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驀然回首到開始（2）

  他累了……

  六塵慢慢的閉了閉眼睛，直到回到魔宮，走回寢宮，躺在石床上，他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本尊在想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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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墜中的莫瑤猛的一個激靈，六塵是在和她說話？莫瑤慢慢的等待著，他想知道六塵在想什麼問題。

  「六塵？」

  這句話似乎讓六塵清醒了一些，慢慢的嘆息一聲，輕聲說了句「無礙」便沒有了下文。他想起來小綠說的話，這個女子遲早都會回到屬於她的世界，那麼她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小綠是神靈子的神格，回到這裡來實屬無奈，但是她呢？她是誰，為何會來這裡？

  雪華將她的身體帶回了冥界，他會慢慢的修復好那具身體，雖說一開始那身體是天帝之女的，但現在，已經屬於她了。

  六塵將吊墜放在一邊，自己躺在一邊想著事情，一路上那五位長老的臉上，真的很豐富，最藏不住心情的五長老，更是差點跳起來。六塵嘴角輕笑，帶著無盡的蔑視，如果不是父親讓他照顧好魔界，他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多少年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何父親會讓他照顧好魔界，為何他之前的記憶，會被抹殺掉。

  六塵在石床上翻了一個身，眼睛正好看到一旁的吊墜，他伸出手慢慢的摩挲著，心中想著事情，似乎忘記了吊墜中的莫瑤。

  莫瑤的臉紅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櫻桃。在她的視線里，此時的六塵正和他面對面對躺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似乎往前稍微傾一下身子，就能碰到彼此。

  莫瑤的心在砰砰砰的直跳，看著距離這麼近的一張臉，無比慶幸此時的自己，只是一抹靈魂，不然肯定會鼻血橫流。

  她下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下面，身子又往前靠近了幾分，整張臉都靠在吊墜的外壁上，好看的臉被擠成了一張餅。

  她看著六塵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的動作一下下的煽動，就像一把可愛的小扇子，看著他漆黑的瞳孔里，什麼都放不下，看著他呡起的雙唇，一張臉更紅了幾分。

  六塵的呼吸輕輕的打在吊墜上，讓莫瑤的整顆心都融化了。她想要將他狠狠的，狠狠的……抱住，狠狠的吻上，狠狠的推到。但是下一刻，她看到了六塵的眼神，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吊墜，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情緒。

  他的眼神在哭。

  莫瑤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想要伸手覆上那雙眼睛，就像第一天到魔界，在深夜中遇到他時一樣。那個時候她不敢，現在……當然也不敢。

  莫瑤恍然大悟，原來在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嗎？

  六塵，你究竟為誰悲傷？

  「六塵。」莫瑤輕聲喊出口，輕輕的問道：「你在想什麼？」

  她想知道，很迫切的想知道。在她眼中無所不能的六塵，究竟為了什麼事情在悲傷，甚至在否定自己。他是魔尊哎，是魔界的老大，是六界的第一高手。難道是「高處不勝寒」？

  莫瑤在胡思亂想，但是靠她的腦洞，怎麼都想不明白，小綠告訴她的事情，是有限的，看到的那些事情也已經模糊不清。她知道六塵是戰神的後裔，但是卻成為魔界的魔尊，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想知道，但是不敢問出口。

  她怕六塵會疏遠她，因為她知道，六塵不知道有人談及他的事情。

  要問出口嗎？不問出口，就只能看著他的悲傷，但是問出口，很可能連這悲傷，都看不到了。

  「六塵，你為何會成為魔界的魔尊？」

  她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六塵身上有太多的故事，他存在了太多年，有些事情甚至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即便是刻骨銘心的記憶，也抵不住時間的誘惑和摧殘。

  記憶，是不可靠的東西！

  莫瑤緊緊咬著雙唇，此時的她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她等待著六塵的發怒，等著六塵將她扔出去，甚至做好了消失的打算。

  她想到了種種結局，唯一沒想要六塵只是沉沉的嘆息一聲，然後離開了她的視線，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懂。

  莫瑤看不到六塵，她的心裡有些著急。急的她在吊墜中直跳腳，奈何出不去這裡半步。

  為何將她困在這破墜子裡面，簡直氣死她了。

  不一會兒，六塵重新回到寢宮，手中拿著一卷書，他將書放在吊墜旁邊，久久沒有說話，似乎在想應該怎麼說。

  「這個你修煉用，如果不適合再跟本尊說。」

  莫瑤暈了，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認識這個世界的字，難道要和魔尊大人說一下？《靜心心法》這本書，很人性化的是能自己發音的。

  

  「為什麼給我這個？」莫瑤囧了囧，剛剛她問的問題，六塵你還沒有回答，又是在逃避，在轉移她的注意力嗎？

  莫瑤撇了撇嘴，不太高興。

  幸虧六塵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的聲音。

  聞言的六塵微微蹙眉，「本尊感覺你挺閒的。」

  莫瑤大囧，她糾結了那麼長時間，拼了老命才鼓起勇氣問出的問題，在魔尊大人的眼中只是因為太無聊？

  oh，mygod！

  上天呀，快來一道雷劈死了我吧！

  莫瑤心裡戚戚然，目前不想和魔尊大人說話，等了一會兒覺得魔尊大人已經離開了，便開啟了碎碎念的模式：「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就是憑著我喜歡你？哼哼，告訴你，從今天開始，老娘……依舊喜歡你……」

  莫瑤捂臉，十分無力的說著：「六塵，我真的很想幫到你，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事情，想知道你的悲傷，想知道你的苦衷，想知道你想做什麼。」

  「六塵，為什麼就不告訴我，滿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呀好奇心！」

  莫瑤在打滾，不知道這些話已經被六塵聽的清清楚楚，他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是該轉身，還是繼續往前走。

  他聽到這女人說喜歡他，他聽到這女人想知道他的事情，他聽到在她眼中自己是悲傷的，六塵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悲傷嗎？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緒？

  這個女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的挑戰他的極限，不知道這般口無遮攔，是會死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