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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8、二哥,她是傅遠山的孫女,你不該喜歡上她的

2025-02-26 00:34:47 作者: 顧我長則

  番外8、二哥,她是傅遠山的孫女,你不該喜歡上她的

  

  傅明月一個人走在街道上,臉上的淚痕早就已經幹了,夜色漸濃,吹著涼涼的風,她伸手攏了攏衣襟。

  還是覺得有些冷。

  一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那些話是他說的,隨著她月份慢慢的大了之後,她每天晚上都淺眠。

  總能感覺到男人起身的動作。

  第一時間會給她將被子蓋好,會在她的臉頰親一下他才會離開臥室。

  每天早上,她能在垃圾桶里看見厚厚的菸灰。

  她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如此看來,好像真的有事情瞞著她。

  僅僅是因為他怕她知道他是顧家的二公子嗎?

  其實,傅明月在得知他的身份的時候,並沒有不高興,心裡反而隱隱的欣喜,因為,這樣的話,門當戶對,爺爺就不會反對他們了吧。

  沿著街道走著,腹部突然疼的厲害,傅明月蒼白的眉心皺著,來到休息椅上坐著,她原以為是她今晚太激動了,緩一緩就好了。

  但是,越來越難受。

  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傅明月有些心慌。

  從兜里摸出手機,指尖顫抖著點開,看見通訊錄裡面男人的號碼,她怔了怔,然後撥了譚妙文的手機號。

  大約十分鐘之後。

  譚妙文趕了過來,將她扶起來,她疼的眼前都模糊了,輕輕的喘息著,譚妙文看著她蒼白的臉,手死死的撫著腹部,立刻扶著她上了車,來到最近的醫院。

  傅明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花白明亮的光。

  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怔了一下,然後坐起身,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腹部,感受到手心下面傳來的韻動,她送了一口氣。

  譚妙文推開門看著她要下床,趕緊將手裡的保溫盒放下,又把她扶回了床上,「你下來幹嘛,快好好躺著,你還輸著點滴呢,先躺下。」

  傅明月不想讓她擔心,只好淺淺笑了笑躺下,譚妙文拿出枕頭墊在她背後,讓她倚著,「剛剛可嚇死我了,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急忙的趕過來了,幸好沒事,不過醫生說,你以後情緒可不能在這麼激動了。」

  傅明月點點頭,「我知道了。」

  譚妙文打開保溫盒,將裡面熱騰騰的粥倒出來,用勺子舀了一點,遞到傅明月唇邊,「這是我讓我媽媽熬得,你現在就先喝點小米粥,可香了。「

  傅明月伸手要接過,譚妙文端著碗的手測了一下,「你手上還輸著點滴呢,乖乖張口。」

  傅明月確實有些餓了,香軟的米粥入口,她看著譚妙文,「妙文,謝謝你。」

  譚妙文佯裝怒色,「謝什麼啊,咱倆之間,再說謝謝我就生氣了。」

  她莞爾,「……好。」

  喝了一碗小米粥,譚妙文將她背後的枕頭拿走,讓她躺下休息一會,傅明月也很累,再加上精神上的衝擊,讓她闔上疲倦的雙眼。

  但是譚妙文一句話卻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明月,你還沒有告訴顧男神吧,我打電話讓他過來。」

  傅明月睜開眼,「不要。」然後猛地坐起身,想要阻止她撥電話的動作,手背上插著的針頭隨著她的動作脫離而出。

  血珠順著她的手背針孔流了出來。

  等到護士前來將針頭重新***到她的手背上的時候,譚妙文才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上,皺著眉問,「你是不是和顧向謹鬧矛盾了。」

  傅明月淡淡的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只是說道,「沒有。」

  譚妙文看著她這個樣子,知道自己怎麼問也問不出來什麼,順了一口氣讓她先好好休息,然後拿著手機走出病房。

  她要找那個男人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是他辜負了明月,她一定回家拿著菜刀追他兩條街!

  傅明月並沒有睡,一直睜著眼睛看見眼前白色的天花板,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她還有些恍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願意相信他但是她並不蠢。

  平靜下心來回想昨晚的事情,其實有很多的矛盾。

  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那端明明說二哥在洗澡,但是報出來的卻是包廂號,她可沒有發現,娛樂包廂裡面還有浴室。

  這顯然就是他讓那個接電話的女子這麼說的。

  再加上他說對她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一個人男人若真的只是玩玩而已為什麼還要給她錢,五百萬,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是名門閨秀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

  這未免太好笑,這個理由也太牽強。

  若真的是那種留戀花叢的花花大少,怎麼會給她錢還逼著她拿著。

  傅明月摸著圓滾的腹部,淡淡的呢喃,「西洲,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西洲,你爸爸真的不要我了嗎?」

  回答她的是手心裡傳來的韻動,傅明月柔和的笑了笑,「西洲,你踢了媽咪一下,是不是想告訴媽咪啊,可惜媽咪太笨了,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昨晚上,她真的嚇壞了,內褲上見了血的時候她真的害怕西洲會有事。

  西洲還是他起的名字,當時才一個月的時候時候,她發現自己例假沒來,買了驗孕棒一試,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當天晚上,他還抱著她說,「我這個玩意,那得多少時間不能用啊。」

  她臉紅的很,對於男人這麼露骨的話她向來不會回答的,但是每次他都是不依不饒的在她耳邊一聲一聲的問著。

  她只好輕聲的回應幾聲。

  當時她還問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他還不猶豫的說喜歡男孩。

  「為什麼」

  顧向謹說,「要是女孩的話我還得寵著她,可是我只想寵著你,男孩子的話就讓他一邊野去。」

  第二天早上,他便已經想好了寶寶的名字。

  若是男孩就叫西洲。

  女孩叫北北。

  可是,現在想起來,就是浮華一場夢。

  …………

  秦九敲了敲包廂的門,裡面沒有回應。

  身後站了幾個男子,其中有人擔憂的說,「二哥昨晚就把自己關在裡面,除了送酒的侍應生其他一律不准讓人進去。」

  秦九皺著眉,精緻的五官極其的不悅,「顧向謹,你給我開門,你不是大爺嗎?現在裝什麼文藝人買醉。」

  門依然沒有打開。

  秦薄唇一勾,冷冷一下,往後退了一步掏出別再腰間的槍,對準門鎖的地方,『砰砰』開了兩槍。

  然後一腳把門踹開。

  一室的煙霧繚繞,嗆人的煙味,濃烈的幾乎快要發酵的酒氣。

  秦九眯了眯眸,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那一道身影,邁開長腿走過去,低眸看著散落在地面上的酒瓶,拿起一瓶未開封的酒。

  打開,對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澆了上去。

  顧向謹動也沒動,身後摸了一把臉上的液體,睜開眼,眼底泛著一片猩紅,嗓音被煙燻的支離破碎。

  「你來做什麼,走開。」

  「我不來,看你死在這?」秦九看他這一副頹廢的樣子,抓住他的衣領,「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顧向謹嘲諷的笑了笑,唇瓣上透著一股淡青色,「我是什麼樣子,我好著呢。」

  說完,將領口的手拍開,坐起身。

  「你不懂,老九,你不懂,我發現我真的很混帳,我想見她想了這麼久,見了她確是要傷害她,她瘦了,瘦的好厲害,我一直在想什麼仇恨恩怨的,就這麼算了吧,可是我一閉上眼睛,就是傅柏林踩著蘭姨的頭,然後他,……阿苓死的那麼慘……還有爺爺……」

  顧向謹說到這,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秦九看見他神情不對,上前抓住他的手,「二哥,你不該喜歡上她的,忘了吧,要不然,你們兩個都會痛苦。」

  「二哥,你還記得你大學的時候,你在初中部的檔案室里,把傅明月那張照片撕下來的時候嗎?你當時怎麼跟我說的。」

  秦九嘆息一聲,鏡片之下一雙眼帶著複雜的情緒,俊雅眉宇皺著,「你當時說,這是傅遠山的孫女。」

  「二哥,你不該喜歡她的,你別忘了,陳夫人和傅家的交易,顧氏現在岌岌可危,陳夫人和傅家的交易,不會是用她的親生兒子,只會是你……你……」

  太陽穴一陣抽疼,胃部翻滾,顧向謹淡聲笑著,「對,她是傅遠山的孫女,我沒忘,我怎麼會忘了,我這麼恨傅家,我不敢忘,我若是忘了,怎麼在夢裡面對爺爺,蘭姨,怎麼去面對阿苓。」

  但是,喜歡這種東西,不是克制就能克制的,他就是喜歡傅明月,他可以把命給她。

  但是,他也忘不了,他的恨。

  …………

  譚妙文站在走廊上,一遍一遍的撥打著顧向謹的電話,一直沒有撥通,她囑咐護士關照一下病房,然後打車來到最近的一家商店,買了一把菜刀,怒氣沖沖的上了車,讓司機去明月的公寓。

  司機是為和藹的中年大叔,透過後視鏡看著譚妙文沉著一張臉,手裡拿著明晃晃的菜刀,將車速放慢。

  開始敦敦教導。

  

  「小姑娘啊,我看你年紀不大,人生是美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愛惜生命,尊重……」

  譚妙文沒心思聽司機囉嗦,「大叔,麻煩開快一點,我有急事。」

  司機努力的放慢車速,但是磨磨蹭蹭的還是到了。

  譚妙文下了車,零錢都沒有拿,風風火火的衝上樓。

  她不知道顧向謹家在哪,顧向謹一直和明月住在一起,很明顯現在沒有回來,她不知道他和明月之間出了什麼矛盾。

  但是依照明月安安靜靜的性格,一定是顧向謹的事情。

  在門口等了一會,譚妙文冷靜下來,將菜刀放進包里,摸出手機,再次給他撥了一電話,沒想到這次,撥通了。

  顧向謹從浴室出來,皺著眉忍著身體裡的不適,將放在茶几上一陣響動的手機拿起來,上面的號碼他沒有存。

  但是憑著他的記憶里,好像是傅明月那個朋友的電話。

  想了想他接通了。

  「顧向謹,你在哪?」

  顧向謹聽著那端怒氣沖沖的嗓音,皺著眉,來到沙發上坐下,闔眸揉著太陽穴,淡淡開口,「有什麼事情。」

  「顧向謹,你是不是男人啊,明月都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你忍心就這麼對她不管不顧的,要是不是我昨天趕過去,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你還是不是人啊,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喜歡明月,簡直不是人,你在哪?我告你,明月好欺負,我可不好欺負,你要是再讓明月傷心,我!!」

  男人猛地睜開眼,青白的唇瓣動了動,「她在哪?」

  「在醫院……顧向謹……你簡直……」

  譚妙文的話還沒有說完,那端就掛斷了,她急的跳腳衝著手機那端喊了幾聲,胸口起伏著,背著包氣沖沖的走出公寓。

  顧向謹穿上衣服,還未走出臥室,俊臉又蒼白了幾分,折身走到盥洗室,水流聲掩蓋了一切,等他出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底和唇瓣,都透著虛弱的青白。

  下了樓,陸禛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藥走上來,看著他穿戴好了要出去,立刻沉下臉擋在他前面,「二哥,你要去哪啊?老九說了你要休息,老九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去了就是躺著會來的。」

  顧向謹皺眉,「讓開。」

  陸禛擋在他面前,看著他走路都有些不穩的樣子,「我不讓。」

  到底是有些怕他,陸禛頂著頭頂的陰影還有冷氣,縮了一下,「二哥,你起碼先把藥喝了,胃出血不好好的養著又不去醫院,幸好有老九,你這個樣會出事的!老九囑咐我讓我盯著你。」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顧向謹沒什麼情緒的吐出這幾個字,然後推開擋在身前人的,走下樓梯。

  陸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下樓梯拿起放在沙發上衣服跟在顧向謹身後。

  …………

  傅明月一直沒有睡著,躺著不舒服,想翻身又怕壓著寶寶,所以她就坐起身,手上輸著點滴,她看著不遠處放在沙發上的靠枕。

  想了想,還是下了床,儘量讓自己輸液的手不動,有些費勁的將抱枕拿過來,放在背後。

  拿出手機,她看見手機上的來電,一個未接來電是蕭珂的,她咬了咬唇,纖細素白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下,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

  很快就接通了。

  她淡聲問著,「蕭珂,你找我什麼事?」

  「是上次你拜託我的事情,抱歉這麼長時間才會服你,你不是說你有一個朋友找工作嗎?我一個哥們的公司缺人,薪資待遇也不錯,我就給你留下來了。」

  「謝謝。」傅明月勾了勾唇,輕輕的說,「麻煩你了,現在不用了。」

  「這樣啊,沒事,我朋友這個比較可靠薪資真的不錯,我給你留著,你隨時隨地的可以讓你朋友來,畢竟現在找個好的工作也挺不容易的。」

  傅明月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謝謝,真的不用了。」

  蕭珂聽到她聲音裡面帶著哭腔,立刻問道,「明月,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的。」

  傅明月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珠,「謝謝,沒什麼事情,我先掛了。」

  將手機放到枕頭下面,傅明月將臉埋在手心裡,沒有理會手背上輸著液的針頭,她之前一直擔心顧向謹缺錢,所以托蕭珂留意一下有沒有好一點的工作。

  已經過了挺久的了。

  後來他說他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她也就忘了麻煩過蕭珂。

  現在想來,全是諷刺。

  輸完液的時候,她按下按鈴,護士走過來起針,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珠,還有她消瘦的身體,再加上她來到醫院一天了也只有一個朋友陪著來的,沒見她的男人來。

  護士見慣了,勸道。

  「你放心,寶寶現在很健康,但是你也要調整好心態,你的情緒也會影響到寶寶的,你太瘦了,營養一定要跟上的。」

  傅明月機械的點點頭,目光有些渙散。

  護士離開後,她下了床,來到窗台,目光淡淡的看著窗外,然後閉上眼睛,熹微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

  映的皮膚的變得透明。

  她很瘦,懷了寶寶之後身體更加的消瘦,只有腹部一天天的變得圓滾,她時常穿著寬鬆的棉麻連衣裙,遮住了腹部,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月份大了。

  …………

  顧向謹來到醫院,譚妙文下了計程車就看見了男人英俊淡漠的背影,沖了上去,「顧向謹,你這個混蛋!!」

  陸禛眼疾手快的抓住張牙舞爪的譚妙文,對顧向謹說道,「二哥,你先進去,這個丫頭交給我。」

  顧向謹上了樓,來到傅明月的病房前。

  喉嚨間一陣癢意,他忍了忍,過了幾分鐘之後抿著唇走到樓梯口,一隻手死死的按住著胃部,劇烈的咳嗽起來。

  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冒著。

  男人修長的手擱在唇邊,咳嗽完了之後楷了一下唇角,唇齒間蔓延著一股鐵鏽的味道。

  他皺著,面無表情的從懷裡拿出一方手巾,先是擦了一下唇角,然後擦了擦落在掌心裏面的殷紅,將手巾扔到垃圾桶里。

  他轉過身,背影挺拔優雅。

  顧向謹敲開病房門的時候。

  傅明月依然站在床邊,徐徐的風吹在她的臉頰,她一直闔著眸,涼風吹在臉上很舒服。

  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

  她以為是護士,就沒有理會。

  直到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她睜開眼,看著面前伸過一隻手,關上了窗戶。

  然後那一隻手放在她的腹部,她肩膀顫了顫,轉過身看著他。

  她沉默著。

  顧向謹嗓音有些沙啞,好看的眉眼彎了彎,「你怎麼樣。」

  傅明月低頭看著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一股暖意從那隻手掌上隔著布料傳來,她垂下眼睫,「他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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