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是純白素色的衣裳

  太夫人之所以來，當然是青玉去要涼丹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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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雪煙特意使了青玉過去，藉口要涼丹，暗示她身子很弱。

  秦嬤嬤給青玉幾顆涼丹後，有些不放心，就把寧雪煙的情況跟太夫人說了。

  「昨天府里才鬧出那麼大的事，現在整個京城都看著護國侯府，可不能再翻出什麼虐待五姑娘的話題，以五姑娘這樣的身子，可不象是能撐得住的主。下午還有一些人會來，五姑娘要是暈倒在靈堂上，可又是一番說詞。」

  太夫人想了想，決定親自過來看看，這兩天正在風口浪尖，總不能讓別人再說護國侯府的閒話。

  哪料想，一進門就聽得一個丫環，牙尖嘴利的在靈堂之上頂著寧雪煙，口口生生說著「死」不「死」的，直氣的臉色鐵青。

  那還了得，一個小小的丫環，竟然不避忌主子的諱，在靈堂上肆無忌憚的說話，這讓人聽到，還不把所護國侯府說的什麼似的。

  兩個婆子過來拉著晴蕊，一把拖到廊下，也不顧她的哭喝，直接就扇起了耳光。

  另有人過來扶著跪的僵硬的寧雪煙起身，小心的扶著她去一邊的廂房，太夫人早就坐在那裡，寧雪煙重新跪了下來，臉色蒼白憔悴，神色卻是堅定：「請祖母為孫女做主。」

  廂房內一片鴉雀無聲！

  「你想怎麼樣？」太夫人抬眸看了看寧雪煙低垂的頭。

  「這樣的丫頭婆子太過欺主，孫女不敢用。」寧雪煙抬頭，字字清晰，不卑不亢，「她們是和四姐的丫環一起去拿的飯菜，可是等四姐用完了，我這裡還沒送到，而且送上來的全是她們兩個吃剩下的剩飯剩菜。」

  方才寧雪煙己看的清楚，飯菜分明是府里三等下人吃用的。

  吃掉寧雪煙的飯菜，再把下人的冷菜冷飯換上，是晴蕊每天都在重複的事情，今天依然不例外！

  把太夫人引來，就是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

  寧雪煙知道，這個時候太夫人必然會為她出氣。

  不是多心疼她，只是為她做個態度給旁人看，需要表現出對寧雪煙疼愛慈和的一面，也可以更快的讓護國侯府從昨天的醜聞中脫身出來。

  而更換奴僕，則是她故意送上的藉口！

  趁著凌氏自顧不暇，用太夫人之手把凌氏的人從身邊趕走，重整明霜院，這才是她特意讓青玉跑一趟祥福堂的目地！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可靠的人手！

  「你說的可是真的？」太夫人沉吟了一下問道。

  「祖母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祖母，孫女就算再軟弱，也不能讓她們這麼折辱，這置我們護國侯府的臉面於何地！」寧雪煙一字一句，言之有物！事實俱在，不容爭辯，只需一看就明白。

  韓嬤嬤早得了太夫人的意思，這會己經去看過，衝著太夫人苦笑著點點頭：「稟太夫人，的確都是三等丫環婆子用的飯菜，都已經涼透了，五姑娘身子虛，吃了這飯定會不舒服。」

  「哐啷」

  茶盞重重的落在，碎裂成片，太夫人冷笑道：「竟然有這樣的狗奴才，竟然敢欺凌幼主，來人，去把陸管事叫來，把這兩個狗奴才全發賣了！」

  「太夫人息怒，老奴這就讓人去傳陸管事！」見太夫人生氣，韓嬤嬤忙開口安撫道。

  寧雪煙跪在那裡，從她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白幡處人影閃了閃，一條藏青色的裙子在緩緩的往外移，方才靈堂上的人全是一色的白衣素服，除了太夫人帶來的人，她們雖然穿著素淡，但並不是純白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