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獸嘯雷音！

  容嬤嬤盯著趙鵬，冷冰冰的說道：「你說得對，別人都能借，偏偏你就不能借！」

  趙鵬眼含怒意，沉聲道：「為什麼？」

  「你連武道血脈都無法覺醒，我把秘籍借給你又有什麼用？」

  容嬤嬤冷冷一笑，盯著趙鵬，說道：「這些年來，你趙鵬從來都沒有在白虎道場裡，安安穩穩修行過，哪怕一天都沒有！正所謂事出非常必有妖，一個從不修煉之人，突然就找我借秘籍，你說我會借麼？」

  面對容嬤嬤這番話語，趙鵬唯有苦笑。

  畢竟這都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

  趙鵬心中鬱悶不已，問道：「容嬤嬤，你要如何才肯借我？」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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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嬤嬤冷哼一聲，說道：「你又不修煉，誰知道你借走秘籍之後，是不是拿出去賣給別人？我趙家的秘籍，乃是趙家安身立命的根基，絕不可外傳！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借書給你。」

  這老太婆，還真是油鹽不進！

  趙鵬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去賣！」

  「不去賣，你還能做什麼？」

  容嬤嬤對此嗤之以鼻，說道：「難道你起死回生之後，突然就大徹大悟，從一個廢物變成了天才，要勤修苦煉一番，修煉成一個絕世高手，縱橫天下？」

  這老太婆，還真有點眼光啊！

  趙鵬說道：「正是！」

  容嬤嬤冷哼一聲，回答了兩個字，「我呸！」

  趙鵬直接無語。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煩悶，緩緩說道：「我借書，是要修煉白虎震荒訣。」

  容嬤嬤滿臉鄙視的看著趙鵬，問道：「不是去賣？」

  趙鵬點點頭，「不是。」

  容嬤嬤也點點頭，口中卻說道：「不借！」

  這老太婆，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趙鵬懶得再和她糾纏，衣袖一甩，轉身就走。

  「慢著！」

  容嬤嬤叫住了趙鵬，卻不理會趙鵬，反而是低下頭和洛兒說話，「小丫頭，他這兩天，都幹了些什麼事？」

  洛兒拉著趙鵬的手，十分驕傲的說道：「昨天，哥哥和趙奢打了一架，打贏了！又被山河叔打了三十鞭子，他都不哭！今天，哥哥在白虎道場修煉，山河叔看著看著，就在哪裡傻笑，然後就發了瘋的跑了。」

  在她看來，哥哥打架打贏了是有本事，挨鞭子不哭也是有本事，把山河叔嚇傻了嚇瘋了更是天大的本事。

  哥哥最厲害了！

  「哼！」

  容嬤嬤冷哼一聲，看向趙鵬的眼神，已經有所不同，她問道：「你真要修煉？」

  趙鵬卻不說話，他懶得再去理這個囉裏囉嗦的老太婆。

  「讓我借書給你，絕不可能！」

  容嬤嬤說得斬釘截鐵。

  趙鵬牽著洛兒的手，轉身就走。

  容嬤嬤施施然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跟在趙鵬後面出了藏經樓，將門鎖上，隨即又叫住了趙鵬：「慢著！」

  趙鵬頭也不回，隻把這話當做了耳邊風。

  容嬤嬤卻跟了上來。

  她伸手一探，手掌訊若閃電，抓住了趙鵬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拉住了洛兒。

  趙鵬隻覺得有一股巨力，將自己拉扯著幾乎要離地而起，回頭一看，才發現容嬤嬤已經來到了他身邊，抓著他往白虎道場方向走去。

  「你是個廢物，把書借給你也沒用，我藏經樓絕不可能借書給你。但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趙家嫡系子弟，修煉家傳秘籍，是你與生俱來的權利。」

  「若要借書，絕無可能！」

  「若要修煉，我親自教你！」

  容嬤嬤白髮蒼蒼，走起路來卻步履生風，眼中神光內斂，就算是拉著趙鵬與洛兒一起走，速度也絲毫不減，反而越走越快。

  仿佛有一股狂風，聚攏成雙翼，在背後推著她前行。

  這老太婆一身實力，隻怕是遠超趙山河。

  三人風馳電掣，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白虎道場。

  在道場裡修行的趙家子弟發現容嬤嬤來了，紛紛走上前來，朝容嬤嬤施禮。

  容嬤嬤看了看眾人，皺著眉頭，說道：「你等各自修行就是，別來煩我。」

  眾人各自散去，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趙鵬與容嬤嬤身上。

  「呵呵，這趙鵬，簡直不知死活，居然又去招惹容嬤嬤！容嬤嬤這種族中的長老，也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肯定是他在藏經樓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卻被容嬤嬤明察秋毫，抓了個現行。」

  「莫要多說，小心惹怒了容嬤嬤，我們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百多人中，竟無一人，站在趙鵬這一方。

  容嬤嬤手掌一松，讓洛兒去遠處玩耍，然後她才對趙鵬說道：「你且看好了！」

  她手臂一震，施展出白虎震荒訣。

  一團虎影，沖天而起。

  吼！

  虎吼顯現，源自於容嬤嬤頭頂。

  這時候，整個白虎道場當中，那些從石虎身上升起的虎影，竟是齊齊朝著容嬤嬤身上聚攏而來。

  又有一句句功法口訣，從容嬤嬤口中吟出。

  趙鵬眼也不眨，聚精會神的盯著容嬤嬤。

  容嬤嬤吟出口訣的時候，還將修煉之時的各種細節，各種需要注意的地方，各種誤區與重點，仔仔細細的說給趙鵬聽。

  這是在悉心教導趙鵬，傾囊相授，絕無半點藏私。

  從這一刻開始，趙鵬對於容嬤嬤這個囉裏囉嗦的老太婆，再也沒有半點反感。

  他知道容嬤嬤並非是故意不讓他修煉，而是他以前在容嬤嬤的印象當中，實在是太混帳了。而今，他真心要修煉白虎震荒訣，容嬤嬤便毫無保留的教他。

  趙鵬對整個趙家的態度，也因此而有所轉變。

  吼！

  容嬤嬤打完收功，虎吼消失，她開口問道：「記住了多少？」

  趙鵬微微一笑，說道：「謝容嬤嬤傳功。」

  「我沒讓你謝我，我是問你記住了多少！」

  容嬤嬤冷冷盯著趙鵬，一臉的不耐煩，說道：「哪些地方沒記住的，哪些地方不懂的，都可以問我。不過，一旦讓我知道，你把功法背下來，抄寫成秘籍，拿出去賣錢。我必定會讓你在列祖列宗的靈位面前，跪上三天三夜，再打斷你的腿！」

  到了這個時候，老太婆還不忘記對趙鵬威脅一番。

  可是，趙鵬卻將這些冷言冷語直接無視了，說道：「全記住了。」

  

  「你小子可別騙我！你該不會是覺得修煉太苦太累，想要半途而廢吧？」

  容嬤嬤滿臉不信，說道：「我今天就把話擱在這裡，這一次是我親自傳功，你想練也得練，你不想練也得練。你要是想矇混過關，我打斷你的腿！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真的全都記住了？」

  這老太婆，好大的火氣！

  趙鵬說道：「記住了。」

  「那好！」

  容嬤嬤面帶冷笑，說道：「你先背一遍口訣。」

  趙鵬點點頭，將容嬤嬤教的從頭到尾，背了一遍，竟是一字不差。

  容嬤嬤驚得說不出話來，心中駭然：「他竟然……竟然過目不忘，過耳成誦，一字不差，全都記住了！」

  而趙鵬身上那種灑脫剛陽的出塵氣度，更讓容嬤嬤覺得十分的耀眼。

  良久之後，容嬤嬤才回過神來。

  「哼！」

  她冷哼一聲，說道：「空口無憑，你練一遍給我看看。」

  「好！」

  趙鵬伸展手腳，拉開架勢，準備施展白虎震荒訣。

  身軀如劍，立於白虎道場正中央。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施展白虎震荒訣。

  十分的生疏，招式卻沒有半點錯誤，仿佛教科書一般。

  而令容嬤嬤震驚的是，趙鵬僅僅是施展出了白虎震荒訣第一招的起手式，身上就已經升起了一道虎影。這猛虎虛影張牙舞爪，擡起頭來，仰天一吼。

  吼！

  虎影模糊至極，虎吼之聲也十分微弱。

  若非容嬤嬤實力高深，眼力於耳力極為出眾，隻怕也難以看到聽到。

  這分明就是：聚氣成相、獸嘯雷音！

  「這！這怎麼可能！這混帳東西，從小到大，從未修行過。他怎麼可能在第一次修煉的時候，就能引動天地玄氣聚氣成相，顯化出了虎影相貌？甚至還引動虎吼之聲，生出了獸嘯雷音！」

  容嬤嬤詫異至極，睜大眼睛，死死盯著趙鵬。

  她張大了嘴吧卻完全說不出話來，隻在心中想道：「這混帳，明明是第一次修煉白虎震荒訣，第一天在白虎道場修行，怎麼可能達到聚氣成相，獸嘯雷音的地步？莫非是我年紀太大，有老花眼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出現了幻視幻聽，這才看到聽到這些幻覺？」

  容嬤嬤實在是不敢相信趙鵬身上發生的這一切。

  可是，隨著趙鵬一招一式施展出來，他頭頂的虎影相貌越來越清晰，虎影吼出的虎嘯之聲，也越來越響亮。

  就連白虎道場中那些與趙鵬年紀相仿，修為低下的後輩子弟，都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

  「這……這是……竟然是聚氣成相、獸嘯雷音！」

  「趙鵬這渣渣明明是天賦平庸之輩，這輩子他都沒有修煉過。我趙家的白虎震荒訣深奧不凡，他怎麼可能隻學一遍就學會了？甚至第一次在修煉當中，就達到了聚氣成相、獸嘯雷音的層次，這怎麼可能？」

  「我的老天爺！這怎麼可能！」

  「這不公平！老子倖幸苦苦在白虎道場修煉，苦修三個月，才能聚氣成相，半年之後才能獸嘯雷音，這窩囊廢居然第一次就做到了？」

  「這渣渣整天遊手好閒，懶得要死，從未修煉過。為什麼他隻練了一次，就比得上我修煉大半年？這不公平！我不甘心！我不服！」

  「……我也不服！」

  周圍修煉之人，全都停了下來，吵成一團。

  眾人目不轉睛，死死盯著趙鵬。

  容嬤嬤眯著眼睛，掃視四周，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敢真正確定，自己看到的虎影聽到的虎嘯，完全不是什麼幻覺。

  「都給我閉嘴！」

  容嬤嬤冷哼一聲，瞪著周圍眾人，冷然說道：「我剛剛傳功之時，你們也全都在場。難道你們覺得，我傳給他的白虎震荒訣，和你們修煉的白虎震荒訣，有什麼不同嗎？」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無言以對。

  隻因容嬤嬤剛剛傳授的功法，和大家修煉的白虎震荒訣，確實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有人壯著膽子問道：「那為什麼他修煉一次，比得上我們修煉大半年？」

  容嬤嬤瞥了此人一眼，說道：「天才和尋常人，自然有所不同。」

  可她卻不知，她這話一說，周圍之人更是憤憤不平。

  就連趙奢都按耐不住了，大聲說道：「他怎麼可能是天才，他明明就是個廢材！當初趙鵬測試天賦的時候，我也在場。測試結果我記得很清楚，趙鵬的天賦極差，甚至遠不如我！為什麼他隻修煉一次，就能這麼厲害？」

  「我怎麼知道？」

  容嬤嬤被問得煩了，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眾人見容嬤嬤發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可心中卻在腹誹，紛紛想著：「肯定是容嬤嬤私下裡教過趙鵬，給他開小竈……」

  他們的議論之聲，趙鵬聽得清清楚楚，卻沒空去理會他們。

  隻因這種天地玄氣入體，沖刷肉身的感覺，酥酥麻麻，實在是太難受了。趙鵬不得不聚精會神，強忍住渾身酥麻的感覺，才能保持這種採集天地玄氣的狀態。

  隨著時間推移，趙鵬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了修煉當中，漸漸進入了渾然忘我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