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所謂真相（4）

  莫瑤大吃一驚，自己被發現了？

  「在本王的領域中，還想瞞得過本王？」老妖王桀桀的笑著，不知道為何，莫瑤能將他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這讓她心裡有些發慌。

  「放心吧，本王不會將你如何，儘管能感覺到你的存在，那也是因為你偷窺了本王的心，不然，本王也感覺不到你。

  「為何偷窺本王的心？」老妖王問道。

  莫瑤聞言並沒有回答，一是因為無法說出口，更重要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本無意偷窺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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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答？不過，既然你能偷窺本王心，是不是能解答本王的一個疑惑。」老妖王問道。

  「什麼事？」莫瑤在心裡問了一句，不過，這位老妖王估計沒想得到莫瑤的同意，自顧自的說起來。

  而莫瑤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感到有多意外。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老妖王說出心裡的話。

  「本王一直想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那般喜歡一個凡人。這件事情我思考了很久，但一直得不到答案。本王曾經問過她，但她只是淡淡的看著我，然後搖了搖頭，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老妖王很痛苦，這件事情對他真的很重要。

  莫瑤搖搖頭，她又不是妖后，又如何會知道？

  「你不會說話？真可惜。」老妖王嘆息一聲，沉默了。

  過了好久，莫瑤聽到老妖王淡淡卻決意的聲音：「不管誰對誰錯，事情都是時候結束了。」

  莫瑤心中一驚，這就是想要同歸於盡了嗎？

  「主子，主子你沒事吧？怎麼滿頭大汗？」白鬼擔憂的圍著莫瑤轉，她的聲音引起了玄語的注意，他快步走到莫瑤身邊。

  「莫瑤，你你怎麼了？」

  莫瑤搖搖頭，表示她沒事，只是感到心裡很痛，突然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忍受不住。

  「莫瑤，你哪裡痛？」玄語看著蜷曲著身子的莫瑤，心疼的不得了。

  一旁的白鬼急得團團轉，奈何什麼忙都幫不上。

  「主子……」

  情急之下，白鬼進去莫瑤的身體，讓她意外的是，在那裡面她看到了一個人，妖后，為什麼會在主子的體內？

  她飄到妖后的身邊，看著她呆滯茫然的神情，心中的震驚更甚。

  這個妖后，究竟是老妖王對她的執著，還是她本人的執念？

  作為白鬼之王，她很清楚，一些人，甚至是一些力量強大的妖會殘留下自己的執念，在世間徘徊，他們也是鬼，但卻不能入冥界，更不能輪迴，他們只是活物的執念，或因為愛，或因為怨，或因為怨。

  「我一直很糾結。」妖后輕聲嘆息一聲，在情感和理智面前，她真的很難做出抉擇。在兩名男子之間，她始終不願意傷害任何一方，卻讓雙方都受到了傷害。

  她最不想傷害的人，並不是那個凡人，而是老妖王，但是傷害最深的，還是他。

  因為不愛，所以覺得虧欠。

  因為覺得虧欠，所以才想彌補，所以才會造成傷害。

  在白鬼的注目下，這道執念慢慢的消散，而莫瑤的身體也漸漸的放鬆。

  白鬼靜靜看著，她突然想起來一個人，麟蕭。

  很熟悉的名字，為什麼這個名字會突然蹦出腦海，為什麼想起這個名字，會讓她的心，莫名的疼痛。

  白鬼捂著自己的胸口，一些畫面突然在腦海中播放，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但卻能感覺到那個人，在對著她笑。

  「白鬼，你怎麼了？」莫瑤在心裡問道，她已經好多了，但感覺白鬼似乎有些不對勁。

  「主子，我沒事，只是想起來一些事情。」

  「白鬼，你知道師父他們為何會這般痛苦嗎？」莫瑤只能與白鬼說，因為只有她才能聽得到她的心聲。

  「因為妖后。妖后因為感激，所以選擇與老妖王在一起，所以老妖王的心境就發生了改變。如果不愛一個人，就千萬不要給他希望，這樣真的會害了他。」

  「因為妖后的感激，讓師父，讓妖王，讓老妖王，還有那個凡人如此痛苦，而她，也同樣是痛苦不堪。原本的善意讓事情變的一塌糊塗。這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莫瑤嘆息，《靜心心法》中篇的七情，想要看明白，真的很難。

  因為，心，真的很難掌握。

  

  連本人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心，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主子，你能幫我化形嗎？白鬼想去找一個人。」白鬼輕聲說道。

  莫瑤聞言一愣，「你想起來什麼了？」

  「白鬼欠一個人的，也該還上了。但是白鬼不放心就這麼離開……」白鬼輕咬嘴唇，她很後悔，為何當時沒有去那皿沙鎮，說不定能見到他。

  「想讓我怎麼幫？」許久之後，莫瑤輕聲問道。

  「需要主子的血。」白鬼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太魯莽了，主子現在的身體太弱，不能再增添她身體的負擔。

  「我沒事，白鬼，你需要什麼，就儘快取吧。」莫瑤輕笑，「白鬼，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對不對？去找他吧。能看到周圍的人得到幸福，我感覺很欣慰。」

  「主子，你真的很愛魔尊嗎？」白鬼低頭沉默了許久，問道。

  「對，所以我能理解你，那個人是個男子，是你最重要的人。」一個淡淡的白色影子出現在白鬼的身前，白鬼看著眼前的莫瑤大吃一驚。

  「主子，你真的是……蚩尤之女？」

  「蚩尤之女早就不在了，我是我，我是莫瑤。白鬼，我助你化成人形，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我已經不敢奢望與六塵之間能夠有什麼結果，但是我希望周圍的人能夠得到幸福。」莫瑤很開心，她能幫到被人得到幸福，就是一種很幸福的事情。

  她終於能理解師父，為何會幫助別人幸福，因為這樣自己也能感覺到這種幸福，因為知道自己的幸福，是那般的遙不可及。

  「主子，你不懂魔尊，他……」

  「白鬼，開始吧。化成人形之後，你就去找那個人吧，如果能夠找得到，一定要帶著他，將你們的幸福，分為我一點。」

  「主子，我突然怕，怕紅蓮知道了會滅了我。」白鬼嘿嘿一笑，就是不肯往前走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