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出山

  「上官兄，有事請說，沒事，那就請回吧！」

  楚南淡然一笑，心中警惕三分。

  此人過於陰險，且似還在暗地裡有諸多小動作。

  若不是沒有直接證據，他早就想拔了這禍根。

  「你……」

  上官尋寒顯然心有餘悸，他指著楚南，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狀，楚南搖頭，轉身便走。

  

  「聖子，稍等！」上官尋寒眼珠一轉，急忙叫住了他，既然楚南已有如此實力，憑他自己只怕是再難對付，如此，倒是不如將那計劃，稍稍提前。

  「嗯？」楚南側眉，卻沒多言。

  「聖子，我玲瓏宗近來一棘手的任務，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上官尋寒理了理衣裳，一臉真誠的說道。

  聞言，楚南不由翻了個白眼。

  棘手的任務找他幹嘛？

  上有各峰長老，下有萬千弟子。

  不管是找誰，那也絕對找不到他的頭上來。

  見楚南又邁開了步子，上官尋寒趕忙又訕笑道：「聖子稍等，還請聽我細細道來，霓裳花街……」

  「行了別說了……」楚南搖頭打斷，正要拒絕，忽聽見那霓裳二字，他整個人猛的一怔，急忙轉頭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還請聽我細細道來？」

  「不，下一句。」

  「霓裳花街？」

  楚南暗喜，近來他也曾尋那花街消息，什麼玄天花街、道齊花街、淵谷花街他都已查到，可就是未曾得知哪處有那霓裳二字。

  而今，上官尋寒竟主動上門，這可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官兄，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慢慢說！這霓裳花街到底出了什麼事？」

  上官尋寒奇怪的打量了一番楚南，方才還冷冷冰冰，現在怎就忽然表現出如此興致？

  他搖了搖頭，只要楚南能去那霓裳花街，剩下的就不用他操心了，於是乎，當即笑道：「其實倒也沒什麼，霓裳花街近來有幾位師兄忽然失聯，宗門已經把這任務下發給了功德堂，但不知為何，時至今日，依舊沒有弟子接受任務。」

  「你也知道，我身為首席弟子，需打理宗門瑣事，所以我考慮將這個任務，委託於幾位宗門精英！聖子，你在當代弟子中，無論威望或實力，都算得上頂尖！所以，我想請聖子出山，帶領弟子們尋那幾位失聯的師兄！」

  楚南聞言，笑而不語。

  上官尋寒見狀，心中不由起疑，他連忙又笑道：「聖子放心，這個任務並不危險，只是繁瑣棘手！待聖子功成歸來，宗門必定有厚謝！」

  咱要信了你的厚謝，那才是有鬼。

  楚南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的道：「哦，原來如此，你打上我山門，就是為了這事？」

  「我……」

  上官尋寒嘴角抽搐，顯然被楚南一句話噎得難受。

  見狀，楚南不由搖頭一笑，他轉身負手而立道：「行了！誰叫我是玲瓏聖子，理應照料宗門，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待其他人都準備好了，再來通報我一聲即可。」

  瞅著楚南那居高臨下的態度，上官尋寒暗暗捏了捏拳，然而，他也不做怒，反是恭恭敬敬一行禮，道：「那這件事就有勞聖子了。」

  話落，人去。

  在轉頭的一瞬間，上官尋寒臉色卻是閃過一絲陰狠。

  狂？

  他上官尋寒倒要看看你還能狂多久！

  楚南感受到那一閃而逝的殺意，微微皺眉，果然猜的沒錯，上官尋寒只怕包藏禍心，這一趟宗門任務可得小心一點了。

  雖說，他也的確可以拒絕。

  但霓裳花街事關簽到任務，即便是刀山火海，那他也非得闖上一闖。

  桃峰，四合院。

  顧曉曉很快就得知了楚南即將出任務的消息，她剛趕到門前時，馬超也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顧師姐，你也聽說了？」

  「嗯。」

  兩人對視一眼，這就敲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門，那誘人的飯菜香氣，便已是撲面而來。

  楚南端著一盤菜，放在了那客桌上，微微一笑道：「師姐！馬超！都來了？快坐，飯菜涼了可不好吃！」

  客桌上，擺放有精緻小菜，幾壺美酒，很顯然，楚南早就已經預料到兩人的到來。

  見狀，顧曉曉與馬超只好尷尬一笑，無奈入座，將那酒碗滿上。

  「大哥，這是你第一次出宗門任務，來，我敬你一杯！」

  「師弟，我也敬你一杯，這一路，你可得小心點！」

  「我知道，放心吧！別光喝酒，多吃點菜！」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不覺，三人也是喝得有些微醺，這人一喝多，話匣子自然也就打開了。

  「師弟，你真的要去出任務嗎？」

  「嗯？」

  「大哥，我聽說霓裳花街古怪的緊，各大門派近來好多弟子，都在那地方失蹤了，您真要去，那可得小心點啊！」

  馬超搶過話，拉著楚南的衣裳，一搖一晃的說了起來。

  聞言，楚南皺眉，正要詢問，不曾想那馬超忽臉色一變，急忙就奔出了客廳。

  「嘔……嗚……嘔……」

  顧曉曉原本還撐得住，可一聽見那稀里嘩啦的聲音，頓覺反胃，連忙也跟著奔了出去。

  兩人那叫一個翻江倒海，不過片刻功夫，便吐的是不省人事。

  楚南不由捂住了額頭。

  不能喝就少喝點麼，喝成這德行，真是有夠鬧心的！

  「哎！還得我來收拾！」

  搖了搖頭，一臉苦笑，楚南只得起身，將兩人分別送回了房，再叫來雜役弟子，幫忙打掃了一番。

  做完這些事，不覺，天色已漸漸暗下。

  楚南猶豫了一番，忽施展開登天步，趕上了峰頂。

  竹屋外。

  他抬起手，半晌，卻也落不下去。

  即便已過了這麼久，他心中依舊愧疚滿滿，若不是自己忘了事，漂亮師傅哪會落得雷傷。

  他深呼吸了口氣，緊接著，深深一鞠躬。

  就在他剛要轉身離去之時，那清冷而又熟悉的聲音，卻是忽就響起。

  「來了？」

  「嗯，漂亮師傅，我應該就這一兩天就要出一趟遠門，執行宗門任務。」

  「不進來坐坐？」

  「弟子有愧，不敢打攪師傅養傷。」

  屋內，凌慕雪半晌也不再開口。

  一時間，那峰頂竹屋只剩下楚南沉重的呼吸與那悠悠的冷風之聲。

  良久。

  「那弟子不打擾了，漂亮師傅，還請安心養傷。」

  楚南再次拱手鞠躬，還未等他轉身，竹屋大門忽敞開，兩道精光射出，楚南抬手一抓，卻是一玉簡與一枚丹藥。

  「這是我根據天仙舞，改創的劍法，相比較於天仙舞，多了幾絲陽剛與霸道，倒是正好何時你個男兒身，你要不嫌棄就拿去傍身吧！」

  月光灑下，楚南抬頭。

  凌慕雪一身白紗，略顯憔悴，正站在門前，淡淡的看著自己。

  看著那蒼白的臉，楚南的心，卻是更痛三分。

  「多謝師傅，弟子自當珍重。」

  話落，人去。

  他不敢停留，也不敢多說。

  只是，他卻沒有看見，在他轉身奔去的那一刻，凌慕雪卻是伸了伸手，似想要攔下他。

  緣起緣滅，一念之間。

  兩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次的分別，卻是險些成了永別……

  匆匆而行，趕回了四合院。

  楚南的心，還在跳個不停。

  他不敢面對凌慕雪，除了那股愧疚以外，還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縈繞心頭。

  回房，他先去偏房，看了眼馬超與顧曉曉。

  這兩人倒是睡得熟，看樣子不到天明是不可能醒。

  心情亂糟糟，左右也睡不著，楚南乾脆拿出了漂亮師傅給的玉簡與丹藥。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卻心驚。

  「地階韻靈丹！難道這是上次渡劫剩下的？」

  如此貴重之物，漂亮師傅居然拿給自己傍身，這份情債，更是還不清了。

  搖了搖頭，楚南努力甩去了那些雜念，只將那份感激與情愫壓在心底，然後便以意念，溝通起玉簡。

  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楚南很快便得到了玉簡中的功法。

  《天劍仙》，由凌慕雪親手改創，拋去了諸多女性陰柔的招式，融合為三式劍招。

  百浪疊、萬劍殺、一式歸一。

  除此之外，更有一套不凡的御劍術，附加其中，以做基礎，卻是正好彌補他攻招不足、御劍無術的空白。

  「漂亮師傅還真是有心，步步算著我到底缺什麼。」

  深呼吸了口氣，楚南努力平復了一下心境，當即盤腿而坐，開始修習《天劍仙》中的御劍術。

  一夜時光，一閃而逝……

  次日晌午。

  玲瓏宗，山門前。

  「還沒來嘛，我們都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宗門怎麼派了個這麼不靠譜的人來？」

  一身青紗的柳依雲來回踱步，眉頭輕皺，一旁徐德雙手環抱，頗有幾分不爽的道：「我也好奇，首席到底安排的是什麼人，敢把咱們柳師姐涼在這裡，這譜可不是一般的大！」

  兩人正說著，登山道上，忽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意思，來晚了！」

  楚南滿臉笑意，大步趕來。

  昨晚修煉《天劍仙》頗有感悟，今早雖有弟子來報，可最終還是稍微延誤了一點時間。

  他正說著，那柳依雲就已轉身抬頭。

  空氣寂靜，四目相對，兩人紛紛一怔。

  「柳依雲？」

  「宗門居然派了你這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