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錢管家的自白

  「呦，睿王兄啊，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真是蓬蓽生輝啊。」祺王調笑道。

  「不是你說有事要與本王談，請本王來聊聊的嗎？」睿王怒聲道。哼，若不是來人打著凌若翾的旗號，他才不會來呢。

  「睿王，息怒啊。」凌若翾笑著端著一杯茶，送到睿王面前道。

  睿王見到凌若翾，自然火氣就消了一半了，「多謝，不知道翾兒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王爺可有聽說，三日前菜市口斬首了一名姦殺少女的惡徒？」

  「本王有所耳聞？但這件事跟本王有什麼關係？」睿王疑惑道。他堂堂的一個王爺，想要女人就有多少女人，還用得著去姦殺少女嗎？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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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跟睿王你有關，而是跟睿王府有關。」

  「什麼？跟睿王府有關，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一切都是錢管家做的。」凌若翾淡淡道。

  「什麼？錢管家做的？這不可能，他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也有家室，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睿王不屑一顧道。錢管家在他身邊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還是很清楚的，而且，他早有家室，這些年來全部心思都在幫他管理睿王府，若是說他會做對睿王府聲譽有礙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王爺就那麼自信嗎？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是自私的，錢管家對睿王府再怎麼忠心，當他遇到與自己利益衝突大的，也一樣會先顧他自己的。」

  「哼，本王是不會聽你們挑撥離間的，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本王就先回府了。」語畢，睿王便要邁步離去，

  「等等，難道王爺就這麼走了嗎？坐下嘗嘗我的做的蓮子羹，順便聽我講個故事好不好？」凌若翾柔聲道。

  聞言，睿王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不用說是喝蓮子羹聽故事了，就是喝毒藥都行啊。「好吧，那就說來聽聽。」語畢，睿王找了一個靠近凌若翾的位置坐下，慕兒與夢春也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快速去廚房端了四碗蓮子羹送了過來。

  睿王端起蓮子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翾兒的手藝就是好啊，若是天天給我吃這麼好的，一定會多長几斤肉的，瞧瞧你，一點肉都不長，真是浪費糧食。」睿王撇了一眼祺王道。

  「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啊，又不是在餵豬，養肥了能買個好價錢。」祺王笑著道。

  聞言，夢春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爺這話說的還真是有水平啊，罵了人，還不能讓對方發作出來，這憋在心裡要有多麼的難受啊。

  天宇可不會藏著掖著的，他在睿王府受得氣，如今有人幫他討回來，自然要大笑特笑放肆的笑。

  「你笑夠了沒有？」睿王怒氣沖沖的看著天宇道。倏然，天宇制住了笑聲，睿王可真不是好惹的，方才若不是他用凌若翾做擋箭牌，那麼他的小命估計也就沒有了呢。

  「王爺，這粥好喝嗎？」凌若翾笑著問道。

  「好喝。」

  「小玉姑娘生前就最喜歡喝蓮子羹，每次她到府上來送布料，我都會請她喝一碗的。」凌若翾淡淡道。

  「小玉？小玉是誰？」睿王疑惑道。在凌若翾身邊伺候的，從來都沒有一個叫小玉的呀。

  「小玉就是布莊老闆的女兒的名字，七天之前，她送布料到睿王府上，後來被一個名叫錢光耀的人姦污後被殺害。」

  「錢光耀？本王不認識這個什麼錢光耀啊。」

  「他名義上是錢管家的侄兒，實際上是錢管家的外室所生的兒子。」凌若翾淡淡道。

  「錢管家外室生的兒子？你是說，那小玉姑娘是被錢管家的兒子姦污並殺害的？」睿王不可置信道。

  錢管家怎麼會這樣做，他有一個私生子，他怎麼就不知道呢。看來，有些事情，他是隱瞞了自己的呀。

  「沒錯，他自己已經認罪了，而且他就在我府上，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問他。」凌若翾淡淡道。

  須臾，殘風便帶著錢管家走了上來，睿王一看果然是錢管家，錢管家見到睿王，倏然跪地，「王爺，您要救救屬下啊，祺王與王妃要陷害屬下啊。」

  聞言，夢春等人十分的氣憤，剛才明明已經全部都招認了，現在看到了自己的主子，又反口了，真是夠可惡的。

  「好了，你跟本王回去，有本王在，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語畢，睿王單手扶起錢管家邁步就要離開。

  「雲玉睿，你真的要罔顧國法嗎？」凌若翾急急道。

  「你麼樣確鑿的證據，一切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想誆騙本王相信你的話？當本王是三歲的小孩子嗎？」語畢，睿王便頭也不回的邁步離去。

  凌若翾看著睿王離去的背影，深噓一口氣道：「希望你還有點人性，否則我會對你更加失望的。」

  睿王聽到了凌若翾的話，略微駐足之後，依舊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祺王府。回到睿王府，睿王帶著管家來到書房，剛進入書房，便見管家倏然跪地道：「王爺，一切都是屬下的錯，還請王爺原諒。」

  「錢管家，方才翾兒說，害死布莊老闆女兒的人，就是你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睿王的問題，顯然是相信了凌若翾的話，否則也不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的，還是老實交代的好，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王爺會知道實情。

  思及此，錢管家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痛苦的回答道：「是的，王爺。光耀是屬下跟外面的女人生的兒子，您是知道的，屬下的妻子只給屬下生了三個女兒，不想，屬下對這個唯一的兒子疏於管教，讓他犯下了滔天大貨。」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若是告訴我，我會想辦法保他一命的。」睿王負手背對著錢管家道。

  「王爺，光耀他是私生子，屬下不能因為他犯錯就連累王爺，王爺的聲譽啊。其實屬下早已抓了一個書生為光耀頂包，可天不遂人願，被抓來的卻是祺王府管家的外甥，而且還被祺王妃給救了出來，屬下心中不服，今日去祺王妃就是想討個說法，結果被祺王妃把話都給套了出來，都是屬下沒有用。」

  「錢管家，從本王小的時候，就是你在教本王習武，後來，本王開衙建府之後，你又幫本王照顧家裡的一切，本王早已把你當成了親人，跟父親一樣的親人。」

  聞言，錢管家一怔，睿王將自己當初自己的父親一般的尊重，可是自己呢，自己卻做了那麼多對不起王爺的事情，真是該死。

  「王爺，屬下還有一件事情欺騙了您。」

  「你是說之前胡仙兒跟蕭芊芊在前院打架的那次？」睿王淡淡道。

  「原來王爺都知道了，當時正好是光耀犯了錯，屬下求過胡尚書，可是胡尚書根本就不理會屬下的事情，最後，屬下只能去求蕭側妃的父親了。」

  「本王早就知道是你說謊了，只是，本王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偏袒蕭芊芊的原因，或許……算了，不說了。」睿王淡淡道。

  「王爺，屬下不會讓您為難的，屬下會給祺王府一個交代的。」語畢，錢管家拔出藏在袖子裡的匕首猛的刺向自己的心口，血流如注，雖然睿王極力封住穴道，可血依舊止不住，睿王保住錢管家的身子，「錢管家，錢管家，不要死，求你不要死，你若是走了，那麼我就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王爺，屬下已經做了對不起您的事情了，若有來生，屬下願意繼續為王爺效力。」語畢，錢管家便氣絕身亡了。

  睿王算是不錯的主子了，厚葬了錢管家之後，還辟了一處別苑給他的遺孀居住，在錢管家自盡後的第八天，睿王再次登門造訪。

  「睿王爺？你怎麼來了？」凌若翾疑惑道。

  「錢管家自盡了，這下你滿意了吧。」語畢，還將那把帶血的匕首丟在了凌若翾的腳下。凌若翾也不是嚇大的，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匕首，「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錢光耀已經被斬首，也算是給了布莊老闆一個交代，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逼得錢管家也搭上性命啊。」睿王怒吼道。

  「本妃還以為睿王殿下是不會以權謀私的，原來，也不過如此。」凌若翾冷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睿王冷冷道。

  「你是睿王，京中的安全都是由你負責的，難道你不知道就在錢光耀被斬首後的當晚布莊就被一場大火吞噬了，布莊老闆一家五口，全部葬身火海。」

  「那又怎麼樣？」

  「這件事，都是錢管家帶人去做的。難道在睿王心目當中，犯罪的人受到懲罰，受害人的家屬也要陪葬嗎？」

  「錢管家那是一時氣憤才這樣做的，他經歷了喪子之痛，你要體諒他才是啊。」

  「哼，體諒他？那麼這樣對失去女兒的布莊老闆就公平嗎？對於失去貞操及性命的小玉姑娘就公平嗎？你睿王府管家的命是命，那麼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睿王一時啞言，沒錯錢光耀是罪有應得的，錢管家實在不該火燒布莊，不該抓人頂包，這一切都怪那個混蛋錢光耀，若是沒有他，布莊老闆一家不會有事，錢管家也不會為了他賠上自己的性命。

  「你說的對，一切都是錢光耀活該，錢管家不應該做那些事，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如今錢管家已經自盡，希望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吧。」睿王淡淡道。語畢，便邁步離開了睿王府。

  凌若翾看著睿王遠去的背影，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夢春，我是不是做的太絕了？」

  「王妃，這都是錢管家自找的，怪不得您啊。」夢春柔聲勸慰道。

  「但願他能想的明白。」語畢，凌若翾也返回了房間。

  睿王回到府中之後，命玄武傳來了蕭天祿，一切都怪這個混蛋，害得他失去了一個得力助手，若是給這個混球一個教訓，那麼他身邊的人還不得被這個混蛋給折進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