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狐妖作亂

  道士莫風潛入仙樂樓，樓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他躡手躡腳穿過走廊，探頭向樓下觀望。

  樓下大廳，熱鬧非凡，音樂聲，掌聲，笑聲，呼叫聲，興奮不已，一片嘈雜。

  妓女、嫖客摩肩接踵，水乳交融。

  

  台上靈姝衣著暴露，隨著如泣如訴的風騷音樂跳起舞來，八個狐媚勾人的狐妖美女也扭動著風騷的身段伴舞。

  美女們腳指和手指，都塗上紅色，烏黑的頭髮舞動時，隨風飄動，狐媚勾人。

  靈姝的眼神放任頑皮，頸脖推波助瀾地挫動，雙目左右一脫，眉飛色舞，腳上的銀鈴響個不停，妖媚動人。

  樂師半昏眩半興奮地撥弄琴弦，不時窺看那糜爛而風騷的靈姝及舞姬們。

  眾人如痴如醉地，酣歌熱舞。

  「哇，這麼多人，真是太****了。」莫風嘟囔著，不好意思再看下去，閉上雙眼，鼻子微動，四下嗅嗅，皺起眉頭，一臉的疑惑，心想：「奇怪，這妖孽為何身上沒有了騷味，妖氣全無，怎麼回事？難道是我鼻子被那妖孽踢壞了？（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遲疑片刻）算了，今天先放你一馬。」話罷，便轉身離去。

  翌日，杭城錢塘江邊，數十具精壯男人的屍體，或橫七豎八躺在江邊，或漂浮在水裡，他們全被挖去心肝，江水被鮮血染紅一大片，一片屍橫遍野的景象。

  很快，杭城錢塘江邊，命案現場，陸續圍觀了眾多百姓，一些失去親人的百姓，抱著慘死親人的屍體，嚎啕大哭，一時之間，江邊哀嚎聲，不絕於耳。

  莫風拔開圍觀人群走過來，看著滿地的屍體殘不忍賭的死狀，驚愕萬分，不由心中嘀咕：「吸精血，挖心肝，此種手段，必是狐妖所為，莫非是仙樂樓的妖孽所為？」

  莫風不由聯想兇案發生的情景：仙樂樓內，狐妖美女勾引著男人們摟摟抱抱，男人們醉生夢死的沉迷在酒色之中，美女們突然一個個露出狐狸尾巴變成狐妖，她們獸性大發露出長牙，利爪，有的咬男人的脖子，有的用利爪挖出男人的心肝，將心肝放進血紅的嘴裡撕咬，一幅幅猙獰的面孔，血腥恐怖；

  想到這些，莫風心中不由深深自責，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哎呀，莫風啊莫風，你怎麼如此大意，昨夜為何不盯緊她。」

  這時，結巴喬領著一隊警察跑過來，個個目瞪口呆被眼前慘狀震驚，紛紛反胃作嘔。

  「保……保護……現場。」結巴喬大聲吩咐手下。

  警員們紛紛持槍行動起來維持現場，將圍觀群眾與現場隔開。

  結巴喬掃視現場：「這……也太兇殘了……什麼人，竟如此變態。」

  「不是人。」一個聲音隱約飄進結巴喬的耳朵。

  結巴喬聞聲看去：「誒，道士，是……是你啊，你……你在這兒幹什麼？」

  莫風抬頭瞟了一眼結巴喬，不予理會，又俯身查看屍體。

  「問……問你話呢？」

  莫風低頭說道：「你看不見嗎？查看屍體啊。」

  「看……屍體，屍體是……你看的嗎，趕……趕緊走，趕緊走，信不……不信把你抓起來。」結巴喬警告說。

  「抓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抓兇手去……」

  「你……你知道誰是凶……兇手？」

  莫風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你跟我在這兒扯什麼淡，滾，滾，趕緊滾。」結巴喬有些不耐煩。

  莫風故意挑釁說：「就算告訴你兇手是誰，你也沒本事抓。」

  結巴喬有點不服氣：「臭道士，你……你這是瞧不起我……我啊。」

  「豈敢豈敢，只是……」莫風故意留半句話不說。

  「只是什麼？」結巴喬有些好奇。

  莫風向結巴喬招手，暗示結巴喬靠近點，結巴喬瞥了一眼莫風，附耳過去。

  莫風在結巴喬耳邊細語：「這不是人幹的。」

  「什麼？」

  「噓……小點聲。」

  結巴喬又問：「道士，你……你什麼意思？」

  莫風環顧四下，指著地上的屍體，低聲說：「你看這些屍體，不是被吸乾了血，就是把挖了心肝，肯定是狐妖乾的。」

  結巴喬頓覺驚愕：「狐……狐……狐妖……」

  「隊長，這個還有個喘氣的。」不遠處，傳來一個警員驚呼聲。

  結巴喬和莫風抬頭望去，幾個警員從江里撈起一個人，正抬上岸。

  圍觀百姓爭相觀望。

  結巴喬大聲喊：「快…快，抬過來，抬…過來，什麼情況……」

  兩個警員抬著喘氣的男人走過來，放在地上。

  

  「讓我看看。」莫風擠過來，仔細檢查傷者，一臉疑惑，嘴裡嘟啷：「這人跟其他人一樣心肝都被挖了，竟然還有一絲氣息，奇怪，真是奇怪。」

  莫風直搖頭，結巴喬湊近，問：「道……道士，什……什麼奇怪？奇怪什麼？」

  莫風搖頭沉思，不語，隨即起身走開。

  現場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江中心，一片血紅色的江水，突然間開始翻滾，冒泡不斷，飄起白煙滾滾。

  兩個壯漢抬著擔架闖進回春堂，擔架上躺著從江里救起的那個尚有一絲氣息的男人，後面跟著一個婦人、幾個警察和一些圍觀百姓；

  回春堂掌柜王大夫急忙從櫃檯內走出來：「這邊，這邊，放這邊……」

  壯漢將擔架放在木板床上。

  婦人哭泣著撲過來跪在地上，抓著王大夫的手，一臉焦急的哀求：「大夫，你快救救我男人，快救救他。」

  王大夫安撫婦人說：「放心，放心，我先看看，我看看。」

  王大夫用手探了探男子的氣息，揭開男子鮮血染紅的衣服，男子胸前一片血肉模糊，胸前一個大洞，心臟和肝都被挖走，王大夫被眼前慘象震驚，無奈地搖頭嘆息。

  婦人焦急地問：「怎麼樣了？大夫。」

  王大夫搖頭嘆氣：「對不起，救不了了，心臟和肝臟都沒有了，血都流幹了。」

  婦人哭著抓著王大夫的衣袖：「為什麼救不了了，他還有氣的，為什麼救不了了，大夫，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救救他。」婦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你別這樣，快起來，你聽我說，真的救不了，他心肝都被挖走了，血也流幹了，按理說應該死了，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一絲氣息。」王大夫一臉疑惑。

  婦人接受不了丈夫要死的現實，一時神情恍惚，喃喃嘟囔：「死了，不可能，死了怎麼會喘氣，不可能，不可能死了，他不會死的，我男人不會死的……。」

  王大夫安慰婦人說：「我是沒這個本事救你男人，不過，要是找到傳說中的醫仙，說不定會有奇蹟。」

  「醫仙？到哪裡去找醫仙？」婦人焦急地問。

  王大夫又說：「我們杭城一直有一個傳聞，傳說只要有緣能找到「求醫石」，就可以見到醫仙，只要找到醫仙，不管什麼奇難雜症都可以治癒。」

  婦人嘟囔：「真的有醫仙。」

  「雖然只是個傳說，但也是個希望，像你男人這個情況，我是無能為力的，也只能寄希望於奇蹟發生了。」

  「找醫仙，找醫仙，我一定能找到醫仙的，一定能找到……」話罷，婦人起身，一把抹乾眼淚，便背起自己的男人離開了回春堂。

  叢林中，沒有人煙，路邊的積雪還沒有完全融化；

  婦人背著昏迷的丈夫踉踉蹌蹌的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她早已氣喘吁吁，額頭掛滿了汗珠，忽然，婦人腳下被石頭絆倒，夫妻二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婦人蓬頭亂髮，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全身被汗水濕透，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與汗水混合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不一會兒，婦人拖著疲累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將丈夫扶到自己背上，繼續趕路；而她卻不知道，在遠處的山頭上，有一個人正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