,如玉的指尖輕滑過秦十一細膩如瓷的美麗小臉,這次是他不好,本來他也不想讓十一在生孩子的。

  「墨,你去忙吧,我要睡一會。」秦十一的聲音低低的,悶悶的,快要睡著了。

  南宮墨躺在了秦十一身側,不過是躺在被子上面的:「我在想事情。」

  秦十一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是齊國丞相還有魏行之間的關係嗎?」永安侯用夾竹桃害死賀蘭的孩子,本來可是殺死他的。

  可是突然冒出來一個宮女在香爐里放麝香,還承認了害死賀蘭的孩子,犯了死罪,可是卻又讓他逃了出去,而且這一次確實魏行在幫著他,難道魏行也和他是同夥嗎。

  關鍵時刻,魏行出來攪局,說服了小宮女做替罪羊,永安候得以逃過一劫。

  這件小事情卻準確的反映出,魏行和齊國丞相和永安侯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齊國丞相不方便出手的事,魏行可以代他去辦,這樣的兩人聯手,實力不容小視。

  1「你有孕在身,就別想那麼多事情了,好好休養身體,生個白白胖胖的女兒,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我來解決。」南宮墨俯身,蜻蜓點水般在秦十一的額頭輕輕一吻。

  「你喜歡女兒?」秦十一睜大眼睛看著南宮墨,他是皇上不是希望兒子越多越好嗎,因為這樣可以對繼承人多選擇一些。

  「不,我喜歡女兒,你看安安多可愛,看到她,我就想到你小時候應該什麼樣子了。」

  自從有了那個隕石之後,南宮墨突然特別想知道秦十一以前生活的樣子,也許安安小時候的乖巧就和她一樣呢。

  「生個兒子也不錯,平平有個兄弟可以分享國家大事啊。」秦十一笑著看著南宮墨,她調皮的捏捏他一側的俊臉,深邃的眼睛,詩畫般優美的面部線條,英挺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想到平平和他一樣,十分可愛,她不介意多幾個小南宮墨圍著她身邊轉悠啊。到時候,這偌大的皇宮可就不是那麼冷清了。

  看著秦十一清亮眼眸里的疲憊,南宮墨隔著被子抱緊了她,俊顏輕觸她細膩如瓷的半邊側臉:「你先睡會,我出去看看。」

  「好。」秦十一點點頭,閉上了眼睛,這是他們的第三個孩子呢,其實長的像誰都是他們的心肝寶貝,他們兩個都喜歡。

  懷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南宮墨低頭一看,秦十一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卷卷翹翹,美麗的小臉白裡透紅,安然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

  輕輕俯身,性感的薄唇印到她香甜的唇瓣上,瑩潤的唇就像櫻桃,香香軟軟,清甜可口,不知不覺的,他想要更多,輕巧的啟開她的檀口,輕輕吸吮著獨屬於秦十一的味道。

  睡不好覺的秦十一,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睫毛顫了顫,想要睜開眼睛。

  侍衛的稟報聲突然在外響起:「皇上,齊國丞相要走了。」

  「知道了。」南宮墨親吻的動作一頓,不悅的皺皺眉,依依不捨得離開秦十一。

  齊國丞相本來要扶靈回國的,他必須要送一下才好。

  秦十一有孕,非常嗜睡,他不想驚動她,想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送行本應該只是小事,他出面就可以了。

  南宮墨心裡想著,翻身下了床,細細為她拉好被子,南宮墨這才整了整衣著,緩步走出房間,前往宴會廳。

  自從有了那個隕石,秦十一睡的很不安穩,夢裡面老是夢到現代的事情,還有自己的姥姥,其實她的心結重來沒有打開,只不過小睡了一會,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她左右看了看,內室里空蕩蕩的,並不見到南宮墨的身影,這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副愁苦的樣子。

  其實她這些都是強顏歡笑,如果在露出自己的心情,南宮墨又開始擔心她會離開她,其實她現在特別想要一個獨立的空間讓自己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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