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大結局

  楚河，就是這樣的囂張。

  而現在的他，也的的確確有那囂張的資本。

  在暴怒的楚河瘋狂的洗禮下，凌寒甚至還沒來得及展示真正的力量，整個人就已被徹底錘成了一堆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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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

  楚南嘴上說著可惜，目光卻無比冷漠。

  一個凌寒而已，無所謂。

  這不還有一個凌秋麼，想要知道的情報，凌寒沒了，凌秋也一樣。

  想到這裡，楚南揮手間，散去了那黑暗的天幕。

  隨後，帶著那染血的楚河，與眾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前往凌秋的住所。

  「是光明聖子！」

  「是聖子，聖子回來了！」

  一路上，不知多少百姓驚呼，他們紛紛從家中勇敢的踏了出來。

  一個。

  兩個。

  三個。

  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一起，不知不覺間，楚南身邊已是猶如駐紮了一大軍一樣，令人震撼。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僕人高呼，凌秋也才剛剛得知了消息，看著那連滾帶爬前來匯報的僕人，她是氣不打一出來，當場抬腿，就狠狠踩在了那人的臉上。

  「滾！沒出息的東西！」

  凌秋的表情，十分猙獰。

  光明聖子楚無情回來了，一舉就殺害了她親愛的凌寒，這讓她感覺十分的憤怒。

  不過……

  抬頭，瞭望了一眼窗外，看著那些本如喪家之犬一般躲起來的百姓，紛紛朝著一個方向聚集而去。

  凌秋笑了，她殘忍的說道：「來吧，光明聖子楚無情是吧！你有膽來，我十分的佩服！不過……你若敢來！我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

  對於這一切，楚南並不知道。

  即便知曉，以他的性格，他也絕不會退縮。

  眾人浩浩蕩蕩，不多時，終行至那奢靡的大門前。

  楚南一馬當前，上前就狠狠一腳。

  眾人的目光，充滿了堅定。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

  轟！

  大門被楚南一腳踹得炸裂開來，緊接著，一道陌生而又深邃的力量，忽籠罩而上。

  楚南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忽就失去了意識，他的分身楚河，也消失無蹤。

  「聖子！」

  「光明聖子！」

  ……

  眾人驚呼，可此刻的楚南，卻什麼也聽不見。

  他的意識，已不在體內，反是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這裡，充滿了光明，與黑暗。

  光明與黑暗，好似相互份交一般，光頂天，暗融地，互相融合，卻又互不干擾。

  「你終於來了。」

  就在楚南趕到一陣迷茫的時候，那神秘的聲音，忽就響了起來。

  聲音不大，卻充滿了神聖的力量。

  「你，是誰？」楚南警惕的看著四周。

  可他卻什麼也看不見，這裡似乎只有黑暗，只有光明，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我是誰？這個問題，你應該早就已經察覺才對。」又一道神秘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一瞬之間，楚南忽然有一種非常熟悉的錯覺。

  「這是……這種感覺……為什麼好像我所施展的黑暗的天幕的感覺……」

  楚南驚了，當他下意識說出那話的時候，連他自己也不敢去相信。

  黑暗的天幕，神的魔法，乃黑暗教廷至高無上的最強魔法之一。

  說話的人，擁有類似黑暗的天幕的氣息，那就代表，對方極有可能是那黑暗的神。

  在西方，能被稱為黑暗的神的人，只有一個，黑暗教廷的信仰所在，至高無上，原初創始，偉大的黑暗之神！

  「看來，你終於猜到了我們的身份。」神聖的聲音，再次響起，楚南的眼前，一團團光明匯聚，勉強形成了一道人形，「這裡是混沌之地，也是聖納洛斯·克里特，封印我與他的地方，你的意識能被拉入此地，足以說明，你與我等，有緣！」

  「什麼！」楚南的雙眸，驟然收縮。

  這個感覺，錯不了啊！這說話充滿神聖的氣息的傢伙……光明之神！

  黑暗與光明，兩大原初創始之神，乃西方至高無上，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中之神。

  這樣的存在，居然會被封印在一塊？

  傳聞也好，當今局勢也罷。

  黑暗與光明本也該是水火不容，可他們兩位大神……卻似乎相交甚歡。

  楚南忽然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些崩塌，就在他意識陷入迷茫的那一刻，他只覺體內的玲瓏九變開始高速運轉了起來。

  一絲明悟湧上心頭，一瞬間，種種不解，種種震撼，只隨風消散。

  「臨場突破，不錯，你的確有能耐改變整個西方，來吧，就讓我來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光明之神與那黑暗之神，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伸出了那大手。

  一瞬而已，楚南只覺醍醐灌頂一般，腦海中便多了一絲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

  剛剛明悟，讓他修為再次突破，此間記憶加持之下，在那渾渾噩噩，玄而又玄的狀態下，他卻似親身來到了萬年之前一般。

  那一年。

  玲瓏老祖駕到，打得上一任光明教皇重傷不治。

  那一年，也是當今的光明教皇聖納洛斯·克里特，上位之時。

  教皇，乃西方除了神以外，最高貴的人之一。

  教皇被東方人打敗，已是丟人，而如今……

  那時候，眾神震怒，紛紛降下分身意識，想要借用凡塵之力，扳回一城。

  這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整個西方，也無人不支持。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聖納洛斯·克里特卻早已包藏禍心，他等的就是眾神降臨。

  聖納洛斯·克里特，聯合各族之王，偷襲了光明與黑暗之神。

  雖然，光明與黑暗之神的分身意識無比強大，可在毫無防備之下，也依舊被其重創。

  神，本如仙，不死不滅。

  分身受創，只需召回分身，稍作療養，便可捲土重來。

  然而，光明之神與黑暗之神卻做夢也沒想到，那該死的聖納洛斯·克里特，居然早已投靠了中州人，並從中州人那裡，獲得了一份技術——弒神。

  他利用他們的兩大分身，將那股弒神之力，斬於本體。

  一瞬而已，兩大原初創始之神，便是重傷。

  隨後，聖納洛斯·克里特，又以中州人的秘法，將他二人的神力，抽去數成，並以這股神力，先後將光明與黑暗兩大原初創始之神封印與混沌。

  接下來，遭殃的便是眾神。

  如法炮製，眾神分身接連受創，每多一個神的分身受創，他們便會多一份神力。

  最終，除了光明與黑暗之神以外，其他的神，皆被打得是意識散去，竟存神格，不知需多少個萬年，方可重生意識……

  「等等，又是中州，中州，到底是什麼地方？」楚南忽然開口打斷。

  兩大原初創始之神也不怒，他們似嘆了口氣一樣，良久，方緩緩說道。

  「中州，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個組織。」

  「沒錯，中州，據說皆是天外來客，他們各自擁有者不同的力量，建立了中州，成立了天庭，勢要將九霄，收於掌下。」

  楚南的心，震驚。

  可同時，他又感到了一絲竊喜。

  中州，果然是有穿越之人！

  「你，也是天外來客，但你跟他們，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你的本心，未變，而他們早已在無盡時間的長河中，成為了似神非神，似鬼非鬼一般的存在。」

  「他們的心，已成滅世，欲霸天下。」

  「外面那厄斐羅斯，他曾經也觸及到了中州人的境界，按照你們東方人的說法，也就是大帝之上。」

  「厄斐羅斯，神之血脈，融匯而成，摻雜了中州人的意志，險些毀滅西方，但好在其反噬起來後，卻第一個將矛頭對準了聖納洛斯·克里特。」

  「可惜啊！可惜！當年的他，如果再隱忍十年，只需要十年，他就有可能真的殺死聖納洛斯·克里特了！如果厄斐羅斯沉得住氣，他哪裡會落得今天的下場，力量被廢，花費了快一年，也才堪堪恢復地級。」

  什麼！！！

  這兩大原初創始之神的自言自語，著實令楚南感到震驚。

  好傢夥，原來厄斐羅斯那足以與他匹敵，甚至壓他一頭的力量，居然只是在他來到地牢的時間裡，所恢復的？

  可怕！著實可怕！

  現在的楚南，終於理解了厄斐羅斯的可怕之處，終於明白了，惡魔之王的稱號，從來就不是虛假。

  同時，楚南的心中也多了一份警惕，這兩個原初之神，居然早已看透了他的身份。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用緊張。」

  「你也不用警惕。」

  「如果我們對你有別的想法，我們早就將你毀滅，而非傳你那神的力量。」

  他們是在說，大光明術，與那黑暗系的力量？

  楚南愣了愣，沒錯，他們的確犯不著玩這點花招，與神想比，現在對自己，還是太低了，對方如果真有什麼歹念，自己只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是東方人，但也是我們的有緣人，你是否願意，承受我們的力量，來改變這西方的格局？」

  光明之神，再度開口。

  楚南聽得出，對方無比的認真。

  「我，沒有興趣。」楚南幾乎沒有猶豫。

  開什麼玩笑，他修仙也好，學習西方的力量也罷，自始至終就是想圖個長生不死而已，神特麼要管你們西方的格局。

  這種頂天立地的大事，你找別人去，你楚爺爺可沒那興趣，也沒有那高尚的節操！

  兩大原初創始之神，顯然沒有料到，楚南居然會這樣回答他們。

  一時間，空氣無比的安靜。

  良久。

  兩大原初創始之神忽就散了去，楚南鬆了口氣，這兩傢伙，終於放棄了？

  「不對，等一下！我怎麼從這裡回去啊！」

  尼瑪，你兩跑的快，咱可還在這混沌之地呢！不帶這麼玩的啊！

  就在這時，一道黑暗的光柱與光明的光柱忽就從天而降。

  楚南只覺自己的力量，在瘋狂的提升著。

  要知道，他現在可僅僅只是意識體，連意識體都能感覺到力量的提升，足以證明，這兩道光柱，到底蘊藏多少力量。

  「我！你們玩強的啊！」

  「光明之神！黑暗之神，我只是想回去，不是想幫你們啊！」

  「停下來，我不會幫你們做任何事情！」

  ……

  沒有任何人回應於他，楚南眼前的世界，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崩塌著。

  他很清楚，這是光明之神與黑暗之神耗盡力量的表現。

  這兩股神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湧進他的體內。

  要不了多久，混沌之地，將重歸混沌。

  到時候，他要麼帶著光明與黑暗的力量，離開這混沌之地。

  要麼，就拒絕這兩股力量，徹底被封印在此地，代替那黑暗之神與光明之神，永世不得現世。

  「尼瑪，真就是逼你楚爺爺做選擇唄。」

  楚南那叫一個無奈，想通了這些問題後，內心更鬱悶無比。

  不過，此刻的他，倒也不再繼續抗拒那兩股力量，反是開始主動吸收。

  神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楚南無法回答，他只知道，他的境界，在飛速提升著。

  金丹，靈橋。

  眨眼而已，他便已擁有了近乎化神的力量。

  而那神的力量，卻還遠遠沒有結束……

  外界，此時早已是炸開了鍋。

  凌秋出現了，她當著眾人的面，捏碎了一塊符。

  很快，一個妙曼的女人，便帶著那常憐，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此時此刻的常憐，已不復當初的神情，她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疤，整個人宛如傀儡一般，可卻散發著極度強大的力量。

  厄斐羅斯第一個站了出來，他是惡魔之王，也是楚南的隨從、護衛、朋友。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楚南。

  「退，死，選一個。」

  厄斐羅斯的聲音，十分冷漠。

  可常憐卻什麼也聽不見一樣，只一步上前，就已手中利劍，直刺向楚南的胸膛。

  「找死。」厄斐羅斯眼中閃過驚人的殺意，一瞬間，便抽出了寒鳴。

  劍鞘，乃是矮人鐵匠打造，其中蘊含有獨特的精湛技藝。

  在拔尖的一瞬間，一股驚人的寒意，沖天而起。

  正是這些天以來，那寒鳴所釋放的寒氣所在。

  轟！

  冰封萬里，天都似被凍結。

  面對如此威能，常憐的胳膊，瞬間便被凍結。

  可她卻似毫無感覺一般，只抬手就將那凍結的手臂斬去，然後瞬間脫離了冰封之地，以此免去了一死。

  方法，很高明。

  但行為，卻十分古怪。

  厄斐羅斯看得出，對方恐怕是遭受了某種控制。

  但，這與他可沒有關係。

  他的劍一出，必定有人要死。

  劍光閃，空氣中接連傳來爆炸一般的響聲。

  厄斐羅斯的速度，快的驚人。

  厄斐羅斯的力量，更大的出奇。

  僅僅只是片刻，當二人再度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時，那常憐已是被狠狠一劍，釘在了牆上。

  劍，穿透了胸膛。

  現在的她，已是命不久矣。

  「很厲害，難怪被稱為惡魔之王，短短一場戰鬥，實力居然又有所提升，只可惜，你可沒有從前那股實力了，現在的你，與我之間的差距，也實在是太大了些。」

  那妙曼的女人開了口，緊接著，一掌便向厄斐羅斯，揮舞而來。

  掌勢，猶如天勢。

  厄斐羅斯雖無懼，可面對這種力量，現在當他，卻也難以抗衡。

  他只得提起全身的力量，爆發出驚人的一劍。

  轟！

  天地都似在顫抖！

  厄斐羅斯整個人當場倒飛了出去，而那女人，卻毫髮無損。

  厄斐羅斯，敗了。

  楚南不醒，楚河消失無蹤，眾人都已是慌了。

  「我是色慾之罪，中州七使徒之一，也是血魔殿七王座之一！我存在的使命，便是為中州掃平世間一切，迎來滅世創生之舉。」

  那女人，也就是色慾之罪，十分的興奮。

  擊敗傳說中的惡魔之王，猶如屠神，這讓她非常的高興。

  然而，就是在這一瞬之間。

  一道混沌的氣息，忽從天而降，直直灌入了楚南的體內。

  楚南緩緩的睜開了眼，混沌之地的一切，猶如夢境一般，令他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原來，要真正激活混沌之體，居然還需要混沌的力量才行。」

  記憶回到幾分鐘前，光明與黑暗的力量湧入體內，輕而易舉便給予了他驚天的力量。

  原本，他以為這一切已經結束，誰曾想，混沌之地的混沌力量，卻纏繞上了他的身體。

  這讓他無法離開，即便他用有了兩大原初創始之神的力量，也是一樣。

  楚南拼命的掙扎，在那一次次撞擊下，終於是將自己一小部分意識投射進了本尊，他看見厄斐羅斯的戰鬥，焦急無比。

  就在那一瞬之間，混沌的力量，隨著他的意識，也進入了他的肉體。

  混沌聖體，吸收掉了那一絲混沌之力。

  長久以來，楚南都以為，所謂混沌聖體，僅僅只是包容性強，上限高，資質高。

  卻沒有想過，混沌聖體，還有別的威能。

  而隨著那一絲混沌之力的融入，他終於明白了，混沌聖體真正的力量。

  「你！居然醒了？」色慾之罪驚了，只是片刻而已，她眼中的驚色，卻化作了不屑，就算醒了，你也只是螻蟻一隻，對她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

  「常憐……」楚南沒有打理他，他一步就來到了常憐的近前。

  此刻的常憐，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生命的特徵，可她的表情卻依舊無比的猙獰。

  「哎，雖然你我是對手，是敵人，但……」楚南搖頭，揮手間，散發出一股混沌之力。

  常憐身上那禁錮靈魂，奴役心靈的枷鎖，瞬間散了去。

  「人死，當歸天，你且安息吧！」

  自始至終，楚南都沒有多看那色慾之罪哪怕一眼。

  這讓色慾之罪感覺到了無比的恥辱與羞憤，她怒不可遏，抬手間便打來一道驚天的力量。

  然而，那股力量才堪堪靠近楚南，卻瞬間消散無空。

  「所謂混沌，便是一切力量的集合，而我就是混沌。」楚南淡淡的說著，此刻的他，宛如神明一般，充滿了一股說不明道不請的氣息。

  色慾之罪感到了驚慌，她連忙又打出了數道攻擊，口中不住的喊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不過小小金丹，怎麼可能擁有與我匹敵的力量！」

  轟隆！

  轟隆隆！

  轟隆隆隆！

  劇烈的爆破聲，接連響起，楚南卻紋絲不動。

  他只淡淡的搖頭，隨後向那半空中探出了一隻手，輕輕一捏。

  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瞬間涌至。

  剛剛還一臉瘋狂的色慾之罪，頃刻間便被那股力量擠得是雙目欲裂，元嬰離體。

  東方修士，抵達元嬰以後，即便肉體損毀，也可憑藉元嬰存世，甚至奪舍。

  楚南可不會做那放虎歸山之事，他抬手間，再度向那虛空一爪。

  「不！不！不要啊！」

  一聲慘叫過後，色慾之罪，已是湮滅於空。

  做完了這一切，楚南忽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準確的說，他眼前的世界，多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法則的運轉，天地力量的流動，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清晰可見。

  「剛剛掌控了這股力量，便能做到這種程度？」楚南有些吃驚，他深呼吸了口氣，忽一躍來到了半空，「那就讓我試試看，混沌聖體的力量如果全開，會做到什麼程度吧！」

  話落，楚南的表情變了。

  「起！」

  伴隨著那一聲氣字，西方也好，東方也罷，各處的天地之力，不斷匯聚而來。

  法則之力在加持他的靈魂，天地之力在洗鍊他的肉身。

  僅僅只是片刻，他的身後便出現了整整九道分身，每一道分身，代表著不同的力量。

  這九道分身，分而盤坐，竟引動了西方與東方不知幾何的信仰之力。

  法則、信仰、天地三股存粹的力量，融匯一體。

  忽然間，楚南似聽見了什麼東西在體內破裂了一樣，當他再度睜眼的時候，他已是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裡曾經似乎是一處宮殿，可現在……

  遍地殘骸，殘磚碎瓦。

  「這裡是？」楚南楞了，他沒有想過，混沌聖體全開之下，自己居然會踏進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總不能，又穿越了吧？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咳……終於等到了你了。」

  楚南聞聲，腳尖一點，瞬間便來到了那廢墟之中。

  那裡，坐著一個老人。

  那老人氣若懸絲，明顯命不久矣。

  「我是誰？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習慣叫我九霄。」

  老人似乎看穿了楚南，不等楚南開口，就已是主動解答疑惑。

  「楚南，你是九霄創世以來，唯二踏入這個地方的人。」

  「那上一個呢？」

  「你看這大殿，就明白了。」

  恍惚間，楚南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同時，他卻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

  「你與之前那叫中州的人相比，多了一絲人性，少了一絲涼薄，或許，你真的可以代替我看好九霄。」

  「我沒有興趣……」

  「你有沒有興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九霄成仙之人，僅此一點，足以。」

  話落，那老人指尖一點，楚南瞬間明白了。

  所謂仙人，並非百姓口中長生不死之人。

  長生不死，元嬰以上只要不遇上損耗壽命的大戰，幾乎都可以做到。

  而真正的仙，卻可孕育一界，以界之力，翱翔天地，超脫凡塵，逍遙自在。

  混沌聖體大開，集齊了九霄三種本源之力，九道分身又將九霄九種不同的基礎力量分而合之，最終，這才讓他意外破開了仙的瓶頸。

  仙路，從來沒有斷過，只不過，很少有人走對，僅此而已。

  「老先生，你見過一個叫玲瓏子的前輩嗎？」

  「玲瓏子，萬年前來過，如果不是他幫忙，這天，已是碎裂。」

  原來如此，楚南大概明白了一切。

  中州穿越之人，終是有人成仙，踏入此地，欲奪天。

  大戰一起，無盡之災。

  九霄仙人，拼死一戰，殺中州，卻也重傷。

  「你，還能救麼？」

  達到了這個境界，楚南知道，有的事可為，有的事已是不可為。

  「有救沒救，沒差，要不了多久，我將融入九霄，再度轉世，或許未來有一天，我會重新回來，接替你的崗位也不一定。」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就一定會幫你看好九霄？」

  「你會的，因為你是楚南，本性善良之人。」

  話落，老者已煙消雲散，重新融入了九霄。

  而這方地界，卻因楚南的出現，而漸漸煥發生機。

  此刻的楚南，已仿佛與九霄連結在了一起。

  他即是九霄。

  九霄，即是他。

  也正是這一瞬間，楚南方才明白，為何那老者既是九霄，卻無能為力。

  傷，太重了，想要掌控九霄，自身必須要有足夠的精力與實力。

  而那老者的狀態，明顯不行，他能維持九霄的運轉，已是不易，哪裡還能奢望他卻解決那些麻煩事兒。

  「看來那老先生還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楚南笑了，內觀之下，他原本的內觀界，也已開始在塑造生命星球，但這一切太過遙遠，如今，能觀摩九霄，對他的成長，卻也是極好。

  「罷了罷了，好歹是人家託孤遺言，這九霄，我就幫你安頓一下吧！」楚南說話間，目光忽變得無比冷漠。

  一瞬而已，那九霄中島之上，忽就降下了無盡天雷。

  這場雷爆，持續了百年之久。

  西方的教皇，東方的血魔殿，中州那些心存歹念的穿越者，皆被劈得是魂飛魄散。

  東方大陸，玲瓏宗。

  「天雷，終於停了麼。」窗台前，凌慕雪看著那終於平息的了天，喃喃自語著。

  百年時間，仍然不足以平復她的內心，即便時至今日，她也依舊會時不時想起曾經那個為了玲瓏而奮不顧身的男人。

  「漂亮師傅，我回來啦！」

  忽然間，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的嬌軀，忍不住的顫抖了一番。

  不敢置信，也不敢回頭，她很害怕這是她的夢，很害怕一回頭，什麼也看不見。

  也就是在這時候，那溫柔的大手，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漂亮師傅，我想了很久，雖然這很不應該，但……對不起！我真的想你了！我回來了，我們結婚吧！」

  回頭間，楚南已是半跪在地，他不知從哪兒拿來了一枚戒指，輕輕的待在了她的手上。

  此情此景，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