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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間 小心為上,有古怪

2024-05-10 06:04:07 作者: 陌上君

  「滾!都什麼東西!」一聲厲吼,那前來稟告的公公嚇得面色發白,小腿兒打著顫,連站都站不起,這一幕落在裴皇眼裡,又是一頓怒,抬腳衝著他那剛站起的小腿上就又是一腳,直接將他給踢到門口邊,小公公更是直往外滾去,連頭都不敢回。

  「氣死朕了!」殿門被關上,裴皇又是好一陣罵,臉色更是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隨著他一聲怒吼,殿後緩緩走出一人來,「皇上什麼氣,那些人都想要那個叫單烈的死,無非是覺得單烈要麼礙事了,要麼是他擋路了。既然他們都想他死,可他們都忘了,單烈可是皇上的人,他們不想要的,是擋了他們的利益。他們的利益卻是皇上您的利益。」

  來人那幽幽涼的聲音清澈透底,很是令人頭腦清明。

  裴皇轉頭望向來人,神色凝重,卻透著敬畏之意,「您來了。」

  「皇上言重了,在下只是看到您身邊的臣子副人太甚,還想在您這要更多,替您感到擔憂啊!」來人幽涼的聲音透著一絲獨特的意味,讓裴皇聽著心底怒氣更甚。

  「是的,這群亂臣賊子,就是想要朕的江山,狼子野心,還以為朕不知道,真是越想就越氣!」來人輕輕一句話,立馬讓裴皇心底里的怒火又騰了起來,怒極的模樣很是猙獰。

  來人看著他這模樣,心底里閃過一絲極重卻又沒有表露出來的嫉妒!

  憑什麼!

  雖然不甘,但他沒有任何表露,而是用那極為幽涼的語氣道,「皇上可不能再這麼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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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事已交到大理寺去了,朕還能去把人要回來不成?」說到這裴皇有點惱怒,他把人關到天牢,卻還是有人來想要奪他的命。

  「要人?自然是要的,就看怎麼個要法了!」男子語氣極為輕淡,似乎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一樣。

  裴皇一聽有辦法,心下大喜,卻又礙於他的身份而沒有表現出來。眼裡卻是浮起一絲喜極之色。

  「樂公子可有何法?」

  一聲樂公子,表明了裴皇對來人是極為尊重。

  如若牧九歌看到此人,定能叫出他的名字,可惜的是牧九歌此刻沒有時間理會他們。

  樂公子不愧是裴皇看中的人,很快就將他的計謀獻了出來。

  「此事大理寺有失職之罪,只要今晚有人想要暗殺單首領的事被傳出去,被關在天牢的單烈不就要被放出來了嗎?到時皇上可以將此事交給單將軍處理,想必有些人定不會好過。」

  樂公子自信的說著,眼裡閃著篤定的光芒。

  裴皇沉得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立馬安排人去辦。同時召鎮南王進宮。

  「皇上,老臣家烈兒沒事吧?」鎮南王可是比裴皇還要緊張,他可是還想用單烈把姬太后給扳倒的。

  見鎮南王這麼緊張,裴皇那緊繃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他可不想鎮南王在這個時候背叛他。

  「愛卿別緊張,朕今天多調了兩隊士兵守著,單首領倒是沒事,但是此事卻是要查清楚的,愛卿可是想去見一見單首領?跟他說兩句?」裴皇體貼的輕問,他現在能相信的就是眼前人了。

  世人都知鎮南王為何會獨自一人去從軍,鎮南王為大世家族,但他是庶出,可他卻有一個非常疼他的母親與一個很是惹人愛的小妹。

  他的努力拼搏都只為了讓他母親與妹妹能過上好日子,能讓家中主母看在他的功勞上待他母親與妹妹好一點,可惜……

  他取得大將軍一位時,人的母親卻還是因病而逝,而南邊又一直需要他鎮守,故他父皇封他為鎮南王,還賜了他小妹為月郡主,為的就是讓他安心鎮守南邊疆土。

  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的裴皇半抬著眼望著鎮南王,見他沉默著沒有開口,也不急著再問。

  鎮南王暗中緊緊握住雙手,沉默了許久,才道,「臣不去了,臣怕他恨臣無能,臣沒辦法護住他娘親,如今又讓他陷入牢籠,蒙受不白之冤,臣,無能,臣,不配。」

  一臉自責的鎮南王沉著個臉,神色很是凝重,他剛在府里收到有人刺殺單烈的事時,也是吃了一驚,姬太后她這麼快沉不住氣了,但還有一路人也要殺烈兒,又是誰呢?

  「愛卿不去就不去,但是這事朕決定要轉交到你手裡,讓你來查。」裴皇一臉嚴肅,想著樂公子與他說的話,又是在一旁斟酌著加了一句,「姬太后剛已飛信去西夏國求助,希望西夏女皇能給她一些人手,愛卿,你承諾的事可是要加快速度了。」

  鎮南王聽著又是一陣沉思「皇上,此事不能交給臣做,臣能做的就是將證據交給皇上,由皇上定奪事情真委。至於是何人想要害烈兒,臣定將查清。」

  如今的鎮南王人力不比裴皇少,他知道怎樣利用他的優勢,讓裴皇相信他的忠心。

  裴皇一直都是個有計劃有謀算的人,對於姬太后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度,他反而越是冷靜,姬太后無非就是想要殺了單烈,從而給單烈一個畏罪自殺的罪名,好讓月郡主的事無從查起。

  「皇上放心,此事臣自有打算。」

  「這幾日准愛卿休假,愛卿就好好在家休息吧。」裴皇沉穩的說著唇角流露出一絲關懷之意,不明白的人乍然一看還以為他是在關心鎮南王。

  鎮南王也聽得出裴皇的話外之意,所以並沒推辭,福著身退了下去。

  姬太后那邊也是一片動盪,夜深人靜下,長長的走廊里只有宮燈在風中搖曳,宮殿內,卻是有竊竊私語聲。

  如若細心聽,便能聽出私語下隱壓的怒意。

  「放肆,誰讓你去這麼做的?」

  「單東,你這麼做是想害死哀家嗎?」細語聲下透著一股莫名的怒意,讓躺在她身下的單東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小心的垂下了眼,不敢與她對視。

  「太后不要生氣,小生也是見太后為那不知高低的小子而生氣,就是想讓人教訓一下他而已,卻沒料到會遇到另外一批想要他命的人……」說到這,單東不安的緊了緊放在床邊的手,想要抬頭去看她,卻怎麼也不敢。

  姬太后眯了眯眼,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疑惑的問,「這事你就不要管了,不過你今個怎麼能出來,你父親不是把你看得很緊的嗎?」

  單東一聽,又是一臉受傷的縮了縮鼻子,伸手就要抓姬太后那金絲勾邊軟袖,怯懦的道,「還不是我家那老頭子擔心那小子,連夜去求皇上,想要皇上把那小子放出來,我這才趁著府里人手空缺之際跑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本心裡就在疑惑單東怎麼這個時候能出來是為何,現在知道是何事了。

  她可是有可靠消息說裴皇拒絕鎮南王去探望單烈,所以鎮南王氣沖沖的回了府,之後在府里發了一頓脾氣,單東也就是趁著那個時候跑出來的。

  這小子沒有說謊。對她的心思她自也是知道的,所以現在哪怕是知道他做了錯事,也沒有大聲斥責他。

  「好了,既然出來了,就在這裡好生休息吧,等哪天你想回了再回去。」姬太后伸手撫過他的臉頰,語氣甚是輕柔。

  聽得單東心神一軟,躺在床上不得起來。

  天色漸曉,在客棧里的牧九歌剛起床洗漱吃過早膳之後便見到阮百里從在院外等著她。

  「來的這麼早,可是吃了?」牧九歌邊走邊挑著眉眼望著他問,語氣平常。

  阮百里見她這般說,朝她輕輕一笑,走向她,「有好消息過來,自然是要和你說。」

  「可是成了?」牧九歌淺淺一笑,招手示意他去涼亭坐著再聊。

  阮百里順從的坐好,勾了勾唇,「確實,現在就只等你下令了。」

  牧九歌讓他將昨晚打探到的事細說一遍,卻是隨著他話音落下而皺起了眉,許久都沒有出聲。

  「怎麼了?」見她神色有異,阮百里緊張的問。

  「有古怪。」她低聲說著,蹙著眉頭,似是沉思,搖了搖頭,卻又喃喃自語,「不應該是這樣啊。」

  「怎麼了?」阮百里不解,「什麼不應該這樣?」

  牧九歌抬起頭,望著他,凝聲道,「裴皇一直都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想要的就是從姬太后手裡奪得他想要的,至於鎮南王也是,而姬太后更是想要抓緊她手中的權利,他們三人就像個連體嬰,想什麼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

  可昨晚的事,卻有點蹊蹺。」

  「怎麼蹊蹺了?單東得知單烈被關是我們的人放出的消息,唆使他派人去殺單烈也是我們的人做的,而另一批想要害單烈的人就是姬太后。裴皇的態度與鎮南王的反應也在我們意料之中,還有什麼可古怪的?」

  阮百里不解,他可是也安排了人在鎮南王身邊,如若有異常,他的人也應該能察覺到。

  「你會不會太小心了?」阮百里遲疑的反問。現在可是個大好機會,下手讓他們內鬥,這不是她的意思嗎?

  牧九歌搖了搖頭,「不對,太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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