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嘗試狐狸精是個啥滋味兒
2025-02-27 22:45:28
作者: 阿柿
嘗試嘗試狐狸精是個啥滋味兒
將她捂在嘴上的手拿開,他的唇就快要印下。
「你把我當成什麼?」
他離她越來越近,她慌亂的心反倒靜了下來。
陸淮陽暫停動作,垂眸看她不語。
「陸淮陽,我和你只是藝人和老闆的關係,所以請你和我保持距離。」深吸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白蘇堅決地看著他。
陸淮陽身子一僵,雙眼死死盯著她,與她保持這種怪異姿勢良久。
「第一次,我覺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陸淮陽緩緩起身。
白蘇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可真聽到他這話她的心還是鈍鈍的疼。
他和她有著天壤之別,她怎會奢望他會為她……
「似乎我在覺得你挺有趣的過程中,忘記保持界限。」陸淮陽揉揉突然發疼的額角,背對著她沉聲說道。
也跟著起身,白蘇抬手理理雜亂的頭髮:「我明白。」
在他心目中她一直是跟玩意兒一般的存在吧,在他光環環繞的生活里閒暇時的調劑。
「很抱歉,我越矩了。」陸淮陽說這話時也頗為懊惱。
在不知不覺間他居然沒有控制好事態發展,讓他和她陷入這等怪異的情緒里。
「我原諒你啦!能親耳聽到陸總如此言辭懇切的道歉,我是不是賺了?」白蘇說著為緩和尷尬的氛圍咯咯地笑起來:「之前那些就當沒發生過吧!關於緋聞的事……我也覺得憑著我現在的人氣大概也不需要再利用你的關係了。」
陸淮陽轉頭看她,見她臉上雖然還有些驚懼後的蒼白可已經神色如常:「你迫不及待劃清界限的反應會讓作為男人的我覺得很沒面子。」
白蘇粉唇一勾,對他曖昧一笑:「安啦,安啦。陸總您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能讓女人垂涎欲滴的男人。」
陸淮陽見她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下某個部分,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頓時不悅:「你還是少說話為妙。」
「那就不打擾陸總了,午安。」白蘇微笑著揮揮手,可在轉身的那刻她方才風情嬌柔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見,帶著落寞的眼眸上慢慢地蒙上一層水霧。
白蘇,童話般的美夢必須清醒了,你和他永遠不可能。
合上門,站在外面的陳嘯吃驚地愣住:「白蘇姐,你怎麼在裡面?難道……」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陳嘯腦子裡頓時旖旎的畫面紛飛。
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白蘇好笑道:「趕緊把你腦子裡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給刪除掉,我和你家老闆嘛關係都沒有。」
陳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犯起嘀咕:「怎麼今兒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
到底哪兒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只是她好像比往日少了些活力。
*
接下來的很多天,白蘇再也沒有去過小廚房,見到陸淮陽也只有在出公司和回公司的時候,不過每一次也都是出於禮節問聲好罷了。
隨著她的人氣暴漲,各樣邀約不斷下她開始繁忙地趕通告。
她享受這樣的節奏,也樂於沉浸在裡面,至少她是再也無暇想起那陸淮陽。
下午拍完一個雜誌封面,白蘇難得能有個休息的晚上。
略帶疲憊地坐在保姆車上,白蘇埋頭翻著邀約的劇本。
「小蘇,難得今晚沒事兒,咱們去放鬆一下吧!」坐在她身側的岳遙凝視她許久後開口說道。
抬起頭,白蘇打趣道:「要不要找幾個小鮮肉陪陪?」
「最近我比較偏好大叔。」
「你口味兒換得挺快啊。」
「那是……」
調侃幾句白蘇又低頭認真看著劇本,岳遙方才的一臉輕鬆慢慢消失,注視白蘇的雙眼隱隱透著擔心。
唉,這丫頭,估計正死扛著吧!
包廂里只有白蘇和岳遙二人,桌上擺滿了紅的、啤的、白的……
「大遙,這是怎麼個節奏?」白蘇看著一桌子酒瞪大雙眼問道。
岳遙悠哉地靠在沙發上,大手一揮:「難得今兒有空嘛,咱們倆,不醉不歸。」
開了兩瓶啤酒,白蘇遞給岳遙一瓶:「捨命陪君子啦!」
說完,她仰頭一口飲盡。
「講究。」岳遙說完也對頻一口乾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包廂里音樂伴奏聲開到最大,地上到處是空酒瓶,兩人仍是你來我往的灌著酒。
「不行不行,干喝酒沒勁,大遙我給你唱個歌兒吧。」滿臉通紅,白蘇抱著酒瓶舌頭有些打結。
岳遙搖搖晃晃站起身:「行啊,要唱什麼?姐給你點。」……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也不管在不在調上,舉著話筒白蘇幾乎是在嘶吼中唱著。
『我愛你是忠於自己忠於愛情的信仰』
『我愛你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
不覺間,兩行清淚順著白蘇的兩頰滑下,再唱時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姐們兒,今天不管什麼恨、什麼怨咱統統發泄出來。」拿著話筒,岳遙大喊道。
在酒精的催化下,白蘇久久戒備包裹的心一點點被剝開,在最信任的姐們的鼓勵下,她將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慢慢打開。
「混蛋,薛涵宇你就是個大混蛋。七年啊!我死心塌地愛了你七年,可你為什麼要半途而廢……為什麼要背棄承諾……」嗚咽著,白蘇怒吼道。
岳遙的眼也濕潤了,跟著扯著嗓子大喊:「說得好,還有要說的嗎?今天就一口氣說個夠。」
「白蘇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蠢最蠢的大笨蛋,為了這麼個王八蛋居然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你丟了自己最後什麼都沒得到,真是愚不可及。」白蘇說著一巴掌扇在臉上。
岳遙心疼地看著她,開始默默地喝酒。
「混蛋,沒有你我也可以過得很好……沒有你,我終於再次有機會找回自己的夢想……沒有你,我真他娘的爽爆啦!」白蘇發泄完後癱軟在沙發上,只是仍是不停地灌著酒。
為什麼,她還是會覺得心痛?
為什麼,她還是想哭?
因為誰呢?
沉沉的闔上眼,腦海中陸淮陽的身影浮現,白蘇勾起一絲淒涼的笑。
『原來讓我最難過心痛的人是你啊!』
帶著微微冰涼的手輕撫額上,白蘇緩緩睜開眼:「大遙,謝謝你。」
「傻姑娘,哭過就好了,哭出來吧!」岳遙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說道。
作為孤兒的白蘇自幼就明白,眼淚是無用的,只有一往無前地努力才能換取自己想要的。
可忍不住的,現在她想大哭一場。
「大遙,我這裡好痛,感覺快要死了。」敲打著心臟的地方,白蘇失聲痛哭道。
無聲地垂淚,岳遙輕輕拍著她的頭:「沒事啦,哭過就沒事啦。」
「好難過,好難過……我是不是很傻,為什麼要去覬覦永遠得不到的東西。」臉上已經滿是淚痕,白蘇絕望地哭喊。
「傻瓜,你配得更好的。」輕聲安撫著,岳遙心痛地看著她。
第一次,她看到這般脆弱無助的白蘇。
即使在薛涵宇背棄後她都不曾如此失態,看來那個人在她心中已經印刻得很深。
「……大遙,我不會沉溺下去的,只有今晚……明天我又是那個一往無前的白蘇。」淚仍是不停,白蘇喃喃道。
岳遙溫柔附和:「我知道,白小蘇是最厲害的。」
「我要站上最耀眼的地方,我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不管這路上有多少荊棘坎坷,我都不會放棄。」淚眼朦朧的眼如繁星般璀璨瀲灩,白蘇堅強地說。
「嗯哪,我陪著你呢!神擋殺神佛擋佛,遇水搭橋,遇山挖洞,實在不行姑奶奶開著挖土機碾壓過去……」
被她逗樂,白蘇抹了把眼淚:「還是你對我好。」
晚上十一點多,兩人才互相攙扶著走出來,而張月那邊因為路上碰上前方車輛發生事故,被堵在路上。
冰冷的空氣使發燙的皮膚稍稍降溫,戴著口罩的白蘇和岳遙倆人就坐在外邊的長凳上。
旁邊路燈昏黃的光亮撒在她倆身上顯得格外孤寂。
「今兒看的那個劇本不錯,接了吧!」白蘇突然開口。
岳遙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就那個『覓狐傳』,我想接」白蘇又道。
岳遙努力地回想,說道:「合適嗎?這種玄幻題材拍攝可是很辛苦,那可得要跟著劇組跋山涉水。」
「不怕,劇本挺好。我也想嘗試嘗試狐狸精是個啥滋味兒。」白蘇沖她挑眉一笑。
「雖然是這麼說,可拍攝下來也得好幾個月呢!」岳遙還是不太放心。
白蘇拍拍胸口,豪氣地說:「我誰啊,白蘇。怎麼可能連這點都扛不過去。」
「……那行,趕明兒我跟製片方談談。」也沒再說什麼,岳遙清楚白蘇的脾氣,想要做的事費經千辛萬苦也得做。
而且,離開晉城幾個月也未免不是個壞事,也許白蘇和她想的一樣。
一旁的馬路上,陳曉開著車:「陸總,前邊路燈下的是不是岳遙和白蘇姐?」
陸淮陽聞聲轉頭看去。
「大晚上的倆個女的在路邊坐著應該不太安全吧!」陳嘯故意放滿了車速,提醒道。
陸淮陽面無表情的回頭,不再看車窗外:「加速。」
「可是……陸總。」
「加速,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