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女如此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喧鬧的大殿瞬間靜得連掉下一顆針都能聽到。

  一片明黃從殿門外走入，帶來一片璀璨奪目的光亮。

  男子頭戴冠冕，幾縷銀絲垂落耳邊，隨風飄飛。五官似刀雕刻般淩厲，眉似利劍，目如朗星。鼻樑高挺，薄唇微抿。一襲繡飛龍的錦袍，腰系鑲嵌寶石的玉帶。腳蹬描金邊長靴，甚為英氣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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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挽著年近中旬卻依然風華絕代的皇後，她雲髻高挽，頭戴珠釵步搖。面容秀美，目光溫和，一襲大紅錦袍，甚為高貴。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震耳欲聾的呼聲在兩人踏入的那瞬間響起，所有的人都俯身拜道。

  「平身。」慕容越揮了揮手，冷然道。

  接著，他便攙扶著皇後，緩緩走上了大殿。

  直到二人坐下，殿內眾人才齊齊站起了身子，紛紛落座。

  「今日本宮生辰，諸位卿家能同賀，本宮甚為歡喜，大家都不必拘束。」皇後優雅地揚了揚手，聲音似珍珠落盤，圓潤動聽。

  「謝娘娘。」眾人又是起身一番鞠躬，才重新入座。

  「陛下，宴會可以開始了吧？」皇後朝一旁的慕容越問道。

  「嗯。」慕容越面對妻子沒有了冷傲，表情柔和不少。他迴轉身，朝一邊的太監低聲吩咐，「開宴。」

  「宴會開始。」太監手捧拂塵站在殿上，尖細的聲音落下。又一群身著五彩霓裙的舞女走了進來，一個個揮袖揚袍，翩然舞動起來。

  「皇後，朕祝你生辰快樂，康泰安平。」慕容越率先舉杯，向皇後敬道。

  「謝陛下。」皇後柔柔一笑，然後舉杯飲盡，眼裡滿滿洋溢著幸福。

  「娘娘，臣等也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以蘇遠山為首的一群武將，紛紛起身向皇後敬道。

  「好，各位將軍有心了。」皇後點了點頭，表情依然溫婉動人。

  這個時候，殿下的蘇眉留意到，坐在蘇遠山等人對面的一眾文臣，臉上紛紛流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仿佛對這些武將溜須拍馬的行為，感到十分憤慨。

  自古文人最重氣節，看不慣官場的迎合與奉承，也是理所當然的。蘇眉隻看了他們兩眼，便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此時，其他武將都已紛紛坐下，唯有蘇遠山還站在席間，一臉的得意與傲然，「陛下，娘娘，老臣的兩位女兒知道娘娘今日壽辰，特地編排了一出舞蹈，來給娘娘賀壽。」

  「哦？是嗎？」慕容越看了一眼滿臉驚喜的皇後，微微笑道：「那便讓她們跳出來吧！」

  得到了慕容越的許可，蘇遠山立刻拍了拍手掌，原本在殿內跳舞的一眾舞女紛紛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穿著粉色衣裙的美女翩然而至。

  一曲盪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兩個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們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了她們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們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兩個少女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地希望她們正在瞧著自己。

  不一會兒的功夫，簫聲驟然轉急，所有少女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百名美女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仿佛泛起藍色波濤，兩位少女淩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袂飄飄，宛若淩波仙子。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一曲舞畢，二位身著白衣的少女帶領著眾人俯身一拜，「芒兒、敏兒恭賀皇後娘娘壽辰快樂，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舞，好舞！」皇後與慕容越齊聲讚嘆了起來，「蘇將軍有女如此，真是夫復何求！」

  「謝陛下、娘娘讚賞！」蘇遠山起身一拜，眼裡充滿了得意。

  與蘇眉和蘇沐不同，他的這兩個女兒，顯然更受他的寵愛。不管是容貌、才智、品行，都是這京城官家小姐中的佼佼者，隻要他給她們鋪好路，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就在蘇遠山洋洋自得的時候，他的對面似乎有人按捺不住了，「早就聽說蘇將軍有四個女兒，個個都美若天仙，才德兼備。如今大女兒和二女兒我們已經見識過了，不知這三女兒和四女兒，是否也如傳說中的一樣呢？」

  聽到那人的話，蘇遠山的臉色「唰」地一下沉了下來，他正欲開口反駁，坐在他身後的蘇沐卻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民女不才，願為陛下和娘娘彈奏一曲，給大家助興。」

  「哦？看來朕與皇後的耳朵，今天有福了。」慕容越淡淡一笑，同意了蘇沐的話。

  於是立刻有太監送來了古琴，蘇沐緩緩走到場中，輕輕坐下，纖纖玉指撥弄琴弦，一首悅耳的曲子立刻傾洩而出，似百鳳齊鳴，又似溪水涓涓流動……

  一曲完畢，眾人早已如癡如醉。

  「好！好曲！」慕容越大笑了起來，「看來蘇卿家的女兒，個個都才貌雙全。」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之前那個開口為難蘇遠山的男子，卻又站了起來，「陛下此言差矣，從目前來看，也隻能說蘇將軍的三個女兒都才貌雙全，還有一位，沒有表演呢！」

  「卿家是指睿王妃？」慕容越聽出了那個大臣的意思。

  「是啊。」那人淡淡一笑，「微臣今天進宮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睿王爺攜眷出席的。看他們恩愛的樣子，想必睿王妃一定有過人之處，否則怎麼會深得睿王爺的喜愛呢？」

  聽到這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齊刷刷地看向了慕容瑾睿和蘇眉，他們顯然也對這個一向低調的睿王妃，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