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9,男人神情溫柔的將水果刀放進她的掌心裏面。
2025-02-26 00:35:29
作者: 顧我長則
番外29,男人神情溫柔的將水果刀放進她的掌心裏面。
他抓准了她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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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知道……
傅明月攥緊手指,臉頰蒼白,因為生氣,說話的時候脖頸的筋脈都一梗一梗的,顫抖的不成樣子,「傅長風,你怎麼可以這樣。」
傅長風眯起眸,「我怎麼了,我的兒子,憑什麼讓你這個陌生人見,你要和我離婚,不就是想嫁給顧南決嗎?」
「我……」她啞口無言。
確實要嫁給顧南決,且不說現在已經成了定局,嫁給顧南決是顧傅兩家小時候就訂的娃娃親,雖然後來和顧家出了問題,但是這一點好像一直都沒變。
嫁給顧南決,她才可以從心裡遠離他,爺爺也會高興,因為她回來的時候,歷叔告訴她,爺爺身體出現了問題,畢竟年紀大了。
而且,傅明月低頭,看著手指上閃爍的銀光,她已經答應顧南決了不是嗎?
顧南決是個好人,是她對不起他了……
傅明月看著戒指微微的出神,沒看見男人眼底因為她這個動作而翻滾的驚濤駭浪。
下巴突然被一股大力捏住,傅明月被迫抬起臉,男人的吻壓了下來,唇瓣上染著屬於他的酒精味,她想掙扎,卻徒勞。
傅明月討厭極了他身上的氣息,任憑他吻著卻忍著不喘息,臉漲的通紅,傅長風鬆開了她,粗糲的指間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
「就這麼不喜歡嗎?」
「明月,西洲是我的兒子,你想見他,知道拿什麼來換嗎?要麼讓我睡得舒服了,要麼簽了協議就滾。」
說完,傅長風鬆開了手。
傅明月大口喘息著,沒有了男人力量的支撐,剛剛激烈的吻讓她雙腿發軟,一下子跌坐在沙發邊上。
髮絲垂下遮蓋了她的臉,她的視線。
還有……她空洞的眼神……
傅明月扶著沙發慢慢的站起身,撫了撫臉上的髮絲,看著他,「協議呢?」
傅長風冷嗤了一聲,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並沒有接通,但是在下一瞬,包廂的門被敲響,然後陳元走了進來。
走到傅明月面前,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傅小姐,請過目。」
傅明月接過,臉色蒼白的不像話,看著傅長風,「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這輩子都不能見他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傅長風坐在沙發上,優雅的雙腿交迭,聽著她的話,「等他的燒退了,在過幾天,我就帶他去英國,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我不會讓他回來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將他送到英國。」傅明月下一子攥緊了手中的文件,胸口悶得不行,如果西洲留在瀾城,即使他不讓她見,她可以偷偷的,西洲總會上學的,她可以在學校附近偷偷的看。
遠遠地看一眼。
如果出國,她就真的看不見了。
傅明月瞪大眼睛,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彎著唇角,讓人一再懷疑他話語裡面的意思,若不是熟悉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是一位很好商量的人。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她有些慌了,聲音都發顫,「我不見他,不去見他,你把他留在這裡好嗎?他還小,你怎麼忍心讓他在適應新的環境,你怎麼能把他一個人放在英國……他才三歲啊,……我不去看他了,我不去了好嗎?我求你了……」
「明月……」他依然溫柔著嗓音喊著她。
讓她怔了又怔,直直的看著他,眼淚一直在眼眶裡面打圈。
男人的聲音,溫柔深沉的像一把刀。
「明月你知道嗎?西洲一直在哭,這幾天一直在哭,哭的嗓子都啞了,一直喊著我讓我去找媽媽,給他最好的玩具,怎麼哄著他都不行,哭的發燒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還一直喊著媽媽。傅明月,那個時候,你走的時候,你去找顧南決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他。」
傅明月閉上眼睛,心裡絞的難受,眼淚沿著臉頰滑落,「我求你了,我錯了,向謹,我求你了……」
她喊著那一聲『向謹』男人的瞳仁一縮。
傅長風看著那一張泫然欲泣的小臉,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見她哭,他是這麼的喜歡她,但是,她是這麼的想逃。
抬起手,他對她說,「過來。」
傅明月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走過去,男人的手捏著她的下巴,她彎下腰配合著他這個動作,他並沒有開口,只是這麼看著她。
傅明月伸手抱住了男人捏著她下巴的手,眼眶發紅,又真的怕極了他把西洲送到國外,聲音又輕又顫,「你讓見見他好不好。」
「見他當然可以,要看你怎麼做了,我可以每個周都讓你見他。」
她想要出聲動了動唇,男人的手指卻擱在她的唇瓣上。
傅明月一句話也沒有說,點了點頭。
她知道。
如果可以見西洲,她什麼都願意……
手指下面的唇瓣,溫軟,男人的指間摩挲了一會才離開,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在了指尖,冷著眼看著那一隻抱著自己手的那一雙白皙的手指。
無名指上的戒指刺的他眼睛疼。
聲音了冷下了下來,「主動一點,你這一副樣子,我看著真的倒胃口。」
傅明月閉上眼,吻著他的臉頰然後是唇瓣,生硬的吻著,沒什麼技巧,心裡屈辱又無可奈何的死寂。
傅明月想要時間過得在快一點。
快一點。
趕緊完事了,她好去看看西洲,看看小傢伙怎麼樣了,還發不發燒了,西洲才三歲,想起小傢伙晚上發著燒哭著喊著要找她的時候,心裡就揪的不行。
她的吻很平淡,很生澀,但是他卻,快要壓制不住身體上的反應。
看著她手指上帶的戒指,男人的眼底猩紅,猛地抓過她的手指,一把捋了下來,用的力道很大。
在她的手指上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
傅明月一驚,還沒有等她做出反應。
男人的吻,又急又凶,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那枚戒指,也只是銀光一閃,便不知道被他大力扔在那個角落了。
有多久沒有碰她了,傅長風只覺得,身體裡面壓抑的所有的情緒都湧上來了,看著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還有她死死的忍著,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她對顧南決可以有說有笑的,偏偏碰見他就哭,他把她放在心裡寵著,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想逃走可以。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嫁給別人。
還是他最討厭的人……
他停下了動作,就這麼看著她。
空氣里的氣氛,冷了又凝。
她的衣服早已經被扯開了,露著白皙的晃眼的肩膀還有胸前大片風景,但是他卻只是眉眼深沉的看著。
傅明月動了動,對上男人的目光,心驚的又側開臉。
她讀不懂他此刻的想法。
他想要,她就給。
但是他卻不動了。
意思是,反悔了嗎?
她驚了驚,重新對上他的目光,那幽深漆黑的瞳仁,深的她心裡發慌。
傅明月坐起身,有些冷,攏了攏衣服,手指僵住了,她咬著唇瓣,心裡在想這個動作,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她開口……「我……」
只是發出了一個字,就沒有再說,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猜不透他心裡想的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空氣,靜謐的可怕。
傅明月顫抖著手,放在男人的皮帶上,解開,他是這個意思吧,讓她主動,要不然,他怎麼不動了。
若是他這麼想的,那她就這麼做了吧,只要,能看看西洲就好了,反正,怎麼做,都一樣。
然後,她的手指上移,解著他的衣扣,一顆一顆,指尖顫抖,一直到解完所有的衣扣。
男人握住她的手,瞳仁里升起幾乎要將她燃燒的火苗,將她的雙手反扣在頭頂,傾身壓下去。
他想要她,他只是怕她更恨他了,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場歡*愛,他要的一直都只是她啊。
…………
不知道過了多久。
男人從她身上離開。
傅明月睜開眼,扶了扶面上遮著的髮絲,然後坐起身,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穿好衣服,看著已經收拾好,只是西褲上有一點摺痕的男人。
「我可以去見西洲了嗎?」
傅長風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嗓音淡淡,「明天的。」
她心裡想現在就去,但是怕他反悔,明天也好,只要能見就好。
她現在想回去,但是他又沒說讓他走,「我……可以走了嗎?」
傅長風將指尖的煙抽完,捻滅了才看著她,「走吧。」
傅明月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想起放在茶几上的協議書,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逃離一般的往包廂門口走。
走了幾步卻停下了。
傅明月知道,她接下來的動作可能會讓他不高興,但是她還是做了。
她只是彎下腰,落在地毯上的戒指還沒有撿起來。
男人薄怒的嗓音已經傳來,「放下。」
傅明月咬著唇,「這是我的東西。」
撿起來,轉過身幾步走到門口,握住門把還沒來得及打開,身後一陣陰影壓來,男人伸手將門鎖死,鑰匙放進西褲的兜里。
傅明月的背脊,死死的抵在門板上,將戒指握的緊緊的,「你說,要放我走的。」
「我剛剛是說了,但是我現在後悔了。」
傅長風看著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傅明月以為他要將她掌心裡的戒指躲去,攥的很緊,指尖都沒入掌心。
傅長風看著她緊緊的攥住的手,抿著唇,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跳著,男女之間的力氣懸殊,他是用了一點力,將她的掌心展開。
看著她掌心裏面的掐痕,厲害的都往外滲著血。
還有那一枚躺在她掌心,沾著血的戒指。
眼底一片猩紅,她就這麼在意顧南決給的戒指嗎?把自己的掌心掐破了,也不願意鬆開。
傅明月想要攥緊手,但是指尖被他攥著,她沒有辦法,猛地湊上前,咬住男人的手,她想讓他鬆開,所以下口也沒有輕重。
嘗到了血腥味,她一怔,男人的手這時候卻鬆開了。
傅明月也鬆了嘴,唇中蔓延著濃烈的血腥味。
她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傅長風低眸看著虎口上的齒痕,很深,血珠冒出來,落在地毯上,眯了眯眸,他像是沒有痛覺一般,沒有在乎。
用這隻手,抬起來擦了擦她唇瓣上沾著的血跡。
英俊的臉上,神情溫柔細膩、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你可以讓西洲永遠的跟你在一起。你也可以如願的嫁給顧南決。」男人說著,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然後鬆開她轉過身走到茶几,從果盤裡拿起水果刀,轉過身走到她面前。
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裡。
然後握著她的手,對準自己的胸口,嗓音平靜的敘述,「看到這裡了嗎?對準,刺下去,我死了,你就可以和顧南決在一起了,西洲也可以永遠的待在你的身邊。」
傅明月往後抽著手,害怕的往後縮,但是男人握著她的手力氣極大,「你瘋了,你放開。」
「我沒瘋,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死嗎?你不是想嫁給顧南決嗎?你不是想去見西洲嗎?只要你刺下去,一切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他說著,握著她的手用力。
傅明月顫抖的往後抽手,背脊靠著門板,她一點退路都沒有,淚水一下模糊了眼眶,伸出另一隻手抱住他的手。
「傅長風,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好不好。」
他淡笑了一聲,「傅明月,你聽著,我顧向謹這輩子,除了死,別想讓我鬆手。」
傅明月一直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有時候很恨他,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死……
從來沒有。
男人握著的手突然用力,她猛地瞪大眼睛,顫抖著往後縮,刀刃只是劃破了他的掌心,她看著落在地面上的水果刀。
還有那『滴答滴答』不住落下的血珠。
雙手死死的握著門把,低聲的啜泣著。
話語模糊在哭腔了,「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我不敢了。
傅長風皺著眉,抬起另一隻手,無力捏了捏鼻樑,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收了線之後才看著自己受傷的手。
還有她,驚慌害怕的樣子。
「你走吧。」
他說。
傅明月止了哭泣看著他,傅長風拿出鑰匙,手一揚落在她的腳邊。
她撿起鑰匙,手指顫抖的打開門跑了出去。
傅明月一直跑出夜都,才停下,坐在路邊的休息椅上大口喘息著,然後,她看著自己的手。
然後摸了摸口袋裡面的戒指,摸出來。
怔怔的看著。
看了一會,又放進口袋裡。
夜風一陣陣的吹在臉上,涼涼的,吹乾了她眼底湧上的液體,她在長椅上做了好一會,在站起身,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
第二天早上,她醒的很早。
吃早飯的時候,就聽見爺爺吩咐文姨,中午的時候多做幾道菜,說中午的時候,三姐姐還有他,,會來。
上午的時候,傅明月明顯的心不在焉,一直想找一個藉口出去逛逛,但是爺爺不讓,說等一會三姐和二叔就回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不讓她出去。
傅明月覺得,爺爺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很彆扭,爺爺明明知道,傅長風是顧家的二少爺,卻偏偏這麼說。
而且,她直覺告訴她,爺爺應該知道,她這四年不是在英國……是……和他……但是爺爺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般。
爺爺從小就疼她,怎麼會因為她在英國上學,四年沒回來,爺爺也沒讓歷叔去找她?
她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
傅明月坐在老爺子身邊,看著爺爺蒼老和藹的臉,心裡想自己應該是想多了,爺爺這麼疼愛她。
傅老爺子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說,「小月啊,我可捨不得把你嫁到顧家去。要不是打小和你顧爺爺家訂了娃娃親,我可捨不得,你才剛剛回來,我還想,把你留在我這個老人家身邊多留一會。」
傅明月彎了彎唇,淡淡道,「爺爺,我不走,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
「那怎麼行。」
………………
十點的時候。
歷叔走進來,高興的說,「三小姐來了。」
傅明月抬起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那倒身影,驚艷美麗,這張臉,即使她心裡有了準備,也怔了一下,,
這是她的三姐。。
她自小和三姐關係就寡淡,見的上面,也只是客氣的打個招呼。
而且,她去了江城,三姐去了美國,便沒有聯繫了。
她只知道,三姐在美國發生了一些事情,差點喪命,臉也毀了,只是沒想到……再見卻是……這麼………
但是,在怎麼生疏,到底還是她的三姐。
她站起身,「三姐。」
「小妹……」
傅明月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三姐,然後又垂下,聽說三姐一直住在傅宅,三姐這次回來,怎麼會和他熟悉起來。
他和三姐兩人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交集的,還是說,她不知道的這四年,發生了什麼,讓三姐還有他,熟悉起來?
傅明月想不明白,有些出神,爺爺和她說的話她也只是點頭,或者低聲說幾句回應著,她知道過一會他應該就回來了,心裡有些緊,想要找個藉口上樓。
但是爺爺一直和她聊著,她沒辦法。
或許是她太緊張,耳邊模糊的聽見車輛引擎的聲音,過了一會,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走進來。
傅明月抬起頭,臉一白,看著男人眼底的冰霜,還有他垂在身側包裹著層層白紗的手,小聲的喊了一聲,「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