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傷心的人都可以哭的，為什麼我不能

  第3章傷心的人都可以哭的，為什麼我不能

  紫沁看著平日裡溫婉可人的五師姐凝眉片刻。

  仙貝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在這裡生悶氣了。

  

  怪讓人笑話的。

  走吧，這一天之間，也就只有修煉的時候能夠跟大師兄這麼靠近了。

  你還不抓緊時間？」

  紫沁心情平復了許多跟上前來。

  可這時，仙貝卻又回頭道：「以後別在大師兄面前與小師妹爭吵。

  大師兄會覺得你不夠懂事。

  不懂事的女孩子有小師妹一個就足夠了。

  如果想吸引大師兄的注意，起碼在大師兄面前，你要對雨滴好點。

  這叫愛屋及烏。」

  聽了仙貝的話，紫沁點了點頭。

  從前，她與五師姐來往不多。

  不過這一次，她倒真的覺得五師姐的話有道理呢。

  雨滴在外面晃蕩了半個多時辰，見白瓷沒有找來。

  她只好興趣缺缺的回了太都殿。

  進入大殿的時候，她聽到大殿裡傳來大師兄的聲音。

  她提起裙擺快步跑進了大殿：「大師兄，你怎麼說話不算…」

  大殿裡的氛圍有些不太對勁。

  師傅坐在正位上將視線從跪在地上的白瓷和黃瓷身上移到了門口的雨滴身上。

  雨滴抿唇，發生什麼事了嗎？

  「雨滴，過來。」夫渠對著她開口。

  雨滴嘟嘴邁步走到夫渠面前：「師傅，怎麼了嗎？」

  「說說，今日去哪兒了。」

  「我嗎？」雨滴回頭看了一眼，既然白瓷師兄在挨罰，肯定是她去修煉場的事兒被師傅知道了唄。

  她努嘴：「誰告狀了。」

  夫渠拍桌：「為師在問你話。」

  「我去修煉場了。」

  「為什麼去哪裡。」

  「我去找白瓷師兄啊。

  師傅不疼我了，我去找白瓷師兄訴訴苦都不行嗎？

  你直說不許我進修煉場修煉，可沒說不許我進去說話吧。」

  黃瓷道：「你分明就是進去找紫沁師妹挑釁的吧。」

  雨滴努嘴，還以為是紫沁那壞蛋告了她的狀呢。

  看來是她誤會紫沁了。

  「師傅，我今天是進修煉場了。

  大師兄阻止我了，所以我及時認識到錯誤就出來了。

  我不知道黃瓷師兄在您面前告狀的目的是什麼。

  但我可以保證，我今天只是進去站了站就出來了。」

  這時仙貝也上前道：「師傅，今天的事情的確是誤會。

  小師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黃瓷不悅道：「仙貝，你現在是因為害怕小師妹找茬，所以就幫她說話嗎。」

  「二師兄，小師妹的確只是進去站了一下，不是嗎？」

  仙貝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紫沁。

  紫沁咬唇垂眸走上前跪在白瓷身側。

  「師傅。」

  白瓷看向她：「紫沁，你就…」

  「是我錯了。」紫沁低頭：「是我挑釁了小師妹，小師妹才跳入了修煉場。

  是大師兄和五師姐及時阻攔了我和小師妹。

  今天是我不好。」

  白瓷和雨滴都驚訝的看向紫沁。

  雨滴心想，紫沁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幫她說話呢？

  「好了，今天的事為師就不計較了。

  不過你們幾個都聽好了。

  以後不要再以任何理由讓雨滴進入修煉場。

  如果出了什麼事，後果自負。」

  「是。」

  眾弟子紛紛垂頭領命：「都退下吧，雨滴，你留下。」

  雨滴嘟嘴也不說話。

  白瓷等人一起來到太都殿外後，黃瓷不悅道：「仙貝，紫沁，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感情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人是壞人對吧。」

  白瓷上前拍了拍黃瓷的肩膀：「師弟，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你何必這樣揪著小師妹不放。」

  「從頭到尾你都是個好人，而我是壞人。

  大師兄，我真想看看你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黃瓷說完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仙貝對紫沁道：「紫沁，你今天表現的很好。

  師姐妹之間就要這樣有愛才對。

  不必因為二師兄的話而難過。

  我們只是做了對的事情而已。

  大師兄，我先回去了。」

  白瓷對仙貝點了點頭。

  仙貝離開後，白瓷走到紫沁面前抿唇溫柔淺笑。

  「紫沁師妹，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你幫我解圍的話。

  只怕我今天還要受罰。」

  「大師兄客氣了。」紫沁看了白瓷一眼。

  他溫柔的眼眸讓她覺得緊張。

  「紫沁，你真的是便成熟了。

  如果雨滴能像你一般懂事。

  我和師傅也就不會這樣操心了。

  今天謝謝你的忍讓。」

  紫沁搖頭笑著擺了擺手：「我也沒做什麼的。」

  「回去早點休息。」

  白瓷離開後，紫沁唇角揚了起來。

  看來，仙貝師姐的話是對的呢。

  仙貝回到九重殿北八所院落里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砸杯子的聲音。

  她猶豫了一下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如她所料，黃瓷正在那裡發脾氣。

  「仙貝，你什麼意思。」

  「二師兄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倒是糊塗了呢。」

  黃瓷只想她：「別跟我裝糊塗。

  你跟我說如果師傅知道雨滴進了修煉場一定會很生氣。

  可事實呢？

  你卻去師傅面前充了好人。

  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仙貝搖頭一笑：「二師兄，你這話真是讓我覺得好冤屈。

  師傅不讓雨滴進修煉場是眾所周時的事情。

  上次雨滴進了修煉場，師傅的確很生氣。

  我這樣說也只是猜測而已。

  況且，我不是只對你一個人說的。

  

  當時大師兄，六師弟，七師弟和九師弟都在。

  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我這話只是單純的很擔心小師妹而已。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沒有去師傅面前告狀惹是生非。

  卻偏偏你就去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二師兄你竟然是這種喜歡在背後告狀的小人。

  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絕不會在你面前說這些話的。」

  「你分明就是說給我聽的。」黃瓷喝道。

  仙貝無奈的嘆口氣：「二師兄，你這樣對我發脾氣有什麼用？

  不然，我們去師傅面前好好理論一番如何？

  將師兄弟們都請來做見證。

  看看到底是我的話更有力，還是你冤枉我的話更有力。」

  「你威脅我？」

  「我沒有想過要威脅誰，只是希望二師兄不要無緣無故的來找我的茬。

  我的確很好說話，但不代表我好欺負。

  還有，如果二師兄是一個這樣容易被別人的話左右的人。

  那我希望你以後永遠都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黃瓷點頭咬牙：「好，好仙貝，你狠。

  這次我認栽，咱們走著瞧。」

  他冷哼一聲轉身負氣離去。

  仙貝臉上的怒氣漸漸的斂去，她低頭看著滿屋被摔的杯碟狼藉不禁嘆了口氣。

  「今天是你們的忌日了吧，安心的去吧，我會好好的葬了你們的。」

  她手一揚，將所有的杯碟碎片收集起來交給仙娥。

  她讓仙娥給自己換了一套嶄新的杯碟後，自己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黃瓷…太衝動，易壞事。

  紫沁…待觀察。

  眾弟子離開後，夫渠一直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雨滴。

  雨滴垂眸不說話也不理會他。

  好半響後，他起身上前走到雨滴面前。

  他伸手剛要撫摸雨滴的頭，雨滴就悶悶的將頭側到了一旁。

  夫渠嘆氣將手落下：「生為師的氣了？」

  雨滴別過身不搭理夫渠。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說說，為什麼生氣。」

  「因為你不疼我了啊。」雨滴臉上帶著滿滿的埋怨轉頭看向他。

  「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雨滴嘟嘴：「從前我不吃飯，師傅都會哄我一起吃的。

  可今天師傅竟然不讓我吃飯了。

  非但如此，你還警告別人不許給我飯吃。」

  「我有問過你，是你自己不吃的，不是嗎？」

  夫渠很冷靜，也並沒有生氣。

  「可是從前…」

  「雨滴。」夫渠平靜的打斷了雨滴的話。

  雨滴愣了一下抬眼略顯傷心的看向他。

  夫渠正色道：「從前你是個孩子。

  是被為師從襁褓中養大成人的小娃娃。

  雖然你成長速度比別人快，但你心智是不成熟的。

  所以你闖了禍，為師會幫你說話。

  你不吃飯，為師會哄你吃飯。

  你不開心，為師會想辦法讓你開心。

  但現在，你是個大姑娘了。

  你已經不是一個犯了錯誤還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孩子了，懂嗎？」

  「也就是說，師傅以後不會幫我了，不會哄我了，對不對。」

  雨滴眼中含著霧氣，看起來像是傷心的立刻就要哭了。

  「師傅說過，不許哭的吧。」

  雨滴嘟嘴垂眸：「人家傷心啊，傷心的人都可以哭的，為什麼我不能。」

  夫渠上前伸手抱住雨滴：「好孩子，別鬧了。

  為師只是在給你講道理。

  你現在是個大人了，不能像從前一樣胡鬧。

  因為從前，我可以在你師兄師姐們說面前你是個小孩子，讓他們多謙讓你。

  可現在我再這樣說卻是不行了，你懂嗎？」

  雨滴伸手抱住夫渠：「所以，師傅不是不疼我了。

  剛剛只是做戲給師兄師姐們看？」

  「不生氣了？」

  雨滴呵呵一笑：「我本來也不會生師傅的氣啊。

  我只是擔心師傅會不喜歡我了而已。

  可是師傅，黃瓷師兄為什麼會告我的狀的。

  我今天又不是針對他。」

  「你黃瓷師兄…興許對你還有些心結。

  你要以仁慈的心態去寬容他。

  還有，以後不許再去修煉場了，知道不知道？」

  雨滴點了點頭。

  夫渠鬆開抱著她的手，看著她臉上掛著笑意的樣子，他心裡都溫暖了許多。

  「師傅，其實我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能去修煉場啊。

  修煉場裡明明也沒有什麼啊。」

  「因為修煉場是島上唯一可以挑釁和比試的地方。

  我怕你的師兄師姐們會為了查看自己的實力而與你比武。

  你比他們厲害那麼多，如果被他們知道了，他們難免會傷心。

  所以，為師只是想要保護你師兄師姐們的自尊心。」

  雨滴自信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那我以後就不去那裡了，我保證。」

  夫渠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也不知道還能瞞到什麼時候，只能儘量多瞞一天是一天吧。